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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婚后日常
    秋风萧瑟, 窗外有大雁飞过。



    荀欢托着腮,长长地叹了口气。



    对她来说,成亲后的日子委实有些无趣, 还没有以前好玩呢。



    因为何长暄被阿兄委以重任, 总是不着家, 她每日都独守空房, 真是无聊极了。



    正摇头叹息, 窗外有人经过。荀欢眼睛亮起来,高喊道“常鹤”



    窗外的人影顿了顿, 很快又消失,然后推门进来。



    “诱诱,说了多少次,叫我长暄,”何长暄叹了口气,“记得了么”



    “叫习惯了嘛,”荀欢哼了一声,又理直气壮起来,“谁让你原来骗我”



    说着她又“常鹤常鹤”地喊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像是在故意与他作对。



    何长暄自知理亏, 慢慢脱了外裳, 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又一声。



    荀欢得意洋洋道“你的名字叫常鹤,记住了么”



    何长暄没辩驳, 将她拥入怀中。



    “这次可以在府里待的久一点么”荀欢念叨着,“为什么阿兄总是让你做这个做那个,我想让你陪着我。”



    何长暄没说话,但是自从成了亲, 荀欢越来越黏人了,他心中欢喜,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快说嘛。”荀欢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三日后要出京,”何长暄慢慢说道,“大概要去五六日。”



    “怎么这么久,我不同意”荀欢咬牙切齿起来,“阿兄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在一起,明日我就要去找他说说。”



    他捏了捏荀欢精致的下巴,没做声,心中却有些明白皇上为什么不想让他待在府中。



    荀欢年纪太小了,刚及笄,若是有孕了,可能承受不住。他自然也克制着,不过有时候也会被她勾的忘了克制。



    就像现在。



    她的手在他的腰间转啊转,双眼却无辜地望着他,可怜兮兮道“常鹤,你怎么又瘦了”



    何长暄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发现,面色如常道“许是这几日吃得不好。”



    “唔,整日风吹日晒的,怎么可能吃得好,”荀欢的手又探入他的衣襟,感叹道,“瞧瞧,腹肌都快没了。”



    何长暄扬眉,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来越高了,若是没了,她摸这么久做什么



    荀欢吃豆腐吃了半晌,见他还是不为所动,气恼道“你长本事了本公主亲自勾引你都没反应”



    说着她便要走,何长暄一把将她捞到怀里,声音带笑“等晚上。”



    荀欢的脸红了红,好像她多心急似的,她咬了咬唇正想说话,他又说道“或者你叫一声长暄。”



    “长暄。”荀欢马上接口,不带一丝感情。



    “”他叹了口气,“不是这样叫,算了,我亲自教你。”话音刚落,他将她打横抱起,压到床榻上。



    荀欢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剥光了衣裳,她迷茫地想着,到底是谁心急啊



    不过最后她倒是真的叫了许多声长暄,婉转的、缠绵的、含羞带怯的、生气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荀欢终于改口开始喊长暄了。



    不过她又发现一个奇怪的事情,何长暄似乎不知道她的乳名是哪个字。



    起因是某一日她在书房瞧见一张写满了“诱”字的宣纸。



    荀欢以为他是在夸她,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晚上特意给了他想要许久的奖励,没想到他却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粗喘着,说她人如其名。



    当时脑袋混混沌沌的,荀欢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闲下来之后,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幼”和“诱”有哪一点沾边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把她的乳名记成了“诱诱”。



    想通了之后荀欢觉得好笑,所以下次何长暄再喊的时候她便让他写下来。



    何长暄不明所以,但是见荀欢兴致勃勃地帮他磨墨,眉眼柔和,很有红袖添香的氛围,便欣然依言蘸墨写了个“诱诱”。



    荀欢笑的合不拢嘴。



    原来他真的不知道她的乳名



    笑够了,她在一旁写下“幼幼”两个字,煞有介事道“这才是我的乳名,是阿娘起的,她说我排行最小,长得也小,小名叫幼幼是再合适不过的。”



    何长暄默了默,面色有些难得的尴尬。



    从前他确实不知道她的乳名是哪个字,依着自己的心意喊了这么久,早就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诱”了,没想到居然是“幼”。



    他正要道歉,荀欢忽然笑眯眯道“我允许你喊我诱诱,这是只有你能喊的乳名哦。”



