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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第86章



    贿赂朝廷命官



    符门听到这个罪名,心里一惊。



    他一时间有些摸不准这位县令的心思,也不敢随意乱说,斟酌着道,“这这我从牙行的伙计处拿来的时候,里面的金子就是这么多。”



    符门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叶瑾声和谢青珣的脸色,“或许或许是那边的伙计故意塞进来的。”



    “故意”



    见叶瑾声开口,符门立刻道,“那些伙计想要贿赂的人不是谢明府,而是符某。”



    叶瑾声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是啊。”符门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是符某治下不严,这才让谢明府与叶郎君产生了误会,实在是罪过。”



    叶瑾声若有所思地看了符门一眼,又扭头看向了谢青珣,见谢青珣眸子里的笑意,他的唇角也忍不住翘起了一个弧度。



    “既然如此,是我错怪符管事了。”叶瑾声歉意地道。



    “不不不不”符管事连忙摆手,“是符某的错,符某办事不力。”



    叶瑾声没有再和他争执下去,将荷包里多余的金子倒出来,退给了符门,“既然如此,这多出来的金子,还请符管事带回去,也免得让别人误会。”



    说完,他还故意看了一旁的邵笛一眼。



    符门顺着叶瑾声的视线看过去,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悟。



    “是是是,是符某考虑不周,险些污了谢明府的清白,符某在此给谢明府与叶郎君赔罪。”



    “其实也没什么。”叶瑾声笑眯眯地道,“以后记住就行了。”



    待符门离开后,谢青珣冲着叶瑾声招了招手,“瑾声,过来。”



    叶瑾声有些不明所以,走过去后,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谢青珣握住叶瑾声的手腕,将人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叶瑾声一惊,连忙看向了一旁的邵笛。



    只见邵笛正端着一杯茶,专心致志地品茶呢



    叶瑾声



    这欲盖弥彰的,也太明显了一点儿。



    他推了谢青珣一下,坐到了他的身侧,“玄玠,你要干嘛”



    谢青珣笑着道,“瑾声,那荷包真的是你无意中落下的”



    “你猜出来了”叶瑾声咳嗽了一声,“那里面装的都是金子,我才不会随意乱扔。”



    “那是为何”



    “给你找机会啊。”叶瑾声笑眯眯地道,“那一家牙行的背后肯定是绍田县里的某个小世族,不过,我也没想到,居然就是符家。”



    “我原本是想着,若是那牙行的人能把荷包送回来,说明他们背后的那个小世族家风还不错,可以列为以后的合作对象。”



    “但如果他们不肯还回来,”叶瑾声哼哼了两声,“到时候我就直接报官,状告他们偷窃”



    谢青珣好笑地道,“那你到时候又要如何证明”



    叶瑾声把手里的荷包上下抛了抛,“你看这个荷包,是不是颜色很素净,模样很普通”



    谢青珣点头,“确实如此。”



    “但是,对于牙行里的仆役而言,这个荷包的材质很好,我赌他们不会舍得丢掉,而是会分完了里面的金子后自己用。”



    谢青珣有些恍然,“瑾声是在这个荷包里做了标记”



    “也不算是我做了标记吧”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叶瑾声笑得有古怪,“这荷包严格来讲,其实是阿满绣的。”



    “阿满”



    “对呀。”叶瑾声点了点头,“只是阿满总共缝了十针都不到,手指就被扎了好几下,没多久她就放弃了,剩下大部分都是云娘子动手绣的。”



    谢青珣好笑地摇了摇头,“确实是阿满会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阿满之前绣的实在是”叶瑾声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刮了一番,终于找出来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很别致,我就让云娘子缝荷包的时候,把图案缝到里面去了。”



    已经端起茶杯,凑到唇边的谢青珣听了这话之后,险些直接被茶水给呛到。



    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有些迟疑地开口,“阿满绣的,真的那么”



    停顿了一下,谢青珣最终还是延续了叶瑾声的形容,“别致”



    叶瑾声也不和谢青珣废话,直接把荷包里的金子都倒出来,然后翻转,递给了谢青珣。



    谢青珣看着那荷包上的图案,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试探性地道,“这只鸭子,绣的还是比较活灵活现的。”



    一旁的邵笛远远地瞅了一眼,嗯,虽然有些变形,但是看上去却颇有些憨态可掬,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很不错了。



