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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捶肩
    且说皇上进门后, 将镂空双层雕檀木球递过来。



    宋嘉书不免深深遗憾自己只拿了个木球,但有就比没有强, 雍正爷的多宝阁上哪能有不好的东西呢,于是宋嘉书伸手小心地接过去“多谢皇上。”



    她再将木球递给旁边的白宁,白宁也是一脸严肃的用手捧着,跟捧自己的脑袋似的认真在白宁心里重量级也差不多,要是这御赐之球轱辘走了,自己的脑袋估计也要搬家。



    待皇上坐在窗下榻上后,苏培盛便忙亲手搬来一个绣墩, 搁在当地。



    皇上看了看坐榻与绣墩之间的距离, 简直宛如平素君臣对奏,说话都不能太小声, 不然对方还听不见, 便摆摆手“罢了, 别闹那些个规矩了,你坐到旁边榻上来,说话也省事些。”



    说来自打他做了皇帝,身边就几乎没再坐过人了, 唯有十三弟还亲近些。但十三为人谦恭守礼,当着人是坚辞不敢跟皇上同坐的, 哪怕私下里,也会在榻上坐的笔直, 看的皇上都不忍心劳累他。



    若说天下间还能有人名正言顺跟他并坐榻上,大约也只有太后跟皇后了,偏生这两位跟他本应最亲近的人,他的母亲,他的妻子, 最近却都在跟他对着干。



    雍正爷一想此事就觉得深深疲倦。



    宋嘉书原想推辞不敢坐的,却在瞥见皇上蹙眉闭目兼用手指按压眉心时,就住了口,安静的坐到了皇上指的榻上。



    就在她走几步路坐在榻上的功夫,见此场景的苏培盛抱起绣墩就跑了,屋里转瞬只剩下皇上和熹妃两个人。



    转过头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的宋嘉书



    看着仍然在按压额头也不开口的皇上,她有些不知该干什么。



    不管是开口关怀皇上您看起来好疲惫,您怎么又瘦了或是伸出手给皇上揉揉额头,感觉都是年贵妃该做的事情。



    宋嘉书几乎都能想象到,年贵妃会轻轻走到皇上身边,带着一汪如水般清澈又温柔的声音,体贴皇上。



    让她按着这个路子做,她还真有些做不出。



    在宋嘉书心里,这种款款温柔的体贴伺候得两个人足够亲密才能不尴尬,才能是货真价实的甜蜜和放松。



    宋嘉书想着皇上叫了她来,定不是来你侬我侬的,如今贵妃都进宫了,皇上大可以去翊坤宫柔情似水。



    宣自己来养心殿,大概是有话要说。



    只是之前两人说话,都是酒过三巡颇有醉意才畅所欲言单方面的,如今氛围不到相对枯坐,面对一个清醒且心烦的皇上,宋嘉书也不能直接就发问皇上您这是有心事啊,快说说呗。



    坐了片刻,宋嘉书忽然想起,上一回在景仁宫皇上跟自己说话,也是没有酒,那时候是怎么开始的来着



    雍正爷半倚在榻上,合着双目养神。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反复按压自己的眉心和额角。



    不一会儿,就感到茶桌对侧的熹妃站起身来向自己这边走。



    熹妃这是要主动给自己按一按



    雍正爷被服侍的经验很多。



    宋嘉书会觉得两人情感不够亲密就上手接触十分尴尬,其实完全是出于考虑自身。对皇上来说,他打小被多少宫人伺候过按摩,哪里会尴尬。



    此刻见难得熹妃主动接近自己,要殷勤服侍一回,雍正爷就把自个儿的手放下了,只是继续合着眼睛靠在榻上等着,还不动声色往外挪了挪不然熹妃够不着。



    人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因没有视觉,旁的感官就会放大些。



    皇上能听到熹妃放轻的脚步,以及花盆底在金砖地上轻轻走动的落地声,能闻到熹妃身上淡淡的一点清香。并不是什么珍贵香料花香,只是一种雨后草地一样的草木清香,让人颇为放松。