    原来何长暄真的一直叫的都是“诱诱”呀,所以在他眼里她是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咯荀欢很是自恋地想。



    何长暄轻咳一声“诱诱,以前我不好意思问你”



    荀欢很是大度地摆摆手,又猛地凑近他,好奇道“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



    何长暄的思绪也跟着她的话飘远,许久才喃喃道“或许是初次见你的时候。”



    荀欢讶然地望着他,她七岁的时候



    “那日你像个骄傲的小公主,诱诱,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的女郎,”他顿了顿,“一看便是娇养着长大的,从未受过委屈与挫折,与我完全不同。”



    他想了想,形容道“你是皎皎天上月,而我,却是最不起眼的尘土。”



    荀欢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后来我成了七皇子,等七皇子的身份坐稳了便想方设法寻你,没想到你真的是公主,”何长暄轻吻她额头,“守护公主,自然要做她的贴身侍卫、做她的面首、做她的驸马,最后”



    荀欢察觉他的话还没说完,歪头疑惑地望着他。



    “最后,与她白头偕老。”



    越国的冬天来得很快。



    荀欢一到冬天便犯懒,整日躲在室内不出来,烫一壶酒、吃几块点心便能过一日。



    何长暄陪着她,有时候见她实在太久没出门了,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地,同去望月亭赏雪望月。



    日子缓慢地过着。



    春日临近,下了最后一场雪。



    两人像往常一样去望月亭赏雪,荀欢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抱怨道“再过一个月,柳絮肆虐,我又不能出门了。”



    “那便去齐国,”何长暄慢慢道,“那里没有柳树,你可以尽情地玩。”



    荀欢双眼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动身”



    不过公主出行,自然不会这么迅速,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到齐国都城玉州的时候已经是三月末了。



    他们相识于春雨绵绵、落花成泥的三月。



    玉州刚好在下雨。



    荀欢感慨万千,靠在何长暄怀中,有了些许怀念过去的心思“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哪个第一次小时候还是长大后”



    荀欢哼了一声“自然是长大后不过两次想的都差不多。”



    “想什么”



    “想你这么哎呀,不是我在问你么”荀欢差点被他绕进去,一脸怒容地催促道,“快点猜”



    何长暄轻笑一声“想我这么俊俏,若是不做你的面首真是可惜了。”



    荀欢惊奇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得着猜么何长暄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心里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荀欢便不想和他说话了,噘着嘴掀开帘子,清新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荀欢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是春日嘛。”



    “若是住的惯,以后每年都过来。”何长暄摸摸她柔软的发丝。



    “不要弄乱了”荀欢边往一旁躲避边大喊,“一会儿还要去见皇上呢。”



    既然来了玉州,自然是要进宫的,荀欢抿了下唇,她有个问题想问很久了。



    “不急,明日再去,”何长暄当机立断道,“先休息一晚。”



    一路舟车劳顿,她已经很累了,何必再强打起精神应付旁人。



    荀欢也没反对,反正万事有何长暄在,她只要躲在他身后就行了。没再关心别的事,她很快窝在他怀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荀欢发觉自己躺在被窝里,四周黑漆漆的,唯有离得有些远的烛台散发出几丝光亮。



    借着那点微弱的光,荀欢坐起身,眯着眼睛看了看,何长暄也不见踪影。



    她迷茫了一会儿,一只手忽然将她拉下来,声音还带着浓重的困意“诱诱,怎么了”



    原来他躺着呢。



    荀欢松了口气,泪花却马上涌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何长暄一惊,也不困了,连忙拍着背安抚她“诱诱,是不是没看到我着急了我一直都在。”



    荀欢不答,也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她都多大了还需要人哄。想到这里,她抿了下唇,逃脱他的怀抱,打量整个房间的布置。



    “睡好了么”为了让她看清楚,何长暄起床点了灯。



    荀欢点点头,房中的陈设都是新的,像是没住过人,瞧不出什么,便随意问道“这是哪里”



    “庆王府。”何长暄语气淡淡。



    他的府邸荀欢眼睛亮了亮“我要去看看”



    于是他们大晚上的便开始游园。



    “为什么选了这个庆字做封号”荀欢猜测道,“难道是因为和阿娘的名字同音么”