    此时的邵笛,已经选择性过滤到了云娘子帮忙的事情。



    然而,听了谢青珣的夸赞之后,叶瑾声却是欲言又止。



    “瑾声”



    叶瑾声叹了一口气,“那实际上是一只鸳鸯。”



    “噗”



    邵笛喝进嘴里的水顿时全都吐了出来。



    鸳鸯



    谁家鸳鸯长这样



    说是一只胖乎乎的鸭子还差不多,哦,还是黄色的。



    谢青珣沉默了一会儿,将荷包翻转,又递给了叶瑾声,“为什么我没有”



    既然绣的是鸳鸯,那应该是两只才对。



    叶瑾声不由得有些得意,“因为被针扎地太疼了,阿满之后就再也不肯绣了,这荷包,只此一个。”



    谢青珣顿了一下,忽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



    另一边,符家。



    符门从县府内离开之后,一路上不敢耽搁,立刻回到了符家,将自己在县府内经历的一切,原木原样地告知了家主符钲。



    听完了符门的话之后,符钲神色微敛,“这谢青珣,还真的是油盐不进。”



    “家主。”符门微微弯腰,恭敬地道,“仆在回来的路上,也仔细想过,或许这谢青珣谢明府的反应,有两个可能。”



    “哦”符钲微一抬手,“是什么可能”



    “其一,自然是谢明府确实是两袖清风,实打实的清白人物。”



    符钲眉头一皱,这个可能性他自己都能想到,“那第二呢”



    “第二么,或许是谢明府觉得我们送上的孝敬还不够。”



    听到这里,符钲的眉头微微松开。



    是了。



    谢青珣前面的那个县令,叫做邹邈的,一开始不也是各种矜持



    最后呢,不还是低下了头



    人么,哪里有不爱钱的



    “那让你一并带过去的地契,拿出来了吗”



    “这,仆当时脑子一片混乱,不敢拿出来。”符门愧疚地道。



    符钲摆了摆手,“罢了,此事也不能全怨你。”



    符门立刻感恩戴德,“仆谢家主体恤。”



    “符门。”符钲思索了一会儿后道,“你觉得,这个谢青珣,他是属于哪一类人第一类,还是第二类”



    “这”符门也觉得为难,“仆不敢断言。”



    这要说钱,谢青珣出身谢氏,谢氏的底蕴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世族能比的,而谢青珣本人的见识,也绝对比上一任县令更广,可能也确实看不上他们孝敬的那点儿东西。



    只是,这种看不上,到底是不屑,还是嫌弃钱少,符门是真的不敢断言。



    符钲所想的也和符门一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符钲开口问道,“之前让你查所有和谢青珣有关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多看一看谢青珣以往做事的风格,或许就能猜测出这一次谢青珣的真实目的,他们也好对症下药。



    若是以往,符钲不介意再去试探一番,但是如今他们符家的命可算是捏在谢青珣的手上,符钲是真的担心自己一个不消息,就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回家主,能查到的和谢青珣有关的消息很少。”符门恭敬地道,“其中有用的就更少了。”



    而和谢青珣有关的消息里,体弱多病,不怎么露面这一类,基本上占了大多数。



    与谢青珣处事有关的



    “家主,或许我们应该去扶阳县打探打探。”



    “扶阳县”符钲疑惑。



    “是的。”符门恭敬地道,“谢明府赴任,不是从京城出发的,而是自扶阳县启程。”



    符钲立刻道,“那就快去查”



    “是”



    在来到绍田县之后,谢青珣除了派人送来那一块染血的木牌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符家。



    这让符钲十分忐忑。



    悬在头顶的那只靴子没有落下来之前,符钲不敢随意动作,怕自己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也会导致某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希望一切都能来得及。”符钲感慨。



    将绍田县的地势图和坊市分布图都制作完成之后,叶瑾声也挑选出来几个自己觉得比较合适的,能用来建立各种工坊的地方。



    基本上都在偏南或者是偏西的地方。



    地皮比较便宜,而且当地愿意出门做工的人也有很多。



    不过,看好了归看好了,到时候能不能顺利买下来,叶瑾声其实心里也十分没底。



    “不管怎么样,先去问一问比较好。”



