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洗手间里, 各种洗漱用品落了一地。
少女像一只羸弱的幼猫,细软的爪子抓着她的脚踝跟裤腿,嘴里哼哼唧唧地哀求着。
地面贴的都是防滑地砖, 白色为底,上面绘着枯枝一样交错的线条。明烛此刻的思绪和心情, 就像这些枯枝一样凌乱。
喻婧竟然是个oga。
喻婧怎么会是oga
这太离奇了。
要不是身体里那些躁动的信息素提醒,明烛都怀疑自己现在是在梦游。
她之前没有接触过发情期的oga,但只一眼,明烛就能确定, 眼前的少女发情了。
而且这趋势很猛烈,喻婧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到处扩散。
鲜嫩多汁的草莓捣烂, 注入了香醇的牛奶, 翻搅, 融合, 在热气下蒸腾, 散发。这味道腻得发慌, 可对于aha来说,这是最美味的催情剂。
面前的少女毫无保留地暴露自己,因为情热,她身体难耐地扭动, 睡裙的睡裙被撩到腿根,两条长腿晃得人眼晕。她脸颊被灼烧得布满不正常的红晕, 漂亮的桃花眼盈满了水雾, 眸底和眼角也染了粉色,宛如一朵初初绽放,却妖冶媚人的桃花。
她猫儿一样地哼叫着,声音也是甜到发腻。
她用声音, 还有她的味道,穷尽所能地勾引别人来采撷。
明明那么稚嫩,举手投足却魅惑到了极致。
明烛体内的信息素叫嚣着想要冲破出来,她捂着越跳越快的胸口,用意志力去对抗这种要命的诱惑,紧抿了唇,克制着不要触碰这个曼妙的少女。
情潮凶猛,第一次经历发情的少女,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她甚至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只知道是个aha,出于本能的,想要让对方将她占有。
她身体很热很空,快要受不了了。
“帮帮我”幼猫一样的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软糯甜香,勾人而不自知。
她这般模样,只要是个正常的aha都会心动。
明烛无法保证,在她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引诱下,自己会不会失控。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
明烛仰了仰脖子,逼着自己不去看她诱人的身体,喉咙轻滚,哑声“抱歉。”
少女软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明烛轻轻一拨,避开了她那只缠上来烫人的小手,转身,脚步匆忙地往外走。
手指摸到冰凉的金属把手时,明烛突然犹豫了。
自觉远离发情期的oga,这是作为一名合格aha的基本素养。可是她就这么走了,喻婧怎么办
oga到了发情期,要么接受aha的标记,要么打抑制剂。如果不管不顾,喻婧就算不被情欲折磨死,也会被情热烧死。
而且,发情后的信息素浓烈得可怕,现在被锁在小小的洗手间里暂时没有什么威胁,一旦扩散出去,这栋楼,乃至附近的aha都会引起骚动。
陈辰和谢海超,应该还不知道喻婧是个oga。
“不要走”
少女哀求的声音惹得明烛回头。
看着这个脆弱不堪的oga,明烛真的很难跟之前那个活蹦乱跳的鲜活少女联系起来。
喻婧竟然骗了她。
明烛突然想到她们刚来的那个夜晚,喝醉的喻婧娇软粘人,拉着她撒娇。当时明烛就觉得很奇怪,一个aha,为什么喝醉之后表现得这么像一个小甜o
现在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所以那天她帮喻婧捡起那个阻隔剂,喻婧才会那么慌张。
又是一个oga伪装成aha的案例。
明烛心情复杂。
她不清楚喻婧是怎么会基因突变,从一个准aha变成了oga的,也不清楚喻婧为什么要隐瞒欺骗,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不管。
得把她送去医院。
但是送去医院之前,得先把她失控的信息素先压下去,否则泄露出去很麻烦。
明烛记得她是带了阻隔剂的,蹲下来,与她保持一米的距离,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轻声“你的阻隔剂放在哪里了”
喻婧听不懂一样,雾蒙蒙的双眼望着她,两只手攀爬着想要靠近她“帮我”
明烛心底一声叹息。
问不出个所以然,时间耽误越久,她发情的症状越猛烈,散发的信息素也就越浓。明烛放弃跟她交流。
“等我回来。”
里面的信息素太浓了,明烛不敢把门开太大,侧着身体挤出去,径直跑向喻婧那张床。
为了救人也顾不上这样会不会侵犯他人隐私,明烛翻了她的床头柜,没有找到,又翻了她的包,也没有找到,最后视线落在靠墙的那个行李箱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忘了,密码箱居然没有锁,明烛轻松打开。箱子很空,只有夹层的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布袋微微鼓起。明烛拉开拉链摸进去,果然摸到一管oga专用的阻隔剂。