    这气息逐渐接近自己,然后然后就越过去了。



    皇上听着熹妃走到自己身后,并没有停下给自己按头,反而继续走远了,忍不住睁开眼。



    刚睁开眼,就觉得眼前一黑。



    是真眼前一黑。



    留在他眼中最后一个景象,就是熹妃揭开灯罩,吹灭了屋内最亮的一盏灯的动作。



    之后熹妃转身,又陆续吹灭了屋里其余的灯,最后回到矮榻旁,轻轻吹灭了桌上的一盏灯,然后温声道“皇上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皇上怎么,朕难道非得摸黑才能跟自己的妃嫔说话吗



    宋嘉书创造完如同上次在景仁宫一般黑沉沉的环境,就依旧坐到皇上旁边去静等。



    在她心里,皇上像是某种夜行动物,只有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才会露出真实的表情。比如那回在景仁宫无灯的屋舍内,比如曾经天光黑沉时在凝心院的石榴树上。



    雍正爷起初有些无语,然而黑暗覆盖下来,他确实觉得放松了些,脸上也不必绷着了,可以露出一个帝王不该有的懊恼和无力。



    皇上开口的时候,声音里也是掩饰不住的倦意。



    说的话倒是开门见山。



    “朕知道,朕给了贵妃和年家一些恩典,太后不痛快不说,皇后更是心里计较,觉得朕委屈了她皇后该有的尊荣。”



    “可不久前贵妃刚在永和宫失了一个孩子,朕如何能当做没发生过,自然要许她多一些恩典。”



    皇后只看着自己给贵妃的两道恩旨,觉得自己丢脸,却不曾想贵妃失去的是什么。而自己,也是个又没了一个儿子的阿玛罢了。



    况且,当日若不是贵妃在永和宫出事,太后还在寻死觅活呢。登基大典上必是不肯出席的。当时皇后拿太后也束手无策,如今却



    宋嘉书放慢了呼吸。



    “这回懋嫔的事儿也是如此,贵妃为着福惠受了惊吓日夜担忧伤痛,又被太后训斥,更是哭的受不住。”



    “朕只罚了宋氏几个月的月例,连位份都不曾降,已是最轻的惩处了。也是觉得她虽是有看管鹦鹉不力的错,但并不是心肠坏了要害皇子,这才给她留了情面位份,只处置了两只鸟。”



    事关皇子,事儿就不算小了。七阿哥吓得病了,皇上却只罚懋嫔禁足和月银,贵妃觉得远远不够。



    便是懋嫔这回是无心,但让旁人看了,岂不是觉得她的儿子只值百两银子若是有心装作无心的算计一回,害病七阿哥一回,也就罚几两银子罢了。



    这样的代价,岂不是纵了那些有坏心的人



    年贵妃直接将这个顾虑说与了皇上。虽说贵妃说的有理,但想着懋嫔的可怜之处,皇上也仍旧坚持着没有重罚她本人,只将涉案鹦鹉处死了。



    皇上认为给了懋嫔宽容和恩典,此时就越发不满“谁知宋氏竟也觉得万般委屈,自己来跪求不说,还命宫人递陈情的书信给朕,只道自己无德不配居于宫中,让朕发落她去圆明园。”



    这事儿宋嘉书也是第一回听说,不免讶然。



    宋氏一贯木头似的隐忍温吞,跟郭氏的胆小不敢见人还不同,宋氏是那种此生已完,我要躺平挨日子的态度,完全没有跟人交流欲望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在没了两只鹦鹉后,却做出这么激烈的举动,居然宁愿自我流放,跟张佳氏和武氏一起去住圆明园,也不想留在紫禁城了。



    皇上的声音里带了点厌烦和无奈“朕原以为给每个人都容情了,哪知道谁都不领朕的情,只盯着自己的不痛快。”



