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19、第十九章
    凌晨六点。



    天光大亮,湛蓝色的天空挂着几团洁白蓬松的云朵。



    姜遇桥穿着白大褂,站在走廊靠窗的位置,神色森冷阴鸷。



    偶有路过的小护士看到他挺拔清瘦的身影,和那张清隽俊美的脸,都忍不住撇来花痴暧昧的视线。



    然而当事人视若无睹,一遍遍给付远航打电话。



    终于,在第二十遍的时候,付远航接了。



    似乎没睡醒,男人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十分不爽道,“你他妈有病啊姜遇桥,给我打电话催命呢老子晨勃都要给你吓没了”



    如果是平时,姜遇桥还会解释,但此刻,他脑中就只有钟可可这一件事。



    “你去看微信,”男人嗓音沉冷。



    付远航听他语气不对,炸起来的毛这才顺下来,“你等着,我去看。”



    姜遇桥抿着唇,下颚线条凌厉异常。



    大概过了半分钟。



    付远航“我操。”



    “”



    “不是,这丫头什么时候去的啊你俩咋还还亲上了我他妈的”



    闻言,姜遇桥眉头紧锁。



    原本他以为,付远航骗了自己,但现在看来,他是真不知道。



    目光虚浮地看向窗外明媚的风景,姜遇桥嗓音低淡,“昨晚同事发给我,我才知道。”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天的安排。



    如果不是别人一直放在办公室的贵重物品丢了,去调监控,他大概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钟可可在十几天前找过他。



    不止找他



    姜遇桥想到小姑娘照片里那明显哭过的模样,无法克制的不安的钝痛,像慢性毒药一样持续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翻来覆去地思考这件事。



    他觉得钟可可之所以不再和他联系,就是跟这件事有关,但因为马上就要高考,姜遇桥不能打扰她,只能生生憋着。



    就这么熬了一晚上。



    等到天亮,他这才给付远航打电话。



    姜遇桥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透露我来童安这件事。”



    “真的没有”付远航被他这副又冷又煞的模样吓到,慌忙解释,“我还能骗你吗,我告诉她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我现在早就放弃她了啊”



    姜遇桥气息微沉。



    付远航的人品他相信,他确实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但姜遇桥还是咬定,这件事绝对跟他在童安有关。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曲心随。



    与此同时,付远航也像是想到什么,叫了一声,“哎,不对。”



    姜遇桥眼神一跳。



    付远航“我没说不代表别人没说啊,你身边的人不也知道你去童安这事儿了吗。”



    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



    付远航焦急地喂了两声,结果下一秒,就听那头干脆挂断电话。



    没有任何迟疑。



    吴主任一来,姜遇桥就过去请假。



    从未见过这个向来沉着冷静的后生有这么焦灼的一面,吴主任非常通情达理地给了假。



    很快,姜遇桥就去了机场。



    趁着候机的功夫,他给张凯和刘希分别打个电话。刘希还没跟他聊几句,就把钟可可找过他的事说了出来。



    “当时她给我发信息,问我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感觉小姑娘好像挺紧张的,就实话实说不知道,这么的,才顺嘴把你去童安这事儿带了出来。”



    “桥哥,你俩不会因此闹矛盾了吧。”



    姜遇桥胸腔燃气一股无名怒火,声线凉薄至极,“你说呢。”



    刘希“”



    没再说什么,两人结束电话。



    时至此刻,姜遇桥已经猜得不离十。



    应该就是钟可可从哪里得知他可能有女朋友,想问付远航,但付远航没接,她只能去问刘希。



    因为这,她才知道自己去童安的这件事。



    至于她是怎么怀疑他有女朋友的,姜遇桥沉思了几秒,把答案落到曲心随头上。



    就像郑良说的那样,她确实不是单纯的性子。



    从她用怀孕打胎这件事来投奔自己开始,他就应该警惕,但他没有。



    想到这,姜遇桥长舒一口气。



    也是时候把几年前欠她的人情全部还清。



    不然他真的怕。



    哪天她伤害到钟可可。



    抵达榕城机场,已经是三小时后的事了。



    姜遇桥从机场一出来就打车回大院,路上他收到郑良和沈晓阳的信息,两个人大概都知道点儿,说了些让他放宽心的话,他一条都没回。



    事实上,姜遇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焦躁,懊恼,甚至后悔。



    他更不敢想当时钟可可知道这件事后是怎样的心情。



    只要想到小姑娘一个人坐火车,一个人来到医院,一个人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姜遇桥心就一抽一抽,仿佛数千只蚂蚁在他心头啃食般难受。



