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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日常第十
    陵王夫妇被扫地出门, 灰溜溜地回了王府。



    沈琮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以为自己躲出去就万事大吉了,他实在低估了沈芜的破坏力。



    “闺女啊,你爹我在外征战几年时间你也没把咱家怎么着啊, 怎么一嫁人就大变样了”沈琮志将小夫妻俩推出府门,痛心疾首, “合着你嫁人了这就不是你家了滚回你自己家折腾去”



    包裹一扔,府门紧闭, 颇有再不来往的架势。



    “都怪你。”



    沈芜抱着包袱, 扒着车窗往外看, 望眼欲穿,她看着越来越远的沈家牌匾,委屈巴巴。



    “阿爹都不来送咱们了,”沈芜幽怨地叹了口气,放下轿帘,“看来咱们是讨人嫌了啊”



    车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喷笑声, 是芍药和阿棠没忍住笑了出来。



    连膳房都炸平了, 能不被赶出来吗,能不讨人嫌吗。



    陆无昭将拳虚握放在唇边, 轻咳了一声掩饰笑意, 纠正她“也不算没送。”



    起码推着他们出了门,也算是送过了,只不过态度十分不友好罢了。



    沈芜气得不行,她扑到男人身上使劲掐他, “怪你怪你”



    陆无昭无可奈何, “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娘子你非要玩”



    沈芜瞪眼,“你还反驳我”



    “好好好, 是我的错。”



    教训完一个,沈芜又挪到门边,将帘子撩开一个小缝隙,瞪着两人,“你们笑什么好笑吗”



    两个婢女连忙低下头,“奴婢没有。”



    如果她们能更好地将上扬的嘴角压下去的话,沈芜就信了她们的鬼话。



    这件事真的很丢脸。



    小夫妻俩回了家以后,暂时都将扮演角色的事放在了一边。



    才一进府门,正好撞见院子里孟五和程时在拉拉扯扯。见他们回来,孟五忙松了手,大步朝二人走来。



    他抱拳行礼,放下手后,目光担忧地在两个主子身上打量,“主子,夫人,你们还好吗要不让阿时来看看”



    “阿时”沈芜眨了下眼。



    孟五脸色尴尬,闭上了嘴,程时红着脸走上前,一脚瞪在孟五的腿窝处。扑通一声,孟五跪在了地上。



    陆无昭“”



    孟五又连忙爬了起来,他顶着自家主子看废物一样的目光,绷着脸看着程时。谴责归谴责,却是一声不敢吭,大气不敢出,屁都不敢放一个。他只是怕程时一不高兴就给他下毒,仅此而已。



    沈芜乐得看戏,她倒是不知道自己和夫君出门一回,去宫里一趟,又回家住了一宿,这两个人的进展这么大。



    程时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围着沈芜转了一圈,“夫人,您有哪里受伤吗”



    沈芜茫然道“伤没有啊,何出此言”



    程时道“将军府不是走水了吗,听说您当时正好在,没伤着”



    沈芜“”



    陆无昭偏过头,低低笑出了声。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只是一个小膳房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沈芜要尴尬死了,“你们怎么都听说了。”



    程时道“听孟大人说的。”



    沈芜看向孟五。



    孟五道“听司中兄弟们说的。”



    兄弟,还们



    沈芜又看向陆无昭,男人唇角微勾,“我们出门,自然要调些兵卫保护。”



    沈芜“”



    这可恶的权臣可恶的皇族



    她恶狠狠地瞪了陆无昭一眼,走了。



    陆无昭摇头失笑,无奈跟上。“娘子,莫要生气,听我解释”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转日,陆无昭有事出了门,沈芜在家逗猫。正无聊着,有客上门。沈芜一听门房老李来报是仪宁郡主来了,连忙把小白团一扔,去会客。



    褚灵姝在花厅等候,见沈芜兴冲冲地跑进来,她一脸担忧地迎了上去。



    “阿芜,你没事吧”



    沈芜一看对方关切神色,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她犹豫道“没、没事吧。”



    褚灵姝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打量她,拉着她的胳膊抬了抬,又看了看她的腿脚,见一切无虞,终于长舒了口气。



    她回到位置上一屁股坐下,将桌上已经温了的茶一饮而尽,“谢天谢地,没事就好。”



    沈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可别是因为那件事



    褚灵姝见沈芜不甚明了的样子,她主动解释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将军府炸了”



    沈芜“”



    还真是那件事啊。



    “听说你住的地方都夷为平地了”



    沈芜



    “我早上听人说的,吓坏了,赶紧出宫来找你。我去了一趟将军府,打听到说你们回来了,又连忙往这赶,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到底发生何事”



    沈芜神色古怪,“一言难尽。”