    他这个做皇帝的,每日被太后为难,皇后还跟他故意做对,幼子无辜受惊,爱妃哀哭欲绝,难道他就痛快了吗



    只是皇上的性情刚硬,不肯露出自己的委屈,只表现出厌烦。



    他说完后,就听旁边的熹妃温声道“真是难为皇上了。”



    雍正爷呼吸一顿。



    是啊,真是难为朕了,为什么她们都不知道。



    宋嘉书觉得皇上这会子倚在榻上,半含半露地说这些话,特别像一只委屈的大猫,觉得自己难受,却又不肯示弱,只能刻意做出不满的样子嗷呜两声。



    她忍不住伸出手,像安慰弘历一样,从上而下顺了顺皇上垂下来的臂膀。摩挲了两下后,觉得皇上的肩背处很绷很僵硬,就改顺毛为捶打,准备给皇上放松一下。



    且说她原来也这么捶弘历来着。弘历也不说话。故而宋嘉书并不知道宫廷按摩手法,一般都是按压。



    若是要捶肩膀、捶腿的话,要用一种叫做美的包了棉絮的器物来操作,取其轻软趁意又可表恭敬。毕竟捶肩膀捶腿的,一般都是奴才伺候主子,妃嫔伺候皇上,晚辈伺候长辈,若是直接用手敲打对方躯体,实是大不恭敬。



    被捶的雍正爷也有点懵说来,这是第一回有人上手捶我,捶的还挺使劲



    钮祜禄氏知不知道,这已经算是大不敬了



    宋嘉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边捶还边开口安慰道“皇上,旁观者清,臣妾在事端之外,才看得清皇上的为难和平衡,而在其中的人,难免一时陷入自己的委屈中,并不是不体谅皇上,只是还未想明白。”



    她觉得随着她锤了两下,雍正爷的肩膀有慢慢松弛的痕迹,就特意加大了点力气,然后继续道“待娘娘们都从各自的心绪里出来,自然就好了。”



    皇上开口的时候,因为被人用力捶着后肩膀,说话都带了一点颤音。



    “那你不委屈吗”



    宋嘉书一怔“嗯皇上怎么忽然想起问臣妾”



    她委屈什么,这些事儿跟她都没关系啊。



    然后就觉得皇上抬手拉住她的手,甚至还握了几下,再次问道“进宫这些日子,你没有过什么委屈吗”



    据他所知,上次自己就在景仁宫呆了一夜,次日太后就把她宣了去,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态度。且之前刚入宫的时候,钮祜禄氏也有几月未见弘历了,只怕是满心挂怀,直到自己让母子两人在养心殿短暂地见了一面才罢,这些难道都不委屈吗



    宋嘉书有点脸红。说来好笑,她穿来做了人家的妾室,是侍寝也侍过,孩子也一起养过,但这样手握手的温柔亲密举动还真没有。



    这气氛是不是有点太过粉红了。



    雍正爷还是抓着她的手吧,不然老捶我。



    宋嘉书定了定神才认真道“臣妾没什么委屈处。”



    这简直像领导视察,正好走到她的工位旁,问道,这位同志,你对当前的工作待遇满意吗



    宋嘉书整理了思路,决定向领导呈现一下自己的一颗红心。



    “皇上给了臣妾妃位,又赐了景仁宫居住,臣妾心中感戴。”宋嘉书在黑暗里也笑了笑“若说这些,都是皇上对待后宫的恩典,那皇上允了臣妾将石榴树挪进宫里来,还曾特意让臣妾见一见弘历好安心,就都是皇上的细心体贴,臣妾心里很是安心。”



    宋嘉书是真心这么觉得不管是作为一个王爷还是作为一个皇帝,雍正爷都罕见的有人情味,他的爱恨喜怒分明,心思也细腻如织。



    是否真心,皇上也是听得出来的。



    哪怕在黑暗里,他看不清钮祜禄氏面上的笑容,也能听得出她话语里带着的笑意。



    这就够了吗



    原来自己只做这些事,她就这样毫无怨言的感激吗



    雍正爷心中便生出一种笃定来是了,那便不是朕做的不够,是旁人贪得无厌



    而真正愿意体谅朕的,十三也好,面前的钮祜禄氏也好,都是毫无怨言的明白朕的。



    宋嘉书觉得皇上的手慢慢松开,她便也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抽完觉得似乎有点着急,好像不愿意被皇上牵着似的,便又表示殷勤的在皇上肩膀上捶起来“所以,皇上,您别太跟自己较劲了,太累了。”



