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离开后, 萧惋拿着虎符,思考许久,还是觉得亲自把这虎符送到温顾手上才安心。
可是温顾领兵去打仗了, 她该怎么找他
下午,萧惋从护卫中选出了四人, “你们和我一起去营地。”
画扇和问雪也想跟着,萧惋说“你们不会骑马, 还是留在客栈等我回来。”
“夫人,只带四个人怎么够,让他们都去吧, 万一遇到危险也能安全些。”画扇说。
“人多目标太大了, 他们四人身手最好,我信得过。”萧惋不敢耽误, 和四名护卫骑马便从北门出了城。
按照上次温顾带她去营地的记忆, 萧惋顺利到了营地。
营地边缘巡逻的人认出了萧惋, “温夫人,您不是回京城了吗”
“昨日北羌到城里残害百姓,我们没走成, 温将军呢”萧惋下马, 跟着进入营地。
“温将军昨日带着大军和沈家军进攻北羌,此刻已经打到北羌边境了, 夫人, 这里危险, 您还是回城里等消息吧。”士兵以为萧惋是担心温顾的安危才来, 便劝她回去。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温将军,大军走的哪条路,我现在便追上去。”
那士兵一听萧惋要追赶大军, 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成不成,这可不成,前方是战场,正在打仗呢,温夫人您可不能去,太危险了。”
“我知道战场危险,我只把东西交给温将军便走。”
“这样吧,温夫人,您把东西交给我,或者等王将军回来交给王将军,怎么样”
萧惋想了想,问“王将军什么时候回来”
“王将军去京城安抚百姓去了,温夫人您来的时候没碰见吗应该傍晚便能回来了。”
“不行,这个东西很重要,不能等了,我必须现在就出发。”萧惋言语坚决。
“那那我们再派一队人马护送您吧。”那士兵看了看萧惋身后的四名护卫,担心路上遇到北羌的人,四名护卫也不顶用啊。
大军主力都随着温顾上战场去了,在营地留守的,都是上次在交战中受伤的,大概只有五百多人。
“温将军让你们留守营地是军令,怎可违抗”萧惋摇头,“你还是将大军的方向告知于我,我速去速回。”
其实这次温顾识破了北羌声东击西的计策,率领大军主动出击,打了个北羌措手不及,并且这次还有沈家军相助,如虎添翼,靖国大军势如破竹,不出几日便能大获全胜。
但是萧惋觉得,若是温顾能拿到虎符,便能更快地将北羌降服,双方都会少些牺牲,所以,这虎符一定要尽快送到温顾手上。
“昨日下午,温将军直接北上,遇到分叉路后往左,过河之后便是双方交战的地方。”那士兵拗不过萧惋,还是将大军的路线和盘托出了。
萧惋听后点点头,“王将军回来后,你将我去找温将军的事告诉他。”说完,便上马和四名护卫一路向北。
马跑了半个时辰,便遇到了分叉路,萧惋按照那士兵说的话往左走,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一拉缰绳,“不对劲。”
四名护卫停在萧惋身后,“夫人,怎么了”
萧惋指了指地上的泥土,“若是大军过境,千军万马从这里走过,短短一日时间,这地上怎么会如此干净,连个马蹄印都没有”
一名侍卫反应过来,“是啊,这条路根本就没有人走过。”
另一人说“难道那名士兵并未告诉我们大军真实路线”
“未必,温将军足智多谋,也许只是为了防止大本营被敌人偷袭,从而让敌人知道了我们大军的真正路线,这才告知留守的人另一条路。”萧惋调转马头,“我们走另一条路。”
“是”
几人折返回去,走上了另一条路,直到天黑下来,才看见前方有一簇簇火光。
“夫人,前方就是我方大军了”护卫说。
那火光是火把,映照出军旗上的“靖”字。
萧惋看见大军,心中安定下来,“驾”
终于到了。
马儿往前跑了一段距离,路上忽然出现一根绳子,拦住了马的前蹄,马儿嘶鸣一声,萧惋惯性使然,整个人从马背上跌出去,离萧惋最近的护卫踩着马背飞身到萧惋身边,给萧惋做了肉盾。
萧惋摔在护卫身上,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冲击力不小,还没等她起身,就听见护卫拔刀和人打斗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对方手下一点不留情,进攻密集,也不给萧惋等人回答的机会。
萧惋被护卫扶起来,四人将萧惋护在中间,萧惋在刀光剑影中看清对方身穿着靖国士兵的铠甲,便知对方是靖国的人。
这岂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住手”萧惋喝道。
护卫听令,收刀退下,但依然挡在萧惋面前。
“我们是靖国的人,有重要的东西交给温将军。”