    心烦气躁下,姜遇桥跟司机打了声招呼,按下车窗抽烟。



    司机看他一眼,笑着搭话,“小伙子,跟女朋友吵架啦。”



    姜遇桥眼帘一垂。



    神色再度黯然了两分。



    沉默几秒,修长的手指弹了下烟灰,男人嗓音低沉发涩,鬼使神差道,“嗯,吵架了。”



    顿了顿,他无奈一笑,“您怎么知道。”



    “嗨。”司机用过来人的口吻,耸了耸肩,“一眼就能看出来。”



    “”



    “失恋的人啊,都一个样儿。”



    姜遇桥被他逗笑,“什么样”



    司机爽朗一笑,“就那种一看就快活不起了的样儿呗。”



    听到话,姜遇桥噎住。



    没过几秒,他低笑出声,声音发涩,“您说得对。”



    估摸着这个时间钟可可应该在学校,姜遇桥没着急回去,而是前往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新鲜食材和生活用品。



    随后,才回到大院。



    这会儿,大院里没什么人,但老爷子应该会在。



    想着很久没见老人家,姜遇桥打算回去换身衣服再带着水果去见他,然而就在路过钟可可家门口时,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姜遇桥停下步子,朝着那栋小洋房深望了一眼,赫然发现一楼的窗帘没了。



    不止如此,透过窗子一看,就连里面的陈设也一扫而空,除了一些不太新的家具留下,其余全都不见,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倒像是,人去楼空搬了家。



    姜遇桥太阳穴猛跳了下。



    明明被灼热的阳光炙烤着,他却完全不觉得热,反倒是从心底涌出无限凉意,冰得他说不出话。



    刚巧这时,付远航默契十足地打电话过来。



    姜遇桥眼帘垂着,僵了几秒才麻木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通,付远航就开始骂骂咧咧,“妈的,你可终于在服务区了打死老子了。”



    然而姜遇桥只有冷淡的一句,“可可是不是搬家了。”



    “”



    付远航沉默下来。



    隔了几秒他才开口,“你回大院儿了啊。”



    姜遇桥捏着电话,看着明净的玻璃窗里倒映着自己执拗僵硬的身影,感觉心口破开一个洞。



    他没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听着付远航解释。



    “其实我早上就在想着告不告诉你,但我不敢,我答应过许阿姨了,但后来一想,就算我不告诉你,你这性子今天也得找回去,我就想,还不如主动都跟你说了。”



    听到“都”这个字,姜遇桥冷声嗤笑,“付远航,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



    “”



    付远航莫名头皮麻了一下,斟酌了几秒,开口道,“我可以都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你现在不能急。”



    似乎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情绪,姜遇桥沉下一口气,继而恢复沉静的嗓音,“好,你说。”



    随着话音落下。



    付远航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半个月前,可可从楼上摔来了。”



    姜遇桥心口一滞。



    谁知更扎心的话还在后面



    付远航用一种大不了一起死的语气道,“然后她失忆了。”



    付远航是在半个钟头以后到的。



    姜遇桥手肘搭载车窗上,神色疲惫倦冷地靠坐在副驾驶,听对方把前因后果复述给他听。



    半根烟燃灭。



    付远航终于说到小姑娘失忆,“一开始我以为她在撒谎,但是后来去见了她几次发现没有,她是真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伯父伯母也因为这事儿,没再闹离婚,搬到新房子去,说是为了给她一个新环境。”