    而在沉思中被惊醒的雍正爷朕才一个松手,为什么又被捶了



    次日,皇上下旨,懋嫔移居圆明园。



    彼时,众人还在钟粹宫给皇后请安,苏培盛就来传了这道圣旨。



    苏培盛前脚刚走,宋嘉书就发现,除了懋嫔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宋嘉书



    反应了两秒钟后,她恍然大悟不会因为她昨晚留在养心殿,所以众人以为是她跟皇上说了什么,以至于把懋嫔弄到圆明园去了吧。



    宋嘉书一时不知是该委屈喊冤,还是荣幸于众人对她得宠程度的高估。



    还好懋嫔及时还了她清白。



    懋嫔跪下磕头道“皇后娘娘,这是臣妾向皇上求的旨意。臣妾犯了大错,实不配在宫中居住。”



    皇后看着叩首的懋嫔,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懋嫔倒是不复前两天木木呆呆的样子了,反而露了点笑容出来,再次叩首“臣妾这些年,久承皇后娘娘关照,从此后,只日日吃斋念佛,为皇上皇后祈福。”



    这些年来,懋嫔的为人隐遁如影,不曾跟众人有牵扯。但大家也习惯了,每次请安,都看到懋嫔安静的坐在那里。此时她要去了,连齐妃都没刻薄她什么,看起来甚至有点失落,算来懋嫔也是她进雍亲王府后认识的第一个人。



    今日年贵妃仍旧在照料福惠阿哥,未曾来请安。



    皇后想就此事,说一说年贵妃都找不到人。于是只得命懋嫔起来,温言宽慰了两句。



    再看着这满座寥落,三瓜俩枣的妃嫔,不由感慨道“原以为入了宫会多些人热闹些,谁成想倒是人越来越少了。”



    一说这个,齐妃就来了兴致“皇后娘娘可以向皇上请旨选秀啊。”反正她早不得宠了,能有人分一分年贵妃的恩宠,齐妃可是高兴的很。



    皇后其实也有此意。



    自打皇上特下恩旨,年节下贵妃也能接受内外命妇拜贺后,此事就跟针一样扎在皇后心上。她不是容不下一个贵妃,但她容不下,也没有皇后能容忍,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贵妃。



    只是皇后也不愿跟齐妃达成共识,于是只是略过此事,依旧关怀懋嫔,甚至主动开恩表示,要将那花椒树挪到懋嫔圆明园的居所去。



    懋嫔再次起身谢恩,这次听起来很是感激。



    皇后算了算圣旨的日子,懋嫔出宫那日,正好是命妇们进宫的日子,便道“当日只怕是不得空送你了,这两日你且收拾收拾,若有什么缺的,只管来回本宫就是。”



