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早上起来, 去外头接了个电话。
海远一会儿也醒了,最近他被路野拉着养生,说是宁愿四点起都不要两点睡, 只要条件允许十一点必须睡。
海远看手机,五点二十,外头还是黑的。
路野去小天台接完电话, 带着一身凉气回来。
这些天路德正去旅游了,海远说医馆没暖气,用电太费钱,让路野回家的话就来跟他睡,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都睡成习惯了。
同睡如同桌, 反正他是十分自然的。
路野洗漱好轻轻开门出去了。
海远被被窝封印,赖了会儿床,忽然反应过来睁开眼。
路野接了谁的电话,大早上跑出去是不是又是因为家里的破事儿
海远一瞬间就不高兴了,叮叮当当洗漱好,坐下来发愣。
他都做了这么多了,路野有事,还是不叫他。
还悄悄地跑了出去,生怕他发现是吧。
哼。
上次他发烧了不找路野,路野还生气呢, 说他有事不找野哥的行为值得谴责。
现在看看, 看看。
海远拿起电话想给路野打, 又把手机丢开。
生气了。
十分不爽。
得了,野哥自己抗吧。
毕竟那是野哥人家自己的事,人家不让掺和, 自己多什么事呢。
海远拿出路野送的小棋盘,可真小啊,让人摆着看么,下什么棋
海远把棋盘放回去,又拿出学神笔记。
辅助线画得都不直,算什么学神。
拉下神坛。
一会儿海远又摸出一管唇膏,送路野那管已经在海远的威逼利诱之下用完了,海远本来打算把这个也给路野的,算了算了,自己用得了。
他刚涂了一下润唇膏,门轻轻开了,海远马上扭头。
路野没防备跟他对视,说“醒了害得我跟做贼一样。”
海远看到路野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
路野说“王叔家的油饼跟豆腐脑,你不是想吃好几天了么,今天看你咳嗽还好,吃一点吧。要不晚上睡觉做梦都说要吃好吃的,再控制你几天你得把我睡衣给咬了。”
哎呦。
这是误会小野哥了啊。
海远瞬间蹦过来,把袋子接过去说“你就胡扯吧,我什么时候会馋到咬人了不是我冷酷无情的人设好吗外头冷吗”
路野裹着一身寒气,把外套脱了挂起,说“冷。”
海远立马搂住路野“给你暖一下。”
路野看他“你刚那什么闺怨眼神,吓得我还以为自己是负了你的人又负了你的心。”
海远才不说呢,当他傻么。
这么傻的心理活动怎么能告诉路野。
又得被路野拿来笑话好几天。
吃着豆腐脑,路野说“早上路铭给我打电话,说钱已经还了,对方还来骚扰。路铭其实是把那家孩子打骨折了,但现在那孩子头疼发烧普通感冒,都到路铭家闹,说是后遗症。昨晚上又闹了,把路大家酸菜缸子都打了。”
海远鼓掌“真棒,恶人还要恶人磨。”
海远想了想,羞愧。
人家路野本来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这一会儿在他心里,神坛都被拉下来了,唇膏都不给人用了。
海远从豆腐脑里头挑了一小颗珍贵的黄豆放到路野的塑料碗里,一会儿又把油饼最脆香的那一截扯下来给路野。
路野“你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吗”
海远哦了声说“我把你唇膏用了。”
路野说“大胆了啊,唇膏呢”
海远从兜里拿出唇膏说“我用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路野失笑,把唇膏从海远指间扒拉过来,说“我不嫌弃你。”
海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做声,一会儿说“也是,亲都亲过了。”
路野正吃豆腐脑,咳了两声看海远,摇头“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纯情的富二代了。”
海远说“本来就不是啊,我们校霸的世界太野了,你不懂,以后慢慢让你见识吧。”
路野笑得不行,他倒是真的在想,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带上海远。
毕竟这位亲同桌亲带友都说了参与路野的生活已经迟到了,不想早退了。
再说了,不让他来,看这脾气闹的。
就只是不知道自己那一块的世界会不会太野,吓到海远。
吃好早饭,海远说“路大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对付那种寄生虫一样的人我没什么经验,不过需要打人我还是可以的。”
路野说“嗯,你除了打人,戏也不错,百花奖需要你。一会儿跟我过去吧,路铭虽然真的打了同学,但是该赔的都赔了,他最近好不容易有点要长大了,这么下去迟早还得歪。”
当时堵过海远跟路野的那个要账公司已经倒闭了,这年头管得严,混混这碗饭难吃,他们觉得还不如上天桥卖手机壳来得轻松。
所以最近这几回,都是那家同学的家长亲自来耍横。
路野找人打听了下,那家同学的家长有自己的工作,妈妈在工地上做饭,爸在菜市场里卖猪肉。
有自己稳定的社交圈就好办。
菜市场,那个家长的猪肉店刚要开张,就迎来了一个未成年男孩。
未成年男孩儿穿着白色潮牌羽绒服黑运动裤,叼着烟,一脸“别惹我”,显然是个未成年混混,他身后跟着几个成年混混,排场很大。
对面是个要买排骨煲汤的妇女,高个子男孩儿神情冷恹的指着她挑好的骨头说“这块我要了。”
妇女“那我要这块。”
海远“我也要了。”
