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54、锁
    回府也是邵淮抱着她回了房间。



    还是原先的房间, 却似乎又有了哪里不同。邵淮将她放到了床上,许烟月正要起身,又被他按了下去。



    “那宅院是谢家名下的, 你跟谢以是什么关系”舒解了急切的思念与欲望,他才开始慢慢询问。



    若不是抽丝剥茧地查到了谢以的身份, 他可能还没法这么快找到许烟月。



    见许烟月不说话,他轻轻摩擦着女人的掌心笑“罢了, 那些都不重要, 以后, 你再也不可能见到他就是了。”



    许烟月没什么表情,她知道这会儿自己越急,对谢以越不利。所以哪怕心里担心, 面上也未露分毫。



    她想的不错,邵淮也庆幸她没什么反应,若她敢护着, 自己只怕又要控制不住地做出什么事情。



    他亲了亲怀里人的发顶, 像是确认失而复得的宝贝, 熟悉的淡淡清香让他空了许久的心仿佛一点点被填满。



    邵淮转过身,打开旁边的一个盒子, 许烟月的视线也看过去, 待看清里面是什么时,脸色微变。



    金色的锁链看着甚是精致,甚至每一格都雕琢着纹饰, 邵淮手一动,便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松开许烟月,坐到了床尾,小心地把那小巧精致的锁扣在女人的脚脖处, 许烟月挣扎,他便紧紧地禁锢着。



    金色的锁链映得皮肤越发白皙,又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邵淮抚摸上去,眸色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



    许烟月手握紧,声音里带着怒气“邵淮,你这是准备把我当狗养吗”



    “一得到你的消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停了。”邵淮把另一边也扣上,哑声回着,“你说,谁才是狗”



    明明是掌权天下的人,却偏偏一举一动都被她牵制,那种不甘与甘愿交集在一起纠缠着自己,让邵淮看上她一眼心就疼,但疼也是好的,胜过看不到人时的惶恐。



    “月儿,”他笑得温柔,“失去主人的狗就会变成疯狗。你记住,再有下次,林家,我就不会只是关关而已了。”



    说完,邵淮低头,亲了亲锁链。这仿佛就是他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把这个人牢牢锁在身边。



    许烟月回来后,邵淮也终于有了精力处理宫中的事情。



    赵熠的尸体即使被放在冰棺里,因为时间太久,也已经开始在腐化了。



    宫女正在小心翼翼地往那毫无声息的脸上涂粉,隐瞒帝王驾崩消息这种罪行,她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的命运,涂粉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旁边还有人在赵熠的尸体上熏着艾蒿,那艾叶的熏香能够掩饰尸体的腐臭。



    众人在旁边邵淮的目光下,都有些如芒刺背。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了,男人才冷冷开口。



    “传令下去,皇上驾崩,举国节哀。今日起国丧三年,明日颁发遗诏。”



    命令很快便被传达下去了。



    许烟月被邵淮软禁在了房间里,却也隐隐听到外面传来的钟声,在京诸寺观鸣钟,是邵淮已经宣告赵熠的死讯了。



    赵熠死了,她的仇人只剩下了邵淮。



    许烟月不是没想过寻机会了解了他,可是邵淮党羽众多,如果不是彻底把他的势力连根拔除,只是杀了这个人,难不保会连累到无辜之人。



    若是他真死于自己手里,第一个危险的,便是若涵了。



    这么说起来,听说唐文望被他派了出去。朝中新皇继位,正是动乱之际。这种时候邵淮把他派出去,定是重要之事。



    她需要探听一些消息,而不是被锁在这里。



    许烟月看了看脚上的锁链,这锁链另一端被系在了墙上,长度基本足够她自由在房间内活动。她试着去打开,可是直到脚上都出现了青紫色的瘀痕也没能松动半分。



    许烟月心里升着难以言喻的火气。到底谁是狗他倒是把自己锁起来啊



    晚饭时,邵淮回了府。



    他其实是本不该回来的,宫里大大小小,还有不少尚未处理的事情,但长时间见不到许烟月,他便会心生不安。



    他一面往内院走,一面听着下人给他报告许烟月今日的情况。如今她被软禁在屋里,其实也没什么好汇报的,只是听到许烟月今日什么都没吃的时候,邵淮停住脚步。



    “现在去把晚膳端上来,我跟夫人一起用膳。”



