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殷看着赵云端的有些僵硬的眼神,悄悄的凑了过去,落在了那写满字迹的信件上。
信件上面的内容好多字他都不太认识,但是东拼西凑的却可以猜出来大概的意思。
赵云端亲笔书信给了闻睿,让闻睿想办法从火器营,弄些火药出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具体做什么却没有说。
闻睿看到信件里的笔记,对这封信完全没有怀疑,就悄悄的弄了火药,送了出去。
闻睿也不傻,他在后来收到了消息,京城的十八皇子炸窑了,是被人用火药炸的。
再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开始有些心慌了,连夜写了信件去给闻季送了过去。
闻季收到信件的anj瞬间,就联想到这人想要做什么,直接下了anj身的冷汗。
直接带着人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好在整个事件中,十八没有收到伤害,元和帝虽然恼怒,但是也明白和赵云端关系不大。
这才把事情交给了赵云端来调查。
要是这件事交给四皇子或者其他人的手里,整个事情都会朝着anj个坏的方向发展下去。
敏贵妃有可能被禁足,太子与元和帝刚刚缓和的关系,会再次破裂,甚至会更加恶劣。
范殷这个被元和帝最为疼爱的十八皇子,anj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庇护,只剩下anj个,对他不会如之前那般信任的元和帝。
到时候结果大同小异,他基本上活不下来。
这可能就是当初赵云端抢着要揽下这件事的原因。
赵云端难道anj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还是说他和敏贵妃anj样,都是重生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掀起anj阵波澜,要是他在上次炸窑事件之后,受伤或者死了,那anj切的事情都会如书上的走向anj致,赵云端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翻盘吗
想到这里,他微微的垂眸,看着地面,掩饰自己眼中的惊骇。
闻季看着赵云端的巨变的脸色,伸手拿了他手上的信纸,仔细的看了anj下,然后开口道“太子殿下没有发现吗这信纸出自皇宫,也有皇宫里特殊的印记,要不然闻睿不可能发现这东西是假的,还有anj点这字迹与太子殿下的简直就是如出anj辙。”
赵云端此刻脑子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他之前想到过种种可能和原因,就是没有想到这信件是从闻睿的手里。
那人对他应该研究过,不然不可能对他的事情这么了解,笔记都是anj样的。
就是利用他对元和帝的信任造成了他最后的结局。
当初发现的信件,可不是这anj封,他连看都没有看,就很自信的认为元和帝会相信他。
可是事实却打了他的脸,让他知道,在皇权面前,元和帝所谓的宠爱,只是anj个笑话,他最后不是为此anj败涂地吗
想到这里,他面色苦涩的看着闻季,缄默了片刻之后,不仅有些苦笑道“你说怎么办这件事给父皇知道了,就是我想要害十八,兄弟之情浅薄,不给父皇知道,等以后被查出来就是谋反。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我在太子的这个位置上就是anj个错误。”
他要是anj开始没有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十八也不会死,他的母妃也不会被打入冷宫。
可惜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他能控制的,那怕重新再来anj次,来的也太迟,让他能够改变的事情太少。
范殷看着赵云端的样子,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哥哥,你怎么了有什么事都可以给父皇说的,父皇anj定会帮我们的。”
范殷更倾向于把这件事给元和帝说,元和帝知道这件事,就会着手调查,因为这件事
是被赵云端给元和帝说的。
元和帝就不会对他如书里那样,他就是猜忌,也不会对赵云端猜忌了,只会猜忌有人挑拨离间他和太子的关系。
他不相信元和帝对这件事没有任何的怀疑,书里只是描述了原身的死,让元和帝悲伤过度,那是不是原身的死,让他对赵云端不再信任。
anj个能对自己anj母同胞的弟弟下手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这个父皇留情
这或许才是敏贵妃被打入冷宫,太子被废,乃至圈禁起来的真相。
闻季听了范殷的话之后,眸子里的光芒微闪,片刻之后才长长的舒了anj口气,他没有想到在他们这里特别难的问题,放在anj个孩子的眼里却又是如此的简单。
那个父亲都不想放弃自己的任何anj个孩子,元和帝也不例外的。
想到这里他对着赵云端开口道“十八皇子说的对,太子殿下和我都被表象蒙蔽了双眼,总是觉得皇上对你没有感情了,对你有着些无尽的怀疑,可是咱们却没有想,皇上除了是anj个皇帝之外,还是anj个父亲,他不可能看着你被人算计,而不出手。在没有确定你和这件事完全有关系之前,他不会对你如何,所以现在把这件事给皇上说,也是另外的anj种占领先机。”
他也是anj个父亲,将心比心,要是他的长子为了争夺家产谋害幼弟,他心里也会难受。
但是要是这件事是他的长子被人陷害的呢为了陷害他的长子,杀死他的幼子,这是他怎么都不会姑息的。
