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醒来, 发现自己的手脚均被绳子绑着,绳子粗糙,摩擦得她的手腕生疼。
她不知道自己人在哪里, 眼睛被一层厚厚的白布裹得密不透风,看不见任何东西, 只闻到一股非常馥郁的、好闻的甜香, 又暖又香, 很像是在女人的房间里。
房间外面传来十分热闹的说笑声,有男人的、女人的, 粗俗露骨,轻浮放荡, 都是云苏从来没有听过的, 不堪入耳。
云苏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 也不明白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里的男女都好像非常不知羞耻。
一阵细细的、低低的女子叫声从隔壁房间传来, 好像很舒服,又好像很痛苦。
云苏懵懵懂懂的, 不明白她到底是舒服还是痛苦。她能听到隔壁不只有女人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声音。
可以说这是个到处都是人的地方, 但她却没办法张嘴求救, 她的嘴巴被一个揉成一团的布团塞得满满的, 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
不过她可以感觉到房间里除了她,另有别的人, 可能是绑她过来的人, 也可能是专门负责看守她的人,他们敛声息语,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道很闷很闷、像是刻意做过变声的男人声音道“都出去吧。”
房间里传出两道很轻的往外走的脚步声。
云苏心想她的感觉不错,这屋里除了她,果然还有别的人。
她听见男人把门关上了,然后上闩,不安地往后缩了缩身体。
其实她的后面就是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但听到男人朝她靠近的脚步声,还是本能地做出后缩的动作。
她感觉到男人在她面前蹲下了,微凉的手掌放到她的脸上,轻抚她的脸颊。
“真是个美人儿。”
语气轻挑带着谑笑,很不正经的样子。
云苏下意识挣扎,发出低低的呜声。
男人把她嘴巴里的布拿掉,云苏的舌头恢复自由,立即急切地问“你是谁,为什么绑我”
她记得和姚南双正在街上走着看灯,突来一股汹涌的人潮把他们挤散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何事,就被一人捂着嘴巴迷昏过去,醒来就到了这里。
“为什么绑你”面前的男人低笑,声音虽然刻意做过伪装,也能让人感觉到非常年轻。他的手极下流地探进云苏的衣裳里,“你说呢,我的美人儿”
云苏躲避不掉,张嘴就去咬他的手臂,被男人扼住嘴巴,“你想死是不是”
声音冷极了,手掌却很柔软,感觉并没怎么用力,就让云苏挣脱不开。
云苏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张着,发声艰难,“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语气冷酷,“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想干什么。”
重新堵上云苏的嘴,将她拽起来。
云苏的眼睛看不见,跌跌撞撞的,被男人丢到床上。她有点明白他想干什么了,从床上爬起来想跑,又被男人抓着丢了回去。
她听到男人站在床前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声音,害怕地往床里面躲。
不知她碰到什么,突然一声脆响,从床上弹起一块铁片夹住她的衣裳。
云苏动不了了。
男人似也觉得意外,笑了笑,道“果然有趣。”
解开云苏手上的绳子,将云苏的两只手桎梏在床头的两个铁片里,以一个非常羞耻的姿势固定住了。
云苏不能说话,发出低低地呜咽声,她的衣裳被撕下来,不久便发出和隔壁女子一样的声音。
沈府、姚府里的人很快就都知道云苏失踪了,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可云苏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冯雪柒既担心又内疚,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哭道“都怪我,她都说了不舒服不想去,是我非要她去的。”
沈元眉拉着她的手,难过道“不怪你一个人,我们大家都有错。”
她们是好心,想成全云苏和姚南双,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谁知道最后弄成这样。
姚南双更是自责到无以复加,云苏是跟他在一起时失踪的,他觉得是他弄丢的云苏,甚至在云苏不见之后,他都没办法和大家一起寻找,前所未有地怀疑自己,认为自己没用,是个废物,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饮不食。
三天后沈隽则将云苏从春香院救出来,对,是救,他又做了一回云苏的恩人,云苏衣衫不整。
春香院是个妓院,大家都认为云苏在里面肯定被人欺负了,都对此讳莫如深。
云苏从回去后就变得异常沉默,常常一个人坐着出神。
姚南双想去看她,衡阳郡主不让,两府里都知道云苏最后是从妓院里出来的,大家都对此议论纷纷,衡阳郡主受不了这样的风言风语想退婚。
姚南双不愿意,他觉得云苏会有这样的遭遇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他愧对云苏,不愿意退亲,以死相逼。
衡阳郡主没办法,找豫王太妃商议。
豫王太妃犹豫许久,最后决定给云苏验身,如果还是处子,婚事就继续,如果不是了,就解除婚约取消六月份的迎娶。
验身的人是豫王太妃找的,衡阳郡主也在。
第一次验出来的结果说云苏还是处子,所有人都不相信。结果接连找了三波人验了三次,三次的结果都一样,那就是云苏并未失贞。
没有人能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就连云苏得知这样的结果都露出茫然的表情。
因为那夜的事是她亲身经历的,她十分清楚她确实被欺负了,怎么会没失贞呢
沈隽则得知豫王太妃要给云苏验身,急忙赶去豫王太妃那里。
此时已经验完了,豫王太妃显得特别高兴,她私心里还是想成全云苏和姚南双的。
看见沈隽则过来,十分欣慰地拍着他的手道“幸好你赶去得及时。”
沈隽则心中一沉,面上却看不出端倪地笑问“祖母何出此言”
豫王太妃悄悄地向他道“云丫头并没有被人欺负。”
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沈隽则暗骂自己妇人之仁。
是他算计的云苏,他原本确实没打算放过云苏,但可能是他进去的时候让云苏觉到了疼,抑或者是不想失贞给一个劫持她的匪人,云苏挣扎得特别厉害。
沈隽则眼看着她雪白的腕子被铁铐磨出了血,再加上他只是想破坏云苏的名声,让姚家退亲,并不是非要了她不可,一时心软就又退出来了。
不过其他该占的便宜一点没少占,所以云苏只知道她被欺负了,却不知道她的贞洁还在,毕竟她对这些事也懵懵懂懂的。
沈隽则不知道豫王太妃会给云苏验身,若早知道一定不会委屈自己、不管不顾地要了她。
“既然没被欺负,那亲事”
豫王太妃道“我刚已经和你姑母商议过了,既然那丫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总不好无缘无故地解除婚约。何况双哥儿又是真心喜欢她,她对双哥儿也有心,我们不能棒打鸳鸯,所以婚事继续。”
沈隽则听了这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犹道“名声儿恐怕不太好听”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豫王太妃道,表情严肃,“你一定要好好查查这次到底是谁害的云丫头,查到了绝不轻饶。还有,交代下去,不许任何人把这事传出去,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我一定不跟他客气。”
沈隽则还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道“孙儿知道了,孙儿会去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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