    只是,调查出来的结果,却让叶瑾声觉得十分心塞。



    无他,他所看中的几块地皮,基本上都属于耿家,偏偏前不久,叶瑾声刚把耿家的人给暴打了一顿。



    若是让更加的人知道是自己想要买地皮,要么根本不卖,要么就给自己开出天价。



    叶瑾声现在不差钱,但他也绝对不愿意当傻子



    应该说,整个绍田县的小世族们都在关注着县府的一举一动,于是,叶瑾声看上了耿家的地皮的事情,很快,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其中自然包括符家。



    “他买地皮是要做什么”符钲奇怪道。



    “这仆也不知。”符门道,“只是隐约听说,好像是要做生意。”



    做生意



    符钲思索了一会儿后,对符门道,“你去接触一下耿家,看看能不能把叶瑾声之前看好的几块地皮都买下来。”



    “是。”符门恭敬应道。



    符钲的意思,符门其实也明白,他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和谢青珣示好。



    以此来展示他们的诚意。



    唯一的问题是,此事过后,必然会得罪耿家。



    “耿家,哼。”听了符门的担忧之后,符钲冷笑一声,“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绍田县内的小世族彼此间有合作,但是更多的还是对立,符家和耿家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能借此让耿家吃个哑巴亏,符钲绝对乐意之至。



    “简直是欺人太甚。”听到耿家开出来的价格,叶瑾声只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是蹭蹭蹭地往上冒。



    这价格,都足够在东区买一整座十分豪华的院落了



    感情还真的是把他当傻子看了



    不,不对,他们应该就是故意的,诚心给自己难堪。



    绍田县内的小世族们应该都清楚,自己的身后,就是谢青珣。



    这件事,除了给自己难堪之外,应该还有一层试探的因素在里面。



    他们想知道,都被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了,谢青珣还会怎么做



    对于叶瑾声而言,他当然是恨不得直接抽对方一顿,让他胡乱开价



    然而,想归想,叶瑾声自己也清楚,如今整个绍田县内的气氛其实很微妙。



    在谢青珣到来之前,绍田县之内的势力呈现一种比较平稳的平衡状态。



    谢青珣的到来,就像是投进了平静湖面里的一颗小石子,在湖面上震荡起了一圈一圈儿的涟漪。



    越是靠近涟漪,所受到的波浪就越大,而那些离得远一些的,还能暂时观望一番。



    就在叶瑾声思索着之后的应对方法的时候,符家的人已经和耿家开始接触了。



    “符家”耿家的大郎君眼珠子一转,“他们来做什么”



    “听说,是为了叶瑾声看上的那几块地皮。”一旁的仆从恭敬地开口。



    “哦”耿家大郎君顿时来了兴致,他将自己抱在怀里的那个美人儿一推,“走,带我去见他”



    前来耿家拜访的人也是符门,只是和在谢青珣面前的战战兢兢比较起来,今天的符门看上去就从容了许多。



    “符管事。”耿家的大郎君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符门的对面,“稀客啊,您来可是有事儿”



    符门微微一笑,“我听说,那位叶郎君想要购买耿家手里南边的几块地皮”



    “是。”耿家的大郎君道,这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甚至他很清楚,如今整个绍田县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不,符门不就是知道了那件事儿之后才找上门来的吗



    符门没有理会耿家大郎君的无力,微微笑着开口,“据我所知,南边的那几块地皮根本就不值钱。”



    南边住的基本上都是穷人,街道狭窄,污水遍地,墙壁矮小。



    对于他们这些小世族而言,出门的时候,也跟不会靠近南边一点。



    “怎么”耿家大郎君看了符门一眼,“您是觉得我开价太高了”



    符门坦然点头,“确实如此。”



    “呦”耿家大郎君稀奇地看了符门一眼,“怎么着,符管事是想给那个叶瑾声出气啊”



    符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我家家主也对那几块地皮很感兴趣,若是价格合适的话,家主愿意入手。”



    听到这里,耿家大郎君的眸子一亮,像是遇见了盟友,“哎呀,原来先前是我误会了符管事”



    符门但笑不语。



    耿家大郎君搓着自己的手,十分想知道叶瑾声看到自己将他想要的地皮卖给了其他人的反应,想必他的脸色到时候一定非常有趣。



    不过,耿家大郎君也不是傻的,他对符门道,“不知道符管事买那几块地皮是为了做什么”



