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满场寂静。
一双双眼睛相互对视,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还有难掩的恐惧。
“她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奇怪的声音在说话,我不知道是谁,但是那个声音非常可怕,可能是魔神”
太上长老握住拂尘的手同样颤抖“他还说了什么”
头慢慢低下去,少女语速越来越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还没等他们再问,秋葵已经晕了过去。
注视着昏迷过去的少女,几位长老面色阴晴不定。
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那一位又对她做了什么
秋葵最后被带下去好好疗养,醒后却发现,自己被关在山上,变相软禁起来。
她生性好热闹,师父强行要求她“闭关”自然令她难捱,更糟糕的是,她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无论哪位长老来看,都束手无策。
钟长岭遇到了个很奇怪的人。
须弥岛在南洲大陆沿海的一片岛屿中,非常不起眼,岛上资源匮乏,环境恶劣,外围有大能看守,防止他们逃出去。是太虚门专门用于流放犯错之人的罪恶之岛。
这片岛上,只有罪人,除此外,便是许多未开化的妖兽。钟长岭刚去时,因不懂其中门道,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师从何处,很是吃了一番苦头。直到后来他跟随着岛上的罪人一同躲避兽潮,不慎化为原型救下不少人,这须弥岛上,才勉强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巫族消息失传已久,谁也没认出他的原型,钟长岭惶恐一阵后,便安心下来。直到他们又一次遇见致命危险,他不得不摘下项圈。那一次面临的妖兽实在危险,即便他变为原型,也难以解决。
直到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出来救了他。
那个男人非常奇怪,虽和人类长得相似,却总给人一种野兽似的冰冷感,细细看去,他的眸子里,竟是蛇类的竖瞳。
钟长岭被他救下后,其他人早就跑得没影了。他对那个男人又感激又好奇,而自称岩的救命恩人对他的态度则非常矛盾。
既想亲近,又碍于什么东西厌恶不已似的。
“恶心的人类你竟然会有他们的血脉。”岩一脸厌憎。
他身形高大健壮,肤色极黑,却长了一头和宗主似的白发,双目狭长妖异,有一种奇异的美感。钟长岭却没法对岩的恶劣态度生起反感心态,他没来由的想亲近对方,又不敢,只好闭嘴不说话。
“现在跟我回去,回去以后,把这身恶心的人族血脉洗了。”岩有两个他那么高,他受了伤也没处理,任由血液流淌,不一会儿,那伤痕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岩拎起钟长岭,后者在他手里就跟个人偶娃娃似的,不断扑腾也逃不掉。
“回去去哪里”钟长岭放弃了挣扎,“我还要受刑,不能离开。”
“受刑”岩凑近了些,那双冰冷的眸子和钟长岭对视上,看的后者心里止不住地发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怕,可那种恐惧感似乎从灵魂深处涌起,止也止不住,他勉强道“我犯了错,太虚门罚我在这里流放十年,还没到呢。”
“太虚门”
岩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拎着对方衣领的手瞬间移到脖间,大手死死掐住少年脖颈“不跟我走,在这里当人类的走狗,我杀了你。”
“不”
岩似乎来真的,那只手越掐越紧,看上去他更愿意把对方脖子折断。钟长岭说不出话来,眼前一阵阵发晕。
岩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走自己
这些问题已经没空去想了,他神智逐渐涣散,在致命的危险前,熟悉的力量卷土重来。
黑色鳞片一点点覆盖上全身,偏圆的眼睛一点点拉长,眼睛泛红,并生出六指尖爪,很快,岩手中掐着的少年就变成了一只幼年巫族,顺从地任由他掐着自己。
“我看你这样还顺眼点。”岩将他往地上一摔,后者一骨碌爬起来,照样凑上前去,尾巴摇得欢快。
“走吧。”
钟长岭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了,下意识顺从内心,跟着他走。岩并不擅用法术,只飞快地在丛林间穿梭,身形快如闪电,来到岸边。当着钟长岭的面,他一跃跳进了海里。
“快下来”岩拍着水花说道。
幼年巫族嘴里呜呜着,后退了一步,面带恐惧,放在岩眼里,这就是他怕水的意思,不由得更加恼怒。
这也怕,那也怕,连下水都怕,真是废物