妇女说“你哪个不要”
海远“你要的我都要。”
这男孩儿个子怕不是有她一个半高,这市场里卖猪肉的又不只这一家,妇女骂了句神经病走了。
接连几个客户,要买肉,都被这个很明显是来扎场子的未成年霸道截胡。
其中还有一个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海远,说“猪鞭这么抢手啊给你给你。”
海远“”
老板当然早已经反应过来这男孩是来找事儿的了。
主要海远后头还站着几个没形没状的大男孩,那一个个耳钉好几个、鼻子上都亮着水钻,头发五颜六色的,把“我们不是好人”表现得十分明显。
这么几次之后,这个摊儿都没人敢过来了。
老板一开始态度还可以,问海远有没有得罪过他,语气还可以。
海远对老板笑了笑,这特么不如不笑,吓死了。
海远也不回答任何问题,就杵这干扰生意。
后来这老板烦了,本来也不是吃素的,就冲他对路铭家的骚扰就知道,绝对不是个本分的。
老板拿着刀冲海远喊“滚”
海远神色一冷,一把摁住老板的手腕,向下一扽。
老板整个手都麻了,刀朝地上插了进去。
海远弯腰捡起这把剁骨刀,吹了口气,说“这刀还挺锋利,剁个把人没什么问题吧。”
后头几个成年混混劝海远“算了算了,这是龙哥的地盘。差不多可以了。”
海远冰着脸说“龙哥谁啊”
海远攥着老板的麻筋,老板不吃眼前亏,喊“对不起不起,我怎么您了,您好好说,是不是认错人了”
闹成这样,周围的摊贩都过来了。
只见海远淡淡地说“昨天我妈在这买了块排骨,没入味儿,不好吃。你得对我的味蕾道歉,不然我天天来。”
周围人
疯了这是,神经病啊。
海远手里还拿着把刀,前段时间刚出了个神经病进学校砍小孩儿的新闻,大家都很害怕。
“报警啊”
“警察来得慢,找龙哥,他收了咱们的保护费”
“哎呦这孩子长得这么好,怎么偏偏有病呢”
警察做不到每个角落都不放过,所以很多地方都会有灰色区域。
安平很多片区都有这种交管理费求保护的不成文的习惯,这地方本来就是个外来人口集中的地方,鱼龙混杂的,店主们宁愿花钱买个清净。
当然店主们管理费交了,却并不会亲自跟那帮人打交道,只是偶尔出事儿了,才会有人过来管。
所以大家你推我我推你,愣是没人联系得上那个龙哥。
这时路野带着一堆人走了过来。
路野穿一身黑,戴着个鸭舌帽,走很慢。
人走得慢,就显得很有身份。
他脖子上还挂着个大金链子,嚣张又懒散,吊儿郎当走到海远跟前。
海远在心里为路野这个扮相鼓掌。
社会我野哥,人帅路子野。
靠,真的很帅啊。
这步伐、这眼神,太带感了。
路野走过来一抬胳膊把海远勾过来,说“少年你活腻了哈敢在龙哥的地盘撒野。”
海远压着自己不能笑场,但真的太搞笑了,所以他脸上出现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就是不屑。
海远看着路野说“你谁啊龙哥的狗腿子”
路野盯着那个卖猪肉的看了一眼,对海远说“你跟人老实本分做生意的人横什么,有本事咱们出去聊。”
路野跟海远勾肩搭背地出去了,一会儿这两队人各自上摩托车疾驰而去。
海远坐在路野后头,笑得都快抱不住路野了。
今天早上这一帮都是大白找来的朋友群演,一窝蜂到一家烤肉店,把人店都坐满了。
大家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他们都是开店练摊儿的,基本上不是tony就是卖奶茶的,还是头一回干这种群众演员的工作,觉得特好玩。
海远问路野“我像不像老大”
路野给他大拇指“已经听说了,远哥牛逼。老大好,敬你一个冰糖雪梨。”
海远看了会儿路野说“那你就是老大的男人啊。”
路野“”
路野给海远夹了一块五花说“哦对了,我听那谁说你还跟人抢猪鞭了这么想吃,我现在给你点一份老大不能虚啊。”
海远无语半晌,说“路野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现在这样才是本色演出真就坏得很。”
路野把脖子上重了吧唧的假金链子拎出来,说“我如果就是这样呢你会害怕吗会嫌弃吗”
路野举手投足都是一种退休大佬的松弛,眼神倒是十分锋利。
海远愣了愣,说“别人这样我可能觉得中二或者狠辣之类的,但是你好像不一样。”
路野看他“哪儿不一样”
海远说“跟平时考第一名的样子反差太大了,所以导致竟然有点帅,你说奇不奇怪。”
路野“奇怪啊,竟然只是有点帅”
海远说“行行行,帅出五行外了行不”
路野点头“这就是你要抢人家猪鞭的理由吗”
海远一把勾住路野的脖子“你生活又太静好,缺少刺激了”
“太刺激了”大白刚去给那些哥们儿敬酒敬了一轮,回来怪兴奋的,“好了,现在野哥已经成功成为猪哥的救命恩人。下回猪哥再去吊路铭,野哥一出现,猪哥肯定得卖野哥这个面子,以后应该就不会再来纠缠路铭了。”
“好聪明哦野哥。”海远看路野。
还帅。
无论是戴着鸭舌帽还是这会儿把头发撩上去露出额头,都好帅啊。
这么帅,还能想出这种办法对付那个卖猪肉的大叔。
聪明。
路野看他“好可爱哦远哥。”
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大白骂骂咧咧退出群聊。
明天休息首都没暖气了给我冻感冒了主要是嘚瑟,秋裤脱早了,家人们,秋裤还不到脱的时候啊,主要指北方。南方的佳人们靓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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