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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法国-空难
    “粥粥”贺铮扶稳苏舟, 粗粝的眉间拧起,神色难看,眼神一下子狠戾了起来。



    怎么走路呢如果前方有人和苏舟撞上, 那是苏舟自己没看路的问题,如果有人从侧面撞上



    贺铮看向那个撞上来的人, 这个人正低着头, 乍看之下,一头漆黑的发像极了亚洲人,但是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虽然他的眸色同样是偏向深黑的棕色,然而他的五官轮廓极为深邃,面容的棱角无比分明, 整张面孔透露着一股凌乱与野性并存的感觉,完全是白种人才会有的容貌长相。



    自家的娃被撞了, 蒸蒸的心情难免有些不好。



    流利的英文带上了浅淡的怒意与指责“走路的时候能抬起头来吗这位先生。”



    “铮哥, 我没事, 而且我自己也在侧着头, 没看路。”苏舟扯了扯贺铮的袖口, 双手推了一把,从贺铮的怀里退了出来。



    只是小小的摩擦碰撞而已,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又没怎么伤着摔着,在这种小事上, 苏舟一向不会计较。



    对方明显也不是故意的嘛



    苏舟在第一时间蹲下身体, 伸手捡着一张张散落在地的白纸黑字,又在同时笑着开了口“嗨,别介意, 小碰撞而已,我的朋友只是在担心我,你还好啊”



    “i' rry啊”



    与苏舟的动作如出一辙,那人也在低头捡着散在地上的文件,他的口中说着口音古怪的英文,又在抬起头,与苏舟的面容完全对上的时候



    两人看清了对方的面孔,发出了一模一样的“啊”声。



    不同的是,苏舟的“啊”是惊讶居多,带有明显的感情波动,而这个人的“啊”却更为无机质一点,只是那种恍然大悟之后,语气助词的“啊”。



    粥粥睁大眼“你是上次的”



    那人盯着苏舟“你是上次的”



    粥粥“那个训练到很晚的人”



    那人“鼻尖红彤彤的。”



    粥粥一阵无语凝噎“”这是什么见鬼的形容这个人的英文水平是不是不太好



    那人又盯着苏舟两秒,张开了口,他说英文的语速非常慢“两次了,抱歉,你还好吗”



    “我没关系我帮你,一起来吧,你有急事是吗”苏舟低下头,加快了捡起白纸的动作。



    那人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更加没有拒绝,只是说了声“谢谢”,然后半蹲下身,和苏舟一起捡起纸来。



    身后,忽然被无视掉的蒸蒸,盯着自顾自蹲下身的两人“”怎么感觉这个进展他有点看不懂



    身后,贺铮盯了半响,无奈的“啧”了一声。



    蒸蒸并不想跟着帮忙。



    于是他半阖下眼皮,背脊依住墙壁,出于对苏舟的了解,男人注视着苏舟的一举一动,还有苏舟与对方搭话时的面部表情,不知不觉间,贺铮的眉头间微微的拧了起来。



    散开的纸张并不多,在两人的合力之下,不出十几秒,便将散开的文件一一捡了起来。



    苏舟蹲在地上,双手将叠成一叠纸张靠地碰了两下,碰压整齐,伸手递给了眼前的外国人。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撞那一下子,没受伤吧”口中吐出关切的话语,在同一时间,苏舟四处转着头,到处望着,走廊只有这么大,地毯又是与白色截然不同的深棕色,有没有额外的纸张遗漏,一眼下去,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啊,竟然还真的有一张,飘的那么远。



    苏舟压着膝盖,直起身体的同时,指着那一个角落说“还有一张,我去”



    话音尚未落地,身边的人便快他一步,站起身走了过去。



    那人走到墙角边缘,将最后一张纸拿起,与手中叠成一叠的白纸交叠在一起,又走回到苏舟的面前。



    他比苏舟略高了一点,他低头看着这个黑发黑眼的亚洲人,对方柔软的发梢,恰好到了自己的鼻尖。



    他下意识的将目光凝视在了亚洲人的鼻梁上白白的,挺挺的,没有上次那么红了。



    他伸出手,点了下头“谢谢。”



