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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古代·梁星河(完)
    梁星河拉住她的手,从床上起来站在她身后。轻轻问,“可以抱一下吗”



    有些可怜兮兮的试探。



    清若失笑,“嗯”



    梁星河伸手,从后面环抱住她,下巴放在她发顶上蹭了蹭,轻声叹息,“特别好也特别坏。”



    说着有些气呼呼的朝她头发吹了口气。



    清若拍了一下他的手,“我又不是神仙,还能一直好没有坏么”



    梁星河心里嘀咕,好起来时候好过神仙。



    从背后抱着她,身体温热,心房靠近,他原本的慌乱浅浅被两人相近的心跳安抚。



    声音温柔和她商量,“那,我们先不考虑讨论成婚的事,你想做的都可以,只是,别离开我。”“好不好”



    清若没立即回应,过了会,清若转身和他面对面。



    两人四目相对,他眼睛还有哭过的水润,清若伸手去抚他的眉。



    梁星河舍不得闭眼,就睁着眼看她。



    她带着笑意,“你先好好读书吧,好歹这么多年的心血要有个交代。”



    梁星河低头压近,她手还在他眉毛上,也没挪开。



    见她没有往后缩的抗拒,他原本拧着的眉舒展,眼眸里温色渐浓,唇落在她的眼睛上。



    亲了一下,又拉开距离再亲一下。



    痒痒的,清若控制不住的眨眼,睫毛卷卷的一动撩得他唇也痒痒的。



    梁星河拉开点距离,额头和她相触,“突然想起来,你之前打我。”



    清若眼睛的痒意还没散去,眨眨眼,声音茫然,“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梁星河抬手,手指压在自己的唇上,满脸控诉“喏,这,我生病时候,用勺子打的。”



    这人这些年营养跟得上,锻炼也多,没病过。



    所以



    清若瞪眼,气呼呼的,“梁星河,你怎么这么记仇啊,这都多少年啦”



    梁星河圈着她,气定神闲,“也没有很多年啊,也就四年。”



    清若无语,伸手揪他的耳朵,“服了,你属蛇的吧你。”



    “这么记仇,你上辈子大概是个记事本。”



    梁星河笑起来,突然压下去拉近距离,张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耳垂敏感,他没用力,就是痒痒的酥麻。



    清若在他怀中跳脚,抖了抖,“啊呀”声音都变了调。



    梁星河全身紧绷,靠着她的肩头,看着她绯红的耳垂,声音沙哑,“对,我这人记仇,每一件我都记着,以后一件件慢慢跟你算。”



    说话间呼出的气炙热,而且这话明显有歧义,清若耳垂又被扑得红了一圈。



    梁星河全身都开始热起来,像是血液在沸腾,紧紧珉着唇,直起身。



    避开眼不敢再看她,“我出去喝点水。”



    梁星河要走,又看见桌子上那堆碍眼的东西。



    满心满身的痒意缓和控制下来,梁星河扯了扯嘴角,正好,再把这事记上,还有常二,记另一本上。



    他走到桌前,看了看,语气硬邦邦的问,“还有没有”



    清若走到他旁边,伸手要去拿东西,被梁星河挡住。



    脸臭得跟她欠他多少钱似的,清若好笑的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腰,“你这肚量也太小了吧。”



    腰硬邦邦的,戳得她手疼,清若干脆拧了他一下。



    梁星河稍稍蹙眉,不是疼,就是被她撩得浑身痒,伸手抓住小狐狸爪子按住。



    他这生气呢,才不跟她嬉皮笑脸,“还有没有”



    清若气呼呼的皱了皱脸,“没啦。”



    梁星河自己都不想碰,直接拉着她手往外走,拉开房间门,把她拉到门外,口吻实凶,“站好。”



    清若摊手,表示自己站好了。



    好,茅坑臭石头的脸色稍缓,然后去拿了撮箕和抹布。



    清若看他那架势,真是无语凝噎。



    梁星河路过她还特意转头高傲的语气,“站好了,别进来。”



    清若长长呼了口气,真是属蛇的,又记仇又怪。



    然后梁星河进了她房间,用抹布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撮箕里。



    一直绷着的唇角总算缓和了弧度。



    清若站在门外,瞧着他那嫌弃粗暴的动作,小玉兔掉进撮箕里,哐的一声响,耳朵都撞掉了半边。



    “”倒也不是心疼,就觉得梁猪猪真的是只猪。



    梁星河刚情绪缓和一点,回头就看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瞬间又生气又委屈的。



    一手抹布,一手撮箕,强撑强势,“明日我会帮你还给他的。”



    清若闭眼,瞧他那傻样真的想赶紧画一幅给他留下来,“好好好。”



