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练不可吗”宁窈仰着张小脸,水滢滢的杏眼满是期待,“有药医吗”
陆执早知她会这么说,取出那瓶清心丹,晃了晃,“此药可以缓解,让你发作时不那么难受,昨夜我喂你吃过一颗。”
提到喂这个字眼,他眼神微微闪烁,如同被小石子激起的平静湖面。
难怪她昨夜睡得那么香,宁窈豪迈地一拍膝盖“多少钱我全要了不还价”
谁知他却是不屑一顾,收起那瓷瓶,“抱歉,不卖。”
宁窈“啊”了一声,那要怎样嘛。
她有些傻气,委屈十足的表情让他想笑,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又勉力压下,“陪我练剑,一天一颗,若是消极怠工让我不满意,就一颗也没有。”
仿佛一道惊雷,将她从头到脚劈了个遍。
宁窈万般不情愿,可谁叫她睡了人家,自食恶果,只好闷闷地嗯了一声。
看她一脸如遭雷劈的模样,陆执忍不住皱眉,微微倾身,扶住她的脸,语气温柔到令她害怕“殿下不是说要保护我”
宁窈舔了舔嘴唇,她这么说过吗
“怎么陪我练个剑就百般不情愿,难道是在骗我”他靠得那么近,气息幽然。
君子如竹,美色当前,扑鼻一阵冷香,宁窈不禁恍惚一瞬。
她从前只觉得陆执是天下第一美人,如风如月,翩翩傲然,平日更多是注意他的眉眼,今天忽然发觉,原来他唇形生得极好看,色泽微淡,像低饱和度的蔷薇色,只是不知怎的破了道小口。
如此近距离,让她快呼吸不过来。
宁窈心神一晃,只好不太情愿地说“知道了,我会好好练剑的。”
送走陆执这尊佛,宁窈还没来得及感伤,很快迎来下一个打击。
“什么我答应了玄明门陪他们一起去那什么什么破岛”
小七语气担忧“殿下,不是破岛,是离岛,不过说破岛也没错。”
宁窈抓紧她的手“你怎么不劝我”
拿出平时端走她宵夜的能耐来啊
“我
劝了呀,陆公子也劝了,殿下一意孤行非不听。”
宁窈痛心疾首,连手里的灌汤牛肉小包都不香了,“下次再有这事,你直接打晕我带走,我不会追究你的。”
这事小七也犯愁,可事已至此,她只好安慰宁窈“我的小殿下乖啦,就当是帮十五了,他总被抓也不是事啊”
宁窈眨眨眼,怎么又跟十五扯上关系了
小七只当她醉酒忘事,原原本本将昨夜酒宴上的事说给她听。
宁窈恍然大悟,隐约想起来这一段。
最开始是为了小十五,他实在太惨,每次都被人抓起来,她再去花力气救,也怪麻烦的,如能遮掩魔气也是个好办法。
后来她是想起陆执,不知那潜魔丹能不能克制陆执的血魔咒,陆执未置可否,只说让她想去就去,宁窈这才下定决心。
宁窈突然不是滋味。
亏自己对他那么好,有事总记挂着他,他倒好,趁她病就威胁她,练什么剑
明知道她是学渣。
陆执就是故意跟她过不去。
她满腹不乐意,可木已成舟,既然答应了玄明门,也只好一道去。
听说离岛的故事后,宁窈也不禁感兴趣,横竖她不想那么快去行宫,就当打卡旅行也好。
既来之则安之,宁窈就是这么佛系。
事既已定,尽快赶赴离岛便是头等大事,午时刚过,宁窈一行人就坐上玄明门的玄天飞舟,去往离岛。
这飞舟名字取得大气,实则是两个前后相连的轿厢拼搭而成,空间也就比普通轿子大一点,装饰朴素,乘起来却是如履平地,感觉不到正在空中飞行。
只有掀开玄色纱帘,看见眼前云彩铺天,金光漫漫,才真实感觉在自己已经离地万里之遥。
宁恐高症患者窈脚发软,无福消受此等美景,忙放下纱帘。
过头,就见陆执那厮紧挨自己左侧,轻轻倚着,闭着眼,一派闲适清冷。
他一路非常安静,听了离岛的故事也不发一言,若不是知道他底细,宁窈肯定以为他是
哪个淡定的世外高人。
可这世外高人正在放肆的捏她耳垂,不知用了什么障眼法,旁人全然看不见。
结合早上那事,宁窈甚至怀疑他是在自己。
“此去离岛必然会遇上危险,但殿下放心,我们玄明门一定不会让殿下受伤,只要取得离心草制成丹药,殿下可先行离去。”
周允梁一开口便是温润公子,让人如沐春风。
宁窈看他还挺帅的,似乎还是修仙界美男榜前十的人物,不觉多看了两眼。
正要开口,耳朵上突然被重重捏了下。
宁窈委屈地侧过头,只见陆黛玉狭长的眼眸微睁,淡淡睨她一眼,好似在无声警告。
看帅哥也不可以吗,真是霸道。
老盯着陆执看又容易犯错,宁窈谨记教训,绝不再碰他一根指头,再有下,把自己赔给他都不够。
宁窈眼观鼻鼻观心,决定做个瞎子,小七这时却出声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们玄明门几天前还在冤枉好人,连真鬼都抓不到,属实让人难以信服。”
