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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他颇为惊奇。



    听闻狐狸很会模仿其他物种的声音,甚至以此作为陷阱来捕猎生存。



    他瞧见这狐狸还有气。



    流了这么多血,还不肯咽气,可见其韧性



    臧昀心底不忍,回过头看向马背上的少年“少主,这狐狸好通人性,我能带他回去吗”



    马背上的少年,裹着黑色的氅衣,领口露出白色羊皮毛里,背着弓箭,端看身形,比臧昀这个习武之人要瘦,巴掌小脸,戴着半边漆黑的面具。而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浓黑的眉毛与睫,沾了一片白雪。



    这少年年纪虽小,黑色的瞳仁却戾气极重,让人不敢直视。



    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哑,说“你是要救它,还是吃了它”



    古遥一听这话,差点没气绝身亡可再也没有半分的气力发出抗议的声音。只能在心里发出咒骂,你等着,等着



    但抱他的似乎是个好人,摇头说“太可怜了,还这么小,就没了亲人。我带回去吧,给它包扎一下。若是熬不过今晚,明天就”



    “吃了”马背上的少主垂下眼,瞥向臧昀怀里那一动不动的小狐狸。



    本以为真是要死了,少主却瞧见,那狐狸似是朝他翻了个白眼。



    可真通人性。



    少主勾起唇角,说“炖汤吧。”



    臧昀应了“行,如若他熬不过来,就炖了做汤吧。”



    说完,将小狐狸揣在怀中,翻身上马。



    他压低狼皮的帽子,单手托着这只幼崽,另一只手提着缰绳,双腿轻夹马肚子,在前面带路。



    身后的马匹上,沈不容抽出长弓,并着箭矢拉弦,坐在马上,甚至没有花时间瞄准,咻地一声,臧昀扭头去看木箭射中了一只出来觅食的野兔。



    “少主的箭法越来越好了。”他回过头。



    沈不容并未接话,淡然地把长弓背回了背后。旋即侧身下马。



    他一下来,便能看见其身高肩宽的身量,和少年瞧着十五六的面孔相比,这身量真当结实。大氅是用当地的羊羔毛和猎来的狼皮做的,黑色的披风略大,衣摆拖曳至雪地。



    沈不容将野兔捡回来,一只手抓着木箭,将带血的箭镞在雪地里轻轻一杵,洗干净了,再把野兔轻轻一抛,丢给臧昀。



    沿着来时的马蹄印,渐渐走着,雪地被抚平了,看不见路了。



    冬天的阿勒古草原,极度的低温让这里变成了一片冰原。



    如若是初次来这里的人,身体不好,很难熬过冬天。



    他们会来到此处,也是说来话长。



    九年前,隐世不出的万仞崖崖主和崖主夫人,因身怀江湖失传已久的武功秘籍,受身边侍从出卖,落入陷阱。二人被中原几大门派高手联合绞杀,独独留下年幼一子,幸免于难,却身中无解蝎毒。



    臧昀作为当时年仅六岁,还是个稚童的容少主的护卫,得崖主临死嘱托“带容儿,去西羌,昌迦寺,找活佛,江湖上,唯有他能解此蝎毒。”



    于是,臧昀便带着沈不容,驱赶马车。



    路途遥远,他在路上还买了个年幼失怙,卖身葬父的小乞儿,名曰吉祥。



    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会做饭洗衣,因是男童,他想着正好可以和小少主做个伴。



    只不过吉祥刚上马车,就被少主的脸给吓到了,差点没晕过去。



    那时候的沈不容,还没有开始戴面具,蝎毒盘踞在半边脸皮上,看着可怖至极。发作之日,更是会遍布全身,七窍流血,叫人不敢靠近



    臧昀每每见到,也是心里一抽,尤其是看见原本性子就有些沉默的容少主,愈发的内敛不言,喜欢缩在角落里,更是心痛,发誓一定要找到那活佛,让他给沈不容解毒。



    他叫吉祥别害怕“少主只是中毒了,等解毒后,他就和你一样了。”



    吉祥也是胆大,懂得感恩,鼓起勇气点点头,说自己不害怕,声音有些颤“我会照顾好少主的。”



