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暄把宣纸仔仔细细地叠好, 又把笔墨归置到原处,书案终于变得整整齐齐。
荀欢耐着性子等他,可是卖了这么久的关子还不说, 难不成是为了让她抄书才想了这个主意么
她负气扭过身。
何长暄慢慢拥住她, 低声问“做了面首, 有什么好处”
荀欢闻言一喜, 她转身看他, 欢喜道“你同意啦”
他轻轻嗯一声。
荀欢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附耳道“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给你。”
何长暄抚了抚她的长发, 心中苦笑,他想要的,唯有一个她而已。
他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什么想要的。”
荀欢失望地哦了一声,不过这怎么行呢,常鹤可是她第一个面首,现在是独宠,她得把他哄高兴了,不然以后她的面首多了,分了他的宠爱,他肯定会吃醋的。
她苦恼地蹙眉。
何长暄并不开口打扰她, 闻她发间的清香, 好一会儿, 他撩开她额前的鬓发,落下一吻, 又慢慢下移,轻轻碰了下她的鼻尖与侧脸。
荀欢恍惚了一下,细细密密的吻很快落在颈间。
“你”她有点无措,“你做什么”
何长暄也附在她的耳边, 含住她小巧的耳珠,口齿不清道“伺候公主。”
荀欢的脸腾的一下烧起来。
她惊慌失措地推开他,捂住发烫的耳朵,小声抱怨“我没让你伺候”
何长暄勾了勾唇角。
以前大胆地不得了的女郎,原来也不过如此。
“对了,我刚刚想到了,”荀欢岔开话题,提议道,“不如你搬到清酒院吧,与我同吃同住。”
何长暄皱眉道“太过招摇。”
皇上和陈太妃并不放心荀欢出宫,派了不知多少人盯着,若是他搬到清酒院,不出半日便会有消息传到宫中。
荀欢没想这么多,轻轻抿了下唇道“你不想与我住在一起么等我及笄你肯定会搬来的,晚搬不如早搬。”
何长暄蹙眉,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她喜欢自由,若是知道暗中被人盯着,定要去大闹一场,所以他也没想让她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一时寻不到好理由,只好沉默下来。
荀欢最不喜欢他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她皱眉开口“你是我的面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容不得你拒绝”
何长暄闻言,脸沉的滴水。
荀欢有点怕他生气的模样,不过她又没说错,所以她轻轻抿了下唇,倔强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却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难得和颜悦色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谁给谁机会啊
荀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坐直身子,一字一顿、变本加厉道“如果你不搬过来,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说完这句话,她倔强又挑衅地盯着他。
他马上冷了脸,脸上的血痕还没消,整个人瞧着更加凌厉冷肃。
荀欢心里有些怕,可是公主的尊严不容践踏,她马上起身喊春时过来。
春时不明所以地进了闺房,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她连忙低下头,等着公主吩咐。
荀欢扬声道“去把府中的侍卫喊过来,我有话要说。”
春时不知道要不要去,一时拿不准主意,忍不住看了常鹤一眼。
“看他做什么,我支使不动你么”荀欢冷冷出声。
春时咬唇低头,连忙行了礼出门了。
房中的两人一坐一站,都没出声。
过了一刻钟的工夫,门外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春时推门进来,行礼道“公主,人都到了。”
荀欢嗯了一声,扬声道“都进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推门,侍卫们都没如此近距离地和公主接触过,一个个都兴奋不已,人人都想做第一个进门的人,却又怕自己表现的不好闹了笑话。
他们红着脸进来,按照何长暄平常训练他们时的队形整整齐齐站了四排,高声喊道“参见长公主”
偌大的房间忽然显得拥挤不已。
荀欢早已等的不耐,她环视一圈,很快开口“站成一排让我瞧瞧。”
侍卫们面面相觑,依言站好。
荀欢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侍卫们虽然不知道公主要做什么,但是还是连忙挺胸抬头,力图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行至何长暄身旁,她看他一眼,他淡淡地凝视她一瞬便垂眸。
荀欢忍不住瞪他,都快要失宠了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世外高人的模样,真讨厌
可是这满屋子的侍卫都比不上常鹤。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就算他穿着素色常服,侍卫们穿着英武盔甲,他也能在举手投足间轻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鹤立鸡群,不容忽视。
