路西野在胡闹这件事儿上, 算不上花样百出,但却进步神速,每次都热衷于把秦默彦欺负得不上不下, 然后彻底掌控在手心里。
因为条件有限,他对老梗也十分长情, 并能推陈出新,玩出些不一样的情调来。
“你又这样。”秦默彦皱皱鼻尖, 抿着唇笑, 很轻声地控诉着。
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在路西野眼里有多可爱,可爱到让他握着手机的指尖都隐隐发烫。
“要不然该怎样”路西野挑了挑眉梢, 侧身取了床头柜的烟盒点了一支,在薄薄的烟雾中微微眯眼,轻佻地笑,“我经验不多, 你教教我”
他说完话便往后靠了靠,睫毛半敛,目光沉郁,一瞬不瞬地看着镜头。
路西野的姿态懒散随性,眸色很沉, 抽烟的样子十分性感。
深而沉的目光透过薄薄的烟雾投过来, 沉郁中点缀着一点似笑非笑的轻佻,像带着钩子一般, 精准地勾住了秦默彦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十月的米兰温度很低,所以室内温度被调的很高。
秦默彦在这样的目光下渐渐觉得有些燥热,手心里出了薄薄一层细汗,几乎握不住手机。
镜头略晃了两下, 又重新稳住,秦默彦抿了抿唇垂下眼睛,睫毛轻颤间听到了路西野很轻的笑声。
“秦默彦,”他说,“你哪里我没见过”
语言的威力有时候很大,大到出乎人的意料,足以蛊惑人心。
路西野的话不算很多,但每一句都像是恰恰点在秦默彦的穴道上,让被点的地方发热发烫,发麻发痒,明明知道国内现在是凌晨时分,但仍忍不住想要跟着路西野沉沦。
“现在是休息时间。”他垂死挣扎地抬手拉了拉睡袍的领口,想要获得一点清凉空气。
“嗯。”路西野用鼻音轻轻地应,目光扫在他捏着睡衣领口的手指上,看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了几下,才缓声说,“现在才晚上九点半。”
秦默彦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这边的时间。
“我是说你。”秦默彦说着,不由自主地取了书桌一角的手机支架。
“刚刚给我点火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休息的时间”路西野咬着过滤嘴,舌头将脸颊顶起一个包来,危险又性感地看着秦默彦。
他的目光像嗜血的猛兽,好像秦默彦如果在旁边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亮出尖利的爪牙,将他撕得连骨头都不剩一分一毫,可语气却很温柔,带着一点轻哑,只这声音就足可使人举手投降。
“乖,”,他说,“只要几分钟的时间,我就会好好睡觉。”
秦默彦轻轻吞咽了下,彻底放弃了挣扎,像被下了迷魂药一样,试了好几次才克服掉手心里的汗湿,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
支架被放在床头柜上,正对着床头一角。
他的动作像被远在万里之外的路西野彻底操控了,随着他轻哑的嗓音,身体上被点起一簇一簇的火苗,进而焚遍全身。
夜色变得潮湿,暧昧,汗水里伴着喘息,秦默彦的睫毛被汗水打湿了,像蝴蝶的翼,不停轻颤。
不知道多少个几分钟过去了,他们却好像彻底忘记了时间,只沉迷于这一刻的欢娱中。
深色的睡袍下,雪白的皮肤微微透出清浅的粉意,被汗水染得泛出薄薄的水光,像上好的玉石,又像熟透了的蜜桃,皮很薄,舔一舔便能舔到满唇的甜蜜汁水。
在彻底软下去的那一刻,秦默彦像是听到了路西野很轻的亲吻声,从耳膜一路麻痹着到了心尖上,他微微启唇,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得益于u有着十分强大且经验丰富的团队,米兰最后一场秀完成的十分成功。
璀璨的灯光下,服装与饰品交相辉映,在模特儿们轻晃的步伐中大放光彩。
秀结束后,秦默彦带着团队工作人员以及设计师们上台谢幕,不过片刻间,后台就已经被采购商占领。
秦默彦没再停留,把后续工作交代给其他工作人员后,他就带着一部分人飞往了纽约,为u今冬时装周的最后一场秀去做准备。
路西野来的那天,恰逢这场秀的最后一场彩排。
秦默彦把工作时间紧调慢调,才掐着点坐上了去往机场的车子。
天空下着细雨,微敞的车窗间飘进湿冷的空气,夜灯透过细雨映进眸子,是一片璀璨的华彩,秦默彦一扫眉目间的疲惫,双眸中笑意盈盈。
因为工作太过紧凑,他原先并不确定自己能腾出时间过去接机,因此便没有提前告诉路西野。
算是个惊喜吧他想,应该算。
路西野看到自己过来一定会很高兴,他又想,忍不住抿着唇笑。
从九月中旬飞往法国开始,他短时间内曾往返于许多城市,可却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也几乎从来没什么时间能在异国他乡放慢脚步去看上一看。
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在忙工作。
时装秀的每一场,时间都不算太长,可在台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却都是幕后工作人员花费了巨大的心力与时间去准备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甚至在整场秀彻底结束前,没有任何人可以彻底放下心来。
