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不满意所以都是对方的错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勉强止住由身体本能所引发的干呕, 姜灏现在根本没有闲情逸致与对方去就这件事进行争吵,他的声音提得很高“家里的医生呢治疗舱呢”
造成这一切的,坐在家主座位上的虫却只是用冷漠的态度望着他。
那一瞬间, 姜灏明白了,他眼前这群家伙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而始作俑者向来不会对他们所造就的苦难而感到抱歉或是同情。
不知道萌被打成什么样的姜灏不敢轻易去翻动他的身体, 他只得迈开步子,打算冲出这个办公室,去为萌寻找家族内的私人医生。
但令姜灏的目光略微发冷的是。
拖拽着萌链条的侍从拦住了他的去路, 而家主冰冷且平静的声音随之自他身后响起“咱们的事情还没有谈完, 姜灏。”
雄虫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姜灏咬着牙转身之际。
他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这个问题。
杜桑家的家主谈及的事情也很简单,但搭配着空气中浓郁到刺鼻的血腥气, 搭配着姜灏咬牙切齿的表情, 使得在这个房间所走过的每一秒, 都如赤脚踏在火焰上般地煎熬。
杜桑家的家主说的话让姜灏忍不住想笑“既然你不喜欢这只雌虫,那我会托对方再换一只过来。”
这家伙觉得虫子算什么不满意还能再退再换的网购回来的货物
姜灏听都懒得听,大手一挥,愤怒道。
“这件事一会儿再谈赶紧把医生叫过来”
杜桑家的家主只是平静地望向他, 眼中满是无动于衷。而急切的姜灏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尊敬可言,几步走到家主的办公桌之前,两手朝桌面一拍,一撑,躬起身子来,朝前探着,大吼道“人都快死了你们为什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你们是不是脑子都有泡啊还是说有什么毛病”
杜桑家的家主却只是慢悠悠道“看来你对这只雌虫还算满意。”
“雌虫”这两个字,让姜灏骤然从愤怒中回神,他并不喜欢这个从头到脚都充斥着奇怪的种族,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看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他眼前。
他近乎逼着自己说出这番话。
“所以, 我必须去娶一只虫,这件事才能结束”
“这一切都是为了杜桑家的利益。”
“如果我脱离杜桑家呢”
“杜桑家会追回所有在你身上的投资,尊贵的雄虫。”
已经察觉到其话语中姜灏现在听到尊贵这两个字就觉得恶心“那行,钱我一定还,过了今晚,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杜桑家的家主在只是平静地补充道“但在您还完这些钱之前,您仍要作为杜桑家的雄虫,为家族谋取利益。”
雄虫这种存在究竟算什么呢
当你愿意去服从他们的时候,他们高高地将你捧在手里,但当你选择依照自己的想法去插足重要的事务之时,这群家伙就会让你清楚的明白,你在他们眼中,其实什么都算不上。
他们掌控着你的经济来源,也掌控着保护你的武器,他们掌控着你的衣食住行,他们掌控着你的每一根血管与每一块血肉。
你像是依附着粗壮枝干的菟丝花。
当他们背离你的那一刻,锦衣玉食却又一无所有的你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
姜灏隐约明白了,那群出生大家族的雄虫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选择在这个世界摆烂清醒而又无力的人总是活得分外痛苦,倒不如不去看,不去听,也不去想,在一切都被安排好的命运中堕落且沉沦下去。
姜灏感觉自己的牙根几乎要被他咬得冒血。
这些家伙,究竟把人命当成了什么东西怎么能够对眼前的场景如此冷血
“你。”姜灏直直指向不远处的侍从,冷漠命令道“出去,我要和他谈话。”
得到家主首肯后,侍从恭敬将锁链放下,行礼后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姜灏直视着家主的眼睛“我只问最后一句。”
“即使我退出家族,承诺还完所有的星币,在我达成你的要求前,你也不准备去救他,也不准备放过我,是不是”
坐在座椅上的虫第一次向他展露出了敌意“所以,你要与杜桑家为敌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崽子”
姜灏冷笑“不知天高地厚这句话,我已经从其他虫口中听过了。”
话落。
他用近乎孤注一掷的语气愤怒道“菲尔你上次的建议还管不管用”