    她记得何长暄的阿娘闺名是清玉,不过现在也是她的阿娘啦。



    何长暄颔首,又因为她的称呼露出一个笑。



    次日,两人进宫。



    荀欢对齐国的皇宫没兴趣,她扫了两眼,还是和八年前没什么区别,很快便兴致缺缺了。



    齐帝倒是老了不少。



    荀欢没多看,入乡随俗,她遵从齐国的礼法乖乖喊了一声“爹爹”。



    齐帝愣了下,忘了接过茶盏,哈哈大笑。



    荀欢一头雾水地望向何长暄。



    “要叫父皇。”何长暄悄声提醒,爹爹是民间的叫法。



    “别改口了,这样叫挺好,”齐帝接过茶盏感叹,“以前来朕这里游玩的小姑娘,居然成了朕的儿媳妇,真是缘分。”



    趁他喝茶,荀欢悄悄松了口气,没想到还挺紧张。



    何长暄捏了捏她的指尖安抚。



    宫中并未设宴,他们只陪着齐帝吃了顿便饭,荀欢也乐得清闲。反正她只是住几日而已,认识那么多人倒是累得慌,这个安排倒是很好。



    用膳的间隙,不可避免地提起了何长暄的阿娘。



    齐帝犹自陷入过往,神情哀伤,倒像是对他的阿娘一往情深。



    不过若是真的一往情深,何至于落得个难产而亡的下场



    想到这里,荀欢状似不经意地问“爹爹,您为何不将娘亲接回宫中”



    “清儿不愿与后宫众人争风吃醋,她主动让朕离开,”齐帝的面上浮现几丝懊悔,“谁知她居然不声不响地有了身孕,早知如此”



    从宫中出来,荀欢还没回神。



    荀欢设想了一万种可能,每一种都与齐帝始乱终弃有关,没想到居然是她自己不愿。



    何长暄从未问过这件事,得知真相,他也没有多余的神情,一心看着脚下的路,提醒荀欢小心。



    “若是阿娘还活着多好,”荀欢遗憾道,“虽然一个在齐国一个在越国,但是说不定还能与我阿娘见上一面,现在天人相隔,只能睹物思人。”



    “别多想,”何长暄垂眸,“诱诱,这是我阿娘的选择。”



    像是要让荀欢开怀,一连十日他们都往返于玉州的大街小巷,荀欢只知道齐国的皇宫无趣,自然连带着玉州也不喜欢,没想到玉州倒是比皇宫好玩多了。



    而且整个玉州都不见一棵柳树,荀欢对这里又多了几分喜欢。



    她玩的乐不思蜀,还是收到了阿兄的信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夏天到了。



    该回越国了。



    荀欢又花了几日时间亲自采买齐国特产,等到了越国,已经是六月了。



    给众人送了礼,终于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府邸,荀欢倒在床榻上舒服地叹息,不过她的姿势实在有些妖娆,何长暄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扑上去闹她吻她。



    等再闲下来的时候,月上柳梢头。



    荀欢的额头汗津津的,身上也黏黏的,她踢了踢他,慵懒道“我要去沐浴。”



    何长暄却没有回应。



    荀欢这才疑惑地望向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将视线落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诱诱,你喜欢小孩子么”他将手放上去,目光柔和。



    荀欢张了张口。



    她从未想过这个,她觉得自己还小,若是真的生了个奶娃娃,她养得活么



    荀欢拿开他的手,盖上了被子,眼睛却忽闪忽闪的。



    何长暄也没再问,而是说道“若是不喜欢便不要,我听你的。”



    荀欢懵懂地点头。



    不过沐浴的时候,荀欢忽然兴致冲冲道“我喜欢小孩子”



    小孩子香香软软的,小小一只,抱在怀里肯定很好玩。



    何长暄好笑地看着她,知道她是心血来潮,便继续帮她搽香膏,不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



    “你说是生男孩好还是生女孩好”荀欢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男孩太皮了,我不喜欢。如果是女孩的话,倒是可以给她买许多漂亮的裙子,不过以后会被人拐跑的”



    直到沐浴完了荀欢还在纠结,她躺在床榻上缠他,非要问出个结果“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他声音沉沉,已然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她身上香香的滑滑的,清甜的幽香往他鼻间钻。



    他被闹得气血翻涌,细密的吻倾泻下来,终于好好地回答她“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或许是日有所思,没过多久荀欢真的有孕了。



    荀欢傻眼了,她只是随便想想,怎么真的这么快便有孕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荀欢接受的极快,何长暄的神情反而一日比一日凝重。