    他看着一旁不哭也不笑,露出可怖面孔,偏偏还安静得不像话的这小少主,一路颠簸。



    马车走了几个月,听说昌迦寺就在附近,臧昀就花了些钱,买了这小庄子安顿下来。那会儿正是初夏,草原上的花开了,臧昀见到黝黑的牧民放牧,看见一望无垠的草原和野花,本来觉得很苦的心,忽然安定了。



    回去时,吉祥看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只这么小的狐狸,不免有些失望“今天猎的是狐狸”



    臧昀便从袋子里抓出一只野兔丢给他“去烧火。”



    吉祥接住兔子,眼睛一亮“那这狐狸呢留着下顿吃狐狸肉好吃吗”



    “不吃,”他摇头,“这小东西还活着。如若熬不过今晚明日再说吧。”



    然后转身,对少年说“少主,进屋歇息会儿吧,等饭菜好了再叫您用膳。”



    古遥本来昏迷了,隐约间,嗅到一股微弱到灵气



    肚子饥肠辘辘地咕了一声。



    臧昀先给两只马喂了秋天储存的干草,然后才顾得上这小狐狸。



    狐狸身上的伤口在低温下结痂了,他随手用一块布给它包扎了下,然后在柴房角落,垫了两块布,把狐狸安置在破布上。



    古遥躺下后,方才睁开眼睛看他。见到是个粗犷的汉子,皮肤黝黑,感激地朝他嘤了两声。



    随后,这汉子又给他端来一小碗见底的玉米糊糊,掺着几根没有肉的、嚼碎的骨头。



    显然是吃剩的东西。



    古遥只瞥了一眼,连闻都懒得闻。



    他还惦记着那灵气,若是有灵气温养,他能恢复的快一些,说不定能依靠那股微弱的灵气来修炼,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小,项圈又去哪了。



    古遥睁着碧绿的杏眼,望着缝隙里的夜色,这四面漏风的柴房,比外面稍微暖和一些,只听“咻咻”的声音,他定睛看,似是有人在练剑。



    再仔细看,那人不是在练剑,而是拿着一截短木枝在舞古遥是佛修,不懂剑,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隐约能感觉到,他把木枝舞得很漂亮,行云流水,古怪刁钻,竟是越舞越快,快到只剩残影,最后,木枝形成的剑气直指柴房门,竟让那门断裂一道一寸多宽的口子



    古遥也是瞪大了眼睛,透过那道口子去看,是个看不清面貌、形单影只的少年人,衣衫单薄,身材清颀,身上裹着一层浅浅的灵气。



    这灵气在这样的凡尘之地,分外的耀眼。



    只见少年随手将木枝一丢,转身回了房。



    古遥收回了目光,趴在尾巴上思考了好一会儿。



    他舔了舔鼻尖,从口中吐出金戒,抬起爪子,将之抛出,又落下。



    那带他穿越空间的法器,失去原有的光辉,变成了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铜戒。



    古遥像人类那样垂头丧气地叹息,两只爪子抱着戒指,又把它塞回了嘴里。



    此处实在是怪异,有灵气,但非常稀薄,犹如在下界时,师祖带他下山进村游历,那人间约莫就是这样,几乎没有灵气的存在,所以孕育的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半夜,古遥饥肠辘辘,被冻醒了。



    他强撑着受伤的弱小身躯,从柴房缝隙爬了出去。循着一丝肉味,猫着身体钻进厨房里。



    半只烧的兔腿放在土锅里,古遥抬起爪子掀开地上冒着奶香气的木桶盖子,漆黑之中,分辨出这应该是生羊奶。



    小狐狸扒拉着木桶,伸长脑袋试图去喝两口。



    “咕咚”



    古遥冷不丁栽进这小半桶的羊奶里,乳白色的羊奶是刚好淹没他的高度,他泡在内里,也不嫌弃,反正都让自己弄脏了,埋着头就把桶里的羊奶卷入口中。



    他吃饱喝足,靠在足以为他遮风的桶中,挺着圆润的大肚子,闭着眼睡去。



    翌晨。



    “臧哥不好了”



