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 出去了一趟。”严禛放下茶杯,笑吟吟地看着乔逆。
乔逆自以为演技完美无缺,叹了口气说“外面下雪, 暂时走不了, 已经打了救援电话, 严先生可以让我们在这里再等等吗”
“当然可以。”严禛目光扫过其他三人,“请便。”
五人围坐沙发边, 气氛诡谲。乔逆浑然不觉,管他什么剧情, 只要严禛在这里,他就能安心地浪。
这个综艺每期的嘉宾是四人,有各自扮演的角色, 照此看来, 严禛应该是一个高级nc。何田田首先提出自己的疑问“严先生,你说这里是你家, 为什么要回来”
严禛四两拨千斤反问“回自己的家, 需要什么特殊理由吗”
“实不相瞒, 我是一名私家侦探,最近收到一份委托, 要我调查这栋宅子,请问是您委托人吗”
严禛重新端起茶杯,掩盖眸底的微光, “不是我。”
何田田默然。
严禛又问“委托人姓什么”
何田田一愣,说“姓李。”
严禛望着何田田, “你看,确实是你搞错了,我姓严。”
何田田不答, 作沉思状。
申星染问“你知道我们会回来”
严禛淡淡道“大雪封山,谁都出不去,不是吗”
“”演技好真的可以吓人啊。
“好了,除了三楼主卧,房间你们随便用。”严禛站起来,“记住,不要乱跑。”
nc要退场,何田田抓紧问“严先生,你是什么时候搬家的”
“十年前。”
“为什么要搬家”
严禛但笑不语,径直上了楼。
乔逆依依不舍,手持桃木剑像只小尾巴跟在后面,“严先生,你要是无聊的话,我可以陪你。”
其他三人“”你快回来啊跟着一个nc跑算什么
严禛目光柔和地看着青年,“真的”
乔逆“嗯”
“那就,陪我下棋”
“五子棋行吗我只会这个。”
严禛忍笑道“可以。”
于是两人上三楼下棋了,乔逆十分钟就输了三盘。
导演组“”
半小时后,导演通过耳麦提醒乔逆“回到自己的位置。”
乔逆听说这是一档自由度很高的综艺,他不理导演的催促,他就要跟严禛在一起。他不理会导演,严禛却不能拒绝,他的耳麦里收到了指示。
严禛故意走错一步棋,乔逆以为小伎俩欺骗到自己的aha,“哈”一声落下白子,连成五子,“我赢啦”
连输六次,终于赢了一次。
严禛说“我有点累了。”
乔逆问“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
导演组你们是在录制综艺还是在休闲娱乐
严禛轻笑“不用,我睡一觉就好。”
乔逆“你昨晚没睡觉吗”
“半夜回来,没睡多少觉。”
“哦。”这理由乔逆可以接受,忽然问,“我给你的十字架呢”
“在床头。”
“你一定要戴着,我觉得这房子有点邪门。”
严禛但笑不语。
导演组你还记得这是严禛的“家”吗让人家主人在家里戴辟邪物品,还说人家房子邪门,没把你轰出去是人家涵养好。
乔逆下了楼,只见大家正在商量什么。原来是冰箱里的食材都没有了,没有食材,就没法吃饭。
民以食为天,没有饭吃可不得了。
节目组留下提示卡片在这房子的某处,藏着美味的大餐,去找到它吧。
乔逆“”真的是藏着美味的大餐,而不是让他们成为美味的大餐吗
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古怪。
乔逆说“你们去找,我不饿。”
王苏伦一脸清冷地说“我也不饿。”
何田田与申星染并不勉强他们,不多时,两人就在房子的某处找到了披萨与面包。王苏伦的口水差点流下来,问何田田“这个披萨,你吃得完吗”
何田田“吃得完啊。”
王苏伦喉结上下一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问申星染“你这个面包,吃得完吗”
申星染找到的是巴掌大的红豆面包,“你觉得我是蚂蚁的胃,才吃不完这么一小块面包”
王苏伦没话了。
何田田对乔逆说“昨晚你给大家做了饭,作为回报,披萨分一点给你。”
乔逆“谢谢何小姐。”
三人都吃上了东西,只有王苏伦眼巴巴地看着,像一条被遗弃的大狗。他的肚子在咕噜噜响,终于无法忍受,自己去找食物。
首先要翻找的,就是厨房,自是一无所获。其次是客厅,可惜除了茶几上的红茶叶,就没有可以入口的。
王苏伦将目光投向楼梯下面,那里藏着一个小门,似乎是个杂物间。而且距离客厅最近,其他三人都在。
他走向楼梯,拧开小门,里面黑洞洞的,霉味扑面而来,就算里面藏着烤鸡腿堡,他都不想吃了。刚要关上门,忽然,他僵住了