岩失去了耐心,伸出手一把就要将他拽下河,孰料钟长岭像碰上什么无形的墙壁,狠狠地撞在上面,岩根本无法将他带出。与此同时,钟声大响,远远的一个修士往这边飞来。
岩不得不重新上岸,将少年变回人形,带着他离开。而钟长岭醒后,也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只跟在岩身后。
他记忆中,自己落入兽潮,是岩救了自己。
“所以,你之前说的,要在这里等十年”两人坐在山洞内,岩依旧不给他好脸色看,面色阴沉。
钟长岭不敢惹他,点了一下头。
“就没有人提前跑的吗怎样才能提前走”他的语气更加不耐烦。
“不行的,如果提前走,太虚门会通缉,要是被抓到了,后果更严重。”
岩冷笑一声。
“而且这里有大能看守,须弥岛的阵法,就是他设下的,没有到时限,谁也不能离开。”钟长岭开始解释,“要是有谁强行闯关,马上就会死。”
岩嗯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守的人,就是白天那个吧
把他杀了,不就能把人带走了吗
须弥岛气候极端,方才还是烈阳天,地面炙热地几乎能把人烫熟,这会儿又下起了雨,凌冽的风如刀,一层层刮下山岩。
钟长岭最害怕须弥岛的雨天,风能把人吹掉层皮,大雨后,岛上又会冒出无数细小的爬虫。令他吃惊的是,岩居然丝毫不怕,他抬起头,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道“你在这等着,我回来要是发现你不在,我就杀了你。”
说罢,他向外冲了出去。
钟长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把自己缩成一团,又去推开落在自己山洞前被风刮下的岩石。雨下了很久,直到两天后,大雨才停,可岩依旧没有回来。
他在山洞内生起火堆,驱赶那些细小的爱吸食人血的虫子,又等了很久,期间,他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梦中,似乎有什么人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即便处在沉睡状态,钟长岭也打了个激灵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漆黑山洞里,盯着自己看的一双红眼睛。
鼻间传来了浓郁的血腥味。
“岩”他不确定地喊道。
“是我。”岩不由分说将他拖出来,钟长岭才发现,外面天黑了。
原本须弥岛上空始终笼罩着一层浓雾,白天看不清太阳,晚上也看不清星星和月亮。但现在钟长岭无意间抬起头,却发现了夜幕中斗大的星子。
“这岩,你做了什么”他直觉和对方有关,对方身上的血腥味也可疑得很他的伤口不用几秒就能自动痊愈,哪里来的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只有一个可能,他身上的血腥味是别人的。
“你再问,我也把你杀了。”
岩把他往肩上一扛,拔腿就往须弥岛边境跑。视线因为跑跳的动作被震得晃晃荡荡,可钟长岭还是看清了一路的血腥与尸体。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钟长岭发现了不少自己熟悉的脸,远处还有不少同样跟着想要逃跑的修士,但他们看向岩的目光都是畏惧的,并不敢靠近。
“你想要带我从这里出去,所以你把看阵的长老杀了,对不对”
“闭上你的嘴族里那么多孩子,只有你最恶心,最肮脏”
岩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带来到了海边,一跃跳下去,钟长岭猝不及防,呛了口水,他想往回游,却被抓着手臂,向海底拖去。
他多少修炼出了灵力,自帝流浆那一夜后筋骨强健不少,下水并无不适之处。可少年依旧目露绝望。
完了
他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自己逃跑的消息要是传到师父耳朵里,她会很难过吧
岩的银白色长发在海底飘荡,一手划开海水,一手抓着少年不放,他速度很快,不断往下潜,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周围不断有深海妖兽环绕,太阳已经照不进这么深的海底,四周漆黑一片,那些海中妖兽远远的也只能看见一个漆黑模糊的巨大影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出乎意料的,他竟然能在海底说话。钟长岭试探后,小心翼翼地问。
他能察觉的出来,对方几次说的杀了自己并不是气话,如果自己耽误时间,他是真的会杀死自己。
这一句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但钟长岭看见了对方深色皮肤上冒起的黑色的细小鳞片。他呆呆地伸手摸了一把,恍然大悟。
岩原来是巫族的吗
巫族,难道生活在海底
他想着宗门内师兄弟同自己说过的话,心里暗道,原来传说中巫族非常讨厌人类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还要带自己走
