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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奇怪
    “在想什么心事重重的。”回府之后, 许玉谣发现谢白还在发呆。



    “殿下不觉得奇怪吗”



    许玉谣一边脱着外衣,一边问“什么”



    饶是两人已经一起睡了这么些天, 谢白看到这一幕,多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



    赶紧挪开视线,谢白强制自己集中精神“这人为何也到了京中来”



    “京中繁华,慕名而来也不奇怪吧。”许玉谣不以为意,“驸马还站着”



    谢白看她已经坐在床边,走了过去, 忧心忡忡道“不觉得太巧了些在随州时候,她便偷了殿下的钱, 到了京中,又偷了我的钱,今晚还去园子里偷钱被咱们碰到”



    “就是巧了吧。”许玉谣一把拉过她, “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在这里谈论一个小贼”



    “她今晚说, 知道我们的秘密”谢白心里十分忐忑。



    许玉谣伸手抽掉她的发带, 看着她头发唰地散下来“一个市井小贼说的话,何至于放在心上。”



    谢白看着她解完自己的头发, 又来解自己的衣带, 当即往旁边挪了挪“殿下殿下不是说, 让我听了故事来, 再讲给殿下听吗”



    “恩,你可以一会儿慢慢讲。”说着, 许玉谣脱掉了谢白的外衣,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唇分, 许玉谣揉捏着她的耳垂,浅笑着说“讲吧,今晚的故事。”



    谢白刚刚差点以为,今晚就要发生点什么亲吻以外的事情了,然而许玉谣却止步于此。



    爬上床,躺在自己的位置上,谢白不太明白,许玉谣为什么会放弃继续下去她不是一直都想,都想做那件事的吗



    “在想什么还在想那个小贼”许玉谣看她心不在焉,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不,没什么,”谢白不敢问这个问题,她怕她问了,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说,“我只是在回忆,今晚说书的讲了什么故事。”



    “恩,那你可回忆快点,”许玉谣打了个呵欠道,“不然待会儿我睡着了,可就听不到了。”



    “回忆完了。”谢白赶紧说,“这就讲。”



    谢白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亮。



    故事虽然已经听了许多遍,可从谢白嘴里讲出来的,似乎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讲着讲着,谢白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睡了过去,许玉谣那两条莲藕般白嫩的胳膊露在被子外。



    夜风有些凉,谢白把被子从她胳膊下抽出来,盖上,看着她的睡颜,在一起思考起那个问题。



    她为什么要停下



    洞房那晚,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这段时间算过来,也是因为自己身上的伤;可今天,她的伤已经好了。



    谢白找不到许玉谣停下的理由。



    半梦半睡间,谢白惊醒我为什么对她停下来这件事,好像很失落



    第二天,谢白正在学堂上着课,突然有衙役来找。



    夫子看了看谢白,道“你去吧。”



    谢白出了门,看到门口的衙役,有些纳闷“请问这位衙役大哥,有事吗”



    “驸马客气了,”衙役赶紧摆手,“小的可担不起驸马爷这声大哥。是这样的,昨晚,赵教头抓了个小贼到衙门,我们大人审完之后,找到了赃物,据赵教头所说,这个钱袋可能是驸马之前被偷的,所以小的奉命拿来给驸马爷看看。”



    说着,衙役掏出一个银色的锦缎钱袋。



    谢白一看,正是自己昨天被偷的那个“是我的。”



    “那驸马快看看,里面丢了钱没有。”



    谢白接过来,打开数了数“一文没丢。”



    衙役松了口气,又说“这小贼倒也奇怪,住着咱们京城里最好的客栈,竟然还不是用着偷来的钱。”



    “她住在哪儿”



    “就东来客栈,还是住的天子号房呢”衙役道,“但是从她住的地方就搜到了驸马您的钱袋,再就是她身上搜到了赵教头的钱袋,除此之外,没有人再被偷了。可是您跟赵教头的钱都没有少,真不知道她偷钱做什么。”



    谢白在随州听摊子老板说过,自然知道,这贼是偷窃癖,但这话也没必要对衙役说,只是问“不知道这贼如何判了”



    “大人按律,收监十日。”衙役没有说,因为这贼偷了两位大人物的钱袋,县官二话没说,先打了这贼十大板。



    谢白点点头,拱了拱手“有劳衙役大哥把钱袋送过来了。”



    “驸马爷太客气了,小的先回去了。”



