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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薛羽被岑殊看得浑身绒毛一竖,霎时间在人怀里炸成一只蓬松圆润的雪白豹球。



    这行为未免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但就像人控制不了起鸡皮疙瘩一样,炸毛这种丢人事,其实每只猫猫都不想的。



    岑殊到底算出什么来了



    是知道他徒弟跟他宠物是一个人了



    不会吧,如果是这样,那这人反应未免有点太平淡了。



    岑殊虽然对雪豹一向宠爱有加,但经过这两日薛羽也能看出来,大佬这人其实很有点子傲慢的再者说,就算是个普通人,被哄骗戏弄了这么久也会生气,更别提被天衍宗供惯了的祖宗了。



    因此岑殊如果知道了,大概真的做得出来把他豹皮扒下来垫屁股的事情,而不仅仅是多看他几眼。



    现在不扒,总不会是嫌豹豹小,皮毛盖不满一张椅子,要养养等长大了再扒吧



    薛羽在脑内做完分析,觉得自己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退一万步来讲,只要岑殊还没抬手给豹豹掀出去,他这戏就还得继续演。



    薛羽打定主意,趁身上的毛还没塌下去,突然张口叫了一声。



    屋里两人都看向他,雪豹翻了个身爬起来,一边围着岑殊打转,一边“咪咪”直叫,一会儿拱岑殊的手,一会儿蹭他的背,一副十分急躁的样子。



    幼崽的声线本就奶细,急促叫起来时便调高又尖,听着甚至有点凄厉的味道。



    一旁颜方毓奇道“小崽这是怎么了”



    薛羽只恨此时自己小号被岑殊打发走了,不然他肯定要给岑殊翻译一下自己的豹言豹语主人身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去看病



    首先就得让他这身毛炸得师出有名。



    薛羽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可心里未免还是略有忐忑。



    还没等他再往岑殊身后绕一圈,一只沁凉的手便托住了他的肚子。



    岑殊重新将薛羽圈进怀里,手掌安抚性地轻拂雪豹的背脊,将他蓬起的绒绒毛理顺压了下去。



    “莫怕,我无事。”他这样冲雪豹说道,态度倒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颜方毓在一旁了然“哦”了一声,笑道“这小豹子,倒是对师尊很有些良心。”



    他赞叹完,顺势跟岑殊聊起去小药宗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最近太平盛世,颜方毓并不忙着到处出警。



    他说他们师门难得一聚,师尊既然要去一趟小药宗,左右他也无事,不如一起跟去。



    岑殊随意点头应了。



    一直到颜方毓都告辞离开,岑殊都没再提起他刚收入门的小徒弟。



    殿中再次只剩下他们一人一豹,岑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撸着雪豹,眼帘微垂,漆黑瞳孔埋在鸦羽似的长睫下,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只是在走神。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薛羽不敢仰头给岑殊敞窗子,只好瑟瑟发也不敢抖地卧在岑殊膝头,却依旧能感觉到大佬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那温度好像跟大佬的指尖一样,是凉的。



    其实岑殊摸毛的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可以说是柔和,可雪豹后背的毛却跟海浪一样,随着对方指尖梳理的动作一浪一浪往起炸,怎么都平不下去。



    岑殊也没问他为什么炸毛,只是不厌其烦细致梳着。



    薛羽被他摸得有点犯困,却依旧提着精神不敢睡过去,生怕岑殊现在的好模样只是在演戏,肯定会趁着他闭眼的功夫给他剥了。



    半梦半醒间,岑殊果然不再撸他了,而是换了把狗头铡刀压在他后脖颈上。



    薛羽立马一个激灵,又迅速按住自己开始装睡,心想果真被他蹲到了,岑殊确实会在他睡着的时候铡他的脑袋



    但这狗头铡也不往下落,就一动不动贴着他,岑殊一边架着刀,一边凉凉在他耳边开口“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究竟是谁”



    那刀刃凉丝丝沉甸甸的,压得他豹脖子不太舒服。



    薛羽紧闭双眼装睡,神经却一直紧绷等着那铡刀落下来。



    这一等就是一宿,等到他四只爪子都蹲麻了,后背那刀还是一动不动。



    这要死不死的滋味实在难受,到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扭身飞起一脚把压在脖子上的狗头铡踢飞出去,边踢还边大骂道“我就是骗你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失重感骤然袭上他脑子,薛羽只觉得脚下一空,猛地睁开眼睛。



    一只苍白手掌从天而降,托住雪豹的脊背,将他揽回自己小臂上“醒了”



    “砰”