明烛捏着那管阻隔剂,争分夺秒地奔向洗手间。
拧开门把的时候感觉好像沉重了些,明烛没有深想,推开那扇门。
眼前人影一闪,明烛还没看清是什么,一个香软的身体扑进她怀里。
那浓郁诱人的甜香铺天盖地地涌过来,明烛差一点没把持住,定定神,垂眸,惊讶地看着主动送进怀里的少女。
喻婧几乎是花光了所有力气才走到门边,明烛略低的体温和身上的冷香稍稍纾解了她身体里的燥热,好舒服啊。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喻婧,你别这样。”明烛被她蹭得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可是喻婧显然神志不清了,根本就不听她说什么。
明烛只能强硬地将她掰开,将她按到旁边的椅子上,一只手压住她肩膀,另一只手拿起那瓶阻隔剂,压下喷头对准她全身上下喷。
冰凉的药剂喷到脸上,喻婧脸上的红晕好像褪了些,迷离的眼眸稍稍恢复了一丝清明。
明烛感觉有作用,继续压着喷头喷洒。
“呲”
关键时候,那管只有30的阻隔剂却没了。
明烛看了看一滴不剩的空瓶,又看了看意乱情迷的喻婧,内心焦虑。
“还有其他的吗”她问喻婧。
喻婧没有回答她,脑袋偏了偏,被烧得滚烫的小脸儿在她冰凉的手背上蹭来蹭去。
明烛心下一惊,倏地把手收回来。
那点舒服的温度没了,喻婧表情无辜又哀怨地望着她,殷红的嘴唇呼出香甜的气息,嘴里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帮我。”
明烛喉咙又干又紧,头瞥向一边,不看她,也没有回答她。
不行的,这点剂量不够用。
药效很快散去,空气里的甜腻又浓郁了几分,明烛当机立断,决定再去翻翻她的衣柜,看看能不能再找出多余的阻隔剂。
喻婧看到她再次转身,心里难过极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背后将她抱住。
明烛骇然,下意识地要将她推开。
冰凉顺直的长发从鼻尖拂过,喻婧闻到了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还有一股让人为之疯狂的冷茶香,从她厚密的长发下钻了出来。
是aha的信息素。
喻婧就像即将渴死的人嗅到了生命之水的味道,火急火燎地拨开她的头发,看到了她颈侧那个散发出冷香的伤口。
就是这里。
喻婧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疯了似的扑上去,含住那个伤口,拼命地吮吸。
明烛脊背绷直,大脑空白一瞬,想起来将她推开时,已经迟了。
少女跌回椅子里,嘴角挂着一抹鲜血,像是古堡里跑出来的吸血精灵,妖冶众生。
明烛看呆了。
喻婧一滴都不舍得浪费,舌尖一卷,将那抹鲜血卷入腹中,啧啧嘴,嫣然一笑。
“真香。”
“”
这一脸餍足的表情,就跟她那晚喝醉咬了自己以后一模一样。
明烛捂着被她舔舐过重新渗出新血的伤口,心底已是惊涛骇浪。
前两天喻婧说是因为做梦不小心咬错了自己,明烛可以不计较,可是这次不一样。
aha对oga标记有三种方式唾液或者血液交融;咬破腺体;两性结合。前两种属于临时标记,后一种属于永久标记。
明烛没想过趁虚而入标记她,可是喻婧却稀里糊涂吸了自己的血
喻婧醒来时,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脑子也是昏昏沉沉。她平躺着没动,迷蒙的双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刚才做了个又长又奇怪的梦。
梦到自己浑身被火燎一样难受,突然出现一块冰,她拼命想要抓住。可是那块冰滑不溜手,她抓得越紧冰块溜得越快,急得不行,张嘴咬了一口,发现那冰块居然香香的,她含化吸了一口冰水,舒服得只想上天。
就是有点可惜,一口太少了。
她脑子里回味悠长,不自觉地舔唇,舌尖碰到一块网布,伸手一摸,摸到一个黑色口罩。
她睡觉之前没有戴口罩啊,谁给她戴上的
喻婧百思不得其解,正准备摘下来。
蓦地听到一个陌生稚嫩的声音“妈妈,这个姐姐好奇怪啊,睡觉还戴口罩。”
喻婧偏头看过去,先是看到一条白色的帘布垂在床边,帘布被人掀开一角,一名五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发现她醒了,小女孩心虚地放下帘布,“嗖”地一下,身形消失不见。
喻婧一时愕然,视线环顾一圈,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民宿的房间。
白色的床帘,白色的床单被褥,扎在她手背上的针头,还有挂在床边的输液袋,这些都明明白白告诉她,这里是医院。
但是好奇怪啊,她只是半夜起来上了个厕所,怎么莫民奇妙就跑到医院里来了
喻婧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感觉有点烫,像是发烧了。
烧得她脑子都有点木木的,喻婧懵懂地打量这个陌生的病。摆设很简单,是普通病房。
隔壁似乎还有其他的病人,她迷迷糊糊,听到小女孩在和她妈妈谈话。
“嘘,她是病人,不要打扰人家。”
“那她生病了怎么一个人来医院啊,好可怜哦。”