    梁星河心里还有些酸溜溜的,但是这会强行给自己打气,走出了非常霸气侧漏的步伐,清若给他让道。



    梁何氏这会正好从外面进来,瞧见他下意识就问,“什么坏啦”



    清若偷笑,梁星河瞪她一眼摇摇头,“没事,放我屋里娘你先别碰,我明日有用。”



    梁何氏嘟囔,“奇奇怪怪的。”



    梁星河就当没听见。



    他进屋去把东西放下出来,厅堂里梁何氏正在拉着清若念经,显然是因为方才她说不成婚的话。



    梁星河走过去,手扣了扣桌子,“哒哒哒。”



    梁何氏的话被打断停下来,仰头看他,“咋啦”



    “娘,来我和您商量点事。”



    瞧着挺严肃的,满脸认真。



    梁何氏略紧张,不知道是什么事,搓了搓手,“啥事啊,坐着说呗,咱一家人有商有量的。”



    梁星河没坐,“就您,来。”说完转身往外走。



    梁何氏瞧瞧清若,清若也不知道他要说啥,于是摇了摇头。



    梁何氏有些奇怪,赶紧站起身跟着他出去。



    梁星河在房檐下站着,背着手稍仰头看着远方的天。



    梁何氏从他背后走过来。



    不知不觉中,小小的少年已经长大长高了。挺拔坚阔,从需要依靠变成了旁人仰望的存在。



    梁何氏欣慰也感慨了一下,原来那会,这个家最不易的不是梁星河,不是她。而是清若。



    梁何氏走到他旁边站定,梁星河望着远方,介于少年于男人之间的声线沉醇且磁,“娘,若若的婚事,您不要管了。”



    梁何氏转头瞪他,“我知道你什么心思,不是我想多管闲事,你妹妹说的是不成婚,谁都不嫁,听明白没,不然老娘气什么啊,这么个宝贝疙瘩,你以为我舍得啊”



    梁何氏说着开始生气,拍他手臂,“你个不成器的,你好好说说,小若是怎么瞧不上你”



    梁何氏问完,绕着他看了一圈,摸着下巴,满脸沉思。



    梁星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原本要说的话全塞住了。



    梁何氏想了一会,而后表情有些忧伤,又有些生气,大概是怒其不争那种恨铁不成钢,“真的,若我只是小若的娘,不是你的娘,我也瞧不上你。你就长了一张脸了,其他的啥也配不上我们小若。”



    梁星河,“”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梁星河皱眉,头疼,“娘”



    梁何氏现在不接受这句娘,“你别叫我娘。”她很认真的朝后退了两步,离他远一些,“梁星河,真的,我觉得花娘说的有道理,你是要科考耽误得起,我们小若耽误不起。你行就行,不行就滚蛋。若是我们小若遇上喜欢的,我可不会帮你。”



    梁星河差点翻白眼,“您可真是我的亲娘”



    梁何氏抢话,“我也是她的亲娘。”



    梁星河咬牙切齿,“您到底是觉得我哪不行,我是对她不好还是日后会不上心”



    梁何氏好好想了一番,“虽然没有,但是吧,你还真配不上。”



    “”



    梁星河气昏了头,等梁何氏对他进行了一番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准备进屋时候终于想起了他原本要说什么。



    “娘。”



    梁何氏停住脚步,转头,满脸梁星河看不懂的高傲,好像是他真的什么癞在肖像她闺女似的。



    额头上青筋挑了挑,深呼吸,尽量平和。



    “我考完试之后,您陪妹妹出去走一走吧。”



    梁何氏转回身走到他旁边,奇怪的问,“去哪走一走”



    梁星河把方才他和清若的对话大致和梁何氏说了说。



    梁何氏,“”



    抬眼看他,“你舍得你放心”



    原来您也知道我多在乎啊。



    梁星河顿了会,轻声道,“总有人要先低头让步。”



    梁何氏还有些茫然,需要时间消化。



    现下才十一月,到明年他考完还要时间呢,“哦,再说吧。”



    她转身进屋,准备去问一问小闺女。



    梁星河在她身后,犹豫一会,喊她,“娘。”



    梁何氏问他,“嗯”



    少年背着光,珉唇,眼眸里藏着汹涌爱意与温柔,“您帮我看着点啊。”



    梁何氏刚刚笑起来。



    他又补充道,“若是、若是真有她喜欢的。那我就是一母同胞的哥哥。”



    梁何氏的笑容还没拉出来,眼泪倒是掉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梁星河已经快速转身了,大步离开,声音散在风中有细微的颤,“您放心,我明年一定会考过的。”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



    梁星河向来不是轻易承诺的人,他承诺过的,他就会尽力去做到。



    梁会元这个外号,在会试放榜后终于成了梁星河的另一个称谓。



    之后便是殿试。



    状元郎鲜衣怒马,本就清隽的少年被附加上诸多荣誉光环,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说亲的花娘差点踩烂状元郎府上的门槛。



