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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姜糖醒过来的时候,睡梦中绵长的痛意一点一点复苏,让还未睁开眼睛的他下意识痛呼出声。



    “唔”他想喊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说不出话,喉间只能传出类似于呜咽的声音,软软的,娇娇的,像是一只还未断奶的小兽。



    这是他的声音



    姜糖慢慢睁开眼睛。



    朦胧间,他瞧见几根粗黑的铁柱围在他的面前,还有微晃的巨大人影。



    这两个人怎么会那么巨大



    他不应该在公司加班重画甲方爸爸的设计图吗这是做梦到了巨人国



    下一刻,背后断断续续的抽痛又重了几分,一种透过皮肉直钻到骨头缝里的痛楚让姜糖难受的不断挣扎,开始是一只手,后来变成了四只手全部按压在他的身上,让脊背的痛楚越来越强烈。



    “噫呜呜噫”他想喊疼,喉间却只能断断续续发出小兽的悲鸣。



    眼前人影比方才清晰了些,真的特别巨大,相比之下他好像是被缩小了,姜糖根本挣脱不了他们的掌控。



    “它突然发什么疯”按住他的大胡子男横着眉,语气不太好,“命骨都被剖出来了,怎么生命力还这么顽强”



    另一个人附和道“不都说它是六合内仅存的一只瑞兽吗活着好,如果在浣云宗的药仙来之前它就死了,家主恐怕会不高兴的。”



    姜糖浑身都疼,想要逃又被死死按住。眼前两个男人说的话净是些叽里咕噜的天书,他一句都听不懂。唯一能够确认的是,那个大胡子瞧他的那一眼里带着股说不清的审视,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看肉摊上新鲜待宰的猪羊。



    疼痛一直持续着,像是丝线,细细密密,连绵不绝。姜糖浑身都在抖,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压迫终于撤离,他脱了力,软绵绵瘫倒在冰冷的笼子里。



    胡子男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瓶,瓶口沾着点点的猩红。



    “精血越来越少了。”他咕哝了一句,而后小心翼翼将白瓷瓶封存好,对着身边满头小辫子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你把门关了,我去送血。”



    辫子头点点头,双手飞快结印,待指尖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后在笼子上画下了一个简单的符咒。下一刻,整个笼子被一层金色的光芒笼罩,而后慢慢隐入粗黑的玄铁中。



    姜糖刚刚清醒过来的身体在失血下又一次变得虚弱,眼前忽明忽暗,陷入了沉睡。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远远能见到亮光,好似是一点烛火在夜空中跳跃着。



    他尝试着站起来,可是只用腿的话好像站不起来,他必须用自己一双白绒绒的前爪借力才能站起来



    等等,前爪



    身上莫名的疼已经都被姜糖抛之脑后了,他十分无措地抬起自己两只白白软软的爪子翻了个面,没有手指,只有肉垫,还是粉色的。



    姜糖“”



    他手呢



    上一秒姜糖还是个只需要担心自己会秃头的加班社畜,下一秒他就变成了一只没有秃头烦恼的毛绒绒。



    但他要操心起自己的小命了。



    这个笼子处于房间最内的昏暗角落,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血腥气味,大概率就是他自己流的血。笼子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看不出来,铁柱倒是很粗,绝不是他现在这样无力的身板能够弄断的。



    可是,姜糖偷偷看了好几眼,这笼子似乎没上锁,方才将他关起来后,那个辫子头子没有用锁将笼子锁住。



    白白的爪子试探地朝没有锁上的笼子门伸了伸,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整个笼子流转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像是一层流动的水将他包围,伸出去的爪子一阵一阵的麻,被电了一般。



    这是什么鬼东西



    姜糖委屈巴巴收回爪子,小声唔了一声。



    “它又想要逃”大胡子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小兽,语气不善。



    辫子头连头也没有抬,吃了一口下酒菜喝一口酒,“放心吧大哥,我用灵符锁的,它逃不掉。”



    姜糖瞧大胡子又望了过来,知道他们一直在盯着自己,慢慢将身子蜷成一个球,脑袋埋在自己有些疼的爪子上。



    完了,他不止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不科学的世界。覆在笼子上的那层金色的光雾比笼子还要像囚牢,他甚至连触碰都做不到。



    好在作为一个成功的社畜,姜糖有着任劳任怨苦中作乐的优良品德。他只是丧了一会儿,就慢慢适应了新的角色,思考起接下来的人生。



    大胡子之前拿走了一个白瓷瓶,里面装着他的血。那些血肯定有用,他暂时不会死。



    可他为什么会听不懂人话是这里的语言不一样,还是兽类无法听懂人话



    “你还好吗”忽然,一道声音落到了姜糖耳里。



    小小的,细细的,十分微弱,可他却听得懂大胡子和辫子头说的话都是天书,唯独这句话是明明白白的,姜糖强撑着扫视了一下周围,却什么都没瞧见。



    是谁在说话姜糖想要问,可是喉头只能发出委屈的唔唔声。



    “我在这里。”一只小蚂蚁费劲儿从桌子边缘处翻了上来。



    “你在和我说话”姜糖说,当然,这具身体说的话全是小兽的哼唧声。



    小蚂蚁远远看着他,“昨天我们还聊过呢,你说你很疼,所以今天我爬上来看看你。”