周允梁脸色微变,他带着歉意说“十五那事是我们不对,不知小七姑娘怎么才能原谅在下。”
小七冷哼一声,“多说无益,只盼周方士真能言出必行。”
周允梁一张清隽的脸上满是无奈。
“好了。”宁窈拉小七来,塞给她一把榛子糖,好堵住她这张厉害的嘴。
说来也新奇,小七素来是个和善性子,唯独见了周允梁就浑身炸毛。
宁窈忍受着陆号技师的耳部sa,想起即将抵达离岛,微微皱眉。
昨晚酒席上就说过,离岛独立于千西湖中,原本是个祥和平静的小岛,岛民也不多,三个月前不知为何出现许多妖魔作乱,玄明门共派去十五名方士,通通没有音讯。
宁窈记得,在书里也出现过离岛的剧情。
她趁这时急忙叫醒系统,这系统总算发挥作用,痛快地给了她那段剧情文字。
宁窈一目十行,匆匆扫过,目光落在结尾处。
玄明门三人在寻找门下弟子的时候
,无意中勘破岛中不为人知的可怕秘密,他们拼死保住黄婷玉,以阵法送她出岛,灵力耗损而亡。
这剧情给的实在太没诚意了。
玄明门在原文中所占篇幅本就少得可怜,全门上下一出场就是炮灰,离岛一行只是匆匆带过,连结局都这么潦草。
宁窈开始后悔了。
还以为是开副本打小怪攒经验,顺便充实背包,没想到这副本有boss,还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秘密
写清楚是会死人吗
宁窈想着,原文里只说玄明门三人,并没提到叶无镜,说不定他们会死,是因为叶无镜不在。
这因为她改变剧情的缘故,有叶无镜组队,还有旁边这大魔头镇场子。
或许可以以毒攻毒
“在想什么”陆执传音入密,“怕了”
宁窈想不到他竟能感知自己情绪,马上收敛心思,同样用密音,好声好气道“有陆公子在,我不怕。”
接着听见他一本正经说“你修为太差,整日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你不怕谁怕”
宁窈“”
好端端的又挨了顿骂,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对不起,之前她怀疑大魔头在他,实在是对他的侮辱。
讲话这么煞风景,跟个老学究似的,长得再勾人,一开口也让人下头。
宁窈恹恹地不理睬他,闭目养神。
然而却由不得她不理,下一秒,宁窈听见他不耐烦的声音“跟我来练剑。”
这一声清冷却音袅袅,仿佛有人在她脑子里敲了一声,一阵眩晕后,她的神识却被迫吸入了陆执的神府之中。
“这是”
宁窈惊讶地睁大眼睛。
放眼望去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竹林,天空阴云密布,冷风飒飒,她和陆执面对面站在一片空地上,连一块能坐下的大石头都没有。
雷声滚滚,还伴随闪电,气候环境非常恶劣。
宁窈是真没想到,连他的神魂世界都能这么压抑。
反派人设简直万年不倒。
陆执对她东张西望的小动作颇为头疼
,他面无表情,动作利落地抽出血魄剑,对准了她“开始吧。”
宁窈
“开始什么”
“练剑。”陆执稍一抬剑,一簇冷光锋芒毕露,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可我还没看过剑谱。”宁窈为难地挠头。
陆执面沉如水,他将剑收,不悦道“我不是说过让你半天看完,下午便要练习吗”
这人简直不讲理,宁窈暗自翻了个白眼。
从没见过上午发教材,下午就让人考试的,这教书水平实在堪忧啊。
宁窈感觉胸闷气短,忍不住小声嘀咕“上吊也要喘口气,凶什么凶。”
她神魂就在他神府之内,任何一点灵气变化都逃不过他,宁窈的毛病又犯了,灵台内波动频频,只是被昨夜吃下的丹药暂时压住。
陆执也不是好脾气的,但见她鼓着脸颊,满腹委屈的模样,倏然间心软。
竟莫名想起她昨夜乖乖趴在他身上舔冰的样子,瞬间气全消了,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令他想勾起嘴角。
他轻咳两声,缓声说“那你现在就看。”
“现在”宁窈不明就里,“可我们还有三个时辰就到了。”
“你想得美,”陆执淡淡一笑,“在我这须弥空间里,时间全由我控制,可以是一瞬息,一时辰,一天无穷无尽。”
一阵风过,宁窈看见恶魔的笑容,遍体生寒。