后面的声音听不到了。
喻婧慢吞吞地坐起,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从床帘下摆的缝隙里,可以看到一双女人的脚,脚踝很漂亮,脚很长,穿着一双裸色的矮跟高跟鞋,“蹬蹬蹬”节奏缓慢地朝她这边靠近。
一只纤长的手撩开床帘,纤瘦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也戴着黑色的口罩。
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她半张脸,但是就凭那双琥珀色的凤眸,喻婧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明烛。
她稍稍诧异“怎么是你呀”
明烛穿着裸色的休闲西裤和裸色的衬衣,从容的脚步,在与她目光撞上时,微微顿住,眸色微变。
只一瞬,明烛摘下口罩,直直看过来“醒了”
喻婧点点头,发现她没化妆,像是没休息好,气色看着不太好。
“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喻婧问她。
明烛将口罩折叠,细细的带子挂着指尖,眼神晦暗,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说起来真的很魔幻,本来明烛以为,喻婧吸了自己一口血人就没事了,没想到喻婧竟然直接晕了过去。明烛吓坏了,跟民宿老板借了车,将昏迷的她送到这个镇上唯一的医院。
好在那一口血的标记起了作用,喻婧体内的信息素得以控制住,不然这一路过来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骚动。
明烛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口血有毒,抱她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是发情热导致的高烧。
昨晚送过来的时候人还是昏迷不醒,现在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明烛把叠好的口罩放进兜里,神色收敛,淡声“不然你以为是谁”
喻婧以为是小叶,可是她没看到小叶。她轻轻咳了下嗓,赧然道“不好意思啊,我好像烧糊涂了,都不记得是你把我送过来的。”
明烛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眼神古怪“一点都不记得了”
喻婧手托着滚烫的额头,不假思索地说“我就记得我玩手机玩到睡着了,半夜起来拉肚子,然后”
然后她就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身体绵软无力,滚烫如火,急于找什么东西来纾解
被模糊掉的记忆潮水般涌进脑海,喻婧心里咯噔一跳,惶恐地看着明烛,颤声“你你知道了。”
她没有用疑问句,因为她想起来了。
尽管之前没有过那样的经历,当时脑子被烧晕也不懂是个什么状况,现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喻婧终于明白了。昨天晚上,她迎来了自己o生第一次发情热,被明烛发现了
那个“梦”也不是什么梦,冰块也不是冰块,是明烛。
喻婧脑子“嗡”地一声,再也没办法去思考其他。
她听到自己内心崩溃的声音完了,彻底暴露了。
喻婧之前口误自爆,被明烛知道了自己分化的秘密,她已经悔得想死了,没想到后面竟然还有更崩溃的。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明烛却不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望过来,性感的薄唇残忍地吐字“嗯,知道了。”
“”
喻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懊恼自己一次次在明烛面前失态,觉得无地自容,羞愧,疑惑,不安。
上次医生跟她说,发情期通常是分化的日期,让她牢记那个时间,免得今后出什么纰漏。喻婧记住了,可是她的发情期却突然提前了半个月。
她不懂为什么会提前那么多,所以昨晚情热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都没往这方面想。
医生说第一次发情会比较激烈,她心里有底,但是没想到真正到来的时候,反应这么可怕,最后她好像是被烧晕过去了。
晕倒之前,她还从明烛伤口那里吸了一口血。
想到这里,喻婧心跳骤然快了起来。
分化后她仔细查过标记和发情的相关资料,知道其中有一种血液融合的办法也可以标记。
所以她喝了明烛一口血,等于让明烛临时标记了她
喻婧晃了晃脑袋,不敢往下想了。
相比于临时标记,现在还有个更棘手的问题。
她手指悄然握紧,惴惴地看着明烛“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她明明就是个oga,却非要装成aha,遇到这种事情,喻婧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问一句。