    屋里的人形小号没胳膊扶着,从床上翻了下去。



    失真感如潮水般哗哗褪去,熟悉的迷蒙日光照在他身上。



    薛羽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昨晚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只是精神压力太大,才在梦里也还卧在岑殊膝头,跟他的狗头铡斗智斗勇了一晚。



    这缺德玩意儿,真是害人不浅。



    雪豹在岑殊怀里张大嘴打了个呵欠,长尾巴习惯性缠上他的手腕,仗着人家听不懂,用一种撒娇的语调“咪呜咪呜”骂骂咧咧。



    “可真能睡,我还以为你得等到了地方才会醒呢。”旁边颜方毓笑眯眯叹道。



    雪豹懒洋洋抬起头往那边一看,突然发现他们此时并不在岑殊常坐的大殿里,师徒两人正走在院中,往大门口的方向去。



    哦对了。



    薛羽迷迷糊糊想起,他们今天是要去小药宗的。



    雪豹从岑殊怀里支起两只前腿,往他臂弯外看了看,只见自己小号的房门一闪而过,岑殊脚步未停,显然不打算叫上他的小徒弟。



    不带他



    那感情好哇



    他现在还搞不清楚岑殊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好在人豹有别,岑殊跟他豹豹相处还得用猜的,演不好了不容易被发现,但人形就不行了,他怕自己万一腿一软,像拜入师门第一天一样,“啪”地给岑殊跪了,那场面就很难收场。



    等他师尊一去天见不着他的面,回来时可能就把什么因果线因果柱统统忘了。



    好哇,好哇。



    人形化身软绵绵躺回床上,安详瘫成一条咸鱼。



    虽然岑殊一直没说去小药宗干什么,但小药宗这个地方,顾名思义就是种神草炼仙丹的宗门,标准玄幻小说宗门配置,也是原著里“三力三巧一杂”中的“巧门”,小药宗的修士后来也被称为“巧修”。



    “巧”字取得是“投机取巧”的意思,小药宗修士的修炼并不是靠自身实力,而是靠神丹妙药一口一口吃上去的,因此小药宗修士是七门中平均修为境界最高,但实力最弱的一支。



    他们的兴趣爱好主要是在种田搓丸子方面,就比较佛系。



    薛羽猜测,虽然岑殊嘴上说着无碍,但其实还是要去看病。



    毕竟他这个旧疾,一直也挺磨人的。



    薛羽昨晚没睡好,此时便大小号双双窝着打盹儿。



    雪豹这边便听见颜方毓说道“本来我给大师兄传信说咱们要去小药宗,看他方不方便改道跟咱们一块,谁知早上收到消息,大师兄说他恰巧就在逍遥谷剑宗办事,到时正好出来接我们。”



    哦,那可真够巧的。薛羽闭着眼睛想。



    在原著中,逍遥谷就是小药宗的驻地,同时也是剑宗驻地。



    小药宗在原著中作为“巧门”,是与“三力门”之一的“剑宗”一起被提及的,剑宗、小药宗也被并称为一谷双宗。



    也是玄幻小说标准配置,就得有个一心用剑的死心眼门派,修为不是最高,但擅长跨境界打架。



    倒是没想到,距离原著时间线开始还有六百年,后世七大宗门之一的天衍宗现在还穷得一宗上下只有百来个弟子,剑宗跟小药宗便已经有这个渊源了。



    就像是“神宝灵植旁边必有猛兽守护”的一样,剑宗修士磨心砺剑,身上大小伤不断,因此剑宗跟小药宗关系相当要好,剑宗弟子常跟小药宗弟子也常常结伴出门历练。



    要说起来,这两宗门的关系就跟薛羽的大小号似的,孟不离焦、焦不离



    嗯



    薛羽人形化身猛地瞪圆眼睛弹了起来,手脚并用从床上爬了下去,夺门而出。



    大小号离得远了没信号,他的化身不能不跟去啊



    还好两人走得悠闲,等化身拐个弯追上时,他们才刚迈过大殿门槛。



    薛羽生怕他们刚一出门就上交通工具准备起飞,那一刻,他仿佛觉得自己是孙悟空附体,敞开嗓子大喊“师父”



    两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颜方毓笑眯眯打招呼“小师弟,这么早上哪儿去”



    薛羽刚想仗着自己人小躺地上撒娇打滚儿,让师兄师父也带他出去玩,忽地想起来自己这个号是不知道两人是要出远门的,只得临了改口道“去上学”



    “嗯”颜方毓略显诧异,“今年新弟子上学时间,竟是比我入宗门的时候提前了一个时辰么”



    薛羽“啊”了一声,硬着头皮道“是跟人、约好去归一峰吃早饭来着。”