    她此刻更想知道究竟是谁叫谣言传成这样。夷为平地怎么不说她把京城都炸了。



    褚灵姝又饮了一杯茶,缓了缓情绪。



    沈芜在她身边坐下,仔细观察褚灵姝的表情,她说“你有事要与我说”



    两个人十多年的姐妹情分,互相之间很了解。褚灵姝不是个磨磨蹭蹭的性子,可此刻她却显得格外犹豫,不太像她。



    褚灵姝手托着脸,苦恼地叹气。



    “本来我也想来寻你聊聊的,只是一时没找到机会,今日来了,有些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说。”



    “你还记得上回你进宫陪我小住时,我跟你探讨过一个问题。”



    关于女子嫁人是否是人生唯一重要的大事这个问题。



    她曾经迷茫地问过“阿芜,我时常在想,女子终其一生,最重要的是便是嫁个好夫婿,再生个出息的、能光宗耀祖的孩子吗”



    褚灵姝看着好友如今幸福的模样,知道了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人生最重要的事是叫自己活得快乐,毫无遗憾,每个人都应当有自己的追求才是。



    当初她反对过沈芜和陵王在一起,后来旁观他们夫妇相处,发现确如沈芜劝她时说的那样,陵王对沈芜很好。



    褚灵姝是将门孤女,承了皇恩被封为郡主,这些年她寄人篱下,享受着皇权带来的优待,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下场”如何,左右都逃不过与他国联姻的命运。



    没关系,这是她该做的,她早有觉悟。



    只是后来,外邦使臣即将来朝的前夕,陆培承意外身死。新帝继位后,明确地表示过,不会用大霖的公主作为交易的筹码去换取短暂的和平。



    如今大霖朝强盛,四方来朝,周边小国即便有觊觎的心,也无搞事的胆,褚灵姝庆幸的同时,又生出一丝迷茫。



    做了十年的心理准备去为这个国家奉献自己的青春,但如今却告诉她不需要这样做了,褚灵姝一时间不知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未来的事。



    按理说,她如今也十八了,早就该嫁人,可是



    嫁人啊,嫁给一个如意郎君吗她从未想过,也从未觉得自己能拥有选择的权力。



    不嫁人吗她不想再生活在宫里了,不去宫里又能去哪呢哪里是她的容身之所



    得过且过了十年,褚灵姝已经不知道如何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后宫中生存不易,她早就习惯了与喜欢的东西擦肩而过,习惯了为了别人的表扬与赞赏而去伪装自己,强迫自己做本不喜欢的事,如何为自己而活,她不会。



    沈芜有些心疼,她倾身向前,抱住了好友。



    “灵姝,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问。



    褚灵姝的身子僵硬了一瞬,片刻后,才低低地嗯了一声,听上去还有些不好意思。



    沈芜笑了笑,松开怀抱,看着褚灵姝漂亮的五官,伸手点了点褚灵姝眉心那颗风情妩媚的红痣,“喜欢谁就嫁给他就好了,我的灵姝这么美,我不信他不愿意。”



    褚灵姝抿着唇,微红了脸,“阿、阿芜,我来找你确实是因为男女之间的事,我不懂,就来问问你。”



    沈芜一脸自信,“你说。”



    不管怎么说,她可是成过婚的人啊,处理这点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别看褚灵姝话本没少看,情情爱爱的故事没少听,理论知识十分丰富,但她自己却是毫无经验,她头一回讲自己的事,还有些赧然。



    “我曾经是喜欢过一个人,这个人你也认识啦,”褚灵姝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道,“就是谢卿昀啊,我喜欢过他。”



    沈芜一下愣在原地,她神情呆滞,“谢、谢卿昀二哥”



    “啊,就是他啦”



    沈芜愣了会,猛地背过身,闭上了眼睛。



    等会,捋捋。



    她沉思了会,蓦地又睁开眼,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好友。



    “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为了阻拦我和陆无昭在一起,还打算撮合我和二哥来着是吧”



    褚灵姝神情扭捏,点点头。



    “你那会就喜欢二哥”



    褚灵姝又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喜欢二哥,还撮合我和他”



    褚灵姝继续点头,“我是喜欢他,但是我也知道他一直都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他,我我可以放弃。”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小了下去。



    将喜欢的东西或者人拱手让人,或是放弃掉热爱的事物,对于褚灵姝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她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会说,所以她连失去的资格都没有,从未拥有,又谈何失去,只不过是总在错过罢了。



    沈芜的胸膛剧烈起伏,她在气对方,更在气自己。她实在不是个好的朋友,她一直不知道褚灵姝的心思。



    “你不要有事都憋在心里,你可以与我说的,你不开心要说出来,想要什么也要说出来。”



