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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爱你才恨你
    “多大了还哭鼻子呢。”白屹安的舌尖在嘴里顶了顶腮帮子, 瞧着蔡云旗低声哽咽的模样,不禁眯了眯眼,道“其实仔细想想你也不亏, 人家姑娘的便宜, 你也没少占吧”

    蔡云旗刚还苍白的脸颊,骤然间涌上了几分显而易见血色

    “你”

    “春游赏那日在北面山丘的小洞里,我都瞧见了, 你对人家萧二姑娘没干好事吧”

    白屹安没把话说明白, 挑了挑眉做了个搂抱自己的动作。

    “我也不是故意瞧的,正好就走到那了,谁能知道你胆子这么大啊”

    蔡云旗咬着嘴角, 脸色难看至极, 霎时又垂下头去

    “阿姊, 她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白屹安听着她颤抖的声音,无助又可怜

    “其实, 她也不一定真的那么恨你”

    蔡云旗抬起头来“嗯”

    “我是说就算她恨你,可能也不是因为你骗了她。”

    “我的意思是你骗了她, 她的确恨你,可也不是因为这个那么恨你”

    “就是”白屹安皱巴着一张脸,眉毛挑来挑去“哎呀我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呢”

    突然想到方才萧一瑾那眼含热泪的模样, 猛地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

    “我懂了我想说的是, 她是恨你但却是因为爱你才恨你”

    蔡云旗听了半天,还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明白, 怔怔的望着她

    “阿姊,你到底再说什么她恨我又怎么还会爱我呢”

    “啧没有爱哪来的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蔡云旗大概听出来点儿了, 斜眼瞄了瞄面前这个张口就爱啊恨啊的人,又有些不好意思“你这都是哪听来的乱七八糟”

    “怎么是乱七八糟呢,戏文里不都这么唱的嘛。”白屹安抖落着袖子不以为意。

    “戏文里戏文里的你也信”蔡云旗皱了皱眉“怕是戏文里也没有我这一出儿吧。”

    “谁说没有,现在不就有了,赶明儿我就找人写个戏本子,保证叫好儿又叫座儿”

    “阿姊”

    “同你说笑的,急什么眼啊。”

    白屹安见好就收,玩笑开的差不多了,瞧着她也回神儿了,还是说些正经事儿吧。

    “我说,她把你害成这样,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怪她丁点儿怨言都没有”

    白屹安又坐回了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目光落在蔡云旗苍白无色的脸颊上,指尖来回的搓揉着

    “你可是差一点儿就要死了的。”

    蔡云旗抿着薄唇,嘴角微微拉扯出一个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弧度,摇了摇头

    “这怎么能怪她,是我骗了她,她恨我怪我也是应该的,我不过就是淋了点儿雨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我这不也没死嘛。”

    随即又垂下头去。

    一旁的白屹安倒吸了口凉气

    敢情人家就觉得是淋了点儿雨而已一点儿没当回事

    “你这话真该当着老太妃的面说让她评评理,看看你这说的是人话嘛”

    蔡云旗不接白屹安这一茬儿,只是红着眼睛,滚了滚喉咙

    “我只是舍不得她。”

    舍不得这一场镜花水月的美梦。

    手指摸向腰间的荷包中,里头儿是那日捡回来的碎瓷片,即便一切不复存在,至少还有个物件,证明这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瞧着好友为情所困的痛苦模样,白屹安一肚子的愤慨倒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叹了叹气

    “你倒是也不用这么悲观,我觉得那萧二姑娘心里头儿还是有你的。”

    “阿姊别哄我了。”蔡云旗自嘲道。

    “怎么是哄你呢”白屹安见蔡云旗不信,便又道“我方才训她,故意说你快死了的时候,她哭的可伤心了,而且她是一路从白府追着我的轿子到的郡王府,这难道还不是心里有你不然她随便差个人来问问不就好了,何必自己这般卑微的跑一趟呢好歹也是个将门小姐不是”