    古遥迷糊之间,被人拎起来,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熊似的矮个青年,下巴一颗黑痣,身上是长短不一的皮革,张牙舞爪地抓着他骂“你这畜生都干了些什么这些奶是给少主喝的,被你偷喝光了,你该死我打死你”



    古遥被他提起丢到地上,踢到角落,他弓起身体,然后一把扫把打过来,将他一把扫出去。



    连滚带爬的,古遥忙躲到了他扫把够不到的缝隙里,见到昨日捡自己回来的好心人进来了,连忙呜咽着卖惨。



    自打化形成人这么些年,他还没吃过这样的苦头



    臧昀见状,问怎么了。



    吉祥提起木桶,倒豆子似的说了缘由“这畜生是个贼,赶紧把他杀来吃了这种东西,我们不能养”



    臧昀便蹲下来,看躲在缝隙里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毛茸茸的长尾巴圈成一团,从中心抬起一颗可怜巴巴的小脑袋。



    臧昀注意到他精神也好了,可能是因为吃饱了,伤势也好了许多。



    “羊奶被喝光了,我就再去打一桶,正好兔腿还”



    吉祥高声道“兔腿也被他吃了”



    臧昀就不说话了,沉默半晌,他伸手,把这小狐狸从墙洞里捞出来。



    古遥原以为这好心人,或许会可怜一下自己,没成想被他直接抓着,倒也没直接不讲理地丢出去,只是抓着他的脖子,出庄子往左转,上坡走了几百米,一声不吭地把它放在一处可以挡风的三块巨石中间。



    “嗷”



    古遥呜咽了一声。再一次意识到,偷吃是个坏习惯,会被人厌弃,被人当成老鼠、当成养不熟的贼。



    就连师祖,也是教训了他好多次,才接纳他的。



    古遥看着好心人丢下自己,返回了庄子。



    他昨晚吃得很饱,现在体力恢复了大半,还算矫健地从三块巨石中央跳出来,尾巴落地,支撑着平衡。



    这三块石头说是巨石,不过是相对于他现在的体格而言巨大,他绕着石堆走了一圈,冬天的草原上没有野花,除了漫山遍野的雪,还有几根荒芜的野草。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作为赔罪礼的东西。



    古遥站在高处观察了一会儿,看见好心人提着空空如也的木桶出门,约莫有一炷香,方才回来,木桶显然装满了,重甸甸的。



    小狐狸仰着脑袋,似有如无的,闻到了煮羊奶的香气,和生羊奶不同,被煮沸的奶香更香甜,从庄子的烟囱飘到外面来,飘入他的鼻腔。



    他躲在巨石后面,探头探脑地望着下坡的大门,望了许久,快要成一颗望夫石了。



    忽地,他听“吱呀”一声,大门从内里拉开。



    古遥像一只土拨鼠那样,忽地直立起身,远远眺望见一个穿黑色大氅的少年走出来,马靴陷入雪地,每走一步,那雪地都会往下陷落几分。



    古遥猛地站直了,眺望的目光简直在发光



    比看见一桶羊奶,两只鸡还让他兴奋



    行走的灵气



    这鬼地方,唯一的灵气



    小狐狸那身短尾长的躯体,如箭似的猛地从高处射出,还未好全的身躯难以维持平衡,在下坡路上一个打滚,滚成了一个红团子,“咕咚咕咚”裹着白雪,翻滚着撞在少年的黑色马靴上。



    沈不容只看见一块雪球砸在了鞋面上,他轻轻踢开,雪球裂开,变成了一只坐在地上,晕头转向的狐狸。



    狐狸也望着他,碧绿的眼睛涣散。似是痛楚地轻轻呜咽两声,而后脑袋一歪,昏迷在了他的马靴上,嘴角还溢出一丝乳白色的生羊奶



    只不过,他现在伪装的是没有灵气的小兽,还得靠着丹药辅佐。



    封妖丹效力实属霸道,吞下那一刻,就迅速将他体内妖丹裹住,以至无法运转灵力,让他周身气息变得和普通凡兽无二。饶是元婴、甚至更强的大能站在面前,都看不出有何异样。



    随即古遥跳到窗台,看到哪儿了。



    但鲸舟仍在云间穿梭,下方是厚厚的云层,像凡间卖的云片糕。



    云雾之间,只听铿锵的动静,还有不小的灵力波动。古遥叫来陆拂尘“那边有人在斗法是不是”



