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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阿芜社死
    “陆无昭人呢”沈芜磨了磨牙道。



    “殿下出门了。”芍药说, “一早,上了青明观。”



    沈芜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急忙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 “怎么自己去了, 为何不等我一起你们为什么都不叫醒我啊”



    她急匆匆地往外走, 险些撞到门板。



    芍药眼疾手快把人拉了回来,安抚道“姑娘姑娘,别追了, 殿下他们已经走了三个多时辰了, 您此时赶过去没准能遇上他们下山, 还是先洗漱吧。”



    沈芜气坏了,但也无法。早知她就不该逞能,喝什么酒,只喝了一口就倒, 还平白地耽误功夫, 耽误事情。



    她被芍药按下,伺候着梳洗打扮。



    上妆的时候,沈芜急躁的心终于安分了下来,有的事有了时间去深思,后知后觉, 出大事了。



    她不是陆无昭,并不会酒后断片, 但她此刻却十分希望, 若是能忘记该有多好。



    昨夜



    “昭昭,昭昭”



    “嗯。”



    男人抵着她的唇厮磨,目光缱绻, 爱意几乎满溢。



    沈芜茫然睁眼,用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



    “昭昭,我想看看你。”



    “看什么”



    沈芜推了推他,将人推开。男人乖乖地躺平后,沈芜又迎了上来。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衣衫交叠处,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昭昭,你能不能脱下来,让我看看。”



    陆无昭“”



    “就一眼,我从前都没仔细看过,让我看看呗。”



    陆无昭深吸了口气,牢牢攥住意欲侵犯的小手,“不行。”



    沈芜不满地瞪着他,“你怎么这么小气,我看一眼都不行”



    陆无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没有人能试图与醉鬼讲道理成功的。



    他只能无奈地重复“不可以,乖点,睡觉,明日一早不是还要陪我上山”



    “对啊,要一起上山,所以你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了嘛,我就看一眼,看完就睡觉。”



    她的话听上去思路清晰,陆无昭动摇了一瞬。



    他松了手上的力道,手臂垂下去,展开了自己,“那解吧,就一眼。”



    陆无昭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看的,先前在怜芳宫里,她也偷看过。此刻他看着女孩亮晶晶又兴奋不已的双眸,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会有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呢



    他一个晃神的功夫,衣裳被人解开,大片白皙的胸膛露在空气中,有些微凉。



    他的伤口还没好利索,麻布已去,但左前胸的伤口还很狰狞,右边倒是洁净平滑。



    进了初冬,屋子里的炭火不够旺,他的皮肤上很快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而后心口一凉,女孩将手覆了上来。



    那一瞬间,陆无昭险些丢盔弃甲。



    不是说好了,只看一眼,为何还动上手了



    他微微红着眼睛,使劲攥住沈芜的手,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阿芜,莫要胡来。”



    沈芜像是听不到一样,拼命挣扎,实在挣不脱,眼里又蓄满了泪花,一滴泪就这么直直砸了下来,落在他的胸膛。



    陆无昭蓦地松开了手。



    沈芜才得自由的手立马贴了上去,她摊平掌心,在光洁的皮肤上滑来滑去,一刻变脸,泪水杳无踪迹,她美滋滋地喟叹一声,“真好哇”



    陆无昭“”



    他在这一刻,突然响起许久之前沈芜说过的一句话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眼泪是最好的武器。



    的确,他就是败给了眼泪,一步退,步步退。



    怕她再哭,即便知道她是装的,他也无法无动于衷,只能宠着,纵着,别无他法。



    沈芜笑着笑着,突然又哽咽了一声,“昭昭,伤呜呜呜”



    陆无昭“”



    他能感觉到她绕过伤口,在边缘处轻轻试探,她应当是不敢碰,怕他疼。但轻柔的碰触只会叫他更加难受,非但察觉不到疼,反而愈发的痒。



    伤口痒,心更痒。



    感觉到滴落下来的眼泪越来越多,陆无昭哑着声音安慰“不疼,没事,快好了。”



    “呜呜呜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呜呜呜”



    她吹了几口气,又抽泣了几声,突然戛然而止,打了个酒嗝。



    屋内沉默了一瞬。



    而后她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疑惑道“咦,你的前胸也有痣哦,我还以为只有背上有呢。”



    陆无昭“”



    她何时知道他背上有痣的



    “呀,让我来数数吧一颗唔两、两颗”



    她一边数,一边用手指点。



    陆无昭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感受着那只小手的存在,感受着自己愈发紧绷的身体,还有不可言说的欲念正汹涌澎湃地翻滚,企图找到一个出口亟待发泄。



    他想要治好腿疾的念头前所未有地强烈,如果腿好了,如果好了



    起码他可以一个翻身坐起身来,然后迅速远离这张床,而不是只能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毫无反抗的能力。



    当衣衫被人全部扯下时,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他想,若是她执意如此,他也不能拂了她的意,毕竟如果又哭起来,心疼的还是自己。



    感受到了自己喉结被人吻住,陆无昭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



    她她当真与这世上的女子都不同,令他着迷,令他神往。



    愉悦感慢慢升腾,还有想要将她压下的冲动在作祟。



    陆无昭咽了咽喉咙,手慢慢扶住她的腰,想要将想法诉诸现实。



    可



    身上的女孩突然停住了亲吻,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陆无昭。



    “坏了忘事了”



