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77章 三更君
    太子没告诉宋皎的是,他在回宫后先去了一趟养心殿。



    是特意去“告状”的。



    太子将康尚书府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摆出一副受辱的表情“父皇,这康敏敏太过任性不懂事了,看似是好端端的大家闺秀,竟如此胡闹,儿臣着实不喜。”



    皇帝看着“怒发冲冠”的儿子,表现的很淡然“少来这套,你不喜欢康敏敏,你喜欢谁”



    他振振有辞地“当然是懂事的,能平事的,干正事的。”



    皇帝道“得了,别藏着掖着了,你不就是说宋夜光吗”皇帝一眼看出了太子的心思“除了宋夜光,只怕没有你喜欢的人了吧”



    太子心里表示赞同,嘴上却正相反“当然不是。儿臣只是尤其讨厌那种不懂事的。”



    “不用说别人”皇帝一拍桌子“朕看你自己就是最不懂事的,你倒是挑剔起一个小女孩儿来了。你不喜欢她,那尚珂呢,她倒是个懂事的,你把她怎么了”



    “儿臣没把她怎么了啊。”太子无辜地看着皇帝。



    皇帝道“她大病一场,就是从你那东宫回去之后才病倒了的,尚家的人还以为你把她怎样了呢。差一点就闹起来。”



    太子笑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儿臣如果真把她怎么样了,她就不会病了。”



    “你还挺清楚的,”皇帝冷飕飕地看着他“那你到底干了什么”



    太子敛了笑,叹道“父皇容禀,这尚姑娘懂事是懂事,就是身子太娇弱了,心气儿也高,大概是看出了儿臣对宋夜光的心意,她就自己把自己气病了,这跟儿臣有什么关系她要是真这么气性大,趁早还是别进东宫了,不然喜事之后就可能”



    皇帝有点忍不住那脾气“闭嘴”



    太子停了口。



    皇帝先定了定神,才盯着他道“你少在朕跟前油嘴滑舌,别以为你的心思朕不知道,听好了,宋夜光虽在东宫了,但也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你也不要就以为就万事大吉了。听懂了没有”



    太子见好就收“儿臣明白。”



    夜色更浓了,慎思阁上缀着的宫灯散着微微的光。



    荷塘上传来了淡淡的清香,宋皎靠在太子的怀中,把脸贴在他胸前避开“不要了。”



    两个人拥吻了半天,这次太子并没有急躁,而是很慢地,就像是要耐心教会宋皎一样,唇齿相交,舌尖相抵,如同莲叶下的游鱼嬉戏。



    她倾心投入,果然也“获益匪浅”。



    宋皎觉着自个儿里里外外满是太子的气息。



    做梦都想不到,不过是亲吻而已,竟也能亲出仿佛胡搞了一场之感。



    太放纵了,她的唇从酥到麻,到最后终于察觉到一点疼,她知道再这么磋磨下去,指定是要破皮的,明日还不知怎么见人呢。



    夜风拂过,身后的荷叶发出刷拉拉的响动,香气更浓。



    宋皎微微迷醉的“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太子觉着她的轻声吟诵,比世间所有舞乐都美。



    絮絮善诱“还有呢”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



    太子笑“这两句不好。你的家该在东宫,只在东宫。”



    宋皎以为他说笑,对上太子深邃的眸色“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这句好,”赵仪瑄的声音有一点暗哑“这句不仅好,还应景。”



    像是为告诉宋皎为何应景,太子搂着她,探手入怀。



    就如小楫轻舟,他在那满绣的诃子上抚了抚,便转而潜入。



    贪心未足地去把玩那抹盈软。



    宋皎低呼了声,便听他笑道“乖夜光,别动。”



    之前还有裹胸可以阻挡他的狼爪,现在换了诃子,倒是容易下手的多了。



    宋皎动弹不得,只能抬手遮住双眼。



    庆幸现在依然是夜间,夜色中看不清羞红的脸。



    忽然是太子俯身,一点濡凉之感,惊的她微微出声。



    推了推赵仪瑄的脸“别别太放肆。”



    太子反而沉迷地把脸埋了进去。



    因为嘴忙得很,便含糊不清地“什么放肆。”



    宋皎觉着这个模样过于羞耻。



    给他抱在怀中,想逃都无法。



    但凡一挣动,就仿佛是主动地把自己送到他嘴里似的。



    “行了,你若是饿了去吃晚膳”她只能尽量压低了声音,羞愧难当,“别、别过分”



    太子显然觉着,自己同夜光不管做什么,都称不上过分。



    相反,是鸿蒙开辟,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百忙之中,他微微抬头,有些恼恨的“本宫当然是饿了,而且还得再饿几个月,这小东西来的真不是时候”



    大手往下滑落,在腰间轻轻抚过。



    宋皎趁机去掩起衣襟。



    太子却握住她的手,借着灯光,他看到那诃子上的刺绣图案,竟是一朵端庄秀丽的宝相花。



    赵仪瑄笑道“这个好看,是你自己选的”



    宋皎一怔,垂眸看了眼,忙把诃子往上拉起“不是,是公公给找的,他也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这个”



    太子攥住她的手“喜欢吗”



    “当”那个“然”还没出口,对上太子的眼神,宋皎突然意识到盛公公就算再怎么贴心,也未必会连这种私密的事情都留心到,除非



    宋皎狐疑地问道“莫非是殿下吩咐的公公吗”



    赵仪瑄把她的手一亲“不然呢,你还要用那个这个还好,又轻便,且好看,相得益彰”