但是明烛好像并不打算问她。
明烛也没有因为被她欺骗而生气,只是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看着自己,缓缓摇头。
喻婧指甲掐着掌心,深呼吸,又说“那你能替我保密吗”
“”
喻婧之前之所以隐瞒第二性别,首先是无法接受自己变成oga的事实,其次是和明烛赌气。她怕明烛和那些黑粉知道了,拿这件事来嘲讽自己。
跟明烛解除误会后,喻婧对明烛有了改观,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第二性别,但她还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张旭那种对她别有企图的小人。
可能是自己这个要求太得寸进尺了,明烛这回沉默不言,静静看着她。
隔壁那对母女都收拾东西走人了,病房恢复了正常,针落可闻。
喻婧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她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前挪,摘下口罩,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明烛,细声细气“可以吗”
明烛半垂着眼,看见那只扯着自己衣服的细白的小手,顺着那只手,看到少女惨白的脸。
发情热结束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已经完全褪掉,只是持续的高烧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她面无血色,两片唇却殷红如血,求人的时候微微张开,嘴角弯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明烛想到昨晚某些细节,心跳瞬间失衡。
视线撇开,明烛扯回衣服,不动声色地说“我没有到处宣扬别人隐私的习惯。”
简而言之,就是答应了。
喻婧心底绷着的那根弦放松下来,勉强扯出一抹笑,说“谢谢你。”
明烛看着她,欲言又止。
病房门霍地被人打开。
车轮骨碌碌地在滚过地板,脚步声靠近。
明烛掏出兜里的口罩戴上。
喻婧呆愣了一下,见她戴了,自己也跟着戴上。
“唰”
挡住视线的床帘被人猛地拉开,护士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她看了看手里的患者名单,面无表情地说“喻婧是吧”
喻婧手指勾住口罩的边缘,露在外面的眼睛偷偷瞟了眼明烛。
她猜这口罩应该是之前明烛给她戴上的。
虽然喻婧不认为以自己目前的人气会被人认出来,但她很感谢明烛这么贴心。如果真的被人认出,“喻婧发情期入院”这样的新闻穿出去,怕是也能上一波热搜。
喻婧向明烛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压低嗓音,回答护士“对。”
护士对她这个名字好像没什么感觉,从兜里掏出一支电子体温计,贴着她额头“嘀”了一下“37度半,还是有点低烧。”
喻婧看着她没接茬。
护士检查了下她头顶的输液袋,把速度调快,又拿起床头柜上的退烧药看了看,问她“早餐吃了吗”
喻婧摇头。
护士指着那袋药,吩咐任务一样的语气说“楼下有食堂,医院门口也有卖吃的,你可以让她女朋友去给你买点早餐,吃完早餐,过半个小时记得把药吃了。”
喻婧抓住一个敏感的词,脱口而出“我没有女朋友啊。”
护士指着站在床边一声不吭的明烛,面露狐疑“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喻婧眼睛瞪大。
还没等她表态,明烛冷冷淡淡地说“我们只是朋友。”
喻婧忙不迭点头。
“朋友”护士怀疑的目光在她们之间扫来扫去,定格在明烛身上,语气笃定“我记得昨晚是你抱她来的。”
凌晨来医院就诊的病人本就不多,明烛气质出众,护士从她的衣着和身形就能判断,眼前这个看着很高冷的女aha,就是昨晚抱患者来就诊的那位。而且她们两个全程都戴着口罩,更容易让人记住。
明烛眸光微动,余光扫了眼床上的喻婧,低声解释“昨晚她昏迷了,我只能抱她。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是情侣关系。”
“那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
护士觉得尴尬,推着推车讪讪地走了。
明烛摘下口罩一边带子,看向病床上虚弱的少女“我们谈谈吧。”
喻婧也学她摘下一边,不解道“谈什么”
明烛目光沉沉,凝视着她,缓声“关于昨晚我标记了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得很吃力,更新时间无法固定,如果九点还没更,就第二天来看吧。抱歉。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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