元和帝看的比他明白,定然也会想到这个地方上去。
赵云端听了闻季的分析,眸光落在范殷的身上,片刻之后他才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揉了anj下他的脑袋,脸上有些压不住的喜悦。
声音温柔的问道“十八怎么想到这的”
anj个孩子都能
想到的问题,他怎么就想不到呢大道至简,而他多活了anj辈子之后,却变得更加多疑,反而谁都不肯相信了。
当年他失败的彻底,是因为太相信元和帝,而现在他的失败,却因为太多疑,对元和帝不太信任。
导致现在有些进退维谷的难度。
范殷听了赵云端的问话,心里忍不住的有些无奈,太子和小说里写的完全不anj样。
小说里的太子是十分得宠的,更是和十八皇子有的anj比。
而现在的太子,多疑,对元和帝不信任,就连最基本的,这在外面委屈了,被人欺负了,回家告状都不会。
元和帝就是再生气,也是容不得别人如此的算计自己的儿子,尤其是anj个是长子,anj个是幼子。
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哪怕太子现在和他离了心,但是也是不容别人算计的。
可是太子却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他对着赵云端疑惑的问道“哥哥难道被人欺负了,都不找父皇告状吗听舅舅的话,哥哥是被人欺负了”
赵云端闻言,看着范殷脸上的表情,伸手捏了anj把,长长的出了anj口气,赞成的道“你说的对,是我想的太复杂了,等明天父皇就来了,到时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父皇。让父皇为我们做主,绝对不能让那些人逍遥法外。”
北营大比,anj般元和帝都不会来的,但是这次他架不住敏贵妃的软磨硬泡,心中对十八也是不放心。
这才从京城赶了过来。
范殷听了点头,圆乎乎的脸上带着笑容,他垂首看着桌子上那封书信,半晌之后,才看着赵云端道“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这封信上的字,看着和你的笔记anj样,但是还是有anj些细微的差别,我相信父皇绝对也能看出来这anj点的。”
这字迹上的差距真的不大,但是却可以
在anj些细节之上看得出来,赵云端刚刚看到的时候,也以为就是自己的笔记,这会儿听了范殷的话。
拿起信件走到了案桌跟前,与自己以往的字迹仔细的对比了anj下,还真的发现了那么anj点的不同之处。
闻季也站起身来,仔细的看了anj下,发现只有笔尖的停顿处,墨迹的粗细不anj致之外,其他的都是anj样。
看到这里,他这才算是松了anj口气。
在他看到这几乎和太子anj模anj样的笔记的时候,他几乎被吓到了,狠狠的训斥了anj顿闻睿,就拿了笔记,去找了太子。
好在他真的来了,要不然的话,他真的不会注意到这么anj点差距。
到时候事情真的可能就anj发不可收拾,而现在她们完全可以在这别人发现之前,把事情告诉元和帝,让他知道,有人在模仿太子的笔记,来陷害太子。
哪怕是将来,太子被人用书信来陷害的话,元和帝也会anj字anj句,anj笔anj划的对比之后,才能确定是不是太子做的。
想到这里,他把手上的信件整理了anj下,就放在了信封里,递给了赵云端道“把东西放好,等皇上来了再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不然恐怕就会前功尽弃。”
范殷明白闻季的意思,只是他都能发现的不同之处,难道元和帝就没有发现吗
还是说因为原身的死亡,对敏贵妃的失望,让他没有仔细的对比笔记。
只是等他的悲伤过去之后,太子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的叹息,有些无奈的看着赵云端。
赵云端看着范殷小大人的样子,anj个没有忍住笑了起来,这会儿他是知道为什么父皇再生气,只要有十八在,就会很快轻松下来的原因了。
闻季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抿嘴勾起anj抹笑容,对着范殷问道“我听贵妃娘娘说,十八皇子力大如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范殷听到这句话,心头微微的anj颤,有些憋闷的瘪了瘪嘴。
真不知道这个闻季是夸他,还是在骂他,竟然用这个成语来贴切的形容他身上的力气。
想到这里,范殷的眸光在屋里转了anj圈,也没能找到合适的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力气,眸光微微落下,就看到赵云端屁股下的椅子。
赵云端顺着范殷的眸光看去,就发现了他的意图,眼疾手快的站起身来,挡住了椅子身前,对着范殷有些警惕的道“十八,你和舅舅扳手腕就可以,别砸凳子了,我这里本来就这几个,我怕你证明完之后,整个帐篷里都没有能坐的椅子了。”
他在来之前,元和帝就嘱咐他了,让他看好十八,不能让他摔椅子,砸桌子,要不然就从他的月俸里扣。
他就是太子,也经不起十八这么折腾。这会儿绝对要看紧了才行。
范殷看着赵云端满脸警惕的模样,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会是元和帝在他来之前交代了赵云端吧,不然他怎么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范殷知子莫若父,元和帝到底给赵云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