    苏舟将手中一叠文件递给了他。



    身后,贺铮的唇抿直成了一条线,盯着苏舟的侧脸,他总觉得



    苏舟的指尖不经意的反复蜷缩着,见到对方正在低头数着纸张,嘴唇张了张,开口做出了邀请“hi正好是午餐时间,要一起去用餐吗”



    “不用了谢谢。”接过苏舟手中的文件,两人的指尖一触即分,并且在这简短的交接行为过后,他迅速的后退了两步,看起来,并不想与他人有太多的接触。



    这种举动似乎只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在后撤两步之后,他生生的抑制住了自己继续后退的念头。



    迟疑的情绪浮在了他的面上,好像在思考,该如何拒绝,才会更为恰当。



    “啊,没关系。”在对方开口之前,苏舟主动扯开了唇角,“你还有事吧,我就不耽误你了比赛加油。”



    巴黎中心酒店,十层餐厅,十二点整。



    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冲澡更衣后,贺铮与苏舟一起,坐在了在巡回赛期间,由巴黎中心酒店专门为球员划分出的餐厅之内。



    对于球员的饮食,与酒店给旅店客人的饮食还不太一样,为了保证球员们的身体健康,酒店允许各个国家的营养师们进入厨房,亲自为球员们准备午餐。



    当然,他们也会额外的制作一些餐饮,以自助餐的形式,将诸多的餐盘放在餐厅之中,与此同时,他们还会接受来自各个国家队教练或者球员们的单独点餐。



    就像现在,苏舟所吃的,是由他们那名偏向营养师的医疗人员制作的午餐,而摆在蒸蒸面前的,则是看的让粥粥只能干巴巴的砸吧嘴巴的豪华海鲜大餐。



    粥粥摸了两把肚子,有点意难平了“蒸蒸你这样过分了哦。”



    “过分”蒸蒸拨开虾,肉质鲜嫩,简直像是要能滴出水来。



    苏舟咽了口唾沫,视线盯



    蒸蒸冷酷无情,扯开唇角,一口咽下。



    并且,吞下后,还要补刀“小朋友,继续叫,信不信,我还能更过分。”



    粥粥“”



    呵,男人,你的名字叫幼稚。



    然后



    呜,不叫就不叫嘛。



    蒸蒸正与粥粥在饭时闲聊着呢,却聊着聊着,就变成了蒸蒸自己一人的独角戏。



    铮哥“”刀叉切面包的动作顿了顿,顺着小朋友忽然走神的视线,看向了苏舟所注视的那方。



    于是,贺铮又看到了一个刚刚见过面的陌生人。



    哦,就是那个在走廊了撞上苏舟的人。



    贺铮“”倒转叉子,用叉子的圆头,戳了两下小朋友光滑饱满的额头,唤回自家小朋友跑的没了边的神智,“小朋友,回神了。”



    “唔嗯,铮哥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吧”贺铮半阖起眼,就着苏舟的额头,又点了两下,“那个人,你很熟吗”一直在盯着他看



    苏舟斟酌了两下,摇头。



    铮哥挑高眉梢,说出了拴在心中许久的质疑“刚才在走廊的时候小朋友,你有点太过小心了,自己有这个意识吗”



    显然的,苏舟自身并没有这个自觉,于是他诧异的睁大了眼。



    铮哥又开始挑毛病了“粥粥,面对那个人,你太拘谨了他似乎并不认识你鼻尖红彤彤”



    苏舟皱起眉,开始回想贺铮口中的“拘谨”。



    半响,苏舟又叉起一块牛肉,放在自己的嘴中,细嚼慢咽,慢慢吞下,然后向前倾了倾身子,小声的压着声音“铮哥,那个人也是这次的参赛选手具体的,我们回房说。”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房。