杂物间乱七八糟的杂物上,似乎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色人影。
王苏伦再也绷不住清冷人设,尖叫一声“操”往三人那边逃窜。
乔逆被他这身尖叫吓得肩头一抖,立马跳起来,一手桃木剑,一手披萨,问“怎么了”
王苏伦脸都白了,“有鬼就在楼梯下面。”
乔逆头皮都快炸开,“你看见了”
“看见了,穿着红衣服的女鬼”
何田田报以怀疑“现在是白天。”申星染直接站起来朝楼梯走下,杂物间的门还开着,他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王苏伦“申星染你别作死”
申星染随手从里面揪出一件挂在衣架上的红裙子,“一件衣服就把你吓成这样。”
王苏伦“”
申星染将裙子丢给王苏伦,这大傻子都快吓死了,立马跳开一步,绝不碰这裙子一下。乔逆忽然说“这裙子我好像看过。”
何田田以为得到新的线索,立即问“在哪儿”
乔逆拿出手机,打开某宝,搜索裙子,展示给他们,“就这件吧销量挺高的。”
大家“”
导演组“”
大意了,这件道具谁准备的也太不走心了
道具组缩着肩讷讷无语,这件裙子不到一百块,谁知道居然会有明星注意到啊,还是一个男beta。
申星染问“你为什么会上网搜索裙子”
乔逆“”
这可问到点子上了,乔逆自然不能说,自从上次他跟严禛婚纱y后,他就有点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顺手搜了女装
“我朋友生日快到了,我打算送她礼物。”乔逆胡诌。
王苏伦“这礼物也太便宜了吧”
乔逆“我穷嘛。”
王苏伦“好吧。”
这一打岔,什么恐怖的气氛都没有了。大家面面相觑,该干嘛干嘛。王苏伦不敢随便乱翻了,何田田分了一点披萨给他,大家勉强都吃了点。
吃喝拉撒睡,缺一不可。乔逆尿意袭来,他对申星染说“我们一起上厕所吧。”
申星染“不要。”
王苏伦主动道“我陪你吧。”
乔逆鄙夷地看着他,“你顾好你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王苏伦“”
乔逆站起来,一本正经道“那我只好去找严先生陪我上厕所了。”
大家“”上个厕所看把你矫情的。
乔逆噔噔噔上楼,完全忘了他才刚下楼没半小时,人家“主人”补觉怎么可能这么快醒。果不其然,上了三楼后,他敲主卧的门,里面毫无动静。
“严先生严先生”
乔逆拧开门把,门没有反锁,他朝里面看去,被褥枕头整整齐齐,空无一人。但在床头柜上,摆着一盆兰花。
乔逆瞳孔一缩,砰的关上门。
他握紧桃木剑退后,转身就走。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整个三楼,忽然,路过一间客房,从里面传来了同样急促的脚步。乔逆猛然停下,客房内的脚步声还在持续噔噔,噔噔,噔噔
毛骨悚然的阴寒于每个毛孔炸开,乔逆头皮发麻,根本没有勇气去打开客房,抿紧唇,几乎是飘着,走到了楼梯口。
下楼,下楼,脚下一软,踩空
轰隆,骨碌碌摔下去。
跟拍大吃一惊“乔逆”
导演组房间内,导演刚要下达指示,一阵强大的威压袭来,转头看去,椅子上已经没了某位aha的身影。
楼上的响动让楼下的三人也上了楼,幸而楼梯上铺了地毯,否则乔逆不止简单的胳膊腿疼。
“乔逆,你没事吧”
这一摔,倒是让乔逆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们还在录制当中,但受到惊吓与身体的疼痛依然让他委屈,勉强笑了一下“没事。”
导演组在犹豫,要不要将录制暂停。
一道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接近,乔逆再次神经紧绷,但他听到的却是自己最想听的声音“怎么回事”
乔逆抬头看去,他的aha正蹙眉望他,眼底深处有波澜。
无需言语,乔逆便知道,严禛是因为担心他,才现身的。而录制,还在继续。
乔逆眼睛亮晶晶的,笑道“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严禛捏紧手指,才控制住自己没有过分接近乔逆,“真没事”
乔逆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展示自己的胳膊腿,“我又不是瓷娃娃,摔一跤不会散架。”
严禛“嗯”了一声,没再多言,上了三楼。