    圣旨的执行总是极有效率的,懋嫔很快就离开了紫禁城,搬去了圆明园。



    原本住了三位嫔妃的景阳宫,转眼只剩下郭氏。



    郭贵人本来胆子就小,如今更小了。待福惠阿哥身子好了,年贵妃恢复请安后,郭氏在年贵妃跟前就大气都不敢出。



    年氏见了也有些无奈,郭氏这样倒显得她跟阎王夜叉似的。同为后宫嫔妃,郭氏见了她请安的时候,牙齿都打颤,让外人见了,岂不是以为她这个贵妃苛待低位嫔妃。



    偏生郭氏的性子年氏还深知,她都不是妆模作样的害怕,借此来给年氏上眼药,而是她真的害怕,以至于生理性打哆嗦,这真是太医院也没法子。



    年氏也无语了。



    其实福惠受惊吓之事,她作为额娘,自然想皇上严罚懋嫔以镇旁人之心,免了旁人也蠢蠢欲动害她的儿子。但要说她存心把懋嫔赶出紫禁城,也没有。



    她当日对着皇上的哭诉和委屈,有一大半是为了太后骂了她溺爱不明还说福惠怯弱。



    原想着降位也就够了,结果懋嫔居然自请去了圆明园。



    别说宫外的人都纷纷扬扬传播年贵妃宠冠后宫,为了她儿子受惊吓,皇上都能撵走一宫主位。就连宫里的人,也有许多做此想。再不肯信,懋嫔一宫主位,好好的紫禁城宫殿不住,愿意自请住到园子里头去。



    太后就此事斥了她两回不说,连着皇后看她的眼神,都越来越凉。



    年贵妃有时候,真有种举世皆敌的孤独感。



    唯一让她有所安慰的就是,皇上待她的心意仍旧未变,宠爱一如她入府之时。



    只要有这一条,她就什么都能忍耐。



    对宋嘉书来说,宫里的日子跟雍亲王府没有多大的区别。



    甚至连请安的对象都没变,仍是每早给皇后娘娘请安后便散了她们倒是日常表示想去给太后请安,但她老人家不见,只说是要安心养病,每十天能见一次都是给脸了。



    众人也乐得如此,谁也没有受虐癖,非要去面对太后的冷脸和冷言冷语。



    要说有什么变化,便是宫里的花比雍亲王府多,春日渐渐到了,宋嘉书出门都比往日小心,有时候还得带上个兜帽。



    这日,她正在宫里算她景仁宫自己的账目,苏培盛进门打千请安。



    宋嘉书抬头“皇上召我吗”



    说来自打上回养心殿吹灯谈心后,这两个月,皇上隔上十天半个月就要召她去一回。也不是每次都有话说,有时候甚至只是让她坐着,陪着吃个饭,随意说点弘历的家常话。



    宋嘉书正式迈入了陪吃,陪喝,陪聊的服务人员行列。



    因此,苏培盛来往景仁宫的次数也多了许多,此刻熟门熟路请了安,起身笑道“回熹妃娘娘,今儿皇上说了要过来用晚点。”



    宋嘉书都有点诧异了“今儿皇上倒有空。”



    雍正爷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劳模,使得六宫妃嫔,包括得宠如年贵妃,自打入了宫都没有过跟皇上共进晚膳的经历。



    下午两三点的晚膳,皇上都是在养心殿用的,也不召嫔妃伺候,为的就是吃完抓紧时间干活。



    连能在晚上七八点,陪皇上用顿晚点也是殊荣。一般宋嘉书被召到养心殿,都得在后殿等到半夜十一二点,然后陪同用个宵夜。



    以至于有两回她都在后殿榻上合衣睡了过去,还是皇上要进门前,白宁给她掐醒的。



    今日皇上居然有空能到后宫来用晚点,真是不容易。



    于是苏培盛走后,宋嘉书就搁笔不再算账,而是认真琢磨起了晚点的菜。



    自从翻过年来,皇上虽仍是不肯摆酒摆宴大鱼大肉,也仍是坚持素服,但好歹被众人劝的不再纯素饮食了。



    其中尤以怡亲王为首功。他见皇上居然想要茹素三年,就担忧皇上的身子骨。



    恰好十三爷自己身子也不怎么强健,腿上的旧疾也是需要常用些补品,日常多用些鱼肉。



    于是十三爷就跟皇上表示,您吃素我也吃素,皇上见自家十三弟面有菜色,太医也说一直清汤寡水对身子不好,皇上才顺了十三爷的意,恢复了正常饮食,只是仍旧着素服。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美人捶,是看了红楼梦上记载,第五三回“贾母歪在榻上,和众人说笑一回又命琥珀坐在榻上,拿着美捶腿。”感谢在20210615 08:25:2720210616 08:23: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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