    拉过两把椅子,两人面对面而坐。



    双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双膝上,苏舟沉吟半响,先是很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铮哥,你真的觉得我有点拘谨了吗”



    “啊。”贺铮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淡淡点头。



    闻言,苏舟眉头皱紧,有些忧心“那你觉得对方能看得出来吗我对他太过小心什么的。”



    贺铮嗤笑一声“看不出来,是我对你太熟悉了才能看出来的”为做对比,他特地把自己的好友扯了出来,“比如,就算是对你很关注的奥古斯特,我估计他也看不出什么。”



    相信贺铮的观察力与判断力,此言一出,苏舟就安心了。



    粥粥松了口气,浑身软趴趴的仰躺在硬邦邦的木椅上。



    他扒拉了两下头发,又重新坐直了身体,思索两秒,开口说“铮哥,他是巴西人,打乒乓球的,我这样说你能联想到什么吗”



    贺铮皱皱眉“小朋友,我是踢足球的慢着,巴西人”



    看来铮哥也知道了苏舟说的更为详细了一些“对,巴西人,而且,据我所知,他和我一样,这次的法国巴黎站,只有他一个人参加。”



    贺铮眼睛一睁,薄唇微张,他的背脊离开了冰冷的椅背,坐直了身体。



    如果说到巴西的乒乓球



    贺铮的心中沉了沉,这与是否是乒坛中的一员无关,因为那件事真的是太有名了,发生在去年的六月份,乒坛震惊,体坛震惊,甚至就算丝毫不关心体育的人们,也可能从某些消息推送中知道了这条消息。



    昨晚,巴黎伦敦站的第二天。



    十六强的球员名单尘埃落定,苏舟下了决心,要将傲慢这种多余的东西,彻彻底底的扔到嘎啦角落里去。



    于是他开始对着电脑,搜索起所有晋级十六强的球员



    在那个时候,苏舟看到这个球员的照片、姓名、以及其他的相关信息。



    同时,作为一个在去年十月才来到这个世界的“重生者”,苏舟并不知道虽然他现在知道了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几个月前,对于巴西这个国家,刚刚发生了那种无不叫人唏嘘哀叹的惨剧。



    那是震惊全世界的空难。



    巴西国家队的主力球员,男队、女队、主教练、教练组、助理、医护人员



    合计二十八人,全部遇难。



    那是发生在去年的六月中下旬,苏舟来到这个世界的四个月前,当两年一届的乒乓球三大赛事之一的乒乓球世界锦标赛赛程结束,巴西乒乓球国家队全员乘坐专机,返回自己的国家时,于一望无际的大西洋海面上,永远的结束了他们所有人的生命。



    苏舟根本无法描述,当昨晚的他看到了这条消息简单的文字描述,却叙述着那么残酷的事实时,他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他不禁想起了他的世界,那个中国的乒乓球极为强盛,但是足球尤其是中国男足,却遭人耻笑唾骂的世界。



    在他的世界中,体坛中的空难惨案并不在少数起码,绝对不是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的数字



    自从飞机交通的技术终于成熟的那一天起,空难二字,似乎就成了人们总也避不开的话题。



    然而,这些让无数人落泪嘶吼的惨剧,大多却都发生在足球队的身上。



    在苏舟的印象里在他的世界中,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体坛空难四个字,就在无数球迷的心中,刻上了血淋淋的惨痛印记。



    二战前后的苏佩加空难,当结束了位于客场的,发生在意大利的都灵队与葡萄牙的本菲卡队之间的比赛后,意大利都灵队启程回国,却在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由于天气原因,撞上了名为苏佩加的高山飞机之中,全员罹难,无人生还,这对意大利足球队所造成的损失难以言喻,在这场空难之后,在将近足足二十年的世界里,在各大赛中,意大利足球队几乎毫无作为。



