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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隔天,  傅均城直接睡到了日正当中。



    昨晚挂断电话后,傅均城又兴致勃勃打算把漏看的电影片段又补上,一边看还一边那手戳徐曜洲的肩膀,  非得让人剧透男主最后怎么样了,换来徐曜洲轻飘飘一句“不知道。”



    傅均城也不在意,  眼睛盯着电影画面点点头,  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这部电影还是徐曜洲不满十八岁时,  参演的一部单元剧电影,导演是张尘泽。



    徐曜洲在里面饰演一位在地震中寻找妹妹的留守儿童。



    此时此刻徐曜洲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傅均城的脑袋里却还是时不时浮现对方穿着脏兮兮的校服,俊朗好看的一张脸也是灰扑扑的,  柔软且凌乱的黑发间落满了碎石砂砾。



    这副模样,也难怪他刚才会想起,  记忆中对方站在树下板起脸来瞧着他的模样。



    可可爱爱想让人捏上一捏的漂亮脸蛋上还落了泥,外套和球鞋也不算干净,  应该是刚刚才跟人打过一架,受了欺负。



    想着想着,忽然肩上一沉。



    手也被人握在温暖的掌心里。



    傅均城回过神来,发现徐曜洲就这样靠着自己睡着了。



    是真的睡着了。



    傅均城一想也是,这段时间徐曜洲忙着拍戏,好不容易有点时间了,还得帮他搞定徐家那点破事,为今天做准备,果然还是太累了。



    他越想越心疼,干脆半晌没动,任徐曜洲枕着自己的肩膀休息。



    傅均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等中途迷迷糊糊清醒一点的时候,  人已经在床上了,朦胧间感觉到旁边人的存在,又下意识抱住对方,蒙头大睡。



    一直等吃过午饭,上了飞机,傅均城还时不时栽着脑袋打瞌睡,索性就一路戴着眼罩睡过去。



    一直等跟冯征平等人在饭局见面,众人回头便见傅均城懒洋洋拽着徐曜洲的胳膊,都差把人挂在徐曜洲身上了。



    几名圈里前辈演员都忍不住笑称“我来的路上都还在看二皇子跟小皇弟为争皇位斗得不可开交,乍眼一看这两个人感情这么好,还没缓过神来。”



    徐曜洲只笑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倒是傅均城的瞌睡虫突然醒了大半,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却道“哪有,我们戏里关系挺好的啊,命都给他。”



    傅均城在剧组里插科打诨惯了,大家早就见怪不怪,况且所有人都发现傅均城的演技也不赖,尤其是跟徐曜洲的对手戏,那两人一眼望去实在是赏心悦目,连带着原先因为某些谣言对傅均城的刻板印象,相处下来也改观不少。



    冯征平也是。



    虽然早知道傅均城应该有这个实力,但从没想过傅均城居然能如此完美地演绎出自己心中的那个人设来。



    尤其是傅均城对男主的了解也颇深,偶尔还能提出点建设性的意见,与徐曜洲搭起戏来,更是游刃有余,一点都不用他担心傅均城会接不住徐曜洲的戏。



    不仅如此,二人呈现出的效果也极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但作为从小看着徐曜洲长大的长辈来说,偶尔还是会有一种自家小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连带着看向徐曜洲的眼神,偶尔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明明以前也不这样啊。



    就好比此刻,傅均城还没坐下,徐曜洲就先替人拉开了椅子,落座后还顺便给人倒了杯西瓜汁,直接移到傅均城手边。



    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半点不马虎。



    冯征平看在眼里,但小辈的事情他也不好多说,只蹙着眉心,耐人寻味瞅了眼傅均城。



    就这一眼,恰好与傅均城看过来的眼神撞上。



    傅均城好奇问“冯导,您喝的什么”



    冯征平没来得及开口,旁边人就道“店家自酿的杨梅酒,可香了,要不要来一点”



    徐曜洲抢先一步说“明天还得早起拍摄,不了吧。”



    话音落下,傅均城眼巴巴的眼神就望过来了。



    徐曜洲“”



    这世界上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便滴酒不沾的人很多。



    但傅均城偏偏属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非要尝试一点的那类人,明明吃了好几次果酒的亏,但总是能心安理得推给“下次一定不”五个大字上,然后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傅均城偷偷比划了个拿捏的手势“就一点点的。”



    徐曜洲没说话。



    傅均城说“要不你喝,我到你这里尝一口”



    他记得徐曜洲的酒量还可以,只一小杯的不在话下。



    可傅均城也没想到自己实在是失算,在这餐桌上,有了一小杯,就会有下一杯。



    互相敬来敬去的,徐曜洲这人竟然也不知道拒绝,一来一去喝了不少。



    虽说徐曜洲面色无异,傅均城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徐曜洲少喝一点,明面上也拦下不少,劝道“明天还得早起拍摄,不喝了。”



