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原文案在这里
陈糯重生了,
她这辈子的亲妈搭伙过日子的男人是她上辈子死对头的爹。
她和酆理被迫在家长面前姐妹相称,但在背地里相看两厌,甚至大打出手。
但陈糯没想到的是,她发现了酆理的秘密
这个她上辈子最讨厌的人,好像喜欢她。
排雷
不甜,也不算苦,白开水文
人设不太“女”,乡村非主流校园文
改了很多 挺无聊的
单机发文跟榜单更
看的同学可以攒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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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糯是被颠醒的。
大巴车不算挤,但是一条还算平直的山路被司机开出了十八弯的调调,陈糯还能听到隔着过道那位大妈的呕声。
相当有感染力,让人也很想吐一吐。
“蜜蜜你饿不饿啊,这根香蕉”
车突然降速,她现在的妈要递过来的香蕉戳在了皮垫上,最后吧唧断在地上。
陈糯动作迅速地挪开脚,不然那断了的香蕉就得落在她脚背上。
她可不想洗鞋。
“哎呀怎么这样的啦,蜜蜜你把脚给挪开点”
“哦哟这个司机搞什么鬼东西,开车开得跟灵车一样”
“还没回汽车站就给吐没了”
陈糯连眼皮都没掀,都好几天了,她还是没办法适应自己被叫做
蜜蜜。
这名字跟酆理之前喂的流浪狗一个名字。
酆理
陈糯嚼了嚼这俩字,只觉得跟上辈子一样,不过也没差,也算是上辈子。
今天应该是她的头七,估计被车撞的稀巴烂的程度,那司机绝对酒驾,一条路不知道被撞飞几个,大半夜特惨烈。
不过她无父无母,前阵子奶奶刚走,家里什么都没有,死了也没什么财产。
也不知道尸体最后怎么整。
希望那能有人帮忙给葬了。
也希望酆理那货看在她人都死了的份上别搞七搞八的整些有的没的找茬。
大家是情敌也不至于这么穷追猛打的。
有一说一那个男的,她发小,跟酆理看着也不配啊。
“蜜蜜啊,”一瓣橘子递到陈糯嘴边,陈糯想逃,最后被人扭了回来,无语地张开嘴。
这个称呼实在又嗲又土又有点娘。
“妈妈和你再对一遍啊,你今天”
“我知道,我今天要见李叔叔,要有礼貌,嘴甜是吧”
陈糯特不耐烦,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哭得梨花带雨的邱蜜妈江梅花,绿色的劣质眼影化开来实在很像恐怖电影里的女鬼。
特别是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下来,她吓了一跳 。
刚准备坐起来就被扑倒了。
江梅花这个女的今年三十三,十几岁的时候被男人骗了,莫名其妙给怀上了,又莫名其妙生下来莫名其妙做了妈。结婚证也没领,跟了男人几年,男人给跑了,就回到娘家的县城打工。
陈糯醒来的时候江梅花属于找到了第二春要结婚带儿女回老家跟亲戚朋友打声招呼的类型。
但是她忘了自己十几岁的跟外乡人私奔,丢下老娘那么多年也没个音讯,导致名声一塌糊涂,兄弟姐妹对她态度也没多好。
而邱蜜这种被小孩叫做野种的自然待遇也不好,不知怎么掉河里了。
本来身体就一般,看上去头发泛黄说是十七看上去压根不像,瘦得跟排骨似的,青春期少女的活气屁都没有,被推下水好半天没反应。
最后救上来醒的就是陈糯了。
江梅花哭得肝肠寸断,这么多年在外面打工被骗多了装点凶还是有点像的,跟妯娌骂的相当难听。
彭市很大城区以外的小县城到村各种方言,陈糯也听不懂,反正还能品出点脏。
等她醒了以后江梅花就带着她走了。
还呸了一声在门槛上,然后哭着抱了一下头发花白的老娘,说一声我去嫁人了。