    还有慕尼黑空难,这起空难的受害者并非是德国人,而是在慕尼黑结束了比赛,拿下了晋级欧洲冠军杯的半决赛资格后的英国曼彻斯特联的球员们在慕尼黑机场起飞的时候,由于起飞的跑道覆满了冰雪,导致这架飞机在起飞时直接失控机上二十三人死亡。



    另一起让苏舟记忆犹新的则是布鲁塞尔空难,这一起空难的受害者并非足球运动员,而是花样滑冰的运动员们飞机上乘坐着的,是美国国家队的十八名运动员,以及十六名随行成员,他们正准备前往布拉格参加花样滑冰世界锦标赛,这架飞机却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机场附近坠毁,这直接导致了美国在花样滑冰项目上一度的一蹶不振。



    安第斯山空难,乌拉圭的橄榄球选手多人丧失



    伊凡斯维尔空难,这是北美篮球史上的最大空难



    俄罗斯冰球队空难,俄罗斯火车头队的运动员与教练员死去了三十六人,是世界冰球历史上最最惨痛的一桩惨案



    以及,在苏舟穿越前的那几年,时间最近的两场空难



    其中的一场空难,并非是某只球队的灾难,而是诸多在奥运会中表现出色的、明星运动员们的灾难,那是一档在阿根廷境内拍摄的节目,两架直升飞机在阿根廷境内相撞,奥运会女子自由泳的冠军,奥运会拳击的铜牌得主这明明是整合了体坛中的不同运动的一档节目,让世界各地的无数体育爱好者翘首以盼的一档节目,没想到他们迎来的,不是期待已久的录制完毕,而是再也难以见到的天人相隔。



    另一场时间极近的空难,则是发生在了巴西足球队员的身上,整架飞机,足足八十一人,空难之后,只有六人获救



    球员、教练、助理、医护人员这些人失去的是自己的生命。



    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这个国家失去了为国家荣誉而奋斗的球员们,失去了属于自己国土的子民们,乃至失去了让这个国家得以在体育赛事中大放光彩的英雄们。



    对于球迷而言,他们失去了让他们疯狂、让他们狂笑、让他们欢呼、让他们为之荣耀他们失去了他们最最爱的人们。



    每当看到这样的消息,苏舟除了沉默,默哀,为之祈祷,希望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再度发生这种祈愿,并不单单局限于运动员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所有乘坐飞机的人们的灵魂深处事情已经发生,逝者已经离去,除了这些,苏舟什么也做不到。



    乒乓球队伍的空难,在苏舟的世界里,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没想到,却在昨晚,冷不丁的接受了这样残酷的事实。



    生命的离去,总是会让人悲伤沉痛的。



    而当生命逝去的界限,又圈定在朝夕陪伴着自己的乒乓球身上时



    想一想,这样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国家中。



    呼。



    苏舟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平静一些。



    “就是这样,我昨晚查了查他的资料,他今年同样只有十六岁他的生日正好比我早一天。”



    苏舟是一月十一日的生日,三个一,而这名球员正好是一月十号的生日,一一零。



    说到这里,苏舟沉重的埋下了头,双臂的肘关节紧紧的贴靠在膝盖骨之上,通过岔开的双腿,他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了深棕色的地毯上。



    忽然就觉得,这种棕色格外的深,就像是鲜血凝结干涸之后的颜色。



    苏舟闭了闭眼“你说我的态度有些拘谨可能是有点太小心了吧,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是看看他的样子想要小心一点对待他,又觉得太小心了反而像是特殊对待,可能会伤到他当然。”苏舟无奈的扯开嘴角,叹着气道,“非亲非故的,可能对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铮哥,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等贺铮开口,苏舟又径自说道。



