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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诱拐仙尊的三十六计(42)
    水汽缭绕, 雾气蒸腾,魔界之中就这么多出一处似仙境的景。



    水汽之中,懒散探出的手拂过浴桶边缘之时, 却为这处无声添出些许勾人心神的旎艳感。



    手上肤色雪白细腻, 如有清润玉光在皮肤表层莹莹散着辉光,五指修长哪一处手骨都分外精致, 就如其主人般无一处不美。



    铎曜扶着坐直了身, 玉润肩骨外露于水面之上,水淋淋的墨色长发贴着身子,滑勒出的水痕在凝白肌肤之上几度徘徊才肯落下融入水面。



    热气熏染之下, 铎曜面上眼尾都覆上一层薄红,极浓的美色越发逼人。



    脱离世俗的仙人此刻却显出一丝极艳的妖意, 眸光微动间尽是潋滟风流,摄人心魂。



    铎曜仰首歪了歪头, 平静地看了眼放于一旁的衣物,拢了拢身后的长发起身, 伸出的手在碰到衣物之时指尖蜷缩一瞬顿住,又无事般拿起穿上。



    穿上身后,铎曜边走边伸手,手上抚过一寸发丝, 就带走了一寸发丝的水汽, 松手之后满头青丝又没有束缚地披在了身后随着走动轻轻晃动。



    过了主人的隐私时间, 团团终于能看见外界之后,立刻兴冲冲地冲了出来, 跳了跳后又立刻僵住。



    主人松散开的长发有些沿着脸侧垂落在前身,轻轻晃动时清冷温柔交杂着难以分辨,低敛着的眉眼安静又乖巧, 认真地整理着身上的衣物。



    可问题是,那件衣物是黑的,即使上面的绣纹再华丽庄重与繁复,这件衣服也不能说成其他颜色。



    所有颜色都无法使其变色的黑色,能容纳所有颜色混合的黑色,深沉霸道又尊贵的黑色。



    是主人最讨厌的颜色。



    “主人,你真穿了。”



    团团现在不是惊讶,而是茫然。



    像是看见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一样,即使摆在眼前,也无法相信。



    它知道自己恢复高级模样也许会记起所有,但即使现在它什么都不记得,还是有一些难过。



    只是一个世界的天命之子而已,主人为什么要纵容到这个地步。



    明明只要主人想,一个储物仙器而已,根本不需要勉强自己。



    铎曜正在翻整袖口处,一直垂着眼睫,闻言语气很平静地应了一声“嗯。”



    他隐隐察觉到团团的难过,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团团更难过了,却说不出缘由,只闷着声音道“黑色丑丑的。”



    铎曜双手背至身后交握,唇角微扬,头向后仰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满头青丝尽皆向后,本是一个潇洒的姿势,偏生因为着那身黑衣透出极寒的淡漠与甚重的威仪。



    白衣清冷温柔,使人不由生出恍惚之感,觉得铎曜生来就该穿着白衣。



    可他非要穿上黑衣,人们心中同样会生出荒诞之感,白衣显善高居神坛之上,无一处不完美如上神般悲悯世人。



    但黑衣却包容了所有。



    善与恶在铎曜身上瞬间被模糊了界限。



    铎曜目光悠远平静,似乎不理解团团流露而出的情绪,歪了歪头,青丝垂泄至一侧,半掩着的绝色面容之上流露出一丝可称之为懵懂的情绪。



    “团团不喜欢黑色”



    团团小声道“明明是主人你最讨厌黑色。”



    铎曜摇了摇头“我不讨厌黑色。”



    团团更难过了。



    主人明明就最讨厌黑色的,现在还为了一个坏蛋骗它。



    团团倔强道“主人最讨厌黑色了。”



