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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呼唤
    清晨,这对未婚夫夫在一张大床上醒来。



    乔逆扭头望着身边的aha,前两天严禛还会吃他豆腐,摸摸蹭蹭什么的,昨晚却没有碰他半根毫毛。居然有点小失望。



    呸,什么失望。乔逆唾弃自己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乔逆定定地看了严禛片刻,莫名口干舌燥,他支起上半身向严禛靠近,鼻尖嗅闻他身上的气息不够,远远不够,想要更多。这个念头像魔鬼一样攥住他神经。



    oga的本能在渴求aha的接触、亲吻、占有。



    乔逆爬上严禛的身,靠近严禛的唇。



    严禛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严禛问“你做什么”



    乔逆“喊你起床”



    “需要这样喊我”严禛眼睫低垂。



    像八爪鱼一样趴在严禛身上的乔逆“”



    他硬着头皮给自己找理由“我睡迷糊了。”说着便要挪动,被严禛擒住手腕,乔逆失去平衡,直接贴在严禛身上,脸颊挨着他沟沟壑壑的胸肌,一时分不清谁更烫。



    “你”乔逆羞恼抬头,对上严禛眼睛,声音戛然而止。



    也许伴侣间真有心灵感应,乔逆只看严禛一眼便知,他想要。



    而乔逆自己也想要。



    这是一件相当操蛋的事,乔逆的心理还没有做好准备,身体就已经跟严禛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乔逆咬紧后槽牙,与本能对抗“你放开我。”



    严禛好整以暇地往他小腹一瞥,“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助”



    “不要。”



    “嘴硬。”严禛盯着他唇,“你刚才想偷亲我。”



    “没有。”抵死不认就对了。



    “我允许你亲。”



    “”



    严禛抓过他手放在自己心口,“也允许你摸。”



    “”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乔逆脑子嗡嗡,怀疑自己在做梦,要么就是严禛睡糊涂了,居然说出这么羞耻的话。



    严禛却无半分赧然之色,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我是你未婚夫,应该履行安抚你的义务。”



    这才像严禛会说的话。



    乔逆问“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嗯。”



    乔逆蜷起拇指与食指,在严禛胸膛轻轻摩挲,猛地狠狠一拧



    “嘶。”严禛吃痛。



    乔逆笑得像只小狐狸,“别做梦了”逃荒般连滚带爬下床,生怕被自己的aha报复。



    严禛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他这两天故意减少对乔逆的触碰,想让乔逆情不自禁,结果等来这样的结果。



    乔逆淡定地刷牙,人跟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能控制自己的感望,而不是由着本能胡作非为。



    不到万不得已,乔逆不要严禛的特殊帮助,他不想产生依赖。



    严禛将乔逆送去医院。



    今天依然要尽职尽责地用爱唤醒严扬。乔逆一到病房,严老就让他唱“世上只有家人好”。乔逆大清早的就来当歌手,护士听了都说好。



    也就乔逆当过明星,这种场合虽然有点小羞耻,但他脸皮厚啊。就是全医院的人来听他唱歌,他也不带脸红的。



    对比之下,楚澜显得尤为沉默,不过也没人逼他做什么。



    乔逆“唉,都是孙媳妇,待遇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楚澜讷讷地问“什么孙媳妇”



    “爷爷已经把你当成严扬媳妇了。”



    楚澜这人脾气清冷又古怪,这几天表情鲜少变化,此时听了乔逆的话,居然耳根透出薄红“别瞎说。”



    “这么说,你不想跟严扬结婚我可以帮你跟爷爷说一声。”



    “”



    “我可真去说了啊。”



    楚澜羞恼道“有什么好说的。严扬都没醒来就算他醒来,也是怪我的。”



    乔逆“所以你到底希望他醒来,还是不醒来”



    “当然希望他醒来。”楚澜毫不犹豫道,“怪我也没关系”



    “别一脸悲惨的表情。严扬醒来要是看到你这样,他也难受。”乔逆说,“你这几天待在病房里,都跟他说什么”



    林琬方檬天天来,但谁都没有楚澜守着严扬的时间多,天不亮第一个来,天晚也是最后一个走,吃饭什么的林琬带点给他就吃,忘记带就不吃,人比黄花瘦。



    “没什么。”楚澜淡淡道。



    乔逆摇头,“你这样不行啊,严扬感受不到你的爱。”



    楚澜“”



    乔逆“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的,你跟严扬说说你们以前的事,倾诉你对他的思念,再握着他的手哭一哭,他说不定明天就醒来了。”



    楚澜“你在讽刺我吗”



    “在你爱的人面前,示弱并不丢脸。”乔逆觉得自己有成为情感学家的潜质,“你总是藏着掖着,严扬不知道你想什么,连他在昏睡中你都不愿意跟他说真心话,就算他醒来,你们之间仍然会有许多矛盾。”



    楚澜捏紧手指,“那他就真心了吗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他从来没提过带我回家见他父母。”



    原来还在为这事疙瘩,乔逆好一阵无语,叹道“他父母什么样子,你不是见过了不是我说我公公,他毛病挺多的,方姨就更严扬是怕你不喜欢他们,他们也不喜欢你吧。不管怎么说,严扬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让你没有安全感。”



    乔逆对着病床,“严扬,你听到了吗你跟楚澜谈了那么久恋爱,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却不给人家一个名分,别怪人家觉得你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楚澜忍无可忍“可以请你闭嘴吗”



    “医生说了,就是要多说话,刺激严扬的求生意识。要是人人像你一样坐在这里一个屁不放,严扬怎么知道有人在等他”