那场面悲壮又有点好笑,陈糯站在一边拎着行李包,一边又觉得太特么凄凉了,以江梅花可以用衰概括的三十来年,再嫁真的嫁的是好人么
李叔叔
听说是年近五十的,陈糯听到岁数啊了一声,还被江梅花掐了一顿,江梅花长得其实挺漂亮,就是品味不咋地,特别喜欢蓝色绿色的眼影,还有那能夹死苍蝇的假睫毛。
她一脸娇羞地说“干什么啦,五十岁如狼似虎你没听说啊你李叔叔可勇猛了。”
陈糯“”
妈你用词有点那个啊。
“对对对嘴甜点哈,能夸就夸。”
陈糯有那么点以前邱蜜的记忆,但是不记得江梅花有没有跟邱蜜说过那个勇猛的,李叔叔到底什么家庭,只得慢慢试探。
已知快五十,是个修摩托车的。
妈的修摩托车,又想到酆理。前两年还是参加摩托车锦标赛未成年组的货色,就知道霍霍别人。
“和李叔叔一个人吃饭啊”
陈糯打了个哈欠,车里味道很大,还好窗户开着,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九月中下旬,外面还算舒服。
江梅花还在往剥橘子,一边点头,“你李叔叔有个女儿,不过我也没见过,那丫头比你大点。”
陈糯哦了一声,“你和李叔叔搞对象那么久了怎么都没见过。”
倒不是陈糯瞎说,江梅花那个钢化膜碎成蜘蛛网的手机微信置顶就是那位李叔叔。
备注是李哥。
江梅花没给手机锁屏,昨晚陈糯给她手机下美颜a的时候不小心点了新消息。
以至于聊天内容一览无余。
总结起来就是江梅花发了几十个字那位李叔叔回个嗯哦好的之类的。
她开始怀疑江梅花做小三。
“你不是做三了吧妈”
江梅花还沾着橘子汁的手掐了掐陈糯的耳垂,低声骂她“你这个死丫头被水淹了一次怎么越来越没皮没脸了”
陈糯对邱蜜的印象就是孤僻的瘦猴,跟亲妈也没什么话说,偶尔嘴贱刺几句。江梅花之前在广州打工的时候忙得很,要是邱蜜来了也是被关在家里,而城中村二楼阳台对面有一条被拴着的金毛。
邱蜜觉得自己跟那只狗也没差。
“我跟你李叔叔好着呢。”
江梅花涂得煞白的脸浮出了几缕娇羞,陈糯嘴角一抽,耳垂还疼着,“那为什么你都没见过。”
“那丫头跟你一样不爱上学,成天外面疯玩。”
陈糯心想,也和我差不多。
读书多烦啊。
“反正以后你和那姑娘以以后就是姐妹了,咱俩搬进李叔叔家里你得喊她姐姐知道不”
“哦。”
陈糯敷衍地应了一声。
大巴车就这么颠簸颠簸到了县城的汽车站,一窝人蜂拥而下,陈糯提着个包跟着江梅花上了公交七弯八拐地到了江梅花在扬草县的出租屋。
和她陈糯以前住的不是一片的那种。
她大清早被拉起来坐车,困得不行,在江梅花收拾的时候躺下睡觉。
醒来也是被对方叫醒的,洗个澡换一件衣服稍微捯饬了一下就出发去吃饭。
江梅花烦得要死,就那么两根口红,是个人都知道死亡芭比粉不是她能驾驭的,非得臭美几下问陈糯怎么样。
陈糯一直说好看。
她快饿死了。
去那个李叔叔那边坐公交还得一个多小时,扬草县这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这两年发展得不错,算是彭市下属县城里最好的那种。
再破烂的地方都有个富人区,但是以江梅花的条件搞上的男人也不可能是那个区的,这点陈糯心知肚明。
只不过这车越开越熟悉,特别是最后两站的风景,和她从前的必经之路一模一样。
最后停的公交站她也来过,南斗街。
这一片有个学校,是陈糯上学的地方,南斗中学,她是准高三生。
刚升高三没多久被撞了个鸡零狗碎的现在换了个身体居然还是回来了。
陈糯下车以后愣在原地,江梅花拉着她的手又开始千叮咛万嘱咐的。
她那张脸还是涂白了好几个色号,好在腮红打的不错,假睫毛看上去也没那么廉价了,就是眼影还是堪比舞台妆效,盯着人的时候实在是让人欲言又止。
她和那个李叔叔在一家餐馆见面。