王苏伦凑过来悄声问“乔逆,真的是你自己摔下来,不是别人推你下来的”
乔逆“没有人推我,可能是被鬼推了。”
王苏伦腿肚子打颤,差点也摔下去。
何田田忽然说“你们看地毯。”
“怎么了”
“这里像不像血迹”
深褐色的欧式花纹地毯上,在楼梯转角处,有一片斑驳的痕迹,因为也是褐色,昨天傍晚到这里,光线昏暗,大家没发现异常,如今仔细一看,确实很像干涸的血迹。
而乔逆,刚才就摔在这里。
乔逆整个人都不好了,立即大喊一声“严先生,你先别睡”
严禛脚步一顿。
乔逆胳膊腿都不疼了,噔噔上楼追严禛,还真给他追到了,不然又要被导演组安排的剧情“隐藏”起来。
严禛问“怎么了”
何田田等人也追上来,她说“楼梯地毯上有血迹,可以请您解释一下吗”
严禛“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解释”
大家“”是啊,他只是一个高级nc,解谜探秘,恐怖逃生,都是嘉宾的事,不然节目还怎么录制下去
乔逆说“我不要解释,但是可不可以把地毯收起来”
超出剧情以外的情况,严禛不慌不忙道“随你们的便。”
乔逆又问“你真的在主卧睡”
“没错。”
“可是我刚才去主卧没找到你。”
“你看漏了,我一直在主卧。”
“”乔逆只看到了一盆兰花,“那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我睡得很好。”
乔逆没话了,严禛显然是在按照剧情来。
申星染何田田不参与掀地毯,于是乔逆、王苏伦,合力吭哧吭哧将地毯收了起来,不然每次踩上去都瘆得慌。
导演组尼玛还能拆道具
地毯卷成大大的一团,塞进了杂物间。
随后,几人再次对别墅展开了调查,何田田在柜子里找到一只“遗漏”的相框,里面的照片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模模糊糊,但依稀可看出,是一家五口的全家福。
“这会不会是严先生的”她问。
四人围坐,仔细辨认照片中人的相貌,但没有一个长得像严禛。
乔逆心想,当然了,这照片一看就是合成,故意做旧的。
何田田问“乔逆,你说你去严先生的房间,但没有看见他”
乔逆“唔。”
“那你还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床头柜上好像有一盆兰花。”
何田田拿出兰花照片,“这盆”
“对,其实我昨晚半夜醒来也有看到这盆兰花,就在严先生来之前。”
“你怎么看到的”
想起昨晚的情景,乔逆仍瘆得慌,“在二楼小茶厅的窗台上,我还看到,盆里面好像长了一只手。”
王苏伦惊恐道“你看错了吧”
乔逆捻动佛珠,“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你还记得你说自己是个斩妖除魔的道士吗
申星染轻飘飘道“肯定是节目组故意吓你的。”
乔逆问“你们就没有发生什么诡异的事吗”
申星染拿出一面铜镜,“我一醒来就看到这个。”
铜镜上按了一个血手印。王苏伦立马离这晦气东西远了点。申星染“上面的血手印应该是番茄酱。”
众人“啊”
申星染一瞥乔逆,“我是oga,一闻就知道了。”
乔逆抽动鼻尖,这血手印还真是番茄酱的味道。
王苏伦嘴角一抽。
导演组你们能不能认真点所以番茄酱血手印到底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扣工资
何田田拿出一本破旧的日记本,说“这是我从床底下找到的。”
乔逆刚要翻开看,忽听楼上传来脚步声,他在三楼路过客房听到的声音。
噔噔,噔噔,噔噔就像有个顽皮的孩子在跳格子。
几人面面相觑,何田田说“上去看看”
王苏伦“女士优先,您请。”
何田田当真不怕,与申星染一道上楼。
乔逆与王苏伦断后。
忽然,他们全都停下了脚步,看向脚下。他们正踩在一块干涸的血迹上。
王苏伦牙齿打颤“地毯怎么还在”
乔逆气沉丹田,喊道“严先生,别睡了,我怕”
严禛“”
导演组“”就你不按剧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加更
严禛原来你想穿小裙子。
乔逆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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