    “”话糙理不糙,楚澜沉默。



    乔逆说得嘴皮子都干了,自去倒水喝。



    严芭一脸郁闷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不用别人问,自己就倒豆子似的小嘴叭叭。



    原来她应林琬的要求回庄园取严扬的衣服,却被吓到了。



    “我看影音室里的幕布挂着,以为忘了收起来,我拿起遥控器一按操那鬼影扑面而来,音效超级瘆人,差点没吓死我。”严芭捂着小心脏心有余悸。



    乔逆“”



    严扬吃绿豆糕出事那天,他在楼上看恐怖片,看到一半不敢看暂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彻底忘了。



    没想到时隔十天,居然被严芭看到。



    “别被我抓到,抓到就扣工资”严芭以为是哪个佣人在家偷看片子。



    乔逆自是不能让人背锅,尴尬道“抱歉,是我忘记关了。”



    严芭杏眼溜圆“嫂子你喜欢看恐怖片”竖起大拇指,“跟我哥一样猛。”



    乔逆干笑“一般吧。”



    严芭将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只白色的小匣子“这是放在我哥床头的,应该是他的吧”



    “不是他的是你的”



    严芭却有些脸色古怪,“我打开看了,嫂子你猜是什么”



    乔逆“这盒子一看就是放戒指、耳钉的。严扬不戴耳钉,那就是戒指吧。”



    严芭“能不能让我留点神秘感”



    乔逆非常自觉地拿过盒子,递给楚澜,“不用猜了,肯定是给你的。”



    楚澜没出声,也没接。



    乔逆将盒子放在床头柜,推着严芭往外走。



    “哎干嘛呀我刚来还没歇口气呢。”严芭嘟囔。



    “请你去吃奶昔沙冰。”



    病房门合上。楚澜就像一株植物,静默不动,唯有目光定定地落在小盒子上。良久,终于伸手拿起小盒子,打开



    严扬转进普通病房后,情况趋于稳定,大家的心渐渐放下来,严俊国只在晚间下班会来看一次。方檬还有四个孩子需要照顾,往医院跑得也不勤了。林琬作为庄园女主人,家里的事只多不少,需要她出面打理,但仍会抽出半天时间守在医院。



    相较之下,严禛每天把乔逆往医院送,中午晚上一趟不落。



    乔逆不喜欢医院的气氛,病痛与生死离得太近,让人本能地感到不适。他宁愿去看蚂蚁。



    太阳底下晒了半小时,乔逆晕晕乎乎往楼里走,汗津津的,进入电梯后所有人都在看他,不时抽动鼻尖陶醉地嗅闻,视线往他后颈瞄。



    乔逆这些天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些视线,出了电梯就拐进卫生间换了一片阻隔贴。



    掏出手机一看,果不其然,严禛半小时前就发信息提醒他换阻隔贴。



    乔逆ok



    严禛刚换上



    乔逆早就换了,一直没看手机。



    严禛不要骗我,多读几遍狼来了的故事。



    乔逆下次不会忘了。



    走出卫生间,乔逆忽然发现几个护士神色慌张地自护士站集体出动,他这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要走一段,拐个弯才是严扬的病房。乔逆担心是严扬出了什么事,小跑上去问“怎么了”



    一名护士说“有个女aha病人的易感期到了,正在寻找oga”语声一顿,“你、你是oga”



    立即拉住乔逆,“你别过去,快离开。”



    乔逆心中一咯噔,正如ao是少数人,这一层的oga除了他,就只有楚澜那个女aha很有可能就是被楚澜的气味吸引过去的。



    “哎你做什么快离开”护士叫道。



    乔逆脸色严肃,“我的朋友也是oga,他腿脚不便,我必须确认他的安全。”



    他紧赶着往病房跑,心里想着自己被严禛临时标记过,对其他aha的吸引力会大打折扣,应该不妨事不对,楚澜也被严扬临时标记过,还不到一个月。难道是因为各人的体质不同,对aha的吸引也不同



    乔逆已经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他必须去。



    果然,产生骚乱的病房正是严扬的病房。乔逆只看到男aha发狂时的丑态,没想到女aha陷入狂躁也是一样的,披头散发,宛如饿狼般扑向楚澜,被几个医生护士极力控制“抑制剂快给她打抑制剂”



    楚澜明显受惊,脸色难看,周身微微发颤。



    乔逆蓦然产生同病相怜之感,在这个世界,体质天生柔弱的oga,根本不是aha的对手,当受到威胁时,总要寄望于别人的帮助。



    抑制剂针管几次无法扎进女aha的胳膊,急得小护士满头大汗,医生吼一声“我来”,劈手夺过针管,谁知那女aha臂力惊人,猛地挣脱钳制,与此同时精神力无法控制地释放出来不强,但足够让在场的beta与oga神经受到压迫。



    特别是对于oga而言,陌生aha的信息素已经足够让他们难受,受到精神力的攻击,一时之间只觉心脏像被重拳击打。



    处在门口的乔逆尚且如此,与女aha只有咫尺距离的楚澜更是脸色惨白,嘴唇都快咬出血来。



    女aha再次朝楚澜扑去。



    楚澜瞳孔骤缩,下意识发出一声嘶喊“严扬”



    他紧紧闭上眼睛,自我的世界被隔绝,万籁俱寂。他悲哀地想着,这副残躯一点用都没有,生来就只能被当成猎物捕食吗



    即使如此,至少他想选择捕食自己的“野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就算被啃噬干净也没关系。然而有时候,连这点期望都要被玷污。



    他迟迟没有等来想象中的难堪。



    宛如一个溺水的人浮出水面,他听见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回应他“总算等到你叫我了,楚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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