对面几人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举着刀说“你们说是就是我看你们还像是北羌的奸细呢”
一个为了国家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人,被污蔑为奸细,实在是令人气愤。
一名护卫怒道“你们好好看看,这位是温将军的夫人,长安郡主我们夫人前来,确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温将军,快放我们过去”
那几个士兵对着萧惋等人好一顿打量,“口说无凭,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
萧惋迈出一步,“几位军爷,前几日我曾随温将军到过大营,碰巧那日沈将军也到了,你们前几日一直和沈家军一起练兵,对不对”
“确实如此,但仅凭这个我们也不能相信你们不是奸细。”
对面冥顽不灵,一个护卫忍不住,拿起刀说“夫人,我们把他们击退,您上马闯过去,见到温将军,他们自然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见护卫拿起刀,那几名士兵顿时警惕起来,“还说不是奸细,迷惑不过就想硬闯,快把他们拿下”
两军对阵,互相派出探子奸细也是常有的事,这几个士兵今夜负责外围守卫,见有人来自然心中戒备,更别提萧惋身边的四个护卫都是高手,普通人哪有什么好的身手
“慢着”大敌当前,自己人怎能自相残杀,萧惋命护卫住手,又说,“这样吧,我们放下刀剑,和你们去营中,让温将军见我们一面,到时便知我的身份是真是假。”
“好啊,那你们把手里的家伙都放下,走过来。”
几人照做,结果几个士兵立刻用绳子将他们捆绑起来。
四名护卫被五花大绑,只有一双脚能动,萧惋是个弱女子,只被绑了手腕。
“和我们走吧。”
到了军营,五人被关进一个狭小的营帐里。
“军爷,何时让我们见温将军”萧惋问。
“就凭你们,还想见温将军昨天晚上,便有一个女子说是小王将军的家眷,正好昨夜巡逻的兄弟心软,把人带回来了,结果那人就是一个骗子,这不,今日刚被温将军处置。你们现在又来,以为我会相信吗”押送萧惋等人的士兵坐在门口,说话时一脸得意之色,估计是以为自己聪明绝顶,抓住奸细立了一功。
萧惋叹了口气,“军爷为了靖国大军安危着想,对我们有所防备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们并不是北羌的奸细。”
此时四名护卫已经不能反抗,那士兵也不着急了,拿过一碟花生米放到手边,一边听萧惋说话一边捏起一颗,抛到空中张嘴去接,结果花生落到脸上,弹了一下不知道去哪儿了。
“军爷,劳烦去向温将军通禀一声,就说萧惋来找他,他听见这个名字定会来见我的。”萧惋说。
“闭嘴,再说话把你嘴堵上”那士兵低头去找那颗花生,不理会萧惋的话。
萧惋心中焦急,这士兵又油盐不进,她视线往地上一扫,“在你左边呢。”
士兵往左看了一眼,在一颗小石子旁静静躺着那颗花生,他捡起花生,放到手心里擦了擦,“不能浪费了。”说完,放进嘴里。
萧惋还欲再说什么,有人走到营帐外,低声说“小王将军来了。”
“他怎么会来”
“阿三多嘴,把捉到奸细一事禀告给小王将军了,小王将军便想来看看。”
话毕,王陵走了过来。
“里面怎么回事”是王陵的声音。
还没等士兵回话,萧惋喊起来,“王公子,是我”
王陵一听是萧惋,脸色一变,一把掀起帐帘走进来,“温夫人,您怎么来了”又看见萧惋的手被绑着,急忙去给萧惋松绑。
“还有我这四名护卫,一并解开吧。”
“是是是。”王陵边解绳子便回头对那两个士兵说,“愣着干嘛,还不快过来给夫人的几位护卫松绑”
吃花生米的那个估计已经被吓傻了,被王陵吼完也没反应过来,还是身边的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倒吸一口冷气,接着去给几人松绑。
“这谁绑的,这么紧。”王陵解开绳子之后,看见萧惋的手腕通红。
“我的手没事,温将军呢,我要见他。”萧惋心中惦记着虎符一事,别的事现在顾不上追究。
“温将军正在与大家议事,夫人先随我到温将军的营帐里等候吧。”王陵带着萧惋到了温顾的营帐外,“夫人进去等候便可,我去请温将军过来。”
萧惋点点头,进营帐之后,把虎符拿在手里。
没多久,营帐走进一人,萧惋转身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温顾身穿铠甲,脸上有胡茬,且浑身上下满是泥土,像是从泥里滚过似的。
“你怎么这个样子”
“惋惋,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