    符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耿郎君,这还用问吗”



    “也是。”耿家大郎君笑呵呵地道,“这谢青珣和叶瑾声,刚来绍田县竟然就敢坏我的好事,哼,这滋味儿,就应该让他也尝一尝。”



    “说的是。”符门微笑着颔首。



    “不过,这丑话我可是要说在前头。”耿家大郎君也不是真的傻子,他对符门道,“卖给你们符家可以,但是你们符家不能将那几块地皮卖给叶瑾声或者是谢青珣”



    符门笑了,“耿郎君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卖给叶瑾声的。”



    因为我们会送。



    叶瑾声又把绍田县的地图看了一遍,把自己之前淘汰掉的几个地方一一拾起来。



    虽然这几个地方都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问题,但是对于叶瑾声而言,他宁可选择次一等的位置,也绝对不会去当冤大头,尤其在对面还是个混账玩意儿的情况下,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就在叶瑾声一边纠结,一边在心里给耿家扎小人的时候,有仆役来抱,说是符家来人了。



    “是谁”



    “符门,符管事。”



    符门他来做什么



    叶瑾声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道,“请符管事稍待,我随后就到。”



    “是。”



    符管事看着和前一次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正厅,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压力。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视线瞥见一旁的那个小盒子,想到那个盒子里的东西,符门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一次,能一切顺利吧。



    “符管事。”叶瑾声迈过门槛,笑吟吟地道,“今天是什么风,都把您给吹来了”



    听到叶瑾声的声音后,符门连忙起身行礼,“叶郎君,许久不见,仍旧风采照人。”



    “符管事客气了。”叶瑾声抬手,指了指座椅,“符管事,请坐。”



    待两人都落座之后,符门斟酌着道,“近日,听闻叶郎君想要从耿家手里买几块地皮”



    听到这里,叶瑾声的神色难免阴郁了几分,“是,不过耿家拿我当傻子耍,呵呵,我也不愿意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



    符门略微一笑,将那个木盒往叶瑾声的那边推了推,“家主知道此事过后,便觉得那耿家的人十分无礼,所以特意遣我去将这几处地皮买下。”



    叶瑾声眉梢一挑,“哦符管事的意思是,让我从你的手里买”



    “非也。”符门笑呵呵地道,“不过是几处不值钱的地皮罢了,家主让我买下来之后,特意带来,送给叶郎君,还请叶郎君不要嫌弃。”



    送我的



    叶瑾声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将木盒打开,取出里面的地契,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便道,“我也不占你的便宜,符管事,你们多少钱买的,我在这个基础上加一成。”



    符管事却笑着摇了摇头,他道,“符某在和耿家大郎君做交易的时候,曾经答应了他一个要求。”



    “哦”叶瑾声似有所感,问道,“是什么要求”



    符门促狭地笑了一下,“耿家大郎君让我不许将这几处地皮卖给叶郎君。”



    “人无信而不立,所以,符某自然不能收下叶郎君的钱。”



    既然是赠送给叶瑾声的,那自然也不算是违反他和耿家大郎君之前定下的契约。



    叶瑾声



    好家伙,感情这人是在和耿家玩儿文字游戏呢。



    不过,无功不受禄,叶瑾声知道此事之后,思索了一会儿后,道,“此事,还请符管事让我考虑一下。”



    听到叶瑾声的这句话之后,符门眼睛一亮,在心里道,“有门了”



    不过,明面上,符门仍旧笑呵呵地道,“自然,叶郎君想要考虑多久都行,我们不着急。”



    叶瑾声



    是啊,反正着急的只会是我。



    临走之前,符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叶瑾声。



    “还有一事,想请叶郎君注意。”



    叶瑾声疑惑,“什么事”



    符门斟酌着道,“耿家大郎君喜美人,我听闻,叶郎君家中还有小郎君与小娘子。”



    想起自己胖揍了那几个耿家人的缘由,叶瑾声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见叶瑾声已经领会到了自己话里的暗示,符门不再多留,礼貌告辞。



    离开县府之后,符门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明府不在,只是单独面对叶郎君的时候,符门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得尽快回去,告知家主。”符门喃喃道,“或许突破口可以从叶郎君的身上找。”



