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破庙,周子舒和杨清河带着张成岭一路朝太湖行去。时间已渐入夏季,天气开始炎热起来,周子舒虽有内伤,但功力仍在五成,杨清河更是全盛时期,张成岭虽不是娇弱之人,但平时出远门也是坐着马车,很少长距离步行,加之身上有伤,没有内力又没有吃喝,整个人是边气喘吁吁地走着,边擦着满头的汗水。
周子舒全都看在眼里,便借口称,“我累了,杨兄,我们休息下吧,成岭,你去前面阴凉处歇会吧。”
“总叫你周兄太疏远了,我叫你阿絮,可好我看你还是个细心温柔的阿絮。”杨清河调侃说。
“既然如此,我也不叫你杨兄了,叫你什么好呢叫小清,如何”
“不了不了,感觉自己是条蛇。。你就叫我清河吧。”
“清河。”“嗯。”“清河。”“嗯”“清河。”“叫够了吧,快休息吧。絮絮絮。”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朝前走。
只是没想到,一转角就见到了阴凉处早就坐着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客行与小丫头顾湘。温客行此时已换了一身青绿色的长袍,整个人看着比早上清爽多了。那手边还有顾湘给他端茶倒水,好不悠哉。那茶水也十分讲究,红木茶台,细腻的绿瓷碗。“诶,几位,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那温客行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远远就看见二位相视而笑,不知小可能否加入其中啊来来来,大热天的,喝喝茶。”
周子舒一个白眼翻上了天,心道,这温客行阴魂不散啊,莫不是也冲着琉璃甲来的聪明如周子舒早就猜到,这张成岭身上必然带着人人垂涎的琉璃甲,只是不知道放在哪而已。随即不想理温客行,准备继续朝前走。杨清河看看,朝温客行耸耸肩,也走了。
“唉,怎么走了杨兄,你不喝口水吗”温客行大声喊着,也没能留住几人。
又走了一段路,眼见一个湖泊出现,杨清河也受不了了,赶紧来到湖边用水泼了泼脸上的灰尘,长舒一口气。周子舒也对着成岭说,“这里有湖,你也赶紧喝口水解解渴吧。”周子舒自己也行了一身汗,正准备清洗一番。却听到有人朝此处走过来,边走边说,“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周兄,杨兄,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周子舒心底暗自骂娘,这厚脸皮,不是温客行又能是谁。这厮明明是在跟踪他们,却厚着脸皮做偶遇状。
“温兄,我看你可以改名叫膏药了,这也太粘人了些吧。”杨清河也无奈地说道。
周子舒也感到头痛,喝了口酒,暗自猜测,这人莫不是在我们身上放了什么追踪之物,怎么到哪都能遇到他,这天下间竟还有我不知道的追踪之术
“我们走吧。”杨清河叹了口气说,“这就来。我选的路,怎么也要走完。就是累了点。”
“唉,你们又走啊,不再歇会了。”温客行伸着右手作挽留状。“主人,那我们还跟吗”“跟,怎么不跟,看我怎么缠他们。”
好不容易来到了一处城镇,城镇不大,倒是有一家客栈,名叫“天涯”。周子舒带着两人赶紧进入准备落脚。
店内,只听周子舒说,“店家,就是一间房也使得啊,行个方便吧。”
店家一边擦拭柜台,一边解释,“客官,咱要是有房我还能不做你的生意吗实在是,整间客栈都让一位公子包下来了。几位多包涵,要不,您去别处看看”
“别处还有客栈吗”周子舒又问,毕竟这一路走来没看到其他客栈啊。
“那倒是没有。”店小二回道。
“那你让我们去哪里”杨清河冷然问道。
“你们想去哪就去哪,这天下之大,您出了我们的客栈,去哪小的可就管不到了。”店小二也不客气。
杨清河气得想甩店小二一根玉蜂针,张成岭也被瞪大眼睛,气得出不出话来。
“柴房,柴房也行啊,我们旅途劳顿,只求有个过夜的地方。”周子舒耐着性子问,风餐露宿,他和清河受得住,张成岭也受不住啊。
正交涉间,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楼上响起,“哎呀,这不是周兄和杨兄嘛哦,还有成岭,睡什么柴房啊,掌柜的,快到这里最好的房间打扫出来,让给两位美壮士。”温客行话到嘴边,看到周子舒眼神不对,赶紧改口。“壮士,楼上请。”
这温客行真是在阿絮心态爆炸的边缘反复横跳啊,可真是够皮的。杨清河扫了温客行一眼就上楼了。周子舒看看这阴魂,气得吹了吹额前碎发,也上了楼,心想,怎么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