大费周章带自己到海底,应该不是为了毁尸灭迹吧
岩依旧抓着他的手腕,沉默地向一个地方游去,钟长岭在海底有些体力不支,没有拒绝,任由他抓着自己,静默地像两条游鱼。
越来越多的鱼从他们身侧经过,海水冰冷,巨大压力足以令人窒息,可钟长岭并未感觉有什么不适。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就该生活在海中,他看了眼安静的岩,觉得对方似乎心情好了些,小心翼翼地把尾巴放了出来他也不知什么时候起能够控制部分肢体变成原型,似乎就是在下海以后,便有了这种错觉。
果然可以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密集的海鱼逐渐变少,渐渐的,一只也没有了。一直待在漆黑的海底,周遭始终是不变的景色本容易让人暴躁,钟长岭泡在海水中,却只觉得心情舒畅。他盯着前方,胸腔里那颗心脏忽然激动地跳动起来。
前方出现了一点点光亮。
亮光照出了巨大建筑群的影子,投在海底内,简直像他曾经随师父腾云上天时望见的凡间景象。而现在他所看见的海底,正如人间。
“你们一直在这里吗”
岩抓着钟长岭往那一片建筑群游去,没有理会突然兴奋起来的小孩的问话。二人在那一片如繁华城市的建筑群外停下,岩从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很快便有人迎了上来。
和岩一样,黑皮肤,银白色头发,显得钟长岭在这群人中格格不入。少年猜测出他们是巫族,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但很显然,望着他的巫族人并不非常欢迎他。那些人和岩一样狭长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没有分毫笑意。
就着灯光,钟长岭看的明白,迎上来的那几个巫族人和岩都长得格外相似。
“走吧。”
后背被粗鲁地用力一推,钟长岭踉踉跄跄跟上去。他左看右看,小心地问“岩,你和他们是兄弟姐妹吗”
岩看也懒得看他,一脚踢在他小腿“别废话”
钟长岭只能闭嘴往前走,低头悄悄打量。
不对,不光是他们几个,周边所有看到的巫族人,无论男女,长得都格外相像,好像整个族群都用着同一张脸,在岁月打磨中变了些样子罢了。
这样看来,长得最不像的反而是自己。
他被带去了一间漆黑的房屋,那些人把他丢进去后什么也没说,只不允许他出来,警告他如果敢乱跑,一定马上杀了他。
他听到了几句门外巫族人的交流,他们似乎在用自己特有的语言,钟长岭听了半天也听不懂,靠着小黑屋的墙壁,昏沉沉睡过去。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巫族部落也好,外界也好,都因为他掀起了巨大风浪。
海底,巫族部落中央的一座房屋。房屋围成的院内,一群巫族激烈讨论着什么。
“尊上马上就要归来,我们还把这个脏东西接过来干什么闻到人类的气味就烦了,不如把他吃了。”
“族里已经很久没有孩子了,反而是外界有了一个。谁知道是不是人类动了什么歪心思。”
“难道要为这点小事去打扰尊上”
“算算年龄,族里二十年内没有失踪者,那就只能继续往上推,一定要查出他是谁的孩子。”
“一经查出,立刻处死”
太虚门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须弥岛,流放罪人之地,突然发生暴动,看守的长老被杀,犯人逃窜,据估计,不少将会到北境投奔七曜宫,还有些害怕责罚,乖乖守在岛上,或是主动入宗自首。
幸存下来的几人,据他们交代,须弥岛的变化,来自于一个黑皮肤,白头发的男人。
那个男人,带着钟长岭跳进了海里,不知所踪。
食指轻敲桌面,高座上首的女人笑容温和,抬手打出一幅画面,正是她“看到”的须弥岛景象。
那群人没有说谎,而他们指认的黑皮肤,白头发的男人影像放出来后,有些人根本没认出。其中一位年长的长老盯着看半天,忽地激动站起身,情绪激动下,甚至打翻了茶盏。
“这这是巫族巫族现世了”
他越看越觉得恐惧“巫族是魔族最忠心的奴仆,他们出现了,一定没有什么好事。”
万鹤笙淡淡道“巫族现世是必然,况且魔族也并未完全消亡。”
“诸位长老有何高见”
一众长老皆被她的话所震惊,一些做足了心理准备的还好。自小听着“魔族咎由自取,天诛地灭”的传闻长大的那些,面色发白,不知作何感想。
良久,一个年轻些的长老起身行礼询问:“敢问真人,这些都是您的预测吗”
万鹤笙越来越像姜月明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相似“不是预测,他们已经出现了。”
“而且那一位,迟早会苏醒。”
没有人知道魔神的本名,也没有人敢提起他的封号大名,他年轻时开玩笑似的给自己起了个封号,可渐渐的,他自己也不爱提了。所有人说起魔神,只敢用含糊不清的词语替代,以免被他察觉。
场上坐着的长老不少,可他们对视许久,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人也不敢说话。
