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那边关于化工厂和民户住宅的资料很快就传了过来,这次的会议室里,禁毒支队的人几乎全员到场。
林央在前面放着t讲解,祁让坐在最右侧的首位看着。
“工厂的务工人员几乎都是从外省山区聘过来的长期劳工,很多人的工期已经长达7年,而这7年里,工厂从没有过任何开放的公告,另外”
如果一点异常能说是巧合,很多种异常叠加在一起,就只能说明是确实有问题。
“化工厂处在a市,前期的侦查工作已经交接给了那边的刑侦总队,我们只需要随时准备好后续的跟进和围剿行动。一定不要忘记我们这次最终的目的,切勿打草惊蛇。”
林央在上面讲完后看向祁让,
“祁队,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祁让摇了摇头,
“周浩那边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林央关了t,闻言突然来了气的说道
“嘴严着呢,要是还没证据过两天就得放出去了,他这就是有恃无恐。”
祁让站起身刚要说过去看看,就有一名刚刚因为出外勤没有在场的警察敲门后进了会议室。
林央看着他问道
“死者和毒品无关”
那名警察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祁让,
“前天晚上青帮发生了内斗,听说现在是江哥代替了罗老大的位置。”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禁毒工作向来需要多警种合作,这里面没人不知道江凯,甚至很多人都和他一起并肩战斗过,但自从江凯投黑又弄死了以前的兄弟后,这个名字几乎就成了局里的禁忌,有不得不说起时也用“那个叛徒”之类的称呼模糊带过。
林央嗤笑一声率先打破了沉寂,
“艹,叫什么江哥,那孙子也配”
祁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扫视一圈让大家各忙各的后在林央肩上某处轻轻捏了一下,
“跟我过来。”
林央嗷的喊了一声,旁边有人经过他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
林央看着风轻云淡已经走出门口的祁让,忍住反射性被疼痛激出的泪水卡壳了一下,
“没没事。”
他怎么觉得祁队是故意的错觉,一定是错觉。
旁边的人骂了句神经病后把他往前推了一下,
“祁队都走远了,跟上。”
祁让站在审讯室的门前,见林央跟过来后对他指了指房内投在外间的录像屏幕,
“我让他指认一下黑桃039,你注意观察他的神色。”
祁让在内网上按着记忆调出了“黑桃”真实身份的资料,经过和相关部门的核实,毫无意外的发现从七年前就完全是虚假的伪造,不过曾经的证件照却是真的。他让周浩指认,不过是因为怀疑一件事。
周浩看着祁让进来笑了笑,
“警官,好久不见。”
祁让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你女儿大概也很久没见你了吧。”
周浩的神色怔了一下,随后咧了咧嘴角,
“你们警察抓错了人,现在还要专门戳别人痛处不成”
祁让将资料码成一摞,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后放到了他的面前,
“你女儿四年前被人贩子拐卖,至今没有找回,算算年龄正好应该是7岁。那天你在车上因为时间紧急,所以下意识的按事实说了数字。如果我没猜错,那晚的泰迪熊应该也确实是送给她的。”
他打量着周浩的神色又道
“其实已经找回了女儿,却被人当成了要挟的把柄,或许这就是你为黑桃卖命的原因”
周浩听着他一大串的分析,像是受过训练一般的没有丝毫波动,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晚的泰迪熊确实是用来藏货的,只是我还没有放进去而已。”
“藏货你不过是第一次吸毒为什么要说成藏货”
周浩笑了笑,
“不过是避免被你们发现的代称,有什么可揪着不放的。”
祁让也笑了笑,然后将那些资料一一摊开,
“如果不想让你女儿也一直活在黑暗里的话,最好协助我们指认一下,减刑后在阳光下团聚总比最后判了死刑让你女儿没人照顾要好不是”
在挨个询问后,周浩却还是没有松口,祁让将资料收起,走到了另一个房间。
林央已经将画面定格在周浩看着“黑桃”真实资料的那个瞬间,
“祁队,这个人有问题。”
待祁让坐下后又将那一瞬间放慢了反复播着,
“他在刚看到时瞳孔骤缩了一下,随后却又像是松了口气。说明他认识这人,要么这人不是黑桃,要么他很想让这个人被警方发现。”
林央说的正是祁让心里的疑问,上一
世警方最后只抓到了藏身点之一,而不是大本营,原因到底是什么,那个和江凯交易的“黑桃”是真的还是假的,江凯又怎么联系上他的
国内对卧底的豁免权一直缺少相关法律的支持,他必须在所有事情尚可以挽回之前干净的结束这一切。最好的结果就是让江凯得到他该拥有的尊重,同时断绝被那些亡命之徒报复的可能。
祁让想到开会时那名警察说的江凯已经代替了罗老大的位置,看着还在重复播放的画面对这个世界深深的叹了口气。
s市因为处在交界地带,禁毒支队向来忙的要死,林央整理好文件后看着外面的夜色鬼叫了一声,