    可惜再见已经不是昨天那只小兽了。



    姜糖为那只可怜的小兽默哀了一会,然后问“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有可能出去吗”



    小蚂蚁歪了歪脑袋,两根细细长长的须动了动,“你被灵符关起来啦,出不来的。”



    “灵符什么灵符我能自己打开出来吗”



    如果蚂蚁脸上也会有表情的话,那它现在脸上写着的肯定是疑惑。它在笼子前转了一圈,来来回回看着笼子里虚弱的小兽。



    “你不是人类,打不开的。”



    姜糖想起辫子头子锁住笼子的那一幕。



    虽只是匆匆一瞥,那人奇怪的结印和空中画符的动作姜糖竟能分毫不差的回想起来。



    心脏怦怦狂跳。



    姜糖看过无数玄幻修真小说,那人结印的手势倒是和小说里写的差不多,有锁住笼子的手势,就有解开笼子的手势。他是不是能等到下一次辫子头再开笼门时记下手势,尝试着放自己出去



    他这样想着,便问了问小蚂蚁的意见。



    小蚂蚁脑子里装不下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觉得姜糖在说胡话,探望完他就慢慢爬下桌子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姜糖又在这个笼子里苟了几天。



    那两位看守着自己的男人似乎不想他死掉,每天都会给他送吃的进来,一天两顿。姜糖对此来者不拒,毕竟要杀他的话,他早就活不成了,食物里肯定没毒。



    更何况小蚂蚁天天闻着味儿就来看他吃饭,眼睛直勾勾盯着送来的红果子。要不是笼子被灵符锁了,它都想进来吃一口了。



    红果十分香甜,果肉入腹,就有丝丝缕缕的暖流从胃部传递到全身,背后的伤口似乎也在愈合,疼痛感减轻了不少。怪不得小蚂蚁那么馋这红果子,原来真的是好东西。



    也许是之前小兽将死的时候太可怜了,小蚂蚁就时常爬上来看看姜糖,陪他说会儿话。原本姜糖还想问问它这里的布局、出口和护卫之类的问题,可小蚂蚁从未出去过,什么都不知道,姜糖只好自己观察。



    至于会出现在这周围的人,根据姜糖这几天的观察,一共有三个。



    除了大胡子和辫子头会固定在早上和晚上给他送吃的以外,每天晚饭后会来一位穿鹅黄色衣衫的俏丽女子检查姜糖的情况,看起来是个领导。



    大胡子也惯会偷懒,一天只来两趟,早一次晚一次,专挑有领导的时候来。



    故而大部分时间守在这里的只有辫子头一个。



    一开始他挺认真的,直到姜糖每时每刻都蜷成一团和要死了一样降低他的警戒心后,他便时不时出去溜达,时间不长,但也有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每天都会离开四五次。



    终于,在七天以后,大胡子又一次拿着白瓷瓶过来了。



    姜糖知道,这一场苦难他是逃不掉的,眼睛直直盯着辫子头的动作,确认将每一个步骤都记下以后,咬着牙挨过了再一次的折磨。



    这几日好不容易干饭养回的精神一瞬间全没了。这一次以后,姜糖浑身虚的厉害,一天两顿根本不够吃,只好放下尊严在笼子里呜呜咽咽的。辫子头被他吵得烦了,又在中午多给他吃了一顿。



    他一口都没有浪费,吃饱了趴在笼子里养了三天才恢复了力气。



    在一个雷声轰鸣的午后,姜糖趁着辫子头离开的间隙,开启了逃亡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久久等了我如果说我以为2月有31天所以拖到3月更你们信吗:3」



    下本写这个



    穿成恶魔的祭品后



    阴暗幽闭的古堡,古朴的棺材紧紧闭合。



    一个祭品被送了进来,浑身散发着血肉的芬芳。



    沉睡中的恶魔带着对香甜血液的渴望慢慢苏醒,苍白的手指缓缓推开棺材,慢慢坐了起来。



    他看见一个漂亮的少年垫着脚对着小窗外说话。



    “对,就是几日前送来的果子,奶白色的,吃起来像冰淇淋的那种。”



    “这衣服的料子有些扎人,看,我手腕都蹭红了”



    “果酒要冰镇的才好喝啊,有没有冰啊”



    絮絮叨叨,娇气烦人。



    窗外有人见他苏醒,尖叫着逃跑了。



    然后他看见散发着香甜气味的小家伙转过了头,短暂的惊讶之后,哒哒哒跑过来将棺材板给他盖上了。



    恶魔



    过了好一会,他的小祭品艰难地推开了棺材盖,小心翼翼递过来两颗奶白色的果子“恶魔先生,吃点水果吗”



    1穿书,受心特别大。



    2救赎向,本质互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