    鲸舟不允许斗法,要斗法只能去外面,古遥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以他的修为,看不见斗法的到底是谁,陆拂尘定睛一看,解说道“是两个元婴老怪。周围还有人围观呢。”他仔细听来,“好像是在争夺一个宝贝。一个说另一个抢了他的东西,让他吐出来。”



    “哦”



    古遥蹲在窗台看了几眼“我也想去看看元婴斗法,你带我去看看可好”



    “不行。”



    “那不是那么多人在围观吗”



    大概是因为鲸舟开得慢,除去修炼之外,修士们平日也没有什么娱乐,如今有人斗法,上下左右都开着窗户探着脑袋在看热闹。还有的干脆直接开窗遁出去,坐在自己的飞行法器上,打着伞喝着酒围观斗法。



    陆拂尘还当他是太无聊了,但他很谨慎“你不能出去,这么多双眼睛,会被发现的。咱们在这儿看看就成。”他伸出两指,轻点古遥双眼,施法让他看得更远。



    这一点,的确叫古遥视线穿透了层层的云雾,变得清晰了。



    他看得清楚,两个男人各自站在法器之上,祭出大量法宝,一个穿着蓝衫,背后满是竖立的飞剑,仔细看,好像是上船那日遇见的,养月狐的那位。



    咦,他竟然是元婴高手



    陆拂尘也看清楚了,颇为诧异。自己那日明明看见了,这高然跟自己一样,都是结丹。怎么突然窜到元婴了。



    这怎么可能



    另一个与他斗法的,幻化成黑雾的模样,一眨眼就出现在高然背后,高然二指并拢抬起掐诀,飞剑对准那团雾,齐齐朝黑雾猛地刺去。接着高然脚踩青色飞剑,瞬间遁开百米远。



    元婴修士斗法速度太快,以古遥的修为只能勉强看清发生了什么,谁落在下风,不一会儿,高然吐出一口血来,修为倒退,竟跌回了结丹期。



    那黑雾,这时也化成了人形,是个穿黑衫浑身煞气的中年男人,长鞭直指蓝衫修士咽喉“你吃了强行提升修为的丹药,勉强与我战了两个回合,你还能一直吃不成”



    “轩辕真人,众目睽睽之下,你竟要杀人夺宝吗”



    轩辕真人,也就是那黑衫修士,环顾一圈,扫过鲸舟围观的那些人,冷哼一声道“谁说我是杀人夺宝我只不过是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朗声道“诸位,一年前,在中洲荒野遗迹开放之时,此子无耻,夺走我徒儿轩辕离的储物宝戒,岂料戒指内有我下的禁制。如今,追踪法术已被抹去,可当日之景还历历在目”



    他猛地提起高然的衣领,将他提到鲸舟一侧,随手一挥,当日之景就浮现在众人眼前。



    果然,在轩辕真人那徒儿被白猿袭击丧命后,一只白色的狐狸忽然窜出来,鬼鬼祟祟的弯腰捡走了人家的戒指。



    这狐狸外形乍一看没什么特别,就是白狐,仔细瞧,额心有一枚白色的月亮原来是赫赫有名的月狐。



    这种狐狸现今几乎灭绝,因为大多数都被人族修士残害,用于炼丹。



    古遥一看这幕,立刻缩了一下,躲在窗台下,眼神飘忽,忍不住挠了下头“拂尘,他不会死吧这鲸舟上不是不允许斗法吗”



    “是不允许”但这看起来是在讨债,“应当不会杀人,他们是掏了灵石上船的,鲸舟会管的。”