    “有孕的是我又不是你,”荀欢笑眯眯地摸着肚子,“你担心什么”



    自从有孕,她的心态愈发平和,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倒是比以前乖巧了许多,心思也细腻起来。



    她看他一眼,心中便有了个猜测“你是不是担心我和你阿娘一样”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出来,因为他捂住了她的嘴,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担忧。



    不过他做事倒是极快,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便找好了稳婆,一直养在府上,并且每隔几日都要进宫去太医院,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来年三月,荀欢顺利产子。



    荀欢一边遗憾没能生个可爱的女儿,一边抱怨今年去不了齐国了。



    何长暄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正想对荀欢说以后不生了,荀欢却咬牙切齿道“以后一定要生个女儿”



    她那么多好看的衣裳和料子不能浪费



    不过当务之急自然是给儿子取个名字,何长暄做了甩手掌柜,姓什么叫什么都听荀欢的,是以荀欢坐月子的时候苦思冥想,等满月的时候终于灵光一闪,取名何珣。



    珣,玉也。



    顺便把女儿的名字也想好了,荀荷。



    “荷”这个字单看没什么,不过若是配上“荀”这个姓,倒是甚是相得益彰。



    荀欢极为满意,何长暄也没反对,一心担心她的身体。



    所以现在万事俱备,只差怀孕了。



    不过眼看着何珣都会叫妹妹了、马上就会走路了,荀欢也没有孕。



    何长暄解释“至少要休养一年。”



    荀欢知道他是担心她,所以也没再提。



    何珣两岁的时候已经很聪明了,而且性格与何长暄完全不同,整日都笑眯眯的对着荀欢甜言蜜语,把她哄得心花怒放。



    何长暄面上没什么,心中却极为吃醋,总要与儿子争个高低。



    荀欢也渐渐发觉了养儿子的乐趣,能让何长暄生气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于是再生一个的想法也淡了下去,没想到某一日,何珣忽然指着她的肚子,歪头笑道“妹妹在里面”



    荀欢讶然,找了郎中来瞧,果然有孕了。



    荀欢与何珣都高兴不已,整日“荀荷”长“妹妹”短的,都盼望着出生那一日。



    何长暄也比上次冷静了许多,只是该做的还是一样不落,不过这次倒是不用去太医院问了,他知道的都快要比太医们都多了,为此荀欢整日打趣他可以去接生了。



    荀荷应了她的名字,生于荷花亭亭的盛夏八月。



    她慢慢长大,是夏日最明艳的荷,只是生性冷淡,不太爱笑,与何长暄一模一样。



    兄妹俩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恬淡如水,完全反了过来,荀欢很是忧愁,这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呢



    何长暄倒是觉得挺好,他将她拥在怀中,细细抚平她眉间的清愁。



    日子么,不就是像何珣与荀荷一样,时而热烈如火,时而平淡如水。



    不过只要每一日都有你相伴,我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完结啦收藏一下作者专栏和下本嫁皇兄吧,大概是腹黑直男霸总x团宠娇软哭包,是伪兄妹我的最爱吸溜吸溜



    小户之女贺眠眠,顾盼生辉,风姿绰约,进宫为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殿选竟落选。



    众人惋惜之际,贺眠眠却因长相与太后过世的女儿相似,被封为长公主。



    低位嫔妃哪有长公主快活,贺眠眠自然乐不思蜀,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神仙日子。



    可谁知优哉游哉不过一年,到了择选驸马的时候,贺眠眠猛然发觉,皇上看她的眼神,怎么越来越不对劲儿呢



    正惊慌失措时,真长公主死而复生。



    贺眠眠身份尴尬起来,皇上的意图又太明显,她婉拒太后的挽留,抓住一线生机要逃,却被萧越扯到怀中。



    他抱紧她,耳鬓厮磨,声声蛊惑“眠眠,不愿做长公主,便来做朕的皇后。”



    吓傻了的贺眠眠我我现在做长公主成不成



    每隔半年,萧越梦里都会出现一位女子,他与她抚琴下棋,写诗作画,神仙眷侣莫过如此。



    醒来后他怅然若失,却遍寻不得。



    后来她出现在他的选妃宴上。



    他正想激动的告诉母后他要封她为后,母后同样激动地指着贺眠眠道阿越,快叫皇姐



    萧越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