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笼君,怎么了。”东地弱弱地问道,被摔了一跤,他的脑袋有点晕乎。
“你,犹豫了。看到我给出的暗号,你犹豫了。”花笼是真的生气,明亮的眼睛如冰凌一般,冷彻冻人。他狠狠揪着东地的衣领,勒得东地的脖子生疼。
那瞬间,东地好像看到了地狱了。不对,东地回过神来,脸涨得通红,他是犹豫了,只不过犹豫了瞬间而已啊东地不服输地瞪、看着从上俯视自己的花笼。因为背光原因,东地看不太清楚花笼的表情,只能感觉到恐怖森然的视线和迎面压过来的迫力。
“曾经,我很崇拜的一个捕手,说过这么一句话,最完美的投球,是由投手和捕手一起合作所创造出来的艺术品,东地前辈,如果你不信赖我的手套,不相信我给的暗号。”说到这里花笼停了下来。
东地浩史眼睛猛地一缩,没错,他骗不了自己。从结果上看,前面如果按照花笼的指示投球,武田一定会挥空。在看到武田挥棒的那瞬间,东地就知道自己错了。对暗号不理解,他可以摇头,甚至可以叫暂停,但他都没有,可他却在动摇的时候投球
可是啊,面对已经可以跟全国级别打者一决胜负的打者,有哪一个捕手会在第一球给出正中央直球的暗号这不是送分吗
“关于昨天那个想接前辈投球的说法,我收回。”花笼松开东地的衣领,站了起来,然后从东地身上走下来,“回去了。”
“等等花笼泉水你等等我还要投球还想投球啊啊啊啊啊”东地腾的坐了起来,一把抓住花笼的手臂。他想投球到这个人的手套里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契合自己心意的球投进手套的声音从来没有要不,下跪道歉吧从小到大被教育“男子汉不能跪”,甚至因为这个信条而得罪很多前辈的东地,第一次有了下跪的念头。
“东地前辈。”花笼的声音很冷静。
“啊”正在拼命给自己做“下跪道歉”思想工作的东地回神。
“你想投球”花笼回头,静静看着东地。
“要投”可怕近距离看那双眼睛真恐怖东地只觉得视野里只剩下那双眼睛了。
“那就一起赢下这局”刚好,花笼的人生字典里也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
“好。”那双眼睛在说“只要赢”东地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身上没有一点强者的气势,眼睛也没有对准焦距,却给人一种压抑之感。赢赢要赢赢赢东地感觉他燃起来了只觉得胸腔里堆积的好战情绪要溢出来要爆炸了没问题的,有花笼君在就没问题的
差不多了,最后再加把火吧花笼嘴边一丝可疑的笑浮光掠影般闪过,将手套拿下,右手升起笔直指着天空,食指伸出,其余四指紧握,然后从五脏六腑、从血液、从细胞里发出呐喊般,发出直指人心的怒吼“青野”
“噢噢噢噢噢噢”东地不可阻止地喊出来明明没有事先商量过,也没有配合过,东地却毫无间隙配合地吼了出来,将胸腔里所有的情绪都释放了出来,斗志和信心瞬间都飙到最高。
东地没发现,吼出来的不止他一个,武田、高桥和星谷都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如着魔般叫了出来。
“高桥前辈,东地前辈是不是不一样了。”仿佛是蒙尘的明珠,洗去遮住光芒的污垢,正发出王牌的光芒这个人,是王牌星谷看着此时的东地,想着先前野兽般的一串怒吼,头皮阵阵发麻。不过,刚才自己怎么也叫了出来了好丢人
“浴火重生吗”高桥努力平复下起伏的胸膛,视线转到名叫“花笼”的少年身上,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他从来没有听过“花笼泉水”这个名字拥有这种捕手的队伍,绝对不可能默默无闻
东地面无表情地站在投手丘上,慢慢地、慢慢地深呼吸,从来没有,他的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身体在燃烧,脑袋却清醒的要命,他知道,他会准确地将球投进那双手套里,尽管还没有开始投球,东地却如此坚信着
这一天,东地投了14球,赢下了这局胜负,也开始了新生。
“噢噢噢噢噢噢”赢了赢了武田东地站在投手丘上尽情地呐喊,帽子被他高高抛起,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这样的他显得很狼狈,可身为王牌的气场却魄力十足。
“好强东地前辈好厉害”躲在高桥身后的星谷走了出来前面他差点被武田前辈击出的界外球砸中,不自觉就隐在高桥前辈的身后,满是赞叹。这就是青野的王牌投手真是厉害到让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仅是直球,连变化球的控球都很精准还有强大的球威和不断增加的球速难怪即使东地前辈的性格这么废,却还是被角度和其他前辈深深信赖着
