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平地一声雷
刘大勇手一抖,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段吉,开灯”秦远喝道。
啪
门口的段吉果断按亮开关。
明亮地白光洒满全屋,照亮了屋中一切。
席伶起身, 看着被吓得瘫坐到地上,神形僵硬的刘大勇, 又看了眼门口满脸复杂的段吉, 刹那间福至心灵,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脩地转头看向秦远“你早知道今晚他可能会来”
否则, 怎么会连门外站着的是段吉都知道。
“秦哥, 伶姐, 我, 我只是”刘大勇并有听懂席伶句话中的深意,勉强挤了个难看的笑, 语无伦次地给自己找借口“呵呵,我就是太饿了, 忍不住求段吉带我来拿点儿吃的,有别的意思。”
“是吧,段吉”他回头狠狠地看着段吉, 用眼神示意他快打掩护。
“呼”段吉叹了口气, 低下头去“勇哥,我真的想到, 你会有那种想法。”
“段吉”刘大勇吼道“你跟我一起来的”
情急之下, 他话就差直接明示了我要出事,你以为你能跑的了吗
席伶扬眉, 又问秦远“是你告诉段吉密码,并示意他引诱刘大勇过来”
知道道门密码的人,原本并有段吉, 除了房间内住着的他们三人外,就只有周经理齐宏伟。
秦远“嗯。”
果然如此。
听到句,刘大勇霍然回头,陡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试我”他惊声问。
故意安排段吉跟他同住,告诉他所有想知道的消息个叫秦远的男人,早料到他接下来的举措,于是设计好一切,冷眼看着一切发生,就等他自投罗网,然后抓个现行。
“秦队,我去喊周经理他们。”段吉说道。
秦远微微颔首。
刘大勇愤怒地看着秦远,像恨不能扑上来咬他一口。
周成峰齐宏伟目前都住在
隔壁,跟张弛阿尔文住一个套间,听到消息,连带屋里其他人都一起过来了。
“oh,y d倪怎莫能么做”阿尔文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金发,进门就摊着手大叫“窝们现在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呵,呵呵”
仿佛意识到无可辩驳,刘大勇撑着额头,低声狞笑着站了起来。
“只有你种懦夫,胆小鬼,才会想着只活着就好。”刘大勇朝阿尔文逼近两步,咬着牙道“是我的机会,我才不会像你一样苟延残喘。”
他彻底撕去了伪装,破罐破摔。
周成峰长叹一口气,别过眼不去看他。
看情况,周经理也清楚,并参与了个计划
席伶有些想不通秦远是在玩哪一出刘大勇是什么样人不是显而易见吗干嘛不见黄河不死心,对之前的事视而不见,非得再折腾验证一回抓到证据才行
最终不还是要把他赶走,结果不都一样
怼完阿尔文,刘大勇转头过来“是,秦队,我想了想,还是选第一条路,就要走啦。反只要防备好,那些丧尸在我眼里跟会咬人的狗也什么差别。兄弟我实在不是你们二位种大善人,让我给别人做嫁衣,我是真做不到”
他低低地笑着,腆着脸靠近,躬腰对秦远做了个揖,“我呢,也知道你们都看我不顺眼,但那也不能让我白走吧,秦队,伶姐一分别可能以后都见不着了,您二位看相逢便是缘,要不,稍微给我打发点儿东西呗”
席伶看着他幅嘴脸,目瞪口呆。
货彻底不要脸了啊
“哪怕就是仨瓜俩枣儿,兄弟我也不嫌弃,日后呢,就不会再讨你们的嫌啦”刘大勇拖着长腔道。
“你给他的两个选择有什么意义”席伶忍不住朝秦远抱怨“给自己找恶心吗”
话音刚落,便见秦远右手微抬,左手一板,掌间传来咔嚓一声清脆地机械上膛声。
秦远迅速抬手,乌黑
的枪口对准刘大勇。
席伶
刘大勇一惊,吊儿郎当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脩地举起手来。
不光刘大勇被吓着,连席伶会儿都有点怀疑人生。
秦远动了杀心个每时每刻把群众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能随时奋不顾身,舍身救人的人,竟然想要直接毙了刘大勇她都敢往个方向想过
“秦哥,你是干嘛啊”刘大勇退后两步,声音颤抖“不,不是你让选的吗我现在就走还不行吗”
秦远不出声,手指扣上扳机。
他眼神冷漠,脸色紧绷,分明不是在吓唬人,是很慎重的做了枪毙的决定。
“我,我刚刚只是开玩笑的。”刘大勇啪地扇了自己一耳光,“我臭不要脸,得寸进尺,是我错了,秦哥我就走”
“我给过你机会了。”秦远冷声说道。
电光火石之间,席伶脑海中回想起当初秦远给出的第一个选择第一,离开里,生死自负。