走到最后一个人面前,荀欢摇摇头,问立在一旁的春时道“就这么多侍卫么”
春时连忙回答“有的侍卫今日不当值,若是公主想见,奴婢这就让人”
“算了,”荀欢无力地打断她,“让他们回去吧。”
侍卫们一头雾水地进来,又一头雾水地出去,心说公主可真奇怪。
人都走了,房中再次变得安静。
方才的兵荒马乱像一场闹剧,荀欢抿了下唇,心中忽然浮现出几丝委屈。
阿姐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把面首们调教地服服帖帖的,哪像常鹤,什么都不听她的
偏偏身后的郎君没有察觉,他站起身,淡声道“公主,我也该回去了。”
荀欢想也不想便道“你留下,今晚睡在清酒院。”
“不要任性。”他轻叹一声,三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
荀欢用力挣了挣,他依然握得紧紧的,她只好用指甲嵌入他的掌心,迫使他放开。
何长暄偏不放。
两人无声对峙。
指甲嵌入皮肉,何长暄眉都没有皱一下,只淡淡地望着她。
荀欢都快以为他没有痛觉了,她负气收回手,正要说话,却见他手上的血珠已经顺着他的手指慢慢往下滴了。
她心中一跳,连忙扯过他的手,这才知道她用的力气有多大,她心里微微懊恼,色厉内荏道“你都不知道喊疼么”
何长暄一言不发地收回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住。
“不必在意,”他沉声开口,“若我不受伤,你就不是你了。”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偏过脸,让她看他脸上的伤痕。
荀欢气极,张牙舞爪地扑上去,踮脚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何长暄疼的嘶了一声,却不躲避,任她咬了个痛快。
荀欢终于咬够了,也消了气,只是嘴唇没有离开,她想了想,又在自己咬下的地方轻轻亲了一下。
似是安抚。
何长暄察觉到她温柔的动作,头皮发麻,心中震动,情不自禁地抬起她的脸。
荀欢还没来得及看她留下的齿痕,被迫抬首与他对视。
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控,荀欢觉得不舒服,她皱眉命令道“你坐下。”
他没听,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动了动,伸手抚摸她的唇瓣,轻声开口“这么喜欢咬我”
她哼哼两声,偏头逃脱他的桎梏,无所谓道“大不了你咬回来嘛。”
话音刚落,他含住她的唇瓣,发了狠地口允吸,用牙齿轻轻磨她娇嫩的唇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吓得抿紧了唇,他又极尽温柔,化解她的反抗,消磨她的耐心,等她忍不住启唇,他却恶劣的咬住她的下唇,狠狠地磨了一下。
荀欢疼的忍不住呜咽出声,他终于松了力道,含住她的唇瓣轻轻舔吻。
所有的节奏都被他掌控,荀欢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他施为。
亲吻许久,她快要呼吸不了,哀求地看着他,他重重地吻了一下,唇瓣分离,拉出一道银丝。
荀欢大口呼吸,没想到下一瞬他又贴上来,索取她口中的香甜。
一念极乐,一念地狱,都是他给的,她无力反抗。
不知又吻了多久,荀欢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软地滑落。
何长暄揽住她的腰肢,终于松开了。
荀欢早已没了力气,伏在他怀中细细地喘息。
何长暄坐下,又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捏着她的下巴认认真真地观察了一下她的唇瓣,荀欢气恼地偏过脸。
他轻轻摩挲她下巴上的软肉,暧昧地画着圈,低声问“疼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荀欢本来没想理他,又忍不住转过脸看他,她仔细瞅了一会儿,也没瞧出什么。
余光瞥见他脖子上的咬痕,她垂眸盯着那处看。
红红的,破了皮,有血丝。
虽然那一片肌肤与周围的肌肤格格不入,可是居然显得有些色气,与他清冷的脸庞大相径庭,却又相得益彰。
她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若是能一直留着便好了。”
何长暄浑身一颤,握住她的手,咬着牙说道“不要乱动。”
荀欢一头雾水地瞥他一眼,不过她向来不听他的话,闻言很快动了起来,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捏捏他的肩膀,一刻也不得闲。
何长暄深吸一口气,禁锢住她的双手,发了狠地掐着她的腰,逼迫她靠近他。
荀欢不明所以,呆呆地望着他。
他贴近她的耳朵,呼出的热气急促,却依然尽量镇定地开口“想让我搬到清酒院”
荀欢啊了一声,缓慢地点了下头。
难道他想通了么
他提议道“不如我们各退一步。”
耳边痒痒的,荀欢眨眨眼,忍不住拽拽他的衣裳,无声地催促。
他呼出的气息变得更加灼热,荀欢颤栗了下,正想逃脱,他低沉性感的声音从耳畔溜进心房。
“今晚我陪你睡,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无幻投喂的营养液
忍不住感叹一句端午奇妙游绝绝子如果你也喜欢河南春晚的唐宫夜宴,一定不要错过河南卫视的端午奇妙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