    “哎哎,你别这样,别骂我,有人骂过我了”褚灵姝想到某个人,又想到上次的争吵,脸色有些红。



    沈芜仔细回味了一下,又发现了点不同寻常的地方,“曾经喜欢,那你现在”



    “我我也不知道。”褚灵姝面色犹豫。



    沈芜眯着眼想了想,“是大哥”



    褚灵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脸色更红,往外侧转了转身子。



    “你以前喜欢二哥,现在喜欢大哥,是吧”



    褚灵姝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不喜欢谢脩禾。”



    “那你现在还喜欢二哥”



    这回回答地十分肯定“不喜欢。”



    沈芜哦了一声,又直白问道“那大哥他喜欢你吗”



    褚灵姝脸上的红色愈发地深,她搓着手帕,呐呐道“他跟我袒露了心思,但我拒绝了他。”



    沈芜“”



    “他说他喜欢我好久了,从好多年前就喜欢,”褚灵姝郁闷道,“这是在骗我,我才不信,他那么花心,怎么可能早就喜欢我,不可能的。而且他不专一,我不想同意。”



    “说什么早就喜欢我,早喜欢我早做什么去了为何现在才说啊他好奇怪。”



    “可是我犹豫着也想答应,因为他说了个我很心动的话。”



    “他说可以跟我假成亲,助我逃离皇宫,婚后他会给我想要的自由,我想做什么都行,就当一个屋檐下的朋友就好,他不干涉我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想离开了,他会写下和离书放我离开。”



    “自由”二字恰好是褚灵姝现在最渴望的。



    沈芜“”



    “他还说若是我不想离开,就一直住着就好,谢府缺少人气,他平时在禁军中又很忙,府上缺少个女主人镇宅。”褚灵姝皱着眉小声嘟囔,“我又不是神兽,还镇宅。”



    沈芜“”



    沈芜沉默了好半天,最终深吸了口气。



    那些年的时候,大哥喜欢褚灵姝,褚灵姝喜欢二哥。



    这是三角恋啊



    这事难办了。



    且不说三角恋的问题,就说谢脩禾本人。



    老狐狸一样的男人,从小到大就是鬼主意一大堆,精得不行,他说的话沈芜一个字都不敢信,实在是被坑怕了。



    “对不起,这道难题我不会。”



    沈芜反复道歉,客气地将好友请离,关起门来,开始发愁。



    她不知道褚灵姝为什么会觉得谢脩禾花心,在作风这事上,沈芜觉得大哥还是挺正派的,没听过他对哪家姑娘朝三暮四、始乱终弃来着。



    但也实在不知道大哥说的话里有几句是真的。



    还有就是三角恋,她实在不懂。



    好在如今应当不是那样的关系了,二哥应当已经放弃,就只剩下灵姝和大哥之间的纠葛。



    沈芜自己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如果是男女之间你情我愿,只差挑明一层窗户纸,沈芜还能应付得来,只要向前冲就是了。



    但这俩人的情况显然不同。



    陆无昭办完公务回到家时,便看到自己的夫人缩在榻上,抱着膝盖团成一团,闷闷不乐,脸皱成了个包子。



    他心里也有事,心虚得很,以为有什么风声传到了沈芜的耳朵里。



    走到榻前,将人抱到怀里,不动声色道“怎么了”



    沈芜叹了口气,“夫君,遇上难事了,我该怎么办啊好像都是我的错”



    要是她早些能明白两个哥哥和好友之间的事,她就能早点帮上忙,也不知道灵姝自己难受了多久,苦恼了多久,才主动来与她求助。



    陆无昭心一沉,他最见不得沈芜不开心,连忙主动坦白“我真的不知道为何大家都知道了膳房一事,不怪你,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发生这些。”



    沈芜神情一滞,表情僵硬,“你说什么呢还有谁知道了”



    陆无昭“”



    是他不打自招了吗



    沈芜使劲戳他,“你今天去哪了谁问你了”



    “我”



    “说话啊”她抬手掐他的脖子。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是今日去了昭明司,大家都在问。”



    “还有呢”



    “今日三司的几位大人来同我议事,他们听到底下的人议论,就问了问”



    问将军府是不是都烧没了。



    问沈大将军还好吗。



    还说有人听说沈琮志在火场里受了重伤,就去慰问,结果去了后发现人活蹦乱跳的,还能拿着笤帚把访客往外扫呢。



    “今日陛下传了旨到将军府,问岳父是否需要帮忙修葺府邸,若是缺人可以问宫里调。”



    “陛下也知道了”



    “嗯。”



    沈芜翻了个白眼,人往后栽倒。



    “阿芜阿芜”