“离开里,生死自负。”席伶不由念出声来,“个选择,本来就是死路”
因为知道若他宁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离开,目的必然更加危险
“不,秦哥我错了秦哥”刘大勇听得魂飞魄散,咚地跪了下来,大声求饶“我不走了,以后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全听你的我帮你们扛丧尸,帮你们找物资,我什么都能干,真的”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振聋发聩地巨响。
席伶捂着耳朵,好半天才从枪响中回过神来。
刘大勇死了。
眉心被洞穿,躺在地板上晕开一大片红印。
走廊上顿时响起了慌乱的开门声。
“怎么了”
“是不是有枪响”
酒店隔音很好,却也无法将枪声完全阻隔在外。
齐珍也听到动静打开了门,只是她还露面,就被一个箭步冲过去的齐宏伟又撵回去了。
周成峰主动走出去,凝重而简练地叙述了刘大勇的事。
刘大勇的行为本就是抢掠他人赖以生存的物资,不顾别人死活,外间很快传来人们惊怒的骂声。但一会儿,所有人在周成峰的劝慰下暂压住火气,走了进来。
然而,当他们看到刘大勇尸体那一刻,席伶仍清晰的从众人眼中看到了惊惧。
秦远面无表情地收好枪,看着所有人,严厉道“刘大勇,动乱时期不遵法规,有欺压、反动心理,为避免再次对人民群众生命安全造成威胁,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予以当场处决。”
席伶喉中艰难地咽了下,才觉得脑中乱糟糟地嗡鸣弱了些。
从始至终,秦远就打算让刘大勇离开里。因为刘大勇当初已表露过恃强凌弱的本性,出去后边是安全了,可他说不定会在其他地方奴役弱者。
秦远不会容许种可能性存在,因此,两个选择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驯服,就得死。
她抬眼看着所有噤若寒蝉的人们,不由在想何尝不是对其他人的威慑
用刘大勇的例子告诉大家,即便是特殊时期,有他在,律法威严就还在。他绝不容许破坏谐稳定的因素再次产生。
周成峰低声吩咐了句,清洁组的人立刻出列,迅速地将尸体往外抬。
他们早处理过数不清的丧尸尸体,会儿眉头都不皱一下。
路过门口时,阿尔文低头对着毫无声息的人体,一字一顿道“如果说窝是胆小鬼,那倪就是可怜虫。”
“一个看不清处境,认不清现实,自不量力的可怜虫。”
杜荣带人拿来清扫工具,几个人同时动手,三下五除二将现场清理干净,地面再无一点痕迹。
秦远有再多说什么,甚至连一句警戒都说,就让大家回去休息。
但今晚会不会有人彻夜难眠,那就不得而知了。
席伶打开屋门阳台,让冷风呼呼地灌进来,试图吹散隐隐的那股血腥味。
阳台外的空气似乎也不那么纯粹。毕竟,四处遍布着活死人活死人的尸
体。
最后,连跟齐珍谈话的齐宏伟也离开了,外门被重新锁上。
席伶裹了个毛毯,重新窝到客厅沙发上。
“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席伶看着从炼炉顶盖处研究的秦远。
秦远头也不抬,“你现在知道了。”
言外之意,是必要通知自己呗。
席伶蓦地有些压不住情绪,一抬手,将炼炉收回菜单。
对所有人的警示,不提前打招呼,是不是也包括了自己
机器骤然消失,秦远眼眸微眯,回首看来。
外面又飘起雪花来,冷风卷入屋中,吹动席伶乌黑蓬松的头发在肩侧打卷儿。
她眉头微蹙,看起来似有些不满,或是委屈
“你还是不相信我”席伶问。
所以,用种方式杀鸡儆猴,隔山震虎危险人物若想脱离他的视线去为非作歹,下场就是如此。
秦远“你想让我信什么”
信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席伶刚要开口,却又忽地一窒说个有什么意义
秦远问自己想让他信什么,说明他什么都不打算相信。
他已经用事实做法表过态了刘大勇说选第二条路,可他后来的真实目的不还是被引出来了
秦远不会听你说什么,只会看你做什么。
感性上的信不信,根本就不是他决策的准则。他们合作愉快的背后,是因为目前为止,行动目标一致。
什么好说的了。
自己确实对他有所隐瞒,可那也是办法自己知道主线任务跟他目标一致就好,哪怕他始终保持警惕直到游戏最后一刻,那也什么妨碍。
反最后是要走的,nc的信任度有什么关系呢真是湖涂了。
“什么。”席伶耸耸肩,裹紧身上的毛毯,向房间走去。“我要休息了。”
秦远原地默了片刻,忍不住拧起眉来,伸手撑住一旁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