试想,把你关在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逼你学习,通不过考试就一辈子出不去,没吃没喝没ifi,只能和监考老师面对面。
这是地狱吧
宁窈“你不是认真的吧”
陆执仍挂着笑意“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逝世,她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
算了,地狱就地狱,她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谁让她睡了这活祖宗呢
宁窈妥协了,她拿出蓝皮书,举手发问“老师,我想要张桌椅,还有纸笔。”
这点要求当然满足,陆执手一抬,宁窈面前赫然出现一套红木桌椅,她坐下后
,发现就连尺寸都正合她身高。
笔墨纸砚更是一应俱全。
宁窈眼中发亮“报告老师,我想要一份兰花豆,琥珀水晶糕,两个大鸡腿,再来点酒糟鹅掌”
陆执黑着脸打断她“都没有。”她当是酒楼点菜呢
没有就没有,宁窈悻悻地翻开书。
这一本从如何运气,调节经脉讲起,内容繁杂且艰涩,宁窈坚持到第一页就开始犯困。
这具身体的学渣人设也是不倒。
林中风声猎猎,她头看了眼,陆执就在不远处打坐,看来并没有关注她。
宁窈以手撑脸,另一手执笔,假作在纸上写字,实则闭着眼打瞌睡。
她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忘了这是在谁的神府中。
陆执膝盖上漂浮着一片水镜,巴掌大小,刚好映出宁窈那张巴掌大的脸。
她睡容恬静,看似睡熟了,右手却在纸上写写画画,画面移过去,全是一堆鬼画符。
陆执“”
天空隐隐的闷雷突然炸了好几声,全都响在宁窈头顶。
“啊”她茫然睁开眼,水眸中困惑而懵懂,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要再睡,余光里忽然瞥见一抹天青色袍角。
老师来了
她骤然清醒,捧着脸,眉头紧皱,死死盯着书页,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状。
陆执看不下去,屈指敲了敲她桌面“看得怎么样了”
宁窈咬唇,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能问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指着树上一行“沉气入海”。
陆执言简意赅地解释“就是将吸入的气沉入气海,使之转化为灵气为你所用。”
宁窈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充满求知欲“那具体是怎么做呢”
陆执“吸气,沉淀,转化,就是这样。”
废话,宁窈现在好想打人。
这就好比问学霸同桌一道难题,他告诉你,努力,努力,再努力。
“听不懂,”宁窈实话实说,往椅子上一瘫,“能不能再说明白点”
陆执“”
在他入道初期
,被师尊领进门,也不过是得了几句点拨,其余全靠自学,他也从没收过任何弟子,从未有人向他问过这种问题。
对他来说,修道,练剑,突破都是无比自然,像呼吸一样不需要经过思考的事。
有一瞬间他甚至在怀疑,宁窈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在消极对抗。
宁窈拿出张空白的纸,歪了歪头,腼腆而真诚地一笑“可以把这些剑招画成图吗文字我实在不懂。”
太抽象太虚无飘渺了,她需要的是傻瓜版教程。
陆执明白了,她是真的不懂。
他捏了捏鼻梁,斜睨着她“剑招只能意会,画出来就成死招了,还怎么学”
宁窈不服气地撅着嘴,转过身,莹玉一般白皙的手臂搭在椅背上,精致的下颌随意搁在手背上,眼神生动又娇俏,“可我学了也打不过你,不还是死招吗你恃强凌弱,我不要学。”
她像是拿准了他的脾气,时而嗔怒,时而撒娇,越来越游刃有余。
陆执感觉像捧着只脆弱的琉璃杯盏,令他手足无措。
少女一双眼如湖水般澄澈,一丝情绪都藏不住,她掩嘴打了个哈欠,明显是困了。
“起来,你挑一把剑,先试一场,我看看你根基,”陆执若无其事地碰了碰她手臂,压下心头浮晕,顿了顿又说,“我让着你。”
是祸躲不过,宁窈见好就收,打就打。
总不见得他要把她打死。