    全都信心满满而去,垂头丧气而归。



    得了,状元郎有妻了。



    至于妻呢,和老母亲游历去了。



    就很奇怪、又莫名的叫众人觉得,难怪啊



    大魏占地辽阔,这些年风调雨顺,加上当今有为有志,国泰民安。



    每到一个地方,清若同梁何氏就会给他寄一封信,有事配些当地小玩意。



    一开始,清若的话语部分大多是同他形容一下各地风景人文风俗。梁何氏的部分就是慈母挂念,各种让他照顾好自己,别担忧他们,在朝与各位大人们好好相处,好好为上峰办差,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梁星河一开始一接到信就按着地方连夜回,洋洋洒洒几十页纸。等送出去没两天,已经接到她们从下一个地方寄出的书信了。



    他的地方是固定的,她们却是一个地方呆够了就换下一个城。



    他这边寄出去的信件就是无疾而终。



    慢慢的,梁星河不寄了,写完的回信就和她们寄来的放在一起,放在箱子里妥帖收藏。



    那边寄来的越来越少,他这写的却是越来越多。



    她们寄来的越来越少主要是少在了梁何氏的部分,一开始的慈母心肠,不到一年就被大魏的大好河山、风土人情冲得几乎没了。



    到了后来,清若给他的反而添上了不少软话,梁何氏的部分直接只剩八个字很好、勿挂。顾好自己。



    梁星河每次盯着那八个字都会思索一番自己当初的叮嘱对象是不是错了。不应该叮嘱梁何氏瞧着点清若,应该是叮嘱清若瞧着点梁何氏。



    而后某次,清若说,她们到了江南,娘和喜欢,她也很喜欢。



    江南啊江南天气好,景色美,诗词氛围浓。还有,出美人。



    正值七月,荷花绽放的时节,江南气温不算高,平日里的雨落得温柔,缓和气温却又不会造成雨水困扰。



    清若和梁何氏在一荷花池边租了个短居的小院子。



    这一日两人在院子柳树下磨藕粉,梁何氏这段时日气色好得不得了。整日乐呵呵的。



    一边磨一边和清若说早上去许大娘家听的笑话。



    两个人说说笑笑舒服得不行。



    梁何氏喝水,抬头看见院子里的葡萄架,她是真的喜欢江南,“小若,咱们这葡萄什么时候能吃啊”



    清若抬头看了看,“九月吧,我租的时候大娘说了,这葡萄她们种了十几年了,甜得很。”



    梁何氏咽了口口水,“那必须吃到了。”



    清若笑,“娘您玩野了,不打算回去了是吧。”



    梁何氏理直气壮点点头,“对。外面的世界真是太好玩了。”



    清若笑起来。



    嗯



    总觉得笑声里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两人转头。



    一身青色长衫的青年站在门边,俊逸清隽,似块精致的冷玉。



    “小生寻路寻渴了,请问能给碗水喝吗”



    梁何氏直接楞在原地,“幺、幺儿”



    青年撩了长衫跨进院子,似乎满远的阳光都盛在了他身上。走到近前,朝两人拱手弯腰,“娘、若若。”



    清若笑起来,直接扑过来。梁星河愣了一瞬,还是下意识张开手臂。



    抱了个满怀。



    他舒服的叹慰,似乎自己一直悬空的心终于实实落下。



    耳廓里也听到了小姑娘的叹慰。



    他足够高,她直接腿抬起来圈着他。梁星河犹豫了一瞬,立马双手紧紧托住她。



    “想我没”



    小姑娘靠着他肩头,“想、很想、特别想。”



    他咬牙,纵容的温柔,“非得来揪小尾巴才舍得回去是吧。”



    清若笑起来。



    抬起头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小公子娶妻了吗”



    梁星河笑着碰了碰她的额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那有小妾、通房、暖床吗



    梁星河睨她,严正警告,“在胡说我咬人了啊。”



    说完凑过来她脖子处要咬人。



    清若缩着躲,但是他没放开圈着她的手,两人抱着闹成一团。



    旁边激动得差点落泪的梁何氏,“”算了,好不容易小若脑子进水,不打扰了,一打扰清醒了她幺儿不得完蛋了。



    猥琐溜走。



    清若捧着他的脸,满脸愉悦,眼眸晶晶亮。



    “我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发现这世间,再无人比你更得我喜欢。”



    梁星河凑近她,唇落在她额头上,“这世间,我只叫你姐姐。”



    因为你,姐姐这两个字都变得温柔起来。



    姐姐。



    星河好爱好爱你。



    没有期限,没有终点。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