    “他是一个新人,这一轮的法国巴黎站,是他第一次参加的巡回赛事,他是那一组的四号选手,连胜三场,晋级十六强,是毫无疑问的黑马选手;我也看了看他的比赛剪辑,实力的确很强,比大概比尤利安稍微强点,或者说不相上下;但是,一个球员所能表现出来的实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由这名球员的对手所决定的,所以具体的情况和这个人的真实水平,我现在也有点说不太好”



    苏舟顿了顿,敛下眼,又说。



    “还有,正如我之前说到的,好像这一场的法国巴黎站,只有他一个人来参加,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起码”



    一场空难之后,对于一个国家的体育赛事而言,其毁灭性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在苏舟的世界里,已经有无数个惨案,用身陨球员们的鲜血证明了这一点。



    更何况,发生在去年六月的那场空难,是在结束了乒乓球世界锦标赛后,巴西乒乓球国家队返程的路上。



    换句话说,个人赛、团体赛、教练组、护理人员所派出的,无疑都是国家队内的精英顶尖球员。



    苏舟埋着头,声音略哑“铮哥,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参赛,也没什么,但是他不一样。”



    两个世界之间,乒乓球与足球完全颠倒相反的设定仍然存在。



    在苏舟的世界里,虽然在近些年中,相较于几十年前,巴西跟阿根廷的足球水平稍有退步,略显逊色,但是这两个国家,仍然是毫无疑问的足球大国。



    而在这个世界中,这两个国家的足球实力不高,在乒乓球这项体育竞技中,却颇有建树。



    苏舟再一次为自己的傲慢而懊悔起来。



    除去世界排名前十的球员,如果他再仔细的向后看一下,他就会发现,在世界排名第十一名到第二十名的这十个名次间,有足足五人都被阿根廷籍的球员所占据。



    如果他再仔细认真的去考察一下,在这个世界中,有关于世界乒坛的过去,而不是只把眼光放眼于未来



    他也会发现,在世界排名前十的球员中过去的时候,其实有两名球员的国籍,都标着巴西的国旗。



    从去年的六月,到今年的六月,在去年六月份的大西洋空难之后,巴西的乒乓球便忽然沉寂了下去。



    感谢信息时代的便利,苏舟查阅了有关于巴西乒乓球国家队的多番资料。



    足足一年,巴西的乒乓球,仿佛突然从世界乒坛的舞台上消失了。



    足球队伍的空难惨案之后少说十年,至多二十余年,才能让一个国家重新铸起通往胜利冠冕的荆棘道路。



    相对于足球,乒乓球的人数要求较少,又是单人作战,除去双打,不需要去考虑团体合作,按理来说,重新建造一支队伍的时间,应该并不需要那么久,更何况巴西本身就是乒乓球强国之一



    “想不通啊。”百思不得其解,苏舟的一口气叹的更深了,“一年的时间,不算短了,巴西的乒乓球国家队却一直毫无动静当然,我看了一下,他们国内的联赛还是在照常进行的好吧,这一点也还算能理解,毕竟当初坐在飞机上的,都是巴西国内最最顶尖的精英球员,这其中包括了他们执教二十多年的教练一批球员的瞬间陨落,导致了国内新一代球员的青黄不接这都好理解,但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会是一个人,铮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同情心特别泛滥的家伙,但是我没法不去关注他,就算不说这些外因吧。”



    苏舟拿出手机,迅速的调出存在手机相册里的十六强对战表,放到了贺铮的眼前。



    “你看,铮哥,我在十六进八的对手是安德烈,就是之前我在英国伦敦站的十六进八的比赛中,遇上的那个家伙,不是我太轻敌或者自大,对我来说,八强的名额应该是比较稳了。”



    苏舟的拇指与食指划过手机屏幕,将下方的对战列表放大,放大,再放大



    然后他指着一个名字,准确的说,是缀在这个名字之后的巴西国旗。



    “如果他能赢下十六进八的比赛,我在14决赛的对手就是他了不说那些外因,我也必须要关注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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