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诊谢幕,医楼前的人散了大半,主干的街道上却还显得拥堵。
“阿缓小哥哥回家喽”
扁鹊看了姑娘几眼,见末卿笑的开心的不要不要的,一天下来烦乱的心绪都平和了。
他浅笑。
“卿卿,今天怎么没见你来找我,上次不是还兴致勃勃的吗。”
这一句纯属调侃,不妨姑娘佯装当真的小模样。
“人那么那么多,你心里没点acd数吗昂挤都挤不到你面前,哼。”
扁鹊哑然失笑,牵着末卿的小手,往家的方向走。
acd数又是什么卿卿总是从嘴里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让人摸不着边际。
千环山岳的这处机关屋几近与世隔绝,似烈焰般的晚霞延伸至幽邃的天际,星海里有星星在明灭。
在这里为人所不知的,也曾建立着多年前三足鼎立的世家之一,他们有着超前的文明,精通一切机关之术,自诩造物者。
却都抵不过人性的贪婪,在一场滔天大火中,世族之二的造物者,青云道,皆在文明的长河中被永久的尘封。
时过境迁,如今也只不过剩了这偏安一隅罢了,无人知晓
而领养抚杨的奶奶,与少年抚杨口中的抚年姐则是在那场大火中残存,造物者唯二的后人。
末卿听奶奶说,那时抚年还小,家中却遭逢变故,因此她的性子变得愈发孤僻了。每一年,不论寒来暑往,都守在他父母的陵墓前,极少回来。
所以来到这里,至今末卿都没有见过少年口中的抚年姐。
末卿回到小阁楼的客房,打开白胡子爷爷送她的锦盒,盒子软垫里的四颗红浆果正入眼底。
只有半个巴掌大,每一颗浆果的底部还有四条熟褐色的纹路向上延伸,果子清香香的,好闻极了。
末卿有点馋的握了握小爪爪,却毫无预兆的,被身后之人握下了蠢蠢欲动的小手。
扁鹊来的悄无声息,他的目光沉沉看着红彤彤的浆果,眼底积聚着风雨倾覆。
末卿默默的收回了手,把锦盒推到了扁鹊面前,她眯着水蓝的杏眸眨巴了一下。
“阿缓,怎么啦”
扁鹊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却是无从说起。仗着身高优势揉了揉姑娘的发顶。
“这是,从何而来的。”
“铭医堂的白胡子老爷爷送的。”
姑娘老老实实的回答。
扁鹊的眉眼松快了些许,有点惘然。
三族之一的苗疆,欲打压青云道,下蛊毒置他于死地。可他最终捡回了一条命,却也落下了一身病根。
青年垂眸,额前的华发遮住了了眼里的光,一缕一缕,白发好像又比之前多了。他明明只是想活下去,可真的好难。
他张了张嘴,有些干涩得不知所言。
“卿卿吃吧,这味道,还不错。”
末卿偷偷看了一眼扁鹊,总觉得如果现在吃这个有点不太合适宜。
姑娘努力掂起脚,也像模像样的摸了摸扁鹊的头。
“昂阿缓小哥哥怎么啦”
扁鹊落在围巾底下的唇角浅扬,小阁楼里只点了一盏白蜡灯,烛火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