如果说上一场秀有吴云前期把关还算轻松的话,那么这场秀却几乎是他带着团队工作人员独自完成的。
对他来说,这场秀的挑战和压力都是十分巨大的。
而路西野的到来则毫无疑问地给了他巨大的安全感。
车子穿透薄薄的雨雾,停在机场门口时恰恰是飞机降落的时间。
秦默彦将卫衣的兜帽拉起来,冒着细雨向机场大厅走去。
出闸的人流密集,行李箱拖在地板上发出隆隆的声响,男男女女们在低声交谈,也有久别重逢的惊喜拥抱,在无数人影中,秦默彦一眼看到了路西野。
他穿得很轻薄,深灰色的衬衣衣摆收进天蓝色的牛仔长裤里,脚上是一双英伦风的短靴,外面只搭了件米白的风衣,看起来随性自然,不见一丝长途飞行的疲惫。
“路西野。”秦默彦喜悦地抬起手来,轻轻跳了一下,希望路西野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大厅里很嘈杂,他离路西野的距离也不算近,可不知道为什么,路西野立刻便顿住了脚步,微微偏头向他的方向看过来。
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些轻微的愣怔来,逗得秦默彦笑出了声。
大部分时间,路西野的表情都是沉稳,内敛又游刃有余的,像这样略显青涩的表情就算是秦默彦也极少在他脸上看到过,虽然短暂,却让他显得格外纯情。
随即,他唇角抬了抬,像是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喜悦,但终究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眼里的喜悦也渐次浓烈,大步向他走了过来。
秦默彦心头变得滚烫,在异国他乡的初冬,身上薄薄的毛呢大衣让他觉得有点燥热,脸颊上也泛起了一点喜悦的粉来。
这里是纽约,不是国内,熙熙人流中,只偶尔有一两个黄皮肤黑头发的旅客。
他们没有顾忌地在人流中冲向对方,然后紧紧拥抱。
秦默彦仰着头亲吻路西野的下巴,被路西野按着后脑很深很重地吻了一下。
很短暂,但口腔里却像是瞬间燃起了火,随即他被路西野搂在怀里往外带,并被他抬手摘了头上的卫衣兜帽。
“这么忙怎么有时间过来”路西野问,笑意盎然,又问“累不累”
“见到你就不累了。”秦默彦弯着眼睛回答,又忍不住偏头去看路西野随行的工作人员。
“怎么”路西野察觉了他的小动作,笑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后颈,“害羞”
“没有。”秦默彦否认,抿着唇笑。
“我好像忽然明白吴云和路晨铭为什么喜欢定居在国外了,”路西野似笑非笑地道,“比较能放得开。”
“说什么呢”秦默彦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就没见过整天拿自己父母开玩笑的人,“小心我向老师告状。”
“那你试试,”路西野勾了勾嘴角,“说不定吴云会很真诚地建议你也到国外来定居。”
吴云说不定真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秦默彦想了想,被他描述的景像逗得笑了起来。
“你老师如果知道你这样笑她的话,估计就没有办法很真诚地给你好的意见了。”路西野也笑。
两人久别重逢,但没有太多时间卿卿我我,一坐进车子里秦默彦就打开平板把这场秀的详细资料调出来递给路西野。
两个人短暂地沟通了片刻就到了展厅,最后一次彩排在即,会场的整体布局,灯光等都和正秀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和全体模特儿以及工作人员迅速打了个招呼,最后一次彩排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秦默彦膝头放着笔电,坐在路西野身畔,充当他的临时助理。
模特一个个走到台上,重复着已经走过了无数次的步伐,即便缺乏观众,也依然敬业地将最美的一面展示给台下。
路西野的风衣随手搭在一边,靠在椅背上看的十分认真,灯光变幻对布料光泽的影响,模特出场的顺序以及间隔时常,转身的幅度,放大的细节
他一边看一边对秦默彦说着调整意见,秦默彦飞快地在笔电上做着记录,一遍之后,他们一同到后台和其他工作人员开了个短暂的会议,又重新返回台前,开始新一遍的彩排。
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秦默彦累到在浴池里睡了过去,连被路西野抱上床都没有醒。
路西野垂眸看他,浴巾半敞着,秦默彦一条细白的腿无知无觉地垂在床畔,身上的皮肤被浴室的热汽蒸得透出粉来,关节处粉意更重些,连脚趾都圆润可爱,好像吮一口就能吮出汁水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没见时总想着见到后要把之前欠得全收回来,要好好从他身上讨些利息,逗他,逼他,疼他,爱他
只想一想心里的火就会烧得又急又旺。
可现在,他真这么毫不设防地躺在自己面前时,他心里的火却又熄灭了,全部化成了一滩温软的水,是怜爱与珍惜,是只想好好疼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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