    说完就藏回空间了,不肯冒头也不肯说话。



    铎曜无辜眨眼,轻轻唤了几声,始终没有听到团团的声音后才无奈笑着站直了身子。



    他不讨厌黑色。



    甚至,黑色一度成为他最习惯的颜色。



    这个颜色霸道又悍烈,所有颜色与黑色混在一起都看不出分毫。



    这些颜色之中,自然包括红色。



    但这些颜色之中,又要剔除掉白色。



    宴朔在外面等到心焦,面上神情冰冷,不停踱着步。单看外象没人能想到他心底不停闪着的焦躁,脚下的速度倒是没怎么变快,但每一步落脚的力道却在逐渐加重。



    所以在听到声响后,他立刻转身迎向了铎曜,背后紧紧攥着的拳头无声松了力道。



    宴朔盯着铎曜,目光突然变得很干净,像是一个突然恢复了视觉的盲人直直盯着太阳,即使眼部被灼伤也一直一直不肯移开视线。



    盲人怕极了这突然的眷顾在下一秒就离开他。



    但宴朔知道,师尊不是太阳,对方的光也不会灼伤他。



    这个人是他放在心尖的明月,仅他一人就照亮了自己一颗浸在泥潭里打滚越陷越深的心,丝毫未曾察觉他的存在将一个人拉了出来。



    黑色很显气质,同时也很霸道。



    若是没有压不住的气场,就会显得尤为可笑。



    铎曜身材修长肌肉紧实,冕服却贴身而作,腰间内窄的弧度完全藏不住,只是简单看着宴朔就能想到内里美景。



    黑色穿在师尊身上,极致尊贵万般绝色,换个地方就可接受万魔跪拜与他携手登顶。



    果然,师尊这样的人,黑与白都不能定义他。



    魔后冕服穿在这人身上远比宴朔所想的还要惊艳,魔界这样的地方,一点白都是刺眼的,只不过眼前的人是独一份的那个例外罢了。



    他在师尊含着警告的目光中笑着迎了上去,每一步都没有停顿,义无反顾。



    前世那些他没参透到的温暖,都没有重来的机会,不管那些背后的举动之中用心是好是坏,落到他身上却是仿佛没有止境的苦难。



    他挣扎着活下去,不是为了冠冕堂皇的救世,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在苦难中去领悟世界的温柔,只有眼前这个人,出现在他眼前就像温柔无声的眷顾。



    他爱这个人,所以也愿意对这个世界保留最后一份善意,也因此在修仙界掀起大战时,留下了一份缓和的余地。



    哪怕我身处地狱,也不想满手鲜血地去拥抱你。



    宴朔额际被铎曜的食指顶住,知道师尊这是拒绝他靠近的意思,但他轻啧一声,抓住送到眼前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



    若不是怕吓到师尊,他还想一根根的亲过去,最后封住那抹殷红。



    手上一闪而过的触感生生气笑了铎曜,指尖仙力一弹就想逼开青年,却不料小混蛋不躲不避直直迎上来硬是抗下了这道仙力。



    铎曜忍不住出声“你”



    宴朔趁着这个时机如愿以偿地抱了师尊满怀,清淡的药香让他这着迷地在怀中人颈间嗅来嗅去,鼻尖触到一缕柔滑时才停下了动作,满眼温柔地抚着师尊过腰的青丝。



    穿上冕服的师尊,是他的魔后,不再是仙界的人了。



    铎曜好脾气地由着青年嗅来嗅去,直到感到一抹不寻常的炙热时先是怔了一瞬,而后迅速反应过来后恼怒中含着羞,平静的眸底被打破多了一丝冷意,手上动作却因青年有意避开那处的举动停住。



    宴朔身体有反应是很正常的,前世那些欲望早在血腥的洗练中淡去,过了那个时间就越发无感。



    而如今他年龄正好,怀中抱着挚爱自然克制不住浓热的不堪念头。



    可他舍不得。



    即使师尊对他一退再退,但宴朔潜意识就是知道,只有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做了,就会永远失去怀里的人。



    永远。



    宴朔因为这样的直觉,再浓再烈的欲望也不敢在师尊面前表露,而这一次是实在忍不住的失控。



    他紧了紧手上力道,语气微慌“师尊别怕,我不会的”



    铎曜腰间被青年死死束住,颈窝处不停传来宴朔说话时吐气的湿热,呢喃的话语除了第一句后面的全都没听清,而另一只抚着他头发的手在微颤着。



    他偏了偏头,略感茫然。



    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太过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吗



    铎曜犹豫了下,还是摸了下青年埋着的头,轻轻拍了拍。



    看在这么乖的份上,就原谅你了。



    两人身上的衣物是一套的配制,相同的墨色。



    一人紧缚对方腰身,手抚青丝,一人试探摸头,垂眸看去。



    却在无意中,形成了相拥的姿势。



    鸿仓在那个“鸿”字上盯了许久,久到云柏都难掩炫耀道“我的剑好吧。”



    云柏横剑执起,擦过剑身“不过这把剑已经许久未出世了,我已经不会用它了。”



    鸿仓看了许久,才指出云柏一直在隐藏的事实“你快死了,你的魔气在疯狂溢散,困魔阵甚至不需要我注入灵力进行加固。”



    云柏没有反应,他一个仙魔大战之后才成的魔,要骗过那些不知岁数的魔主们哪有那么简单,他深居简出不敢出招生怕他们察觉到自己招式之中未淡去的剑意。



    他不能与那些魔主久待,一旦被发现就是身毁的下场,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知道缓解那些让人发疯的折磨的正统修魔功法。



    他早该死了。



    但是他又恨,因为真正算出那个预言的不是天机门,而是他。



    天道补偿也好,自己天资不凡也好。



    那个天命之子救世的卜算,云柏是在万法无果的一个巧合之下参透的。



    所以说一切太过巧合。



    而云柏,前世也是推波助澜者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双向的奔赴我说是就是,都听我的



    onnoonno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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