    “如此。”颜方毓弯弯眼睛,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



    那表情倒不太像是相信了,而仿佛是在说“知道你德行不端,撒个谎也不奇怪”。



    薛羽权当看不懂他的笑容真意,装傻问道“师尊师兄也是要去吃饭吗”



    颜方毓冲他神秘一笑,后又冲岑殊说道“师尊,不如把师弟也带上”



    岑殊看他一眼,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说“可。”



    薛羽此时也管不了岑殊对他是什么态度了,只矜持地表达了一下他迷茫的态度,然后坚定站在颜方毓身后准备跟人走。



    大抵是带着两个拖油瓶的缘故,岑殊没再用神通直接缩地成寸,瞬移到逍遥谷门口,几人是用飞的。



    这回有颜方毓的扇子能带着薛羽,岑殊连自己的应盘都没有祭出来,御空飞在两人斜前方。



    万丈高空之上,朔风吹得略冷。



    扇骨上两人一前一后站着,薛羽狗狗祟祟蹭到自己师兄身后躲风,顺势小声问道“师兄师兄,你今日灵力恢复了未有没有算出我跟师尊小羽的因果线为什么这么粗”



    “哦,算了。”颜方毓大方道。



    薛羽希冀看着他。



    颜方毓“没算出来。”



    薛羽“”



    颜方毓回头看他一眼,失笑“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若事事都能算出来,早就坐等飞升了,何苦还被这红尘磋磨”



    他顿了顿,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说道“我算不出,是因为师尊修为强横,我力有不逮,但师尊算他自己肯定没问题,你若真想知道,不如去问上一问。”



    薛羽“呵呵。”



    他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几人飞了近两日才到,降在逍遥谷外的一片空地上。



    这里气候温润,日头很暖,与冷飕飕的天衍宗根本不是一个季节。



    空地尽头是一片崖璧,岩石漆黑,峭壁陡立,人站在崖底仰头望去,远处高空一片云蒸雾绕,看不见顶,令人觉得十分有压迫感。



    黑崖向左右两侧绵延而去,唯有几人面前的崖璧破开条口子,形成一道十来米宽的峡谷。



    那峡壁规整极了,像是有高人一剑将整座山崖劈开,裂口直上直下,连宽度都差不许多。



    颜方毓笑着解释“小药宗所在的逍遥谷便由这耸立群山包围环绕,只有这条窄峡作为进出口,由剑宗守着。”



    此时日头微微西斜,正好滑入山体另一面,四野狠狠一暗。



    这山体实在太大了,将太阳遮住后,便只剩漫反射的微弱天光得以照明,黑得像是快要入夜,而那狭窄峡口更是黑洞洞,像只张口欲吞人的巨兽。



    薛羽还在仰头端详远处崖璧,只听前方突然有人叫道“师尊。”



    那声音听起来略有干涩,像是已经许久没说过话的样子。



    薛羽下意识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男子从峡谷方向快步朝他们走来。



    来人面相看起来比岑殊要大一些,五官端正,嘴角紧抿,有种说不出的沉稳味道。



    他打扮得不像个道士也不像个公子,反而像个侠客,黑发抓成一把高高束于脑后,穿着一身玄衣,衬着高大身材愈发迫人。



    可这人穿得板正又不苟言笑,肩膀上却坐着一只玉雕的小人。



    小玉人只有巴掌大,五官雕得十分精细逼真,长得隐隐还与来人有些相像,身上竟还像真人一样,规整套着一身月白色的小衣服。



    一身黑衣、冷面话少、肩坐玉人,来人确实是岑殊的大徒弟封恕。



    “师弟。”封恕走到近前,向颜方毓颔首示意后,目光又落在薛羽身上。



    与一向是个笑模样的颜方毓相比,封恕是个十足的冷面,但他的冷跟岑殊还不是一种。



    岑殊的冷是高居九天不食人间烟火,而封恕冷则是冷血无情,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拔刀砍人。



    封恕抿着嘴唇定定看了薛羽两三秒,盯得后者都有点发毛,这才开口“小、师弟。”



    薛羽



    这个微妙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他身高腿长,一步便跨到薛羽面前,冷不丁单膝折起蹲了下来。



    封恕这样挺背蹲着,与还是个少年身型的薛羽几乎是平视。



    薛羽还没见过一见面就要单膝跪地的,登时被吓得差点一蹦三尺高,连雪豹都在岑殊怀里踢了下后腿。



    只见封恕抬起一只手,手背要碰不碰地触了触他的遮眼黑布,拧眉问道“眼睛,怎么”



    薛羽微微愣了愣,封恕还是第一个一见面就关心他眼睛的人,连跟他关系那么好的小结巴,也是跟着其他天衍宗弟子们一起问的。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颜方毓在他身后叹了一声“果然老毛病又犯了。”