    话还没说完,一道凌厉的视线就射了过来,白屹安立马向后缩了缩身子

    “哎哎,我这是为了你”

    “你真的骂她了”蔡云旗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只苍蝇了。

    “她也太不像话了,我都那样提醒她了,明知你有伤还让你自己一个人回来,我没忍住就、就说了她两句,我哪知道她会哭鼻子啊我都做好被她骂回来的准备了”

    “你怎么能骂她你骂她做什么那雨是我自己淋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蔡云旗说着就要往门外跑,白屹安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她”

    白屹安哪能拦得住蔡云旗,才伸手要去拉她,人家就已经飞出门外去了,两手空空愣是什么都没抓住

    “你个急死猴去了你说什么呀”

    是啊,去了说什么呢

    蔡云旗一口气跑到萧府,可望着门前的石狮子却不敢再往前走了,肩头儿的伤口此时又疼了起来,那日的一幕幕顿时浮上眼前。

    “往后我们一刀两断,从此形同陌路”

    决绝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

    顷刻间,蔡云旗的勇气没有了,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望着头顶的烈日,不禁悲从中来。

    过了不知多久,来往的路人都有些奇怪的侧目于她。

    这时,蔡云旗才默默地转过身去,心里念叨着走吧,回去吧。

    “蔡世子”

    “蓁蓁”

    蔡云旗扭过头去,那表情像是看见什么救命稻草。

    “我家小姐,在后巷。”蓁蓁说着快步走在蔡云旗前头儿领路。

    到了地方,蓁蓁便退下了,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候着。

    萧一瑾先是背着身子,听到脚步声后,才转了过来,她眼睛微微有些红肿,看着蔡云旗的时候,先怔了几秒,随后便移开眼去,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此刻的蔡云旗紧攥着拳头,掌心里汗蹭蹭的,心中忐忑万分,想走近些,又怕让她厌恶,只敢定定的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

    不过三日没见,她就瘦了一大圈,萧一瑾想着刚才这人站在府门前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就不忍

    忽然眼睛热热的,连忙眨了眨

    一张口才发现,声音竟沙哑的这般厉害

    “你没事吧我听白姐姐说”

    “你别听白屹安瞎说,没那么严重,我就是淋了雨受凉而已,是我自己的原因,她要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听着这人把什么问题都往身上揽,萧一瑾只觉得那日的自己更加可恶,怎么能把什么错都往她的身上怪呢

    当初她躲也躲,逃也逃了,是自己硬要去找她,硬缠着她,才走到了这一步,若真要说是谁害了谁,骗了谁都不对只能说是老天愚弄了她们。

    想到白屹安说的她有苦衷,萧一瑾觉得自己也该成熟些了,多想想她的好,多想想她的难。

    “蔡”喉头耸动了一下,到底是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云旗两个卡在喉咙中就像根拔不出来的鱼刺

    “那日是我不对,是我太激动了,白姐姐一席话说的我很是羞愧,我认真想了,这事儿也不能都怪你,我”

    “你不怪我”蔡云旗只听见了她不怪她,却没听出这其中的疏离,两步走上前去,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拉住了她,拉住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娉娉,你真不怪我”

    萧一瑾的心尖儿颤了颤,听着这人哽咽的声音,眼底忍不住又涌上了湿意

    “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不想骗我的。”

    这几日的提心吊胆,万千忐忑,就让萧一瑾的一句话,全解开了。

    长久以来的苦楚,终于压不住了,蔡云旗默默地流着眼泪,一把将萧一瑾猛地抱在怀里

    沙哑着嗓子,呢喃着“我想你”

    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这个怀抱曾经给予过多少温暖多少甜蜜,甚至曾经差一点儿就变成了永久的避风港

