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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更
    谭清扬其人, 港圈新生代最强的男歌手。一首玫瑰控红遍两岸三地,ktv一番王者。现在的他光芒万丈,住着海景别墅进出都有专车, 不深究, 谁能想到他曾是砵兰街出了名的混子。



    他的成功除开自己的天赋与努力,大半都归功于陈孝贤。他从青城山归来后,也不知道哪根经被挑动了, 壕掷了一个亿,成立了一个专门的基金。



    名为鸾鸟



    鸾鸟出自山海经, 形似野鸟却有着最绚烂的羽毛, 凤凰的一种, 一出则天下安宁。



    之后, 陈孝贤似忘记了这个基金会, 但资金不曾断,不少有才华却迫于形势无法展露的少年借着这些援助崛起。



    谭清扬就是其一。



    “清扬, 我想你空出平安夜的晚上给我。”



    点完菜后, 陈孝贤冷清直白地对谭清扬说道。



    谭清扬想都没想,“可以呀。”别说这样的小事儿了, 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陈孝贤开口,他也会去闯一闯。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好奇, 十指交错拢着茶盏, 睨着陈孝贤问道,



    “干什么”



    陈孝贤淡声道, “有个朋友平安夜生日,她很喜欢你,所以”



    他没说完, 就被谭清扬抢白,声音莫名激动,



    “所以想请我给她专门开场演唱会”



    “这么浪漫的吗”



    “唱,那必须唱她喜欢听什么,我都给她唱,每首至少唱三遍。”



    一兴奋,男神包袱碎了一地。明培蔚看不下去,伸长手狠狠的拍了下某人的后脑勺。很用了几分力,谭清扬嘶了声,骂道,



    “明培蔚,你特么的有病是不是以为老子不敢揍你”



    明培蔚眼中有嫌弃“你打得过吗外强中干的谭歌王。”



    外强中干就像一粒火种,瞬间点燃了谭清扬,也不管陈孝贤是不是在场,揪着明培蔚就打。



    一顿操作猛如虎,包间内就此乱成一团。



    陈孝贤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了停,旋即收回。



    他在想要怎么样糖豆才愿意来看这场演唱会呢



    第二天一早,鹭城上空阴云密布。街道两侧的树木被大风吹得呼呼作响,冷雨将至。



    陈孝贤一身单薄,闲适地站在黑色的宾利旁。那么多的车,他似乎独爱宾利,几次入镜全是,区别的只是款式同颜色。



    正值通勤时间,人来人往,陈孝贤很快被人发现,个别没能压住心头的激动,开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



    人群中,有两个小姐妹在挪开目光后轻声议论着,



    “太子爷这是来找豆总的吧。”



    “肯定是。有钱又帅,这种优质男人我怎么遇不到。”



    “说穿了,就是要自己优秀。不然就算撞上个陈孝贤,你也不敢接。”



    “哈哈哈哈死丫头,你要不要这么扎我的心”



    大厦顶的时钟指向九点时,昭月的车出现在星影传媒楼下。



    下了车,陆眠一眼就瞧见了陈孝贤。



    “” 真不能怪她,谁的眼睛不爱帅哥和漂亮小姐姐呢。



    犹豫几秒,她伸出手轻轻碰了下昭月。



    “豆。”



    昭月看向她,“干嘛”



    陆眠的目光转向“陈先生在那边”



    昭月跟着她看了过去,停了几秒,撤回,“走了,不关我们的事情。”



    陆眠说好,小哥哥再帅,都无法拨乱她站小姐姐的心。



    两人相偕朝着大楼门口走去,陈孝贤瞧见,几个阔步跟了上去。



    “糖豆”



    彼时,大楼前已经没什么人进出了,他的声音随着风清晰地落在了昭月的耳边,几许烦躁从眼底涌出,缓缓荡开,



    “”



    说了多少次了,这人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心绪烦躁,她的脚步却没停,纠缠不清累己又累人。



    “糖豆”但论起耐力和心境,昭月怎么样都是比不上陈孝贤的。一旦他打定了主意,别说面子了,他连命都能不要。一路跟着昭月,糖豆糖豆的喊着。



    昭月烦狠了,倏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冷声质问,



    “陈孝贤,你烦不烦还是听不懂人话”



    此刻的她犹如一只被火点燃的玫瑰,艳丽灼红了陈孝贤的眼,痛感渐渐清晰,但他仍不舍挪开眼。定定的凝着她,哑声道,“烦,但我一定要跟着你。”



    如果连她都不要他了,他要怎么办又拿什么理由说服自己活着也挺好



    这副压抑沉痛的模样刺痛了昭月,也彻底激怒了她。



    轻嗤了一声,“一定要跟着我陈孝贤,过了多少年了,你真的一点没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凭什么呢或许有很多人愿意无条件的迁就你,但这里面并不包括我。”



    “明白吗,我不愿意”



    “我现在看到你就烦。你自己说你来了之后,我背了多少锅了我的努力经你一搅合,全都成了资源输送。”