    “玄玠”



    叶瑾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钻进去一个脑袋,“我能进来吗”



    谢青珣看着门上长出来的那个脑袋,失笑道,“快进来,别被门夹到。”



    叶瑾声立刻把门推开,同时道,“不会的。”



    “那也要小心。”谢青珣不赞同地道。



    叶瑾声把一只木盒放到了谢青珣的书案上,“玄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青珣将木盒打开,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了然,“原来这几份地契送到了你这里。”



    “哎”叶瑾声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



    谢青珣笑着点了点叶瑾声的额头,“你是不是忘记了,地契的更改,本身就需要经过县府。”



    叶瑾声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茬了”



    “所以,玄玠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知道,只是有所猜测。”谢青珣道,“符家人不会放弃对我们的示好,但是又不敢像之前往你的荷包里塞金子一样明显。”



    “现在,看到你遇上了难题,他们就顺水推舟,帮了你一把。”



    “还能顺便向我示好,可谓是一举多得。”



    “啊”叶瑾声忍不住道,“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之前也不是很确定,如何告知你”



    “嗯,倒也是。”叶瑾声点头,十分大度地原谅了谢青珣。



    “不过,玄玠,有一点你倒是猜错了。”叶瑾声点了点那只小木盒,“这几份地契,符家是白送给我的。”



    “哦”谢青珣眉梢扬起,“你准备收下”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他们为什么要白送”



    谢青珣从善如流地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白送”



    叶瑾声眯起了眼睛,“玄玠,你是不是也猜到了”



    “没有。”谢青珣盖住了叶瑾声按在书案上的手背,细细地摩挲着他的皮肤,“还请瑾声赐教。”



    叶瑾声试图忽视自己手背上传来的那股痒痒的感觉,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做不到,有些难为情地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玄玠,你别闹,我在和你说正事儿呢”



    谢青珣叹息一声,“与瑾声亲密,也是正事儿。”



    自从来到这绍田县之后,他和叶瑾声都在忙,已经许久不曾这般安静地在一起放松了。



    叶瑾声咳嗽了一声,“万事开头难,等我们忙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以后一定就轻松了”



    谢青珣眸子弯起,“扶阳县东边,有几处汤泉,待空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泡一泡。”



    泡温泉



    那岂不是



    叶瑾声眸子微微发亮,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嗯,希望能尽快忙完”



    谢青珣却只是笑。



    闹过一回后,叶瑾声便将符门的话转述给了谢青珣。



    “玄玠,你觉得,符门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谢青珣沉吟一番,“此事,无论是真还是假,对你都没有什么坏处。”



    “这倒是。”叶瑾声点头,“但是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如果这事儿是真的,我就得想想在别的地方给符家补偿了。”



    “瑾声是已经有了想法了”



    “嗯。”叶瑾声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符家参与进来。”



    谢青珣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是。”叶瑾声往前俯身,压低了声音道,“玄玠,你你之后会不会直接把符家给掀了”



    “如果是的话,那我”



    “瑾声不必担忧这些。”谢青珣笑着道,“往后的事情,还是要等到后面再说。”



    “况且,就算是我真的对符家动手,到时候对你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



    “也是哦。”叶瑾声恍然,“到时候符家没了,工坊不还是我的。”



    “就是此理。”谢青珣微微点头。



    “阿嚏”



    “阿嚏”



    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符钲结果一旁侍女递过来的布巾,擦了擦之后,有些奇怪,“到底是谁在念叨我”



    “家主,封阔封郎君来了。”



    封阔



    听到这个名字,符钲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被这个人堵得哑口无言的事情,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仆不知。”仆从弯下腰道。



    “罢了。”符钲站起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这便去见他。”



    “哦,对了。”符钲又道,“把符门喊过来”



    “是,家主。”



    而让符钲和符门惊喜的是,这一次封阔过来,带来的是好消息。



    符门有些不可置信,“封郎君,你说的可是真的”



    封阔笑了起来,“符管事若是不信,自然可以去询问我家叶郎君。”



    “不必”符钲在一旁一锤定音,“此时就按照叶郎君所说的办”



    “如此,叶郎君也能放心了。”封阔颔首道。



    “若是叶郎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提出来,”符钲拍着自己的胸脯,“我符家责无旁贷。”