在触动腕上手镯内侧符文后,上万之剑伴随着金色光芒,浮现在宁窈眼前。
她眼睛都要闪瞎了。
那画面悬浮在眼前,相当智能,她能触摸到实体,感受到剑身细密蜿蜒的纹路。
坐拥佳丽上万,挑老婆挑得停不下来。
“这支漂亮,就是颜色太金了,会显得皮肤黄。”
“这支猛男气质,可惜太重,我拿不动。”
“这支仙气飘飘,可惜不衬我今天的衣服。”
“这支跟我发型不配。”
“这支太锋利了,血气冲天,肯定会割到手”
陆执等得不耐烦,他
清了清嗓子,出其不意在宁窈脑袋上敲了两下,顺便把她睡翘起来那撮毛压平,“选哪把都一样,对你没差别。”
意思是反正都是个输呗。
宁窈轻哼了声,美少女就算是输,也要选一个漂亮的姿势。
这古板老男人怎么会懂
她最后选了把轻巧灵俏的粉色剑,唰唰舞了几下,剑在空中瞬间挥出几道粉色光芒,转瞬既逝,完美戳中了她的少女心。
“就这个了。”宁窈说。
陆执看她一眼,淡声开口“这支剑名夜星,看似灵巧实则难以驾驭,你确定要选这把”
“不管,好看就行,不是你说没差别吗”宁窈不冷不热地呛来。
她如今火气是越发大了,眼睛一斜,嘴角一撇,半点委屈都受不得,活脱脱一个骄纵小公主。
陆执压下心头情绪,冷冷道“待会儿伤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别废话,开始吧。”
话音落,宁窈脸色白了下,该死,她怎么把内心吐槽说出来了
她后知后觉,昨天那种熟悉的焦躁感又来了,心突突地跳,一刻也不得宁静,嘴上也跟没把门似的。
她小心地觑了眼陆执,还好他没发火,不过这种有槽就吐的感觉也太爽了,要是以后都能这样该多痛快。
就是可能死得早。
她正在三心二意,忽然一阵凌厉剑风朝她面门袭来,宁窈大惊失色,反应过来却已避让不及,只见那道银光已逼至眼前,她却呆若木鸡,手脚冰凉,寸步都动不了。
陆执面沉如水,不动声色轻轻勾,那银光猝然间下落,在地上砸出一声巨响,似一道惊雷。
“我都出剑了,你还没有拔剑,若我是敌人,一万次也不够你死的。”他冷声训斥。
宁窈自知理亏,刚才分心了,“哦”了一声,拔剑出鞘。
眼前一片粉芒,刹那间,对面又攻来了,陆执面色冰冷,身法奇快,剑光快到化为一线残影。
宁窈眼睛都花了,勉强提起剑,却发现这支剑不听使唤,反而有种相反的力量坠着向下
。
她脑中闪过只言片语,难怪陆执刚才那么说,看来这剑确实有自己的想法。
陆执的身形翩若游龙,剑至眼前,势如冰雪破竹,凛冽如霜,快要刺中之时,剑尖轻轻一旋,忽然如银蛇一般行至宁窈身后,在她发髻处轻挑一下,簪环当啷落地,满头乌发随即散开。
始作俑者这才收剑,慢条斯理捡起地上的碧玺东珠银簪,瞥她一眼“你可以把这个想象成你的脑袋。”
“还给我”宁窈涨红脸,上手欲夺。
簪子在他手中突然消失无形,“没收了,这是战利品。”
他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宁窈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你,你犯规你出招之前没有提醒我”
陆执觉得好笑“提醒你,还叫出招吗”
“正人君子出招都应该提醒。”宁窈闷声闷气地,电视剧里都那么演的。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正人君子。”他嘴角一丝淡漠嘲讽的笑,极具反派特色。
宁窈摸了摸腮,大意了,竟忘了这祖宗是个反派。
她大约是受了打击,扔开不听话的剑,一屁股坐下,抱着膝盖,一派破罐破摔的颓废姿态。
“剑不听使唤,连你也欺负我,”她的语气生气又难过,“明知道我不会嘛。”
不会还这么理直气壮,陆执生平也只见过她一人了。他开口便想训斥,却见少女眼圈发红,赌气似的把剑往外扔,心下顿时了然。
他弯腰拾起夜星剑,抬手在剑柄轻轻擦过,微光乍现,那剑的气势即刻间弱下来。
“拿着,再来一次,这次你按照剑谱教的单独舞给我看。”
宁窈发完脾气,自知逃不过,叹着气站起来“我不要用这个,我换一把。”
谁知陆执却沉下脸,语气都重了“不能换,选了这把就是这把。”
这是怎么戳他肺管子了宁窈一头雾水,“可它不听话,强扭的瓜不甜。”
陆执冷着脸把剑往她面前一戳,不容置喙道“管你的,你都扭下来了,甜不甜都得吃了。”
被剑欺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