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暮春时节,阳光明媚,正是江南好风景。
杨清河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却没发现周围人发出了阵阵叹息。虽然继承了父母优秀的外貌,但是长期古墓中的生活,也让他有些忘记了如何与人沟通。
“主人。主人。你看那,好漂亮的人啊。”酒楼处一个穿紫衣的娇俏姑娘看到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你这眼光,我可是不相信。”说归说,只见穿着白袍锦衣的俊美公子也顺着娇俏少女的指向看了过来。“呦,确实是个大美人呀。美如冠玉,冷如冰霜,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就是脸色苍白了些。”说着,便直勾勾盯住了对方。“主人,主人,你再看那,若说是个要饭的,却连个破碗都没有,若说不是呢,却又干巴巴的在那坐了一下午,在那嘿嘿傻笑,这莫非是个傻子吧。”这话路过的杨清河也听到了,他抬眼望去,暗叹一声,巧了,又遇到了这痨病鬼。
痨病鬼五官敏锐,闻言也抬眼望去,正好和这俊美公子对视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感觉这公子看着温和,实则眼神深沉。不想,对方说了一句,“他只是在晒太阳罢了。”痨病鬼轻笑,没想到,还遇到了知己。
这时,一名锦衣少年带着仆人经过,看到有落魄潦倒之人,便让仆人递去几枚铜板,仆人不甘心,便直接将钱扔在了痨病鬼身上。杨清河本觉得冷眼旁观,却想看他如何应对。没想到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将铜钱拂到地上,锦衣少年也斥责了仆人,看得出,少年家教良好,自有风骨。
“喂,要饭的,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啊”紫衣少女高高站起,朝痨病鬼喊道。“这位小善人,你呀,不如请我喝酒怎么样”紫衣少女听到后明显极为欢喜,对着俊美公子兴奋地说“主人,主人,你看,他喊我小善人呢。”说罢,拿起身边的酒壶,轻轻地从楼上飞下,递给了男子。男子急切地夺过酒壶,直接往口中倒去,“多谢小善人。”
“哈哈,我问你个问题,你若说错了,我便杀了你。”杨清河也没想到这少女看着娇俏,口中的话却很是狠辣。痨病鬼听后也微皱眉头。“我问你,你在这要饭,为什么身边连个碗都没有”“谁说我在要饭,我只是在这里晒太阳罢了。”少女闻言一愣,回头看向主人,见到眼中带笑,只觉气愤,一时气不过,便想夺回酒壶。却没想到这痨病鬼身手不凡,极快地闪避开了。那姑娘看后更是生气,直接拿出了一根长鞭挥向男子,男子脚步灵活,游刃有余,姑娘越打越气,招式越发狠辣。
俊美公子看到这步伐后,气息一滞,像是想到了什么。杨清河本不想插手,却没想到由于距离较近,痨病鬼一躲,这长鞭就直奔他面门而来,没有多想,杨清河轻点脚尖,一个转身便躲开了。俊美公子已看出这两人武功高强,为防生变,便飞身而下抓住了长鞭,制止了争斗,想趁机打探二人身份。
二人刚要走,刚才的锦衣少年却走向前来,把草帽还给了痨病鬼,礼貌地说“在下张成岭,出自镜湖派,几位朋友既然来到越州地界,便是我镜湖派的客人,若有伤病,都可以持我的名帖到镜湖派调养小住。”不顾仆人阻拦,张成岭将名帖递给了几人,痨病鬼想到了自己的师弟,倘若师弟九霄还活着,也是这般纯然心性,便接下了这份善意。杨清河确是不知该往何处而去,便也收下名帖,准备想想之后的去处。那俊美公子看看痨病鬼,又看看杨清河,便笑着也收下了名帖,心中却想那人面色蜡黄,明显身上有伤,且他用的是流云九宫步,莫不是四季山庄的人这另一人身法也十分精妙,江湖上却从未有所耳闻,有趣,有趣。只怕不是变数吧,且让我探上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