    说完傅均城琢磨了一下,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待散了局,傅均城陪着徐曜洲直接回了房间,结果门一关上,傅均城就看徐曜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了许久。



    就也不说话,光一动不动坐着。



    还挺吓人的。



    傅均城登时就懵了,明明刚才也不这样啊。



    他站在徐曜洲跟前,勾下腰凑近徐曜洲的脸,莫名其妙问“想什么呢”



    徐曜洲抬眸,对上傅均城的眼。



    暖色的灯光洒了满室,落在徐曜洲的头顶上似在黑发上洒了细碎的星子,却因为微垂着脑袋的缘故,有大片阴影落在眉眼间,显得本就深邃的眉眼愈发分明。



    而这会儿徐曜洲就这么看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傅均城小愣了一下,心想不会吧,这人是醉了



    这人喝醉了的样子居然这么不明显吗



    傅均城突然就明白了徐曜洲酒量还不错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



    倏地就听徐曜洲淡淡道“在想哥哥。”



    傅均城“”



    傅均城老脸一红,也不清楚徐曜洲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些醉了,但深究起来总归是他的错,自然也不好埋汰对方,只能认命般地哄道“行行行,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徐曜洲的唇抿成一条线。



    傅均城又有点好奇“想什么呢”



    徐曜洲说“很甜。”



    傅均城“”



    傅均城拧紧眉,他一个酷boy,甜个锤子



    一点都不酷。



    傅均城不服气“你才甜”



    徐曜洲问“哥哥要不要尝尝”



    傅均城没明白“尝什么”



    结果徐曜洲这回没吭声,直接以实际行动来答话,硬是拽着傅均城坐到了自己的腿上,捏着对方的下巴仰头就亲过来。



    傅均城尝到了徐曜洲嘴里的酒味,夹杂着梅子的甜香,以及对方衣服上若隐若现的木质香味。



    莫名就有点上头。



    傅均城大咧咧岔着腿,吻着吻着就几乎半跪在了沙发上,以致于二人分开时,从他的角度看去,徐曜洲微微仰头灼灼盯着他的模样,可谓是秀色可餐,十分具有冲击力。



    傅均城小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徐曜洲哑着嗓音,声音轻而沉“喝醉了的话,哥哥负责吗”



    傅均城当机立断“当然不。”



    那表情比渣男还渣男,一副你自己喝的关我屁事,虽然我这么提议了但你可以拒绝,而且后面那些酒又不是我逼你喝的



    反正怪天怪地,怪不到他的头上。



    徐曜洲莫名有些想笑,柔和的笑意也在浅浅勾起嘴角的同时不知不觉爬上眼角眉梢间。



    这笑意来得相当缓慢,傅均城便在这长久的沉默中渐渐生出了几分心虚的心思。



    然后就听见徐曜洲评价道“哥哥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傅均城顿时不干了,威胁般地瞪着眼“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



    徐曜洲说“哥哥每次都勾引我,勾引到一半就不管我了。”



    傅均城“”



    就离谱



    蛮不讲理



    但脑海中又依稀回想起昨晚上二人险些擦枪走火后,被那一通来电打断时,对方直接黑了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徐曜洲的滤镜实在太深,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样子在傅均城看来,就只剩下委委屈屈的一张俊脸,实在是可可爱爱。



    这不免让傅均城清了清嗓子,恶人先告状“昨晚上明明是你先睡着的”



    徐曜洲说“是哥哥非要接着看电影的。”



    傅均城反驳“还不是因为那一小段是你演的吗,看你还有错了”



    徐曜洲这回只定定瞧着他,没回嘴。



    傅均城注视着面前那双黑漆漆的眼,登时有种终于占了上风的快意,撇撇嘴咕哝道“我就说嘛,果然还是小时候可爱一点。”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轻轻咬了下唇。



    徐曜洲开口的瞬间嗓音很低,瞧过来的眼神也颇有些虎视眈眈的味道“哥哥,我没喝醉,只是有点头晕。”



    傅均城怔了半秒,也没想到话题为什么又突然回到了这里,张了张嘴,唇还微微泛着红“所以”



    徐曜洲说“所以哥哥老这么说的话,我会吃醋的。”



    傅均城立即哑了声。



    自己吃自己的醋



    更离谱了



    傅均城好气又好笑,骂“你少讹人,我才不上当”



    徐曜洲“”



    傅均城说“你也可爱,比以前更可爱,满意了”



    结果那人非但没有满意,还皱了皱眉“不准说我可爱。”



    傅均城简直都快没了脾气,望着徐曜洲的眼眯了眯,笑道“你有完没完”



    徐曜洲仍旧死死盯着他“我说的话哥哥总是不上心。”



    傅均城“嗯”



    徐曜洲说“再说我可爱,我就”



    傅均城“”



    傅均城“就怎么样”



    傅均城也是说完才记起来,那还是新年伊始的时候,徐曜洲困得不行,又被他逗弄,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对方直接咬住他戳人脸蛋的指尖,跟软软糯糯的小狗似的。