    “是。”下人得了命令马上应下,然后又想起另外的事情,“夫人还让小的们准备避子汤”



    这种事情,没有邵淮的应允,他们那里敢自作主张。



    邵淮头也未回“按夫人说的做。”



    他如今已经对孩子没什么念想,许烟月不想要,那不要就是,况且她的身体也确实不宜受孕。



    他不否认心里还是有一瞬间的受伤,但是那跟许烟月的安危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他走进去房间,许烟月正在低头摆弄着刺绣。邵淮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还没说话,先看到了她手上的伤口,伸手牵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他小心地抚摸着,看起来像是烫伤后起的疱,“来人,去把生肌膏拿来。”



    许烟月想要收回手,被邵淮强硬地抓着。



    等丫鬟取来了药膏,他接了过去。



    “你说你这是讨什么苦,”他一边敷着药膏一边说着,这伤看着有两天了,一看就知道是她一个人生活时烫伤的,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你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情”



    被他娇宠着的人,什么时候干过粗活。



    “大人,夫人,”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要现在用膳吗



    邵淮牵她来到桌边坐下,这才对着外面吩咐“进来吧。”



    后厨对于两位主子的吃食也是费尽了心思,上来的菜每一道口感与卖相都是上乘。只是许烟月没什么心思欣赏。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林家”



    邵淮也给她夹菜“新皇继位会大赦天下,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把林家怎么样。三妹现在也过得很好。或者你若是告诉我谢以在哪里,我可以现在就放了人。”



    许烟月不说话了,把筷子放了下来。



    “我不想吃。”



    “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邵淮又往她碗里夹了菜,“你若不吃,三妹那边”



    “怎么你现在只会拿若涵来威胁我了吗”许烟月冷笑,“三妹那边怎么样你敢杀了她吗”



    邵淮抿着唇一会儿,又无奈叹口气“我是不敢。但是往后你吃什么,我就让那边做什么,你若不吃,那边便也没的吃,这个我还是敢的。”



    “你”许烟月恼怒地看着他,最终只能重新拿起了筷子。



    邵淮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只是想到那个谢以,笑里便蒙上一层阴霾。就算许烟月不说,他自然是也有办法抓住人的,绝对不能放过了。



    唐文望已经秘密赶到房山两天了。虽然邵淮说了祝鸿德是他的人,但是特殊情况,他还是观察了两天才找上了门。



    收了信物,马上就有人来请他进去了。



    祝鸿德年近四十,身材微胖,他正在院子里亲自种花,见唐文望进来了才起身相迎。



    “唐大人可真是稀客啊”他打趣。



    唐文望忙拱手一鞠躬“往日多有得罪,还请祝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他不知祝鸿德身份,两人平日里自是政敌立场,他也没少为难这个人。



    祝鸿德不在意地笑了“不知者无罪。况且这不也是多亏了如此,这戏才做得够真。”



    两人这么互相拉扯了两句,直到去了书房,才终于说到了正事上。祝鸿德从书房桌子上的一堆纸里抽出一张信。



    “甘晖礼给我写的书信三天前就已经到了,希望我开城门让道,他们直攻京城。”



    唐文望接过了信,果然与祝鸿德说得大差不差“那祝大人打算怎么办”



    祝鸿德坐了下来“我打算写一封回信答应他们。”察觉到唐文望的目光,他又笑“甘晖礼召集的人马已经将近四万人了,与其跟他斗个你死我活,不如智取。”



    “擒贼先擒王。”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祝鸿德笑“看来唐大人也想到了。望州离此地甚远,届时他们舟车劳顿,我会想办法留住一晚,大摆筵席。到时候宴会上,就是他们的死期。只要拿下甘晖礼等人的首级,其他的乌合之众,别说四万人,就是四十万,不也得乖乖投降。”



    唐文望知他这是早有计划了,他思索了一番,这计划确实并无不妥之处,当下对此也无意见“那就有劳大人了。我会向邵大人如实禀报这里的情况。”



    祝鸿德点头“这段时间就委屈唐大人不要露面了。”



    唐文望自然称是,回了房便写信向邵淮汇报了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