    可现在却是那么刺痛,那么遥不可及。

    萧一瑾强忍的眼泪在这一刻饶是也撑不住了,簌簌的连连落下,可却不敢过多停留,她怕自己会再一次忍不住贪恋

    “我们,做姐妹吧。”

    抱着自己的胳膊明显一僵,蔡云旗似乎被人点了穴,不能活动了。

    “我不恨你了,往后我们当姐妹。”

    萧一瑾的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轻,落在蔡云旗的耳朵里,却变成了世间最锋利的尖刀,每一个字都戳在自己的心脏上。

    “你说什么”蔡云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问道。

    “我说我们可以做亲人。”萧一瑾把姐妹两个字换成了亲人,想着这样蔡云旗或许可以理解。

    “呵呵呵”

    蔡云旗慢慢松开手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怔楞的望着她,深深地望着她,几声轻笑,眼泪就出来了

    “你认真的”

    萧一瑾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做姐妹怎么做”蔡云旗又问道。

    “你比我大,你为长姐”

    余下的话萧一瑾说不出来了,只因蔡云旗的那悲怆的目光,让自己怎样都说不下去了。

    顿了顿,萧一瑾突然不知哪里横生来的勇气,伸手轻轻地抚上了蔡云旗那紧攥成拳的手背,温着声音说道

    “你看看你怎么像个孩子呢,做我姐姐,不好吗我们还是跟从前一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这话说得,跟从前一样

    哪里一样如何一样

    不似亲人胜似亲人。

    这怕是蔡云旗听的最痛心的一句话。

    悲怆的眼神变得迷惘变得空洞,眼泪滑进嘴里,苦咸苦咸的,再看一眼面前的人,自嘲的摇了摇头

    “做姐妹呵呵”

    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与你互许的那个晚上,我们就已经做不成姐妹了。”

    霎时萧一瑾的脸色骤变,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似得

    泪水迅速在眼底积聚,嘴唇被咬的发白。

    “我到现在可都记得你唇上胭脂的味道”

    “蔡云旗”萧一瑾颤抖着声音,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你无耻”

    看到她哭,蔡云旗刚硬起来的心,顿时又软了下去,抬手就想去抹她的泪,却被重重的打落,似乎此刻这人的眼睛里只有对自己的恨,往昔的柔情蜜意全都消失殆尽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了。

    也罢了,既然留不住,那就干脆恨到底

    “我无耻你现在才知道吗”

    蔡云旗一步挺身上前,死死地拽住萧一瑾的手臂

    “你喜欢我的时候,可不这样说的。”

    “你放开我”

    萧一瑾从没见过这样的蔡云旗,此时心中竟隐隐生出些惧怕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凭什么,你说放开就放开凭什么,我躲的时候,就不行”

    蔡云旗越逼越紧,脸上的神色也越发狰狞。

    “你别过来蓁蓁,蓁蓁还在”

    萧一瑾的手上开始用力了,挣扎着想要挣脱她,可这人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你以为你叫蓁蓁来就逃的掉吗”蔡云旗似乎是铁了心要发狠,偏过头脸就贴了上去。

    “啪”

    一巴掌落在蔡云旗的侧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分明。

    “你真叫我恶心”

    萧一瑾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蔡云旗,哭着跑开了。

    “呵”蔡云旗舔了舔嘴角“打的真疼啊。”

    低头闻了闻掌心,残留的兰花香。

    做姐妹,不如你恨我。

    恨我,不会忘了我;做姐妹,这辈子都不可能。

    太子府

    蔡修玮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你确定没有看错”

    “属下应该是没有看错的。”

    “蔡云旗怎么会功夫呢他、他不是个病秧子吗”

    “这这”这人明显结巴了“当时天也黑,属下只见过蔡世子的画像,并未见过真人”

    “唉呀养你们真是不如养只猪滚滚出去”

    “是,属下告退。”

