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没有”
“啪”的一巴掌,黎贝挥的干脆利落。
“再说一遍。”
“我,我真的,真的没有”
“啪”的又是一巴掌, “再说一遍。”
众人顿时消音了, 眼看着两巴掌下去, 王聪的脸都开始肿了。
再这么打下去,别说脸了,就是脑子也快被打傻了。
“我, 我救我, 救救我”王聪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平日里他在第一星系嚣张跋扈, 联邦的纨绔之中更是臭名远扬的佼佼者。
他们王家虽然不算是什么底蕴深厚的世家,但凭着八面玲珑的钻营, 更是几乎把军需垄断, 在各大军区也是有那么几分薄面。
而他们王家兄弟从小就被养出的骄奢的性子, 再加上有几分天赋和资质, 更是被娇惯的无法无天,显然成了一霸。
可王聪也不是一个傻子,什么是该承认,什么事不该承认他还是知道的。
云千屿的事情他是打死都不敢承认的, 那棵植物系星兽原本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要不是他经过父亲的书房意外听见了那通电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军考的场地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了手脚。
可至于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是不清楚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这棵神秘的植物系星兽去害别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棵植物系星兽这么没用,都过了那么久还没有弄死云千屿不说。现在还让他有机会跟自己对峙, 简直就是废物。
而就是因为这些内情,他怎么也不敢将这件事认下来,如果让他老子知道,是真的会杀了他的。况且干这种事本来就是要命的,一旦被查出来,那整个王家都会被牵连。到了那个时候,谁还能救他
这种家族利弊的事情,他还是拎得清的。
“风黎贝,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打他,难不成还想屈打成招他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还非得让他承认不可”
朱烈虽然平日里看不惯联邦这些纨绔们的作风,可毕竟是同僚的儿子,好歹还叫了他一句叔叔,总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这样欺负。
“屈打成招”黎贝停下手,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调查员,是不是屈打成招,那是你们调查事件时需要考虑的事情。在我这,我只要他说实话。而且我认为,我不满意的回答,那就不是实话。既然不是实话,那就要教训,所以在我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屈打成招。”
这叫什么道理朱烈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军考生有她这么嚣张的
她不满意的回答就不是实话那反而言之,就是她认为满意的回答才是实话
这跟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
她这根本就是歪曲事实。
“调查员,你又违规了。你之前也说过,军考中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们都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不能干预。难不成你忘了”风擎非但没有阻拦黎贝,相反还有为她撑腰的意思。这分明就是一家人向着一家人。
“可风中校不也干涉了军考吗要不然我们这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朱烈毫不犹豫的回怼道。
“你也可以跟我学啊,如果你想干预,请打报告上报联邦。”风擎指了指自己很认真的说道“毕竟我也是按照这个程序来的。军考中出现不在军考预案范围内的未知星兽,我有权向联邦提出质询,以及启动调查。可你有类似的手续吗”
朱烈顿时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时黎贝继续盯着王聪问道“你还没有说,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王聪突然有些绝望,就算是被他亲爹拿着鞭子一顿揍,他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因为他心里明白,黎贝不是他的亲爹,再怎么生气他爹不会对他下杀手,可黎贝这样子就说不定了。
“我,我要退出军考,我要退出军考,我不参加了,我不去军校了,我要退出退出,我要出局”
黎贝眉头一簇,抬手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
原本哭嚎嘶喊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呜咽呜咽的痛呼声。
“风黎贝,你给我住手,他已经说要出局了。你再对他出手,那就是违反了军考的规定。”
总算是抓到了一个正当的机会,朱烈意正言辞的指责着黎贝那阴狠的手段。
“你再让他说一遍,他只要再说一遍,他要出局,我就立刻停手。刚刚我没有听见他说什么,有人听见吗”
黎贝轻飘飘的问出一句话,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
可谁也没想到率先打破这片寂静的竟然是云千屿
“我没听见他说出局,我只听见他得意洋洋的说如果我不把任务书交给他,他就会整死我。
什么联邦五大世家在他们王家眼里,我们屁都不是。而且即便是我死了也就死了,军考中的意外,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制造出来,而且还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他们王家干的。
无论你这个做调查员的信还是不信,这就是王聪的原话。我现在是没有证据指证他,但不代表我就不可以报仇。
今天风黎贝帮了我,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我。如果你们要调查,那就调查我好了。就算是一命偿一命,我今天也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千屿,别胡说。这件事还轮不到你说什么生死,有人敢欺负我们云家的人,这件事我们自然要查个清楚。到时候,还指不定谁死,这件事绝不能善了。”云笙立刻呵斥道。
“你们这些军考生真的是疯了,军考中考生不得伤及他人性命,你们敢说这种话那就是蓄意谋杀,我可以上报联邦制裁你们”