塑料纸铺在木桌上,专门的包厢,陈糯跟在走路扭屁股的江梅花身后,琢磨着要怎么跟未来继父说话。
她从小没爸没妈,野草一般地长大,奶奶疼她也疼不出爹妈的味道来,每次被钱果然带回去吃饭面对她的父母都有点不知所措。
毕竟她自己也不是好学生。
江梅花这人妈得不是很明显,主要是很年轻,说是姐姐也不过分,生得早,做人老婆也没几年,当妈当得手足无措,奶大的孩子营养不良还有点小自闭。
以后还得看这个继父的面子讨生活。
陈糯没跟江梅花相处几天都能感受到江梅花这人的确蛮实在的。
很好骗很天真,好像不长记性,骨子里也始终想要依靠个男人。
这也没什么,她本来就是这样的,家里兄弟姐妹多,什么都要抢,吃饭是,衣服是,床都是。
当然想要个独一无二的。
初中毕业做个厂妹,听了这种独一无二的承诺,走的义无反顾。
陈糯是希望她别再被骗了,虽然对这个李叔叔要没抱太大希望。
包厢在二楼,楼梯是那种能让密恐人发晕的地砖,江梅花在包厢门口还拿着小镜子搔首弄姿好一会,补了个口红,才推开门,叫了声让陈糯起鸡皮疙瘩的李哥。
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白色的套裙看上去虽然廉价但起码没那么浮夸,假的珍珠耳环也挺衬她。
就是突然叫了一声,搞得陈糯莫名其妙,也抬头看了一眼 。
但是江梅花还堵在门口,什么也看不见。
“这位是”
“是我的女儿,吓着了吧我非要她来的。”
这位李叔说话还挺浑厚。
江梅花往里走了,陈糯这时候才进去,一抬眼就跟坐在男人身边的女的打了个照面。
她差点没卧槽一声。
江梅花这个要当人后妈的诚惶诚恐地坐下了,而从她进来开始,坐在男人身边的那个女的就没抬眼过。
陈糯当然认得出酆理。
酆理的人就跟她的名字一样,锋利无比,第一次见到酆理陈糯就觉得这个人不好惹。
包厢的空调吹起来都带着股烟味,酆理到胳膊的头发披着,一边别到耳后,露出耳朵上串串似的小银环。
她在玩手机。
“啊那个第一次见,这孩子叫”
陈糯坐在江梅花身边,装乖装得浑然天成,听着江梅花有些紧张的声音,默默给她倒了杯热水。
“酆理,打个招呼。”
李叔叔似乎踹了一下凳子,酆理才抬头,看向江梅花这边。酆理在南斗中学高中部留级留了一年,现在已经十九高龄选手。
发育的特好,腰细腿长胸也大。陈糯还活着的时候自然比邱蜜的身板结实,但也没酆理那么高,拼多多买的最多的是增高鞋垫。
“后妈好,我叫酆理,老李的闺女,跟亲妈姓的那种。”
声音听着就不正经,敷衍得要死。
陈糯从死倒现在也才头七,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虽然她很不爽酆理,但也算是熟人了。
酆理这话说完冷场了。
李叔叔咳了一声,“脾气大,被我突然叫过来的,不高兴。”
江梅花“有事也没必要非得过来。”
这也是客套话,偏偏酆理说了句是啊,拖着音吊儿郎当地说
“我给我朋友上坟呢,这坟头纸人都没烧完,就被我爸给拖过来了。”
江梅花觉得凉飕飕的,而陈糯心里咯噔一声。
不会吧不会吧酆理说的朋友是我谁他妈是她朋友啊
你给我过头七有可能么你丫绝对在我坟头蹦迪
李叔叔“什么场合,说些乱七八糟的。”
酆理没说话,眼神把江梅花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我又不是不同意你再娶老婆,搞得像我做恶人一样。”
她嗤了一声,“后妈挺漂亮的。”
说完她看向陈糯,看得人毛骨悚然。酆理歪着头边看边问,“这位,算是我的新妹妹了”
陈糯很崩溃,她哪能不知道酆理以前有个宝贝妹妹啊,可惜妹妹突然没了。
现在这个新字被她咬得那么重。
陈糯低眉顺眼不说话。
却听到酆理说“叫声姐姐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