    蔡修玮瘫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着气,人没杀着,反倒还招惹了蔡云旗

    他又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是碰巧

    可,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不过好在,他们都没抓到什么把柄,萧维丞这次算你走运若你还不知好歹,就算是九命黑猫,也不够你死的

    稳了稳心绪,忽然喊道

    “来人啊”

    “太子爷”

    “去,把柔姨娘叫来。”

    “小的这就去。”

    屋里头儿的蔡依柔还是那副样子,倚在梳妆台前,身后的嬷嬷小心翼翼的给她梳着头。

    这已经是这个月换的第六个了。

    “嘶”

    “姨娘恕罪”梳头婆子连忙停了手,瞧着手中不小心扯落的一根儿发丝,吓得连忙跪倒在地。

    蔡依柔翻着白眼厌恶的瞪了眼地上跪着的婆子

    “笨手笨脚滚出去”

    “是是,老奴这就滚。”只见那梳头的婆子跪着退到门边,才敢站起身来退出去。

    如今的蔡依柔在这太子府里,早就不再是当日受人欺负的模样了,现今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柔姨娘”小厮在外头儿问安。

    “怎么了”蔡依柔撇了眼,是太子身边的长盛。

    “太子找姨娘过去呢。”

    蔡依柔不像平日那般热切,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舒了口气

    “知道了。”

    之所以会这样,只因为蔡依柔得知了萧维丞没死成的消息,这几天已经数不清在心里骂了蔡修玮多少遍

    难怪大家都说他是草包,杀人都杀不掉,不是草包是什么没用的东西

    心里再多怨言,可到了太子门前,该装的还是要装,抚了抚脑后的发髻,身姿又妖娆了起来,眉宇间尽是勾人的狐媚,再搭上一身桃粉色的百褶抹胸纱裙

    试问哪个男人能移的开眼儿

    蔡修玮原本是一脑门儿的官司,抬眼瞧见这人,顿时就直了眼儿

    搂在怀里亲热了半晌儿也不松开,最后愣是在书房里的软榻上来了一场。

    等折腾够了,才想起来正事儿

    “明日你回家一趟,有事儿要你打探打探。”

    蔡依柔攀在蔡修玮的身上,颤着音儿

    “什么事儿”

    蔡修玮忽的睁开眼睛,一脸正色道“我怀疑你那个病秧子的大哥,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病”

    “这怎么可能”若说别的蔡依柔还不敢这样肯定,可若说蔡云旗没病,那是天大的误会“他可是从小老祖宗用药汤子灌大的,这些别说我,就是我小娘都是亲眼瞧见的,从小到大他见大夫的次数,可比见我们的次数都多。”

    “我也不信,所以才让你回去探探虚实。”蔡修玮随即便拿过衣服套在身上“也别等明日,你现在就去”

    说着又伏在蔡依柔的耳边,低沉道“探探他的左肩。”

    蔡依柔坐起身来,转了转眼珠“妾身知道了。”

    前脚蔡依柔刚出了太子府,后脚傅伶就在玉瑶榭里摔了杯子

    “这个小贱蹄子竟敢白日宣淫”

    “太子妃您息怒,千万保重身子。”方妈妈弓着腰在身后给傅伶顺着气儿。

    “我看在她是郡王府里的女儿,才没有动手,没成想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太子妃,她是个什么东西,哪用得着您大动肝火,太子不过是嘴上贪新鲜,等这个劲儿过去了,还能记得她是谁啊。”

    傅伶冷着脸,面色阴沉着“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

    方妈妈一脸诡笑,点了点头儿“您放心,她用的欢着呢。”

    郡王府里,司临霜的头因着蔡依柔得宠,又抬了起来。

    虽说给人做小不体面,可那也得看是给谁做小

    太子对蔡依柔大方,司临霜就跟着沾光,现如今不仅荷包鼓了,就连私产也置办了不少,那原本已经空了的首饰匣子,如今又是满满当当的晃起眼儿来了,想来当初是赌对了,自己这个女儿就是个做皇妃的命