黎贝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那只乱咬人的狗,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的所作所为,没有违反军考的跟任何规定。揍他,那是因为我要抢夺任务书。打他,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谁让他弱呢”
文璇也不忿的说道“调查员,你只看见了风黎贝揍他打他,可你没看见他打别人吧他们王家兄弟打人抢夺任务书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理由,连认识和不认识都不在乎。只要遇到一个就抢一个,遇到一个就打一个。”
“就是。”邵威冷哼了一声,“他们嚣张跋扈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来制止还不就是因为他们在军考中没有打死人,只是把人打残了吗只是毁掉了很多人的梦想而已。”
顾知“再说了,最先改变军考规则的,改变这种考试方式的不是风黎贝,而是像王聪他们这样的人。毁掉别人的梦想,就是他们的快乐,难道这样做才是对的吗”
经历了上一届军考的失败,文璇他们的心中都有无法弥补的伤痛。
不是他们的能力不够,而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生生被断了自己的前程。
因为他们遇到了王家的这些无赖,而最让人意难平的是这些无赖居然考上了军校,那他们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朱烈,我再一次警告你。王聪现在还没有死,你管的也未免太多了。而且,有些事有了开头,总是需要有个结尾的。军考如今的风气也该改改了,总是要让一些人知道,欠债是需要还的。夜路走多了,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真的撞见了鬼呢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宁曦辉对着黎贝绅士地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感觉
黎贝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一句话请继续你的表演。
合着他这是看戏呢
唉,突然间就没了兴趣。
毕竟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当工具人耍。
黎贝抬脚退朝着王冲的下巴又踢了一脚,“咔嘣”一声脆响
这回王聪连惨叫都来不及喊出来,下一刻直接就晕了过去。
“调查员,这回如你所愿,他可以出局了。”
看到这一幕,朱烈的舌头都打颤了
“你你你,你真敢杀了军考生”
黎贝一愣,“他死了吗你看见了”
“我,我当然看见了。还有你们,你们这回都看见了吧她刚刚那一脚踢下去,这人就死了。这可是事实,就算你们装瞎子,这也是事实。现在是死人了,这件事的本质就变了。而且我看见了,我就是人证。”
风擎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他不确定黎贝会不会莽撞的出手只不过要是真把人杀了,那就有点麻烦了。
而这样想的绝不是他一个,就是邵威他们也都蒙了,心里边只想着一件事黎贝,不会真把人杀了吧
云千屿也是有些呆的看向她,虽然他之前说的话是真心话,可,可这王聪是不是死的也太,也太便宜了
“调查员,你亲眼看见什么了你亲眼看见他死了你亲手确认了,他死透了”黎贝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调查员,你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经过证实了吗这样不负责任的办事方法和诽谤的言语,真是让人很难相信你是联邦的调查员,不谨慎,不认真,还太蠢。”
于兰上校立刻带着几个救援人员走到了王聪的身边,她亲自蹲下身探了一下王聪的鼻息
片刻后说道“这人并没有死,还有生命体征。”
其他几个救援人员检查完之后,脸色都有些微妙的说道“人确实没有死,只是他上半身的骨头都断了。”
骨头
都断了
听到这个结果,众人的后脖颈的猛的一凉,全身的关节下意识的活动了两下,似乎在确定自己的身体还完好无损。
朱烈皱眉“没死”
“怎么他没死,调查员,你很失望吗”黎贝很无辜地说道“我下手可是很有分寸的,我要捏断哪根骨头那就是哪根骨头。而且我要给他留口气,那就绝对不会把他憋死。再说了,他只是受了点伤而已,连血都没出多少,怎么可能伤及他的性命啊,对了,调查员,我咨询一下,在这种对战情况下受的意外伤,应该没有违反军考的规定吧”
朱烈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嘴唇都气的青紫,“风黎贝,你,你下手也太狠了。”
“调查员,如果王聪袭击云千屿的事是事实的话,那我下手还不算狠。如果让我找到证据的话,我会把他的骨头碾成渣,让他永远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你你”
“调查员,如果你做完了你该做的事情,你就可以走了,别在这碍眼。还有,对于你刚刚的行为,我也会向联邦提起诉讼。你只是调查员,无权干涉军考过程,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严重的影响了我的考试心情,甚至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少的损伤和阴影,所以我还会对你要求追加精神赔偿。王皛,都录下来了吗”
王皛眉头微微一动,这丫头怎么知道他开着超脑的录像功能
不过既然都是一个队的,为了遵守她的约法三章,他也不能伤了她的面子。
“录下来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录得清清楚楚。”
“那你就存好了,这可是我的证据。”
王皛点头,“没问题。”
展衡瞥了王皛一眼,压低声音问道“你什么时候录的”
王皛面不改色的回答“从一开始我就开着录像功能,就王聪那性子早晚要出事,他出丑我高兴。只是没想到,竟然无意中帮了这丫头。”
展衡嘴角微微勾起“你只有这个时候才帮她吗”
王皛装傻的说道“那是当然,而且我这也不是为了帮她,这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难道是我感觉错了吗从一开始就用感知禁锢将王聪禁锢在原地,任由黎贝把他糊成血葫芦的人又是谁难不成是我”
“恭喜你,感知又要提升,你就当是你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展衡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王家的人还真是天差地别。一个做坏事为了臭名远扬,一个做好事还不留名。”
“呵呵,你笋人的功夫见长啊。不过我再说一遍,我跟他可不是一个王家的。我爸可是联邦有名的逆子,早就被赶出家门了。我们两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一定要有,那也是王聪死了,我放炮的那种关系。只可惜,炮没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