万鹤笙打破了这片沉寂:“我曾预言到,他迟早会归来,到那时,魔道复兴,巫族为其忠实奴仆,难以驯服,灵族难觅踪迹。因此,我只能尽力拉拢妖族,但现在这个计策似乎也不太成功。”
众人面面相觑。
刚才问话的那位长老鼓足勇气又问“敢问天玑真人,您还预言到了什么”
万鹤笙执起酒杯,遮住自己弯起的唇角,她的目光却是凝重的,让所有人见了,都只觉得她在忧心。
“我还预言到,天下将乱。”
“或许我们会重蹈覆辙,正如数千年前那场神魔之战。”
但这一次,她不会再让机会白白溜走。
消息过于震惊,以至于没有什么人追究起钟长岭的叛逃责任,依照岛上部分人的口供,钟长岭分明是被抓走的,这份责任不能算在他身上。
当然这个判决结果,有多少是看在他师父的面子上,不得而知。
眼见得他们恐惧之下,开始不断探讨该如何对付魔族,如何避开劫难,以及北境更加嚣张的魔修。万鹤笙轻咳一声,殿内很快安静下来。
“不知诸位长老,可曾听过,虞知微执掌七曜宫时,定下的一门决策。”她的目光从众人面前扫过,无人与她对视。
“她将正统的魔门功法传遍天下,任何人修了她的功法,便可成为七曜宫的一员。如此一来,七曜宫实力大增,天下修魔者数不胜数。相信再过不久,这南洲的州县里,也要住满魔修了。”
万鹤笙仍在不紧不慢地说着,她无视了那帮人越来越恐惧的眼神,有些人很想阻止,却又不敢,还有的人面色憋得赤红,似乎要发怒,却依旧听了下去。
他们都有一种预感,预感到万鹤笙将要说一或许能够颠覆修仙界的大事。
“所以,我想与其让魔门功法传遍天下,不如我等先行传道。”终于,万鹤笙说出了她的应对之策。
比刚才更加安静的一片死寂,连心跳声都显得清晰。
“不知诸位长老,意下如何”
话音刚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执掌南洲中某个州县的执政长老蹭一声站起来“天玑真人三思,此事万万不可。”
万鹤笙轻咦一声“为何不可”
她好似真的疑惑一般。
那位长老怒斥道“修仙本就逆天而行,与天争运,若让天底下的凡人都来修道,气运混乱,岂不是乱了套”
有了他开头,其余各人纷纷发表意见。
“凡人多愚钝,即便叫他们修仙,也未必能修的出什么来,反而荒废一生,碌碌无为。”
“天地内灵力有限,怎么可能让所有的人都修仙”
万鹤笙只听着他们吵,也不激烈反驳。
渐渐的,反而有些人自发的替她说起话来。
“可不让他们修道,他们就会去修魔,与其天下充满魔修,不如让他们入道。”
“既然凡人愚钝,倒不如让他们修,总归他们修不成,就乖乖做回一个凡人去了。”
“不过公布功法罢了。七曜宫能做到,我们为什么做不到”
“荒谬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这种荒唐事”
一片争吵不休,万鹤笙饶有兴味地观看,她向来是个合格的观察者,并不出声阻止。到后面,几人越争越激烈,情绪激动下几乎要打起来。天边雷云翻滚,感应到了大能们气息不稳。
修仙到此境界,一呼一吸影响自然,并非妄言。
待声音逐渐低下去,她含笑问“可争出个结果了”
没有人应她,方才激动到大喊大叫的人也低下头去。
太虚门,最讲究礼法。万鹤笙为下一任宗主,哪怕她修为“不敌”诸位大长老,他们也必须对其尊敬、服从。
“刚才有人说的对,天下从未有人做过这事。我太虚门,凭什么不能当这第一人”
听出了她的意思,执反对意见者急了。
“可是,真人,您并不是不知道,修仙者,需引天地灵气入体,以灵力入道。但这天地灵气并非无穷无尽。日出日落,月升月落,江山湖海等皆有灵,吾等以灵力修行,死去后,身躯消散,灵力反哺天地间,这才造成了灵力平衡,好供下一代修行。”
那位长老向她深深作揖“让天下凡人都入仙道,即便是为了对付魔族,可是,修仙不易,凡人即便现在修炼也不过数十年,就算能有百年,百年间,能有成长到对付那位的吗”
他不必问,也知道绝不可能有。
“与其引凡人入道,不如将各派资质好些的用心栽培,他们才是助力。”
那位长老苦口婆心的一番话,总算让万鹤笙上了心,幽幽叹口气“也罢,是我考虑不周。”
她主动退让,自然要给台阶下。其他人纷纷表示天玑真人不过心系天下,一时心急罢了。而原先赞同万鹤笙提议的那部分,见万鹤笙也退让了,只得按下不提。
这件事揭过后,又有人提起关于魔修和巫族一事,万鹤笙却不发表意见了,任由他们商量出结果后,拍板决定。
商讨结果流传到了其他宗派,和他们一样,其余六派有同样的顾虑。
秋葵暗中将此事告知虞知微。
虞知微不必思考,也知道那些人的想法,心念一动,让手下把这件事同样散布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唔,不是传统修仙啦,文里什么金丹筑基化身之类的都没有。可以把它当做没有天庭地府也没有伏羲女娲等背景的,类似西游记、封神榜的修仙文。
所以,里面的仙人,和凡人一样算计类似希腊神话那句,神人同形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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