    她连滚带爬地从男人身上下来,坐在床边,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裳。



    一盆凉水猛然泼下,被打断的滋味十分难受。



    陆无昭的上半身寸缕未着,衣袍被可怜地扔到了床下,他被迫从才刚刚涌起的情念里抽身,撑着起身,半靠在床头,拉过被子遮住身体,闭上眼睛缓了缓。



    “昭昭,你别睡啊,我们说好了要去青明观的。”她穿好了衣裳,转身看到陆无昭在闭目养神,急得上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陆无昭“”



    他忍无可忍,睁眼,冷声道“那是明日的事。”



    沈芜却是又听不进去话了,她满脑子都是要误时了,得快点出发



    她见陆无昭一动不动躲在被子里不出来,以为他不想去,她转念一想,昭昭腿脚不便,上山定要吃些苦头,还是她跑一趟吧,若是见到大师,就求求大师走这一趟,嗯,可以。



    她脑子里的想法闪过千百个,最终得出了结论,“我去了。”



    陆无昭“你要作甚”



    “上山啊。”沈芜理直气壮道。



    “半夜,上山”



    “对啊。”



    “胡闹。”



    “我走了”



    陆无昭抬手一抓,抓了个空,眼瞅着女孩往门口走,他陡然一惊。



    自己身上没有衣裳,衣裳孤零零地在地上躺着,他没办法下床穿衣裳,更没办法追出去。



    陆无昭再一次痛恨自己的腿无法站立。



    太阳穴突突地使劲跳着,他现在什么不该有的旖旎心思都没有了,他被沈芜气得有些上头。



    陆无昭气急败坏道“来人”



    话音落,房门已被沈芜打开。



    孟五和芍药原本一左一右守在门口,听到传唤,皆是愣了愣,只一个晃神的功夫,沈芜一溜烟小跑了出去。



    芍药机敏,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仍是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孟五握着剑冲进屋子,“主子。”



    他看着向来说一不二、强势又霸道的自家王爷可怜巴巴地被留在床榻上,还光着身子,话都打了个磕巴。



    孟五看着满地的男子的衣裳,头皮发麻。他不知自己是该退出去,还是该走上去。这个时候靠近主子,会死吧他看到了主子这么尴尬的一幕,会会死吧



    陆无昭冷着脸,咬牙切齿“把人给本王抓回来。”



    抓,不是追。



    看来是气得够呛。



    “是、是”



    孟五抱拳,挪动着僵硬的步子就要退出去。



    “等等。”



    孟五“”



    陆无昭裹着被子沉默了会,看着散落的衣裳,叹了口气,“给本王捡起来。”



    孟五“是。”



    好在芍药机灵,沈芜才刚跑下楼梯,就被芍药追上了。



    程时听到动静,急急忙忙换了衣裳从房里出来,见到沈芜在一楼撒酒疯,吓得睡意尽失。



    她几步上前,“哎呀老天啊,您这又是闹什么”



    沈芜被芍药抱在怀里,她一边踢腿赶人,一边哭嚎道“你们抓我作甚昭昭有人欺负我呜呜呜”



    程时头疼,“姑娘,您这么晚了要去哪啊”



    “去青明观,请大师啊,呜呜呜,给我的昭昭治腿,我的昭昭呜呜呜”



    程时和芍药“”



    这三更半夜的。



    正为难着如何将人请回屋,孟五面无表情地走了下来。



    “孟大人,您帮帮忙啊。”程时仿佛见到救星。



    孟五一脸公事公办,“王爷有令,让程大夫你把人扛上去。”



    与他无关,他只是个传话的,等明日不管是谁生气了都别想将过错算在他的头上。



    程时诧异道“扛”



    “嗯,扛。”



    反正这话是王爷说的。



    “哦。”



    程时默默看着沈芜,活动了一下胳膊,叹了口气。



    “啊啊啊放我下来”小拳头不要钱似得往程时的背上砸。



    这一夜,注定谁也睡不好。



    沈芜想起了昨夜自己的壮举,默默地拂开芍药画眉画了一半的手,她将人赶了出去,双目呆滞地往床榻走,走到床边,看到凌乱的被褥,那一幕幕丢人现眼的画面争先恐后地又冒了上来。



    无比清晰、无比逼真的回忆,真的能叫人羞愤致死。



    她捂着脑袋哀嚎了一声,在床榻边缘蹲了下去,背靠着床,手环着双腿,额头贴着膝盖。



    没脸见人。



    不知自闭了多久,吱呀一声响,门开了。



    她如惊弓之鸟抬起头,门口停着一个轮椅,只一眼,她便将头扭开。



    男人的目光准确平静地落在她的身上,沈芜不确定他有没有在笑,但她她只能肯定,自己是没脸见任何人的。



    她的手往后伸,在床榻上摸索,摸到了被子,使劲一拽。



    被子拉过头顶,她把自己埋了起来。



    门又被人合上,轮椅碾压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屋中陷入了诡异又难熬的寂静。



    沈芜尴尬地缩起脚趾,极度的羞窘令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她祈求这事能尽快翻篇,就这么过去,最好谁也别再来问她,不然她真的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一头撞死。



    被子突然被人撩开,男人的轻笑在耳边响起。



    “我的阿芜,可还记得昨夜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阿芜谢谢,别问了,已经抠出七进七出的大宅子了



    我很有种,我写出来了



    二更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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