    说着,薛羽眼前一白,黑纱又滑下了鼻梁,露出他一双蓝瓦瓦的竖瞳。



    “眼睛无碍,只是咱们师尊新收的小师弟,乃是个兽修。”颜方毓冲封恕扬了扬下巴。



    封恕拧起的眉头倏地一松,道“无事,便好。”



    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只油纸包,展开递给薛羽“吃吧。”



    纸包一打开便散出一股微甜的清香,薛羽低头一看,只见里面躺着十几粒雪白的糖莲子,各个都块头很足,糖霜饱满。



    薛羽颇有点受宠若惊“谢谢师兄。”



    封恕重新起身,与岑殊寒暄几句后便领众人进峡谷,临走时还垂手摸了下他的头。



    薛羽捧着一包糖莲子正有点发怔,后脑勺便被颜方毓拍了一下“还傻呢,走了。”



    封恕并不是一个人出峡谷的,旁边还跟着两三剑宗弟子。



    与外人交谈时封恕并不开口,竟是他身上的小玉人在说话,那声音含着稚气,听起来像个孩童。



    原著中关于封恕的笔墨着实不多,薛羽只知道他十分喜欢小孩子,甚至在各地成立类似孤儿院的组织,收留无家可归的孩童乞儿。



    当年男主角李修然为了抢夺封恕手上的灵草,便是用秘法化成稚童骗取了封恕的信任。



    而关于封恕极其有限的描写中,他自己从未开口说过话,薛羽本以为他是个哑巴,今天来看并不是这样。



    薛羽回忆一圈,觉得自己对于这个大师兄还是知之甚少。他看了看怀中的糖莲子,忍不住又蹭到颜方毓身边吞吞吐吐发问。



    颜方毓倒也没瞒他,说了一些薛羽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与机缘巧合拜入天衍宗的颜方毓不同,封恕拜入天衍宗便是要学习卜卦、寻人,寻的就是他走失的幼弟。



    幼弟七八岁走失,那时封恕也才十一二岁,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弟弟,这一悔便悔了一辈子。因此每当遇到孩童,封恕便忍不住帮上一帮。



    而他肩头坐着的小人正是以幼弟形象雕刻而成。



    封恕不善言辞,便以秘法使小玉人开口代替他说话。



    薛羽听罢不禁有些唏嘘。



    封恕拜入了主修卜卦的天衍宗,成了辈分最高的岑殊的大徒弟,原著中却丝毫没有这个“幼弟”的影子,那八成结果是不太理想的。



    一行人走入峡谷,明显感到天色猛然昏暗。



    人对于黑暗的恐惧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薛羽眼前罩着黑纱,此时更是两眼一抹黑,几乎是下意识地往旁边人身上靠了靠。



    忽然,眼角余光中出现一点渺茫亮色,浮在半空中向他贴近。



    “峡谷,岩壁遮挡,少光。”黑暗中,封恕的声音低低在薛羽身边响起,那点光亮是他手上举着的一颗夜明珠,在黑暗中像轮孤零零的月亮。



    封恕抬起薛羽的手,把月光放在他掌心,安慰道“莫怕。”



    这样被人当成小孩哄着,芯子是个成年人的薛羽略觉得有些臊。



    好在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脸,他握了握手中的夜明珠,不好意思地小声道“谢谢师兄。”



    又往里行了百来米,前方才慢慢亮起来,原来是左右崖壁上由稀疏到稠密,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在昏暗崖底中照出星星点点的微茫。



    薛羽向前望去,借着夜明珠光亮看见前方不远处隐有闪动人影。



    几位本在前方引路的剑宗弟子忽地散开,后背长剑“刷”地出鞘握在手中,前后左右将四人围了起来。



    “这道峡谷是数百年前由我剑宗前辈一剑劈开,峡壁上依然残留着前辈的剑气。”为首的剑宗弟子与他们解释,“我剑宗弟子便日夜住在峡谷中磨练自己,亦将自己剑气挥砍在峡璧上,这才使峡璧上剑气经久不散,愈来愈强。”



    他顿了顿“于己方便,倒是让几位贵客受惊了。”



    封恕摇了下头,肩上小人脆生生说道“哪里的话,是我等麻烦几位带路了。”



    那弟子手中长剑如虹,目光紧盯崖璧恭敬道“仙长护送天生剑体前来我宗,剑宗自当感谢。”



    天生剑体



    薛羽微愣。



    原著中只有一个天生剑体。



    剑宗未来的所谓代表人物,男主李修然的后宫之一,这时便已出生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了还是不太满意,有机会再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