“啊终于美好的一天即将开始。”
旁边的同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怼了他一句,
“连个老婆都讨不到,有个屁的美好生活。”
“我这叫一人平安全家平安懂不懂再说了,祁队不也没老婆,你们做什么每次都只拿这个怼我”
祁让对不起,我有:
祁让内心毫无波澜的从一群胡子拉碴的汉子中穿过,推开了支队的大门。
原主曾获得过很多勋章,但实际上的收入并不高,为了工作方便只在警局附近的老城区买了一个一居室,他一边往小区的方向走着,一边琢磨着晚上要吃些什么,然后在门口买了点菜后才进了小区的大门。
有老人家正进行着饭后散步,旁边几个小朋友在追逐着打闹。祁让避开他们走到自家楼下,察觉到有人跟着后停住了脚步。
转身看去,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里面一件暗红色丝绒的公主裙,外面一件burberry的驼色风衣,手腕的红绳上还坠着一个本地用来祈福的金珠子。
可以看出来家境很好,也很受家里人的宠爱。
祁让下意识的打量总结后便转身走了一步,然后回头,发现小女孩也跟着前进了一步。
他看向四周发现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后,还是走过去半蹲在了她面前,尽力扯出了一个亲和的笑容,
“你是和家人走丢了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前几天支队里因为有人参加了福利院的活动,给小朋友买的糖没发完后就全都发给了支队里的同事,祁让摸了一下外套的口袋,发现还有三块后便全都拿了出来。
五指摊开,对小女孩说道
“你家住在哪儿,和哥哥说了之后,哥哥请你吃糖好不好”
在楼上等着祁让回家的江凯:手里的糖它突然就不甜了。
江凯看着楼下眯了眯眼,然后就见到一个烫着波浪的女子急急忙忙的冲过来,一边对着祁让弯腰像是道谢的样子,一边带走了小女孩。
祁让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走远后,抬头看向了自家的阳台,然后对着隐在黑暗中的那人挑了挑眉。
江凯的舌尖顶在上牙膛处,看了他几秒后转身回了屋。
呵,男人。
回到家里只有一片漆黑,还带着烟草的味道。
祁让换好拖鞋后,走去厨房打开了灯,江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领口随意的扯开,指间夹着香烟向下垂着,正随意的靠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他顿住了脚步,却不是因为扑面而来的烟味,而是走进后才闻得到的食物的香气,和稍旧的白色灯光下,还泛着热气的一桌晚餐。
祁让勾着购物袋的手指微动,走过去打开冰箱的门,将自己本打算今晚做的菜放了进去后又拿出一罐冰啤放到了江凯面前,问道
“你做的”
江凯嗤笑了一声,
“别太感动,只是前天的回礼。”
祁让眼角染上了些许笑意,
“一颗糖换来的一顿饭”
江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却在心里念着是一个吻还差不多。
没有什么步骤繁琐的大餐,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佐料和食材,一如当年两人还没分开时,江凯每次笑着去队里被别人打趣时带去的饭菜。
祁让很给面子的吃过一整碗后,便自觉地收拾起了碗筷。
水从管道中流出打在池中白色的瓷碗上,和清洁剂一起泛起密麻的泡沫,祁让的袖子挽起,手腕上还是不小心被迸上了几滴水珠。
江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站在了一旁的冰箱上看他,随后一边从背后拢住祁让一边将烟按在了旁边的理石上。
滚烫的烟头在碰到水珠的一瞬间发出嗞啦的一声,就此点燃了两人间的所有暗流涌动。
一路碰撞着进了卧室,江凯的脸埋在床单上,衬衫褪下后露出了背部从肩膀处绕过的一小片暗色纹身
层层藤蔓缠绕着,下面是一只垂死挣扎的囚鹰。
祁让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的在藤蔓处摩挲了两下后突然说道
“我那天抓到了一个碰了毒的小孩。”
江凯的喘息声一顿,静了片刻后有些咬牙切齿,
“你这个时候说是想我死么”
祁让笑了一声,手顺着他背部的曲线划过握在了腰上,
“他在包厢里看到了我。”
江凯的身体渐渐僵硬起来,祁让却俯身在鹰的眼睛处,被子弹穿透而留下的伤疤上碰了一下,问道
“疼么”
身下的人突然开始剧烈挣扎,又随着祁让一处处吻的落下而平息,祁让拨开他被汗液打湿的碎发,看他眼圈发红的瞪着自己,指尖在他眼角的湿润处沾过,轻笑了一声后又继续了刚才停下的动作。
“艹”
作者有话要说问:如何能洗白黑帮老大后还留个全尸
祁让:不如换一个算了捂嘴,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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