    听到这话,姜遇桥手指微蜷了下。



    心里很明白这个“新环境”的意思。



    钟可可好不容易忘了自己。



    许琳巴不得她永远不要再想起,又怎么会继续住在这。让付远航对他隐瞒,也不过是怕他第一时间回来,对钟可可造成影响。



    姜遇桥低敛着眉,自嘲轻笑。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人避之不及到这种地步。



    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告诉他,他跟钟可可不应该有什么。



    付远航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眉间沉郁的姜遇桥,“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可可现在状态挺好的,而且她马上就要高考了,等高考结束,我找时间约你们俩见一面”



    “就今天吧。”



    姜遇桥打断他,眼神往窗外飘了飘,“她不认得我,什么时候见都一样。”



    下午一点半。



    福林一中。



    阳光充沛,微风和煦,嫩绿的柳枝随风摆动。



    高三十二班的教室里,老师正认真讲着高考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轻松解压的小妙招,台下的学生们认真听着,偶尔发出愉悦的笑声。



    很快,短暂的半个多小时过去,老师一挥手,让大家自由活动,等待集体拍毕业照。



    因为是周日。



    高一高二放假,整个校园只剩下备考的高三生。



    老师刚一宣布解散,同学们便欢欢喜喜地下楼,找朋友拍照或者叙旧。



    只有钟可可百无聊赖地趴在桌上。



    她什么都不记得,周遭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以至于此刻,她有种莫名的尴尬和不安。



    偏偏周明月今天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没办法陪她。



    就在这时,两瓶冰橙汁放到她桌上,“喝点水吧,不然该中暑了。”



    钟可可抬起头,看到穿着白t牛仔裤的吴立昂。



    少年眉眼清秀,看她的时候带着一丝莫名的羞涩,钟可可恍了下神,想起他就是周明月说的,喜欢她的男生。



    钟可可坐起身,拿起一瓶,“谢谢。”



    吴立昂笑了笑,“不然咱们下去待会儿吧,我看同学们都在呢。”



    反正待着也没事,钟可可便起身跟着吴立昂出去。



    谁知刚出班级,就被几个女生围上。



    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热情洋溢的不行,拉着钟可可就开始自我介绍,什么我是你前桌,我是你上学期的同桌,咱俩关系可好了,王者还是一个战队的。



    钟可可一问,这才知道她失忆的事同学们都知道了。



    说是怕她回来怕生,老师在刚才特意跟大家嘱咐的。



    刚开始大家也不信,但见钟可可回来对大家一点熟悉的气息都没有,才当了真。



    钟可可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自然而然地和这个女生混在一起,吴立昂平时也是嬉皮笑脸的主儿,很容易就和女生们打成一团。



    于是,个人凑在一起,聊聊天,拍拍照,期间还有不少外班的男生过来凑热闹。



    都是奔着钟可可来的。



    几个人铆足了劲儿地献殷勤,不光求合照,还找她加了微信,吴立昂十分不爽,可也没办法赶走他们。



    就这样,一伙人吹着温热的夏季风,嬉嬉闹闹,享受着高考前难得的放松时刻,没多久,老师就招呼大家过去拍毕业照。



    姜遇桥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依旧是那身整洁不染的白衬衣,和黑色休闲西裤,宽肩窄腰,双腿笔直修长。



    他单手插袋,另一只手夹着半截烟,安静地站在道旁的柳树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偶有风拂过,撩拨着他额前细碎的发,和洁白的衬衫领口,趁得那副老天赏赐的皮囊更为禁欲勾人。



    刚一出现,就引来过路女生纷纷朝他投来惊艳赞叹的目光。



    然而他却视若无睹,目光深远地落在前方不远处,站在人群中第二排,正数第三个的少女身上。



    似乎站的位置不对,后面男生捅了捅她的肩膀,钟可可回头笑了下,洁白的衬衫衣角和低马尾擦过男生的t恤,朝左边挪了挪。



    就这一眼的功夫,烟燃到指尖,滚热的火星猝不及防挨到皮肤,烫得姜遇桥眉头一皱。



    男人收回视线,黑眸幽深漆暗。



    顿了顿,他低眉,把烟捻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



    再度抬起头时,毕业照已经拍好。



    人群刚散开,就有一个外班的女生捧着一束花,拎着一个八寸蛋糕朝钟可可走去。



    钟可可原本还在和同学说话,听见有人叫她,猝然回头,面前的女生似乎跟她本就认识,语气并不生疏地说了句话。



    说话间,女生朝身后方不远处的男人指了指。



    钟可可有些纳闷儿地接过来,顺着她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树下身姿颀长清瘦的姜遇桥。