    “你怎的回来了”司临霜瞧见蔡依柔有些惊讶“不是前些日子刚回来过吗”

    蔡依柔让人把丝绸抬了进来,又瞧了眼自家小娘,说道“这西域丝绸是太子赏的,小娘拿着多做几身衣裳,今日女儿有事儿,就不多待了。”

    “你有什么事啊”司临霜问道。

    蔡依柔没说,只是凑近自己小娘的耳边,悄声问道“蔡云旗那个病秧子,这几日没什么事情吧”

    “好端端的怎么问起他了”司临霜有些疑惑。

    蔡依柔连忙摆了摆手“我总听太子提起他,好奇嘛,就问问。”

    “太子不会是想重用他吧”司临霜抿嘴不屑道“快得了吧,前几日才旧症复发,差点儿就见了阎王,这么个病秧子,能做什么大事儿养在家里都保不齐呢。”

    “旧疾复发”蔡依柔在心里念了念“那我得快去瞧瞧才行啊。”

    “嗯你说什么”司临霜见她嘀嘀咕咕的。

    “没,没什么。”蔡依柔说罢指了指身后的几条人参药材,说道“来之前,太子特地嘱咐了,让我把这些药材给蔡云旗送过去呢,小娘,我现在就过去了。”

    “这孩子,急什么呀”司临霜瞧着蔡依芙匆忙的脚步,皱了皱眉叹气道“给那病秧子,送再多也是白搭”

    “宝哥儿,她怎么来”

    素雨瞧着往院里走的蔡依芙,登时皱起眉来,以前没嫁人的时候,一年到头儿都不见得来一次,这都嫁了人了,反倒奇怪了,瞧着身后跟着的小厮手里还托东西,这不节不年的,送哪门子的礼

    再想想她身后的人太子

    “哥儿,我去回了她。”

    “不用。”蔡云旗摇摇头“该来的躲不掉,再说了她探不出什么的。”

    跟了蔡修玮那样的草包,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想着那日蒙面的人,之所以手下留情,恐怕是认出自己了,但又不确定,这才让蔡依柔来探探底

    只是蔡修玮你未免也太着急了,探我的底,不就也等于暴露了你的底。

    果不其然,蔡依柔一门,眼睛就往自己的左肩上瞟。

    “今儿刚好回府就听小娘说大哥旧疾发作,我这就急急忙忙的来了,也没特地准备什么”说罢便起身拿起下人手中的药材盒子,朝蔡云旗走了过去“这是太子赏我的高丽人参,还请大哥不要嫌弃。”

    说完便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才要转身,脚下也不知是怎么崴了,竟直直的冲蔡云旗扑了过去,右手手掌不偏不倚一把摁在了蔡云旗的左肩上,手腕故意还用了用力。

    “哎”

    素月刚张嘴,就被素雨扯住了袖子

    只见素雨摇了摇头,素月这才把嗓子眼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但瞧着蔡依柔的眼睛已经瞪了起来。

    “妹妹小心。”

    蔡云旗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出声提醒的时候,嘴角还勾出了一抹轻笑。

    这哪里像个受了伤的人

    再瞧一眼他惨白的脸色,病秧子准没错了。

    蔡依柔随即松开手,也跟着笑了笑

    “多谢大哥了,您看我这笨手笨脚。”

    话罢便又欠了欠身子“妹妹我这就先走了,大哥保重身体。”

    蔡云旗点点头儿,不再多言。

    素雨跟在蔡依柔身后送客。

    直到蔡依柔走出了院子,才急急忙忙的跑回来

    解下衣服一瞧,才长好没多久的伤口,又裂开了

    “哥儿,又出血了”

    蔡云旗低下头瞧了眼,淡淡道“去请阿姊来罢。”

    作者有话要说  蔡云旗我被老婆打了

    萧一瑾谁让你耍流氓的

    蔡云旗跟老婆不算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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