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屋内的情况不对劲,泽彧赶忙将耳坠放到桌上,“那什么,你们继续聊,我先走了。”
说罢,逃似的慌忙离开了此地。
看见桌上那只耳坠的样式时,鹤笙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那是她的耳环没错,可是为何会在泽彧那里
浮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鹤笙,你先别乱想,你听我解释。今日泽彧曾来找过我,便是他跟我提议给你一个期限的。这耳坠肯定是同他谈话的时候掉的,你别误会啊。”
鹤笙没说话,他默了一会儿,抬眸问道“只是谈话而已,为何会掉落耳坠”
她震惊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口中竟会问出这种话。
这句话表面是个问句,实际上却是个肯定句。其中之意便是,若只是谈话,耳坠不会掉落,她分明是做了什么激烈的动作才会导致耳坠掉落。
浮黎睁大了眸子,微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方才还在可怜兮兮认错的鹤笙,怎么转眼变成了这幅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她冷笑了一声,看向他的眼底尽是失望,“在你眼里,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似乎是被她的眼神刺痛,鹤笙别开脸去,“我并未如此看你,我只是想让你解释,为何你与他只是谈话而已,却掉落了耳坠。”
“我方才已经同你解释过了,你还想让我解释什么我怎么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掉的我压根就没有注意这些。况且,我和泽彧原本就只是谈话而已,你在怀疑什么”
她向前逼近一步,直直看着他,“怀疑我与你吵架的时候,我耐不住寂寞,亦或是对他的安慰一时感动,然后同他发生了什么所以耳坠掉落了”
鹤笙始终别开脸,不曾说话。
“呵,我真是可笑。方才还想着给你一个期限,原谅你之前的一切,结果转眼你就打我的脸啊鹤笙。”
“浮黎,我”
“你最好闭嘴。”她狠狠瞪着他,朝门口一指,“出去,如果你不想听到更难听的话,就立马给我出去。”
鹤笙想要过来拉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难不成,堂堂天君还想行强迫之事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这么对你,我不过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我方才同你保证过不是吗有什么话我不会再埋在心里了,我说出来也是想解决此事,我并未怀疑你同他之间有什么,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可你给我一个能让我信服的解释,安安我的心这也不行吗”
浮黎再次发出一声冷笑,“解释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信。你说让我给你一个可以信服的解释,那你倒是教教我该怎么说,什么样的解释能让你信服呢,嗯”
许是意识到两人又在吵架,鹤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我们才和好,不吵架了好不好是我的错,我才刚开始改,难免会像之前那样有些过激。浮黎,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
“你的确误会了。”她冷眼看着他,“不过我指的不是我和泽彧,鹤笙,我们现在没有在吵架,我也没有在生气”
“我只是觉得失望,并且对于你,我再也不会抱任何希望。”
“鹤笙,我们还是分手吧。”
此话一出,他的脸犹如雷击瞬间煞白。
他从来不知道,亲耳听到这句话会是这般的痛苦。这令他一时慌了神,连忙拉住她的手哀求道“浮黎,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瞳光一亮,“对,就是鬼迷心窍昨日药神不是说让我注意心境平和吗,他说情绪起伏过大,妖力便会侵入我的神元,影响我的心绪。昨日你离开后我便一直无法入睡,心情十分低落,想必那妖力已经到达了我的神元,不然方才我不会昏了头问出那句话。浮黎,不信你探探,你探探就知道了,我真的没有骗你。”
说着,他便抬起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额心。
浮黎其实并不相信他这番话,可她也不敢完全否定,毕竟她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她难免会愧疚自责一辈子。
想罢,她还是决定探一探他的神元。
神力从她指尖输出,流入他的额心,寻到神元后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果然如鹤笙所说,她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微弱的妖力。
竟是真的。
“你怎么不一早就跟我说”她蹙眉气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天界怎么办走,跟我去见药神。”
说完便拉着他往外走,却被他一个使力再次拥进了怀中,“浮黎,我是生病了才同你说那番话。是我脑袋不清楚,我知道错了,真的。求求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她不想现在就给他答复,毕竟方才的话是真的伤害到了自己,无论他是不是因为妖力入侵神元才说的那番话,都不能当做伤害没有发生过。
于是她拍拍他的肩,只道“我们先去药神那里吧,你的身体是头等大事,耽误不得。”
“不,浮黎,你才是头等大事。若是你不原谅我,今日就算妖力退了下去,明日它依旧会侵入我的神元。你知道的,我的心境如何全都牵在你一人身上。”
闻言,她将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你这是在以你的病情来威胁我吗”
“不是。”鹤笙松开她,眼眶里再次泛起泪光,“我只是在求你,求你不要同我计较、求你原谅我、求你别抛下我。”
浮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不喜欢鹤笙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她,可她又无法对他的伤势坐视不理。
半晌,她终是叹了口气,“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再考虑一下吧。至少现在,我不会同你分手。”
得到答复的鹤笙终于转哭为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无论她今后考虑的如何,只要今天留住她了便好。因为他还需要一天的时间,只要一天,自己就可以永远拥有她了。
浮黎不知道,她方才探到的妖力,是他用神力悄悄催动而成。
在发现可以用这个作为借口时,他一边认着错,一边悄悄用神力催动掌心的妖力。因为时间紧迫,他只够驱动一点微弱的妖力侵入自己的神元。
不过这也够了,足够让她相信自己了。
随后二人便一同去了九重天,药神也探查过一番,他说还好侵入神元的妖力并不多,按照之前开的药方服药即可。并再次郑重的嘱咐他,一定要保持心境平和,不可以有一丁点起伏,否则侵入的妖力越多,后果便越发不堪设想。
药神嘱咐时,鹤笙特地看了身旁的浮黎一眼。只见她抿了抿唇,眉间皱得越发紧了些。
送他回去的路上,浮黎始终一言不发。
她开始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答应他暂且不分手。毕竟她一直贯彻的是,若是不喜欢一个人,或是想同那个人分开,就一定不要犹豫,更不要给他一丁点希望。
因为那一点希望,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可是鹤笙眼下这副样子,她更不能说出分手的话了。虽然对他的情意已不似从前,可仅是凭着他是为自己受伤这一点,就足够自己为了他的身体而忍耐一时了。
将鹤笙送到寝殿门口,她终于开口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转过身,只见鹤笙讨好地笑了笑,“浮黎,可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浮黎真是卖的一手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