    昭月也曾一腔孤勇,认定自己能守护受伤的小哥哥。终有一天,他会向她展露笑颜。甚至无数次悄悄临摹他明朗笑着的模样,比朝阳绚烂。



    但最终,她败给了现实。



    纵使不甘,藏起了心伤同不舍,退回到安全的地方。



    “别再跟着我,下一次我会报警。”



    说完,决然转身。



    陈孝贤站在原地,凝着她的背影,任后悔啃咬着自己的心。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会自己带着玉石到鹭城,亲手交给她。那样的话,她一定欢喜到尖叫跳跃,甚至会扑进他的怀里,用各种方式表达对礼物的喜爱。从此妥帖珍藏



    可如何后悔,都无法回到过去了。



    被从此失去糖豆的不安推着,陈孝贤的理智又一次被挤压到心底心底最微不足道的角落。



    他冲着昭月喊,这一次,他叫了她的全名,



    “沈昭月,我来是想请你在生日那天分两小时给我。”



    “我在这里等你。”



    这次,昭月再没回头。



    昭月不想管他,可那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在星影传媒楼下站着的第一个小时,整间公司都知道了。好奇心重的,冒着被训的危险挤到有落地窗的高管办公室,就为看某人一眼。



    其实二十几层的高处,能看到什么呢可就这,扔挡不住他们的前赴后继。



    连公司老总胡燃都带着笔电装出一副要找豆爸谈工作的样子敲开了他的办公室门。



    “陈孝贤在下面,不请他上来坐坐” 大佬们时间宝贵,早已养成了直接的习惯。



    顾明绰正在翻剧本,中港两地联合制作的警匪片,港圈知名大导钟波亲自挂旗。钟波是顾明绰极为尊敬信赖的人,剧本才递过来,他沉寂许久的戏瘾被勾动,逮到空闲就在研读剧本。



    如同少年时代,一旦沉浸,就似站到三界五行之外,将外界彻底屏蔽。



    胡燃突然来这么一出,他抬眸,眼底晃开笑,



    “陈孝贤他来”



    话一出口,顾明绰即恍然,不答反问,“找糖豆的”



    胡燃坐定,把笔记本搁到桌面上,“应该是,在下面站了一个多小时。”



    闻言,顾明绰的眼中一丝笑,“那我为什么要请他上来坐。一码归一码,我能分清楚。”



    胡燃莞尔,“想得倒是开。”



    紧接着,又问,“如果一直这么僵持,你打算怎么办”



    顾明绰“怎么个僵持法”



    胡燃“比如丫头一直不出面,陈孝贤在那里站上一整晚或者更久的时间。”



    在胡燃的凝视中,顾明绰从座位起身踱到落地窗前。随着他的动作,百叶窗大开。他垂眸,隐约能瞧见陈孝贤的身影。离得有些远,显得单薄瘦削,那股子里的矜冷劲儿却没有淡化半分。



    片刻后,他才回应胡燃“那就让他站。他有所求,就得付出些什么不是吗”



    话到这里,胡燃再未深入,只是道,“那就让小家伙们自己磨吧,我会通知阿辉不用理。”



    顾明绰轻轻嗯了声,随即撤回目光回到位置。



    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一阵忙碌,再与陈孝贤无干。



    另一边,昭月的休息室



    她窝在沙发里,神色轻松的玩着消消乐,声音外放,热闹得很。



    距离出门还有一刻钟,陆眠已经装好了包并且反复清点。最后实在没事儿了,坐在远处偷瞄她豆。心中暗忖豆豆真的彪悍,把陈孝贤这种超级太子爷晾在楼下一个多小时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艺人组的员工群组都炸锅了,全逮着她问豆的想法。



    想法她自己也想知道呢。但眼下这种情况,打死她也不敢问。以她对豆的了解,现在她的心里绝对不像面上表现得这么平静,没准儿还燃着火。



    戳一下就会爆,她才没有那么傻。



    就这么耗了十分钟,陆眠才出声提醒昭月,“豆,别玩了,要上工了。”



    接下来,是熟悉的唠叨,



    “打了快半小时了,得休息休息眼睛了。这么漂亮的大眼睛,近视了多可惜阿。说来也奇了,怎么没有眼药水代言找咱们呢”



    昭月其实有谱,激烈地发泄了一通情绪也平静不少。



    她退出了游戏,拢着手机站起身,左右晃动做了套伸展运动。



    末了,对陆眠说,“走吧,工友”



    陆眠被她的话逗笑,不无戏谑的道,“呀,我等小民怎么能和豆总做工友呢”



    昭月阔步走近她,每一步都带风。



    陆眠拽起包袋时,昭月横过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说不出的飒气。



    “那又什么呢劳动最光荣,唯资本家可耻。”



    笑着说的,也轻,可陆眠莫名地觉得资本家三个字意有所指。再细化点儿,就是在剜搁楼下站着的陈孝贤



    “”



    这么想着,陆眠不敢接话了,嘿嘿傻笑了两声带过。



    两人下楼,昭月再未朝陈孝贤之前停留的方向看。他在与不在都是他的个人行为,与她毫不相干。



    而陈孝贤的目光一直追着她。



    只是这一次,他再未叫她。任由着她从自己的视线里一掠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