    封阔赞赏地看着符钲,“符家主有心了。”



    符家与叶瑾声合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绍田县。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耿家大郎君还在自己的房间里醉生梦死。



    见有仆役过来,守在门前的人立刻拦了下来,“做什么敢在这个时候打扰大郎君,你们是活腻歪了吗”



    来人也是有苦难言,“不是我们胆子大,实在是这事儿吧,十万火急,我们要是敢耽搁下来,怕是也没几天好活了。”



    “这么严重”负责看守房门的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到底是什么事儿”



    “嗨,还不是之前那几处地皮的事儿。”



    “不是卖给了符家吗怎么,难道后面又出事儿了”



    这些仆役们都知道,他们耿家的大郎君,为了故意起叶瑾声,不仅给叶瑾声开出来了一个非常离谱的价格,同时还故意卖给了前来买的符家人。



    在旁人眼里,那就是耿家和符家联手给新来的县令难堪。



    这怎么就出事儿了呢



    “难道,是那位谢县令准备对我们耿家动手了”



    “不是。”



    来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之后,拍着大腿道,“那几块地皮确实是被符家买下了不假,但是符家转身就送给了叶瑾声。”



    “什么”



    负责守门的几个人都是一惊,一瞬间脸色惨白。



    完了。



    这下子生气的就变成了自家郎君,而自家郎君一旦生气起来,又不知道有谁会丧命了。



    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往往是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最容易丧命。



    “这还不止呢。”来人面容苦涩,“叶瑾声还让符家和他一起合作,作为回报。”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就在他们犹豫着什么时候告知自家郎君的时候,忽然,“吱呀”的声音响起。



    耿家大郎君一脸餍足地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



    “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都围在了这儿”他不满地道。



    见他出来,之前在这附近服侍的仆从全都伏跪在地,瑟瑟发抖。



    而那个前来报信儿的仆从也两股战战。



    “说话啊”



    “大大郎君,”那个报信儿的人颤颤巍巍地开口,“我们接到了最新的消息,符家符家”



    “符家怎么了”耿家大郎君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道,“快说属驴的吗屁都不会放”



    “符家将之前从您这儿买的地皮,送给了叶瑾声。”



    耿家大郎君打哈欠的动作一顿,他阴恻恻地看向了那个前来报信儿的人,“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符符家将之前从您这儿买的地皮,送给了叶瑾声。”



    知道自己绝对会成为大郎君的出气筒,那个人几乎是自己刚说完,就已经闭上了眼睛。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来对方的拳打脚踢。



    难道是自家郎君变性了



    他小心翼翼的睁开了一只眼睛,“啊”



    一只饱含着怒气的拳头砸了过来,剧烈的痛楚从眼睛处传来,血丝顺着眼眶缓缓滑落。



    没多久,耿家大郎君的院子里就又被拖出去了几具尸体,甚至还有好几具,是光着身子的。



    “符家。”耿家大郎君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这一句话,“你们给我等着”



    对于耿家可能会有的报复,符钲压根不在乎。



    事实上,这件事一出,不少人都在等着看耿家的笑话,实在是耿家在绍田县的风评太差,除了一些比不上耿家的,其他的几个小世族压根不想多和耿家接触。



    符门搜集了不少耿家大郎君发疯的消息,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聊,说给了符钲听。



    对于耿家大郎君的发疯,叶瑾声也算是有所耳闻,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耿家大郎君居然如此残暴



    “他还真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听见仆从传回来的消息,叶瑾声忍不住咬牙。



    谢青珣叹了一口气,轻轻按住了叶瑾声的手背,“瑾声又在自责”



    叶瑾声没有吭声。



    谢青珣劝道,“那个耿家大郎君生性残暴,在他身边服侍的人,最长的也就活了半年。”



    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就算这一次不发疯,那些人也活不长,不过是早死还是玩死的区别罢了。



    “就不能抓了他吗”叶瑾声忍不住问道。



    谢青珣叹息一声,“他打死的都是贱籍之人,本身算是耿家的财产,就算是县府,也无法置喙。”



    叶瑾声忍不住咬牙。



    “不过,”谢青珣停顿了一下,“若是想惩治他,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叶瑾声眸子立刻亮起,“是什么办法”



    片刻后,他又追问道,“能让他偿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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