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临虚”
江雁声、尹秋若和景华真人同时暴喝出声, 便是沈彦卿也喝了一声冯师兄,几人同时出手将冯临虚威压挡下,而江雁声和尹秋若更是毫不客气直接以威压碾压回去。
冯临虚这边, 他应对一个江雁声都艰难, 又哪里能抗得了江雁声和尹秋若二人联手之力, 威压对上的瞬间就变了脸色, 额间渗汗勉力强撑。
可江雁声和尹秋若是存心要给他一个教训, 压根没有留手的意思,也就是撑得十数息, 一缕血色便从冯临虚唇角溢了出来。
“冯叔”
两相里一动手,以季安宁为首, 天澜宗众弟子全得了拔了剑。
可金丹修士之间的对峙, 又岂是筑基修士能插得了手的, 几位金丹修士连眼神都欠奉,天澜宗真正在这里有话语权的,除却冯临虚之外,是沈彦卿和靳千山这两位金丹修士。
沈彦卿皱眉,原本是替楚虞挡威压的,当下反手帮冯临虚分担江雁声和尹秋若的威压压力, 同时劝道“江道友、尹道友,如今同为队友, 还是莫要动手伤了和气。”
靳千山皱眉, 既不喝止门人, 也没说什么, 而是看向如今为领队的景华真人。
等景华真人一个表态。
冯临虚动手在先,而今也吃到了教训,景华此时才开口劝和, 江雁声和尹秋若也不是真要挑起事端,尹秋若冷哼一声,二人依言收了威压。
冯临虚吃了这样一个大亏,抹了抹唇边的血色,看向楚虞道“你也不过仗着你两位师兄师姐的势罢了。”
“仗势”楚虞一笑,毫无预兆的威压被她凝成利箭之状向冯临虚袭去。
冯临虚不妨楚虞忽然发难,加之那威压也不似寻常人是以碾压之势而来,反倒被凝成三支利箭,一支对应他眉心,两支则分袭向他腿弯。
眉心那一支冯临虚还来得及应对,如风一般拂至他身后才成型的射向他腿弯的另两支则是在近了他身的刹那凝聚而成的。
他反应不及,腿弯中招之下整个人向前一个踉跄,若非本身修为不低,反应也极为灵敏,险些就折节跪下,失礼人前了。
可饶是如此,在楚虞威压一击之下他也是输了。
楚虞轻笑“贵宗计焰道君的手段我也领教过,对付你的话,倒还真用不着仗谁的势。”
冯临虚一张脸赤红,从额角直红透进了脖子根,而旁观的景华诸人则是震惊于楚虞对神识的运用。
那威压是施在冯临虚身上的,一众旁观的筑基修士感知不到,景华等几位金丹修士还是能感知到的,威压能这般运用,委实让人觉得震惊,便是冯临虚的情绪,丢人不丢人的,也没人关注了。
这么说吧,神识这种东西,无形无状,修士释放威压攻击全凭本能,通常是以面攻击,而少有人能似楚虞这般,将神识凝成箭矢这样的形状,做点状的攻击。
“楚道友这是修了神识之术”
在这支队伍中历来话不多的季停云,此时忍不住问道。
神识之术,天元非是没有修炼神识之术的功法记载,而是修炼神识之术的法门极易伤了修士识海,需要一些特定的灵药炼制成丹药作为辅助才行,否则轻则神识受创,重则成了傻子。
而那些能够辅助修炼神识之术的灵药,约莫从千年前便陆续从天元修真界绝迹了,最初那两三千年还能从一些秘境中获得,各派修士也尝试将之带出秘境后植入宗门药园进行人工培育,但后来均以失败告终。
一部分是因为天元的灵气浓度不足以支撑那等灵药生存,后来有人想出以灵石、聚灵阵等手段培育,然而一棵灵药往往要五六百年才能入药炼丹,品阶更高者需千年之久,耗费实在太大。
而另一部分则似乎是只在特定环境中能生长,而那特定的环境是什么一时也没人研究出来。
如此靠自己培育也很难凑齐配制丹药的灵药,慢慢的主动培训这种灵药的门派便少了,都倾向于从秘境中采集获得。
可这样的情状也只维持了两三千年,那两三千年后,一些从前会固定开启的秘境开启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而后其中一些秘境很突然的,便纷纷不再开启了,似乎完全消失在了这一界之中。
能够辅助修炼神识之术的灵药就此断绝,天元各派藏功楼里留存的各种修炼神识的法门便就成了无人能修成的废弃法门。
天元修士数千年无人主动修神识了,楚虞露的这一手怎不叫人吃惊。
知道天元历史的修士,如季停云这样的,还能问出楚虞是否修了神识之术,而事实上绝大多数人压根就没去了解过何为神识之术。
毕竟六七千年修真界都没有这东西了,又有多少人还会去铭记,去了解。
使用威压全凭本能,以碾压、围困、结界、定身等初阶手法为主。
用出花样来的,楚虞这个算是他们首回见识到。
便是冯临虚,一瞬间的恼羞成怒后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了,楚虞的威压到底是个什么形态,他才是最直观感受到的那一个。
当下恼怒的心思也收了,也盯着楚虞等她的回话。
楚虞若当真修了神识之术,那他便是败了也不丢人。
楚虞哪里知道什么神识修炼之法,她身份虽高,可入修真界满打满算到底也才四年,这其中大部分时候还都在修炼。
她本就是金丹,跟冯临虚在大境界上算得上是同阶修士,加之她将真水九诀中领会到的对灵力的掌控融汇贯通,自然而然也习会了控制神识之法。
在楚虞看来这无甚出奇。
不过此时见众人反应,以及季停云那一问,楚虞也意识到自己神识有异了,虽不知奇在哪里。
不过她本是伶俐之人,又岂会让人看出她自己也云山雾罩、不明就里
忌惮好啊,她要的就是这些人的忌惮。
面上不动声色,也未回季停云的话,只看了冯临虚一眼,淡淡道“好教前辈知道,我楚虞不是只有以自伤为代价爆发一战才有金丹实力,更无须仰仗谁才能立足,这修真界中,真正能仰仗的也只有自己的实力而已。”
说罢视线掠过冯临虚看向天澜宗诸人,道“我代一位金丹名额,可还有哪位道友不服”
谁不服
一群筑基修士连发生了什么事都没瞧明白。
唯一瞧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原本要用威压教训楚虞的冯临虚,被楚虞反教训了。
金丹中期输给了筑基后期。
这还是筑基后期
确定不是金丹后期
楚虞要上天了,筑基实力榜容不下她了,人家已经有实力干到金丹榜上去了。
一群筑基修士只剩下懵圈的份儿。
一样是筑基修士,人与人的参差怎么能这么大
他们连冯临虚是怎么输的都看不明白,谁还敢不服。
现场一片静寂,天澜宗筑基修士无人吭声,便是此前挑头说事的扈迎月此时也只是半垂着眸入定了一般。
可因着扈迎月和冯临虚二人说的那些话,楚虞此时问的明显是天澜宗之人,扈迎月装傻,气氛便胶着了下来。
倒是季安宁自觉她才是在天澜宗筑基修士中做得了代表的那一个了,绷不住了,撅了撅嘴,自己出头认了下来。
“你实力确实强悍,替一位金丹修士名额并无问题,我天澜宗服气。”
楚虞看季安宁一眼,有些意外。
这姑娘,从前只觉她骄纵,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在楚虞看来,比那扈迎月要强上许多。
她笑道“好,既然都无异议,那么此事便就这样定下来了吧”
后边这一句,问的是景华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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