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猫屋一无所获,在那坐了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发生。
回到五条家后,我向五条镜说起了那个额头有缝合线的怪人。但说完后我就感觉到了不对。
有没有可能,那个缝合线先生根本就是来找我的
电视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比如谍战之类的。状似无意的接触,实则就是情报的传递。那位缝合线先生好像捡了什么东西给了我,他说是我掉的
“怎么了阿婵”
见我陷入沉思,五条镜不禁有些担忧地问。
我反应过来,快速摇头。
“只是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了。额头的缝合线太显眼,一不小心注意力全在这上面了。”
我用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他好像也没怀疑。
不过说起这缝合线
“这针脚也太粗糙了,如果是我的话”
诶等等如果是我的话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阿婵阿婵”
五条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我瞬间清醒。
面对他的再次询问,我只能再一次地表示自己没事。虽然在他看起来有些敷衍。
而且我总觉得出现在脑海里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了。
自猫屋回来后,我就没再出过门。虽然一开始的确好奇淀姬约我的理由,也想过故意陷入陷阱以得知某些线索。
但有时候就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信心满满地做某件事,以为会有预想的结果。然而当事实结果与预想相反的时候,情绪就会低落至最低谷,什么都不想干。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一种情况。
某日五条镜对我说他要去一趟长崎。
那天我们正好在下棋。我不会下围棋,国际象棋倒是会一点。当然,这个“会”也只是网上单机的那种会。
所以没事的时候,五条镜会教我下围棋。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五条镜是脾气多么好的一个人,面对我这个垃圾弟子还能保持美好的礼仪。
“长崎那不是在”
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日本地图,我挠了挠鬓角,皱眉思考长崎在哪来着。
啊,对了,那是九州的一个港市。
终于想到的我,落子的同时不由地抱怨:
“怎么要去那么远”
“哎呀,阿婵是关心我吗”五条镜带着笑意看着我。
随后在我摆脸色前,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阿婵可知庆长二年的事”
他突然提到了庆长二年。现在是庆长十四年,也就是十二年前。
我问:“庆长二年怎么了”
我捏着棋子,指腹摩挲着。这个时候,心思自然也不在下棋上了。
五条镜也是。
“那时候改元不久,啊,说起来也是秀赖元服的后日。有二十六人在长崎被秀吉下令处决。”
我思索着,二十六这个数字实在有些熟悉啊,想起来了,五条镜说的应该就是日本二十六圣人殉教的事。
我对宗教一向不感兴趣。之所以知道这事,忘记是小说里还是哪里简单地提到过,我也稍微留了心,但也仅仅模糊地记得二十六什么的。
如今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这事的全称。
文禄五年的时候,一艘西班牙的船因为风浪而受损,进入日本港口维修,因为语言的问题,遭受了来自丰臣秀吉的仇恨。26名神职人员和教徒在京都被石田三成抓捕,然后押送到长崎处决,史称“日本二十六圣人”。
“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看着五条镜说道。我现在可是个一无所知的人,得保持这样的人设。
五条镜恍然大悟,此时也想起了我的情况。
“也是,那时候阿婵还在沉睡呢。”
随后,他便向我解释了下有关二十六圣人的事,大抵与我了解得差不多。
不过他还说了一些我不曾了解过的。
比如说丰臣秀吉一开始也是推崇天主教的,对天主教也没有那么仇视。
“或许是与一向宗的矛盾,当时天主教传教至此,信长就极力推崇。在有了信长的支持后,天主教在日本扩展得极为迅速。那个时候,大部分武将都是吉利支丹。”
吉利支丹,是对天主教教徒的一个称呼。
五条镜微笑着说。
“后来秀吉取代了信长的地位,依然延续了对天主教的政策。但面对着日益壮大的天主教势力,秀吉的心态就变了,逐渐改变了对天主教的政策也许就是怕一向一揆吧。”
“与其说是语言不通不如说晚年的秀吉实在害怕得不得了。深知自己日益衰老的身躯,以及年幼的秀吉。那时秀吉虽已元服,但也依旧是稚龄啊”
听了这些,头都痛了。
被处决的神职人员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所以呢这和你出远门有什么关系”指腹间摩挲的棋子终于落下,清脆的落棋声在室内响起。
五条镜倒是没有直接回到我的疑问,而是表情怜悯地问了我另一个问题:“阿婵,你说被处决的殉教者,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吗”
我沉默下来。
我不了解天主教,自然不知其教义。对于被莫名地处决,究竟是否会产生怨恨也是无法断言。但五条镜如今这么说,想来长崎港
“形成了诅咒啊禅院和加茂都折了不少咒术师。”五条镜语气平淡道。
“所以得由你这个五条家家主出马”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很强嘛。”他带着一股无奈的语气说道。
“那禅院家和加茂家的家主呢总不能要你一个人去吧”
“阿婵果然是在关心我啊。”他突然嬉皮笑脸。转变得如此猝不及防。但很快,他就收起了不正经的表情。
“哦,他们啊,当然是一起去了。”
“一起这是什么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戏码吗啊不对,这是御三家围攻长崎港”
这时候的咒术师家族自然以五条、禅院和加茂为首。
我自言自语地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抬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五条镜笑意满满的蓝眼睛。我不知道他看了我多久,也许他一直看着我,视线不曾离去。也许在我望过去的时候,他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也将视线投过来
无论是哪种,都有一种微妙的不妙之感。
“会很麻烦吗”
“如果我说会有点麻烦,阿婵会不会给我一个拥抱作为安慰”
“能不能正经点。”
“我当然很正经,没有比我更正经的人了。哎看来阿婵对我还是有颇多的误会。啊。”
见我不说话,他颇为遗憾地看向我。
“真的不行吗”
我:
温润的眼神里沉溺着某种我看不清的物质。
于是最后还是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也没做任何逾矩的举动,仅是双手环住我,甚至连手掌都虚空着,没贴在我的后背。
就好像一个简单至极的拥抱,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绮丽的暧昧。
我没有感到任何的压力,这让我对五条镜的感官好了不少。
他似乎每次都能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么,祝你武运昌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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