    谢白把钱袋收到怀里,心里疑虑更深了。



    虽然许玉谣说,昨天的事都是巧合,可谢白还是觉得,这事太怪了。



    尤其是今日听了衙役的话之后。



    虽然知道这贼家里不缺钱,可她大老远从随州跑到京城里来,住着最好的客栈,还要来偷自己的钱袋,怎么想怎么都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再想到那句“我知道你们的秘密”,谢白心里七上八下,连夫子提问都险些答错。



    放学后,夫子叫住了她。



    “谢白啊。”



    “夫子,何事”



    夫子语重心长道“虽说你现在成了驸马,这大启朝又不许驸马任官职,但读书并非一定是为了做官。今日老夫看你心不在焉,也不知是否是觉得读书无用,所以才”



    谢白没想到夫子会这么想,当即有些羞愧道“夫子哪里的话,学生只是心里有件事想不明白,所以走神了。但学生从未想过,是为了做官才读书读书使人明智,便是学生这辈子都无缘官场,学生也不会放弃读书的”



    看他语气诚恳,夫子捋着胡子点点头“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



    门外,许玉谣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



    听到里面的人要出来,许玉谣先一步退到了学堂大门外。



    谢白出来,就看到许玉谣站在学堂大门口,腰间金色的腰链在夕阳下,渡上了一层暖光。



    “公主怎么来了”谢白快走两步,走到她面前。



    “在府上无聊,所以,来接你回家。”



    “接你回家”四个字,像是珠玉落盘,一颗一颗,砸在谢白心头。



    “殿下来多久了”



    “刚到。”许玉谣不是很想她知道,自己刚刚不小心听到了她跟夫子的对话,只是问,“谢白,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恩”



    “这学堂也不能一直这么读下去,以你的聪明才智,夫子以后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许玉谣说,“那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谢白还真没想过。



    成为驸马之前,她也没想过要做官,毕竟她的秘密太大,大到一旦暴露,就是诛九族,所以她只想在学堂里读读书,然后



    然后做什么呢



    看她沉默,许玉谣以为她是想做官的,于是道“现在三品大员俸禄多少”



    谢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只是报了个数。



    许玉谣摸了摸下巴“这么少啊不过也凑合了。”



    说完,许玉谣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谢白也没敢主动去问。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一路回了公主府。



    依旧是一个亲吻过后便各自入睡的夜。



    谢白觉得,两个人现在的相处,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不过,不怪反而更奇怪,毕竟,她们两个成亲这件事,就已经足够怪了。



    昨天的疑虑还没解开,今天又添了更多的问题,谢白课上更心不在焉了。



    这次不用夫子说,谢白干脆自己就告了假,提前回了公主府。



    然而回到府上,却发现许玉谣不在。



    “管家,殿下呢”



    “回驸马,殿下进宫了。”



    谢白心里顿时敲起鼓,问“可是宫里来人说了什么”



    “那倒不是,”管家有些纳闷他的态度,“是殿下自己主动进宫的。”



    松了口气,谢白说“那殿下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未说。驸马有事”



    “我想跟公主说一声,我已经回府了。”



    管家点点头“驸马放心,待会儿我叫人去宫门等着,待殿下一出来,便叫殿下知道。”



    “有劳了。”



    跟管家聊完,谢白回了书房。公主府的书房很宽敞,里面书架也多,都摆满了各种书。



    书都是许玉谣备的,但里面涵盖了所有谢白平日里爱看的;当然,剩下的基本就都是许玉谣自己买回来的读本故事。



    今日心里有事,自然看不下那些书,谢白随手抽了一本故事出来,坐在桌前,随意地看着。



    许玉谣一进宫,便直冲御书房而去。



    皇帝下了朝,正跟太子和几个亲近大臣商议几件参人的本子,就听太监说“陛下,公主来了。”



    几位大臣明显也已经习惯了这样,齐齐道“臣明日会把想法写成奏折递上来的。”



    “有劳诸位爱卿了,”皇帝摆摆手,“都回去歇着吧,折子不必写了,明日再议。”



    “臣告退。”



    等几位大臣都推出去,许玉谣便走了进来“父皇,三哥”



    “什么风又把谣儿给吹来了”



    “有事想让父皇帮个忙。”许玉谣转而问太子,“三哥,最近京中可有什么三品的空缺”



    皇帝跟太子对视一眼,试探着问“谣儿问这个做什么”



    “谢白读了这么多年书,总不能因为跟女儿成了亲,就浪费了她的聪明才智吧。我知道大启驸马不得任官,可规矩是死的,总有改变的时候不是”许玉谣一路上已经把说辞准备好了。



    皇帝看向太子你来。



    太子当即低下头表示父皇,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在想着改个笔名,又怕改了之后大家就不认识了,陷入纠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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