菲尔的声音带着一股想当然的态度回荡在脑海“当然啦。”
“那”
“不过,这次要加一个条件。”
他知道他脑子里的家伙从来都不可信,只会当趁火抢劫的劫匪,只会当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但他此刻毫无选择。
“行我答应了”
菲尔嘻嘻而笑。
那一天,杜桑家家主的办公室内有刺目的蓝光闪耀,伴着杜桑家的家主摇摇晃晃瘫倒在座位上之时,府邸内的所有监控设备也在同一刻自动断电。
就在他火急火燎为萌寻找医生之际。
不知道为什么。
姜灏隐约感觉自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星海。
星船之上。
不管是商问还是兰图祭或多或少都了解到了前线的难处吗,虽然前线失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之时,商问反倒松了一口气,感觉心底悬着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了下去。
但与军部没有任何交集的大众显然不知道。
在他们眼里,战无不胜的虫族军队竟然在以复仇为名义的种族战中失利,乍听到这条消息,还有相当多的虫以为是开玩笑,直到他们登上星网,在各大星网媒体之上进行反复确认后。
“怎么会”
“虫族的军队怎么可能会败而且还是败给那种连智慧都没有的低级生物”
“这怎么可能”
而随着消息的不断广泛流传,就连商问与兰图祭所乘坐的星船上都遭遇到了军部失利的消息的打击,就在消息传开的那一晚,星船之上昂贵的酒水卖到脱销。
坐在餐厅的虫们抱着昂贵的酒水瓶,醉醺醺地分享着他们的震惊与愤怒。
“我们所交的税金就是让这群废物们去打败仗的么”
另一只虫则举起手来高喊道“什么最强的元帅什么最强的军队仗打成这样呸还最强呢”
骂到最后,喷到最后。
这两只虫竟一边喝着酒,一边嗷嗷地哭。
虫族的军队是最强的军队。
这一任虫族元帅是军部有记载以来最强的元帅。
而最强的元帅所率领的最强的军队,就是他们一族在星海之上开疆拓土,这是他们在星海之中赖以为生的利剑,是守护他们的盾牌。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是奠定了虫族社会繁荣与昌盛的基石。
没有虫会想过。
这支战无不胜的队伍也会有战败的一日。
那烙印着枪炮与星辰的旗帜桅杆终有一日也会断裂。
“你知道么我胃里难受”那只喝的醉醺醺的虫指着自己的心口“胃里太难受了”
商问与兰图祭来到餐厅时,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虫族这些年大小征战无数,军部在虫族的地位可谓固若金汤,同样的,也吸引了许多为了达成自身荣耀或是纯粹为了自身前途而来的虫。
他们在用枪炮守卫自己的星辰,星辰的光芒便是他们的荣耀。
身为军雌,商问能够理解此刻军部所面临的难处,以及他们无法敌过背后有支配者插手的巨蜥族军队这一现实。但同样的,身为曾经被军队保护的人类,他又隐约能体会到此刻得知军部战败后的大众的心情。
商问的内心有几分微妙。
而兰图祭只是抓着他的手,带他去前台的电子售卖柜买了两包即食肉脯,又买了三两瓶营养剂,随后,又拉着他的手离开了星船的餐厅。
在走廊中,商问拍拍兰图祭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什么事。
“我得与贺君少将联络一下,我怕前线还有什么情况。”
兰图祭对贺君也有印象,闻言,只是轻哼道“贺君就是你当时在中联邦的教官”
商问正打算简单向兰图祭介绍一下的前教官与直属长官。
却听兰图祭道“他以前警告过我,让我不要随心所欲将你纳为雌奴或者雌侍。”
“啊”商问大受震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以前了。”
贺君与兰图祭。
一位是军部单兵作战的王者,另一位是刨完中联邦后唯一的s级的最强雄虫。
商问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只看起来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虫究竟是怎么撞到一起的。
不过。
商问灵机一动间,忽然摸了摸下巴,望向兰图祭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探究的味道。
“小祭,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的”
“”
盯着眼前这小子发红的耳朵尖,商问发现了新大陆。
作者有话要说 和基友讨论了一下火葬场的狗血虐。
我现在觉得我说不定能写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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