    他意犹未尽地俯首,又去拉扯那才弄好的诃子。



    “我、我饿了”宋皎慌不择言,“殿下”



    太子果然停下了,他看向她脸上“真的饿了”



    宋皎有点哀求地“回去吧,我也有点冷了。”



    赵仪瑄听了这句,忙给她把诃衣整好,将外衫也整理妥当,略提高了声音淡淡道“去书房内拿披风来。”



    宋皎先是茫然,继而醒悟“内卫”她惊地抓住太子的衣襟“刚才内卫、也在”



    赵仪瑄因她说冷,才吩咐人去取的,没顾及这个“是是吧。”



    宋皎生气,挥着拳头在他胸口捶了几下“放我下来”



    赵仪瑄道“别闹,抱你回去便是。”



    “不要,”宋皎咬了咬牙,一想到刚才跟他在这里的那些话,内卫们都会听见,她简直定了定神,她突然又想到“是哪一个是是侍卫长吗”



    赵仪瑄本还笑着,听她突然提起诸葛嵩,便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同吗”



    是啊,有什么不同宋皎失魂落魄“没有,反正脸都没了,谁也一样。”



    赵仪瑄忍笑。



    因为给他抱了太久,双腿都麻了,一时站不住。



    太子将她搂着“逞什么强乖乖的听话。”



    宋皎被迫靠着他,心里一阵阵不舒服。



    她刚才因为被太子的话感动,情不自禁,又觉着这儿静悄悄地荷花掩映,又是夜间,所以竟放开心怀,同他肆意而为。



    现在想想,简直恨不得跳进那荷花池了事。



    可太子竟不当回事,习以为常似的。



    偏在这时侯,内卫将披风送了来。



    宋皎闭上双眼,不敢让自己睁眼,心里只是羞惭难当内卫们再怎么训练得当规矩森严,到底也是人啊听见那些响动,会怎么想她的名声只怕彻底坏了。



    任凭太子把披风裹在自己身上,又重新将她抱起,宋皎始终埋着头不肯出声。



    直到将回寝殿,她才默默地“我不去殿下那里,你把我放下,我回我的屋子。”



    赵仪瑄知道她恐怕是因为内卫的事情不自在“不是饿了吗晚膳都摆好了,要回来,也得吃了晚饭再回。”



    宋皎道“我又不饿了。”



    太子笑了声“不饿也要吃些。对身子好,今儿颜文语来,是不是也说你瘦了”



    宋皎听他提起颜文语,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没再言语。



    到底把她抱回去,两人在寝殿之中用了晚膳。



    饭后,宋皎道“殿下,我想明日出宫一趟。”



    太子微怔,这才醒悟她方才那么安静乖顺的吃了饭原来还藏着这个。



    却通情达理地问“去哪儿啊”



    宋皎知道说谎没用,毕竟自己不管去哪儿都瞒不过他,便如实回答“回家看看,还有,要去一趟程府,若还有时间,要见见周赤豹。”



    太子越发善解人意“做这么多事,一天的时间可够吗”



    宋皎想必是傻了,立刻咬了钩“如果能够两三天,自然更宽裕些。”



    赵仪瑄吁了口气“敢情你方才在荷花池边说的话是假的前一刻还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现在就巴不得多离开本宫几天”



    宋皎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反话,愕然“这岂是一回事。且我只说了一天了而已”



    “回家,去程府,见周赤豹。”



    太子心里的不受用,是真切的。



    尤其是想起今日看到颜文语跟她那么亲密的同榻。



    赵仪瑄走前几步,俯身盯着宋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别说一天,就算一个时辰,一刻钟,甚至于每时每刻,都不许你离开本宫。”



    她的唇确实快被磨破了,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



    双眸惊怒地瞪着他,像是震惊,痛斥,似乎还有一点隐藏的怯意。



    她一个眼神而已,便更加叫他欲罢不能。



    “好啦,别生闷气,”太子留意到那点潜藏的惧意,声音软了下去,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是跟你开玩笑的。”



    宋皎怔住,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太子是当真的。



    因为他眼中的暗炽是真的,语气也是真的。



    这熟悉的眼神让宋皎在瞬间想起她出京的时候,三里亭他绝情的样子。



    还有那次被召入东宫,他要用强。



    她的长睫有些失措似的乱颤了会儿,却又定下来“那我明日能出宫吗”



    赵仪瑄目光闪烁,还是笑吟吟地“当然啦,总不会把夜光绑在这里。”



    其实宋皎并不是错觉。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太子确实是发自真心的。



    之前她不在东宫,倒也罢了,但一旦习惯了她在这儿,那么她的不在,就成了莫大的折磨。



    就好像习惯了有光,陷入黑暗,是何等的不自在。



    太子看出宋皎有些不安,他只能恍若无事地“对了,你可知本宫今日还见过什么人”



    宋皎正在盘算告退,听了这句就知道必跟自己有关,但她却不敢随意猜测,不管说错了或说中了都怕会节外生枝“殿下见过谁”



    “正是你心心念念惦记的程大人。”



    宋皎没觉着意外“是有公务”



    赵仪瑄看着宋皎,心里在犹豫。



    他不想让宋皎跟程家、或者颜文语走的太近。



    有一种偏执的想法作祟,太子想让宋皎跟他们断了,断的干净,想要她只倚靠着自己,只属于他,别离开他半步。



    赵仪瑄完全做得到,只要他把程残阳不想他说的那件事告诉宋皎,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