    古遥稍微放心了些,想帮忙,又着实不知怎么出手。



    自己还没那高然的师妹修为高呢。



    身旁,陆拂尘好像也想起了什么。



    一年前,自己曾带着古遥进过荒野遗迹。



    古遥人形模样极为招人,倒真有些像狐妖。不小心惹上了这个叫轩辕离的。



    对方三番五次的冒犯他,总之,那是个下流货色。



    轩辕真人收回这一幕证据,低头俯视着高然,冷声道“这月狐,是你养的对吧一年前,你去过荒野遗迹吧”



    再一扫他住的那间甲字号房,窗边,一个少女怀里的确抱着一只雪白的月狐,注意到众人投来的视线,她马上将狐狸往房间里藏,看着要急坏了,眼里包着泪,喊师兄。



    “是,我去过遗迹。我是养了一只月狐”高然这会儿境况极为凄惨,脸上一道道的剑伤,蓝衣被血彻底染红,声音却很洪亮,“都看见我带上鲸舟,那又如何,捡走你徒弟戒指的,绝非我的灵宠”



    “竖子还想抵赖当日进入遗迹的,带了月狐的,除了你还有谁灵宠听令于主人,定是你命令的是不是的,你打开储物袋给大家看看,我轩辕族的东西,我让你有命抢,没命花”



    “就是,你打开看看。”



    周围一众修士在起哄“这位道友,你若是没抢他东西,你就打开让真人看看。”



    “打开让他看有什么用,那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指着我的宝贝说是他徒弟的,我有什么说法”趁着休战,高然掏出治疗的丹药吞了两瓶,神色当即好了许多。



    那轩辕真人也不敢在鲸舟上公然杀人,抢走对方储物袋,于是看着他吞丹药回血,并未阻拦。



    众人一听似乎是这么个理,毕竟法宝上可没写着名字啊。就问轩辕真人“你那徒儿的戒指里,还有什么法宝是你认得出的,上面有没有什么标记。”



    “自然是有的。他打开我一看便知。”



    证据在前,加上对方是上界的轩辕真人,在强者为尊的修真界,人心都是偏向强者的。高然骑虎难下,眼见人越来越多,只好打开储物袋,放开让对方搜查。



    轩辕真人用神识扫了一圈,脸色狐疑,怎么没有



    自己分明见他捡回去了



    原本他的目的只是那月狐罢了,可这小子的戒指里,还真有不少好东西,有些丹药、法器,叫他也眼馋不已,一个小门派修士,竟有这样的宝物,定是有什么奇遇



    高然看他表情,仰头道“我说了没有吧我是见过这个轩辕离,但我并未拿他的遗物。若是拿了,我自然应当还给你。那夺你徒弟储物戒的月狐,说不定是遗迹里生存的。”



    少顷,轩辕真人面色难看道“你戒指里,有我徒儿的东西,这些丹药都是我留给徒儿的。”



    “你无耻你有证据吗丹药不都长那样还是丹药上面写了你轩辕的名字”



    “不在你这儿,就在你那师妹手里”他说着,猛地飞过去抓住在古遥隔壁房间的少女。古遥怕得要死,已经躲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轩辕真人的动作,陆拂尘皱眉,原想说些什么,但古遥在身边,他不敢惹麻烦。



    轩辕真人自然是看见了隔壁房间里,还有一只狐狸,不过那只是一只普通的赤狐,他不感兴趣,伸手把她抓了出来。



    这小姑娘刚到筑基中阶,还是嗑丹药嗑上来的,修为尚浅,害怕地喊师兄。



    “老怪,你休想动白珑”恢复元气的高然当即口吞丹药飞身而起,被轩辕真人一掌拍开,负手道“小姑娘,我不为难你,打开储物袋子让我看看。”



    “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



    这姑娘身上有几个储物法宝,一个是袋子,一个是戒指,还有个头上的簪子。



    面对元婴高手,她不敢不给,老实交出去,所有人都在看,看着轩辕真人,从她的储物宝物里,拿出一个香囊。



    他微笑着将香囊示众,道“诸位请看,这香囊里面有一物,名唤白灵珠,可避水,本身不稀奇,不过此物为老夫亲自炼化,是我亲手交给我徒儿的物品,珠子上有轩辕二字。”



    众人一瞧,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