    徐曜洲便在傅均城心不在焉的神色中,咬了咬傅均城的下巴,又吻上来。



    吻得比之前还深,滚烫的指腹按在他的后颈上,不得不让傅均城怀疑这人是在故意胡搅蛮缠,占他便宜。



    恃宠而骄



    但偏偏傅均城又气不起来,甚至还有点享受。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原本亲密无间的亲吻渐渐没了分寸,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指尖,傅均城恍惚间又想起上辈子,与对方拥吻时,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开花的桃树,以及缱绻的满室春意。



    也是在沙发上。



    这不禁让他有些头脑发热,仿佛血液也跟着一起沸腾,然后顺着每一寸经脉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都开始发软。



    虽然被对方吻得有些头脑不太清醒,但傅均城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哼哼唧唧道“这回我要在上面。”



    但说完傅均城又开始怀疑,他一个帮对方那啥,都嫌手酸的人,会不会有点太勉强了



    他好像更适合当一条咸鱼



    对方似乎因为他的话顿住了半秒,随即耳尖被人吻了吻,略沉的嗓音混着炙热的吐息,传到他的耳里。



    徐曜洲笑道“明天还得早起,怕哥哥难受。”



    这一晚上,傅均城都快被“早起”两个字搞疯了。



    一想到还得天不亮就摸黑起床,傅均城在这小段空隙中心迷迷糊糊想,等杀青之后,他非得睡个一天一夜,谁都别拦他。



    下一秒就听徐曜洲说“下次吧。”



    傅均城不情不愿应了声“唔”。



    徐曜洲说“下次让哥哥在上面。”



    傅均城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言外之意,不疑有他又点点头。



    明明喝多了的是徐曜洲,可莫名其妙连带着他都有些许醉意,奇了怪了。



    忽然又听徐曜洲不依不挠问“哥哥是我的了吗”



    带着气音的话就拂过他的耳廓,听得傅均城心都酥了。



    傅均城微微睁开一边的眼,眼里倒映着暖色的灯光和潋滟水光,小声说“还不是。”



    徐曜洲深深看他一眼。



    傅均城说“我上回偶然看见了一对情侣戒,可以定制刻字的那种,你再等等。”



    傅均城刻意把“偶然”两个字说的很重,以显示自己是真的很偶然,而不是刻意去找了很久的。



    他本来是想等对方生日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惊喜。



    可这会儿实在没憋住,就说出来了。



    说出来之后傅均城又有点后悔。



    得,叫你嘴快。



    惊喜没了吧。



    但隐隐约约又莫名有些心安。



    他上辈子没能将替对方求的护身符给出去,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再出纰漏。



    早点知道也挺好的。



    眼前是看着他,眼神愈发深邃的漂亮桃花眼,傅均城的心忽然狠狠抽了下,像有密密麻麻的针落在心尖上,让他有一点点喘不过气来。



    傅均城的喉结稍稍滚了一下。



    他有些想问,但又害怕问。



    那场来势汹汹的火总是他心中永远过不去的坎,甚至对方满身是伤的样子,只一回想就令他的心脏止不住地发颤,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在掌心,疼得厉害。



    这么长的时间,两个人之间似乎形成了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从来没有提过那件事。



    心头仿佛掀起滔天的骇浪,久久无法平息,但落在浓稠的目光中,只剩下无法言说的万般思绪,隐忍又招摇。



    傅均城控制不住,仰头那鼻尖蹭了蹭徐曜洲的鼻尖,颤声问“那个时候疼不疼”



    徐曜洲便在这长久的沉默中,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脸。



    傅均城说“这回不会再让你那么痛了,我保证。”



    不过瞬息,未完全落下的尾音又被堵了个满怀。



    徐曜洲说“很痛。”



    傅均城被推到沙发一角,双手攀上徐曜洲的肩膀。



    徐曜洲咬着他的耳,轻声道“哥哥摸摸我,就不痛了。”



    第二天被闹铃震醒的时候,傅均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的那一番太过荒唐的拥抱,让他又梦见了上辈子那满室的春意,以致于久久没能完全清醒,浑身上下也酸软的厉害。



    傅均城觉得整个人都熟透了。



    他居然做这种梦



    而床的另一边,徐曜洲显然比他起得更早些,只余下残存的余温,让他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不是在做梦了。



    傅均城懒懒转了个身,揉了揉眼,挣扎着准备起床。



    倏地目光顿住。



    他抬着手,在熹微晨光中,毫无征兆看见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



    戒指没有过多的花样装饰,只一个简简单单的铂金素圈,尺寸相当合适地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



    傅均城看了极久,冷不丁翘了翘唇角,动作很轻地吻在这枚戒指上。



    就像昨晚上,情不能自已地吻在那个人令他贪恋不已的唇上。



    明明说了让他等一等的



    傅均城忍不住啧了啧嘴。



    那人真的是



    很没有耐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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