    如同插画中的惊鸿一瞥。



    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身上清隽卓绝的气质,丝毫没有减淡。



    跟着,视线相接。



    姜遇桥唇线绷直,连带一瞬不瞬望着她的目光,也变得绵长又专注,仿佛带着灼灼热度。



    然而沐浴在明烈日光下的钟可可,却被光线晃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望着少女俏丽的身影。



    姜遇桥突然意识到,眼前的钟可可,是鲜活的,也是真实的。



    直到两个女生说了什么。



    钟可可终于把花和蛋糕接过来,走向他。



    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穿着白衬衣和深蓝色百褶裙,衣服掖在裙子里,露出纤瘦的腰肢,已经长得很长的低马尾温柔地垂着,眉宇间依旧透着一股蓬勃的朝气。



    她变瘦了也变高了。



    就像一朵已经到了花期的茉莉,随便散发出来的香气,都带着勾人的味道。



    姜遇桥伫立在原地,不知是被阳光晃到,还是被她白衬衫折射的光线刺得短暂失了神,只是眨眼的一瞬间,钟可可便来到他跟前。



    这一刻,两人距离不过一米。



    因为身高的差距,她必须仰起头,才能对上姜遇桥的视线。



    面对这张熟悉又生动的面孔,姜遇桥脊背微僵,握着手机的手臂脉络清晰突现,英俊清冷的脸,却仍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静默。



    唯有那双深邃的黑眸,压抑着波涛汹涌的情绪。



    然而钟可可只是茫然又生涩地望着他,仿佛望着一个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



    她并不懂眼前的男人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只是有些懵懂地张了张莹润的唇,小心翼翼道,“请问,你是送的我花和蛋糕的人吗”



    那语气和神态,就像一根刺,狠狠刺入神经,迫使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钟可可真的,不记得他。



    也不再喜欢他。



    咽下喉间翻涌的涩意,姜遇桥僵持着那副清明自持的模样,故作平静地应声



    “嗯,是我送的。”



    作者有话要说跟你们求个预收呜呜呜孩子不想下本光屁股开文球你们帮忙收藏一下吧



    下本劣等纯情,专栏可收,文案如下,爱你们



    冷艳剔骨x痞性不羁



    祁岸第一次见到梁满月,是在葬礼,她一身红裙,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就像一枝泣血玫瑰。



    第二次见,是在医院,女人身穿白大褂,面无表情为他清理肩头的伤口。



    再后来,是在审讯室,男人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懒散又随意。清丽的眸与他视线相撞,梁满月“我再重复一遍,这件事与我无关。”



    “没说这个,”祁岸转着笔,“就问问你,那天晚上怎么算。”



    梁满月“”



    “撩完我就跑”祁岸笑了下,“挺好玩是吧。”



    全支队都知道,祁岸冷痞不羁,感情上如脱缰野马,谁也别想掌控。可就这样一个人,却栽在梁满月手上。



    女人冷血又娇艳,面对他的进攻毫无所动,身边人都劝他算了,祁岸却付之一笑,“我就是欠这小白眼狼的。”



    直到一次任务,祁岸受重伤被送上救护车,众人亲眼看见梁满月按着男人伤口,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



    祁岸偏像不知疼似得,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梁满月,我说过没,你早晚是我的。”



    十二岁那年,梁满月因为祁岸的一句话,从此踏上颠沛流离的生活。重逢后,梁满月想,不然就玩死他。



    可后来她才发现,祁岸早知她来意。



    那一晚,男人把她强行扣在怀里,笑得恣意,“不就是玩吗”



    “梁满月,老子玩儿得起。”



    普外医生x刑侦队长



    双处,1v1,he



    双向救赎,治愈系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