“诶”威风凛凛的东地雄赳赳气昂昂下了投手丘,被迎上来的星谷吓了一大跳,猛地就往后蹿了老大一步,宽面条般的眼泪下一秒就流了下来,还四处转头找掩护体,“呜呜呜呜呜呜”立即哭了出来。
“”星谷满脸黑线。东地前辈,您王牌的威严呢敢不敢帅上三秒钟
“嘛嘛嘛,东地你慢慢来就好,不用勉强自己。”高桥笑着,用身体挡住星谷,“东地,投得漂亮”
“高、高桥”东地感动得泪眼汪汪,期期艾艾地挪到高桥身边,“我、我是王、王牌一、一定会带、带领、青、青野野打、打进甲、子、子子园。”
高桥一愣,没说话,只是紧紧、紧紧地抓住了东地的肩膀,甲子园他当然想去不、应该是拼了命都要去连东地都有这样的决心,他怎么能落后
“”呵呵,至少把王牌这个词念清楚啊星谷站在远处,善于交友的他,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冷遇。真是够了,为什么队伍里的王牌投手东地和王牌四棒武田都跟自己处不来
“花笼,高中去哪里”站在打击区的武田突然问,平静清晰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自从输了后凝固住的身体,这刻才缓缓放松,保持持姿势棒的手臂也放了下来。
捕手区,摘下面罩的花笼已经恢复平日里的有气无力模样。这时,他难得没打哈欠,呈半睁状态的猫眼正看着手套中的那颗球。果然,他还差得远,刚才差一点就输了虽然他和东地前辈在这短短一局中收获不小,但收获最多的绝对是武田前辈跟这个钢铁意志一般的男人对决,真的令人兴奋啊
花笼都有种再来一局的冲动。
“轰”球棒带着赫赫风声,停在花笼的鼻尖前,花笼都能感到自己的脸被球棒带起的风刮得生疼,于是,花笼回过神来。
“决定去哪所高中”武田再问了一遍,手中的球棒一头稳稳停在花笼鼻尖前面,面容凶横,光头的造型使得魄力更是上升了好几倍。
青野在收人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看着应该、大概、可能是表达在“友善”的武田前辈,花笼心里感叹。濑户前辈也是这样,东地前辈板起脸也像一头黑熊,难道青野就不担心因为部员长相太过xxxx这个形容词,请大家自行猜测,而被禁赛
“要不要来青野”武田平静地看着花笼,但用那张比濑户还残暴了十倍的凶恶面孔,即使在平静说话,也像是暴走族老大在恐吓。
花笼再次怀念自己的帽子,他站了起来,呃武田前辈在看着自己,还在看自己,还在等自己回答拒绝的理由就说“讨厌东京”好了。
花笼正要开口回话,突然猛地抬头往球场入口看去,虽然之前花笼一直感觉到暗地里有些隐晦的视线,但他都没在意,可是,现在这个视线不一样,像针扎一样不友好的视线
武田顺着花笼的视线看去,直接失态惊呼“红日教练”
“红日教练好”高桥等人看到来人,屁股像被猛踢了一脚,马上立正站好,声音格外洪亮整齐地打招呼,连瑟瑟发抖的东地都努力站直。
短短的板寸头将来人的五官、脸型和头型都完整地展现出来,虬结的肌肉将青野棒球部队服撑得饱满欲裂,刚硬得如岩石一样的中年男人大步跨进了球场。
红日健次郎,青野教练组里最严厉最苛刻的男人,主要负责执行主监督的教学命令和监督部员训练。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眼皮底下偷懒,每天青野的球场上都可以听到他训斥部员的怒吼声。
传说,每年都有部员因为受不了这个男人而退部,被红日教练训哭的部员不知多少,其威严甚至超过了主监督,被青野部员私底下称为“冷血魔鬼”。其中,被训哭次数最多的部员,毫无疑问就是现在的王牌投手东地浩史。
“武田,谁允许那个小鬼进入球场。”红日教练走路像巨型坦克正面撞过来,粗犷的声音像机器般没有起伏。
看着不断逼近的红日教练,花笼算是知道为何青野会招收那种长相的部员了,因为教练就是这个德性吧糟糕好想笑。花笼捂住嘴,嘴角刚要往上翘。
犹如知道那手掌遮盖下的偷笑般,红日健太郎严厉的视线就瞬间射到了花笼身上。
花笼一僵,那种严厉犀利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刺地他嘴角都弯不上去。算了,放下手,花笼撇头,避开那目光,懒懒打了个哈欠。呃,看过来的视线怎么越来越严厉了
“红日教练,责任在我。”武田越众而出。
红日教练的视线这才放过花笼,转到武田身上,严苛犀利的目光并未在武田身上过多停留,而是转到了东地身上“东地浩史我安排你休息两周不许投球你现在在干什么怎么比赛失常,不听安排你是想下放到二军”刻板严厉的声音响彻整座球场。
作者有话要说最完美的投球,是由投手和捕手一起合作所创造出来的艺术品。钻a御xg一也。
花笼泉水呃,看过来的视线怎么越来越严厉了
红日教练偷笑被发现后还敢打哈欠简直目无尊卑这要是青野的部员,十圈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