    陆无昭把人抱在怀里。



    怪不得褚灵姝会知道,怪不得褚灵姝会找上门来,方才忘了问她是打哪听来的谣言,现在看来是前朝后宫都知道了。



    “陆无昭,这辈子都不会再为你下厨了,没下回了。”沈芜抓着他的领子,气弱游丝。



    陆无昭自是什么都应下,“好,不下厨。”



    沈芜缓了缓,终于把气喘匀。



    短短片刻,她已经看开。不就是丢人,丢都丢了,多思无意,只不过她最近几个月都不太想出门。



    陆无昭赔着小心,伺候夫人用晚膳,抱着她去沐浴身子,夜深,两个人躺在床榻上,沈芜还闷闷不乐。



    陆无昭关切道“娘子还在烦忧”



    沈芜已经忘了那件尴尬的事,她将褚灵姝和谢脩禾的事如实道来,并直言自己的苦恼。



    “三者间的纠葛,我实在不懂。”沈芜叹了口气,“我只心仪你一人,从未对其他男子动过心,这委实难住我了。”



    陆无昭听到这话,唇角抑制不住上扬,他将人牢牢抱紧,低声道“这有何难谢卿昀如今有了自己的生活,三者间的关系已然不复存在,只剩下谢统领与郡主的事。”



    “二哥自己的生活夫君和他有联系吗”



    谢卿昀年后递了个休假的折子,离开了京城,如今一个人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嗯,不必担心他,只需要向谢统领问清心意即可。”陆无昭说。



    “昭昭,那依你看,大哥他什么意思啊”



    “他在设圈套。”



    不管说什么,都是要将人套牢,诓到身边再言其他。



    “郡主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很多世家都在惦记她,陛下也在考虑,”陆无昭意味深长道,“有人急了。”



    沈芜似懂非懂,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她抬眸,看到陆无昭十分笃定的样子,心道大概只有心同样黑的陵王殿下能明白谢脩禾在想什么吧。



    “不知道你们男子成天都在想什么。”



    陆无昭笑了笑,“阿芜,我从前也不懂,但如今却懂了谢统领的做法。”



    若是有人也惦记上他的阿芜,他也会不择手段地将人绑到自己身边再说,不管她愿不愿意。



    像前世那样窝囊的做法,再也不会有。



    沈芜嘟囔了一句讨厌,翻身背过去。



    她有些困了,意识朦胧时,又忍不住感慨了声“唉,三者啊,真复杂,她爱他,他爱她,他不爱她,啧啧,真复杂啊。”



    只是可惜她没有这样的经历,她只爱陆无昭。



    身后人安静了一瞬,下一刻,抵了上来。



    沈芜被烫了一样,蓦地睁开眼,惊慌道“昭昭,别唔”



    他不打招呼,突然就敲开了门。



    “沈姑娘,听说你爱他”男人喑哑了声音,语气突然危险。



    “昭呜,你在说什么”



    爱他爱谁



    沈芜满头雾水,一脸迷茫,她被一股力量向前推,手不得不撑着墙,免得自己撞上去。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沈姑娘,本王对你不好吗为何你昨晚梦中还在叫那人的字”



    “什么别人”沈芜的身子不受控地晃,她蜷缩了脚趾,哭出了声,“夫君,你在说什么啊”



    身后人却是毫不减攻势。



    他逼问道“昭昭是谁”



    “昭昭不就啊”



    “是你”二字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沈芜被深渊中的一只大手往下拖,下面是充满快乐和愉悦的水潭,她被缠住,沉在其中,再难自拔。



    “沈姑娘,你爱他,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



    “你在本王的怀里,他又在哪里他若爱你,就该来将你抢回去,而不是畏畏缩缩地躲在角落,不敢冒头。”



    “从今往后你都属于本王,只属于本王。”



    “若你嫌弃本王是个残废,本王也可以像他一样,为了你,站起来,你只能是我的。”



    原本只是为了与她解析三角关系并不复杂,可此刻,陆无昭却入了戏。



    他是她的昭昭,亦是那个只会缩起来的懦夫。



    只是此刻,他更是那个将心上人抢夺回府的陵王。



    强夺的戏码续演,两个主角皆乐在其中。



    “夫君,夫君”



    越来越急促的声响久久回荡。



    “叫我殿下。”他哑声道。



    “殿下呜呜”



    “叫我皇叔。”



    “小皇叔”



    在不断变换的称呼中,二人共赴愉悦顶峰。



    “阿芜,这下你该懂了”陆无昭搂住力竭的女子,低声笑道“若是不懂,我还可以再教一遍。”



    沈芜疲惫地睁眼,谴责地看着他,“夫君,你这是徇私。”



    作者有话要说  陆导谢谢郡主剧本,今天的戏也很好。三角关系的确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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