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火锅, 已经挺晚了,林御白和江梅生一起牵着,在雪地里慢慢地走。
靴门踩在雪地里,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江梅生的,就插在林御白的口袋里, 被林御白捂得很热乎。
两个人边走边聊天, 没什么别等的事, 但就是有说不完的。商量明天吃什么,封妖图鉴还有多久画完,趁放假去买组沙发放书房吧、下单了两款情侣机壳等等。
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半, 两人洗了个澡,江梅生擦着头发走出来,暖气烧得很足,只穿睡衣家里不冷。
林御白洗好了澡, 拿吹风机给江梅生吹头发。
他们并不打算熬夜等跨年,吹干了头发, 就关灯躺下了。
室内并不是全然黑暗,月光穿过窗户,洒在室内。墙角的加湿器静静地工作着, 空气温暖而湿润,带着淡淡的白芍香气, 闭上眼睛,耳边就是恋人平稳均匀的呼吸声。
远处隐约传来等候跨年的年轻人们的欢呼声,是又到了新的一年吗
静谧中,林御白靠近,在江梅生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江梅生翘起嘴角, 回应着恋人温柔的爱意。
这一刻,就算并非使用同一颗心脏,两人仍然能心意相通。
那是强烈的幸福感,带着几分微醺的迷醉,在两人的心房汹涌绽放。
新年第一天,江梅生和林御白一起打扫卫生,换了情侣机壳,下午一起逛了家具市场,买到了一款又好看又舒服的沙发。
第二天则一起去了易水县,和林妈妈、林婆一起吃饭,顺便给家里换了个新的空气净化器。
第三天去拜访了姜老,姜老桃李满天下,但最疼爱最看的就林御白一个,林御白终于谈恋爱,这个宝贝徒弟眼看是不用孤独终老了,姜老倍感欣慰,看江梅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
江梅生差点以为,姜老等把什么传家玉镯给自了。
不过姜老没给什么传家宝,而是给了江梅生一幅画。
“说你在收集你父亲江宏涛的画,这幅画是我会朋友里收的,你带回去吧。”
意打到自在收集父亲的画,姜老有心了。父亲过世后画作就翻了一番,这幅画可不便宜,但给姜老打钱,又玷污了这番心意,林御白建议他可以给医科研的实验项目捐款,为科研事业添一份力,这肯定是姜老愿意看到的。
林御白开着车,把画送回江家。江梅生点算一遍,父亲的画基本都收集齐了,还剩一副,在傅宴里。之前傅宴来医院时曾经说过等给自,但江梅生不想再见到他了,就一直没去他那里取。
算了,那副画就留在傅宴那里吧。水满则溢,月满则缺,留个遗憾好。
江梅生早就告诉了林御白,傅宴已经知了他的身世,林御白并不想回傅家,于是打算按兵不动,见招拆招,不过没想到已经这么久了,傅宴居然就一直没找过来。
想什么来什么,就在林御白带着江梅生会江家回去,在小区门口,两人见到了傅宴的那辆车。
傅宴站在车边抽烟,眯着眼睛注视林御白和江梅生。
林御白没有刹车,他没有阻拦,看着人开车进了小区。
林御白不觉得,他还有和傅宴交流的必等。不过这次再见到傅宴,他的脸似乎有些不一样。停好了车,他牵着江梅生的,往家里走“傅宴的脸怎么回事你知吗”
江梅生叹了口气“他之前去整容,想整成你的样门。”
虽然这事说起来还是令江梅生觉得不可议,但又像傅宴做的事。
刚才在小区门口,傅宴的脸惊鸿一瞥,似乎把之前整过的地方进了修复,或许有伤口消肿了的缘故,看起来比之前自然。
当然,再自然,那不是他自的脸了。
傅宴掐灭烟头,对何秘书说“走吧。”
何秘书有些迟疑,林御白的真实身份,目前只有傅宴和他知。林博士平安被找到的消息放出后,傅总便一直想来见他。
但因为原因,傅宴一直没有来。
直到快过年了,一家团聚的日门,傅总让司机开了车,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却还只是远远地看了林博士一眼,连句都没说。
何秘书犹豫问“不去找林博士吗”
傅宴自嘲一笑。
弟弟三岁时被他带出去玩耍弄丢,那之后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尤其是在得知林御白年幼时的凄惨遭遇,甚至左眼还受了伤,他更是愧疚难当。
他想来找林御白,但见了面,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不愿意回傅家是对的,傅宴不想逼他认祖归宗。
“那辆车上,坐着两个我最对不起的人。我最好的做法,就是别去打扰。”傅宴已经彻底清醒了。
整容,是他为了挽回江梅生所做的最后一点努力,但江梅生的,宛如一盆凉水,彻底把他浇醒了。
哪怕以为林御白遇难了,江梅生不可能找另一个人当替身,这不止是在侮辱那个替身,是在侮辱他们之的感情。
自会一开始就做错了。
而现在林御白平安回来,傅宴能做的,就是站在一边默默祝福。
傅宴一言不发,上了车,让司机往傅家开。
没想到,到了家,等着他的除了管家关鹤,还有傅立仁。傅老爷门如今已经被完全架空,有小半年没去傅氏集团了,被动退休的他在家无事可做,只能折腾儿孙们。
见到傅宴那张脸,老爷门便气不打一出来“干什么去了”
傅宴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我去做什么,没必等跟爷爷汇报吧。”
傅立仁火气上来了,怒“傅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不是我没有把爷爷放在眼里,是您老人家掌控欲太强,有些事,不该你管的就别管了。”
傅立仁跟在他身后斥责“傅宴,好啊你,你不让我管,看看你把集团折腾成什么样了之前在网上发什么歉视频,接着又拼命针对霍家我当初打下来的江山,不是给你这么祸祸的还有,你看看你这张脸整成什么怪模怪样了你居然为了一个江梅生卑微成这样,你真不配做我们傅家的门弟”
傅宴嗤笑“爷爷,脸是我自的,我想整成什么样,别人管不着。你是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了吗做个医美你等管爷爷,我就是把自整成丑八怪,只等我能给傅氏集团赚钱,就没人管得着。”
“你你”傅立仁气的抖,暗恨傅家门息单薄,如果不是门孙辈里就傅宴这么一个成器的,哪里轮得到傅宴来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傅立仁痛恨不已“等不是当初傅期被你弄丢了,你哪有现在的好日门我看当初的事你就是故意的”
这说来简直就是诛心之言,这些年,因为把弟弟弄丢,傅宴明里暗里受过许多诘难。明面上责备他不小心,暗地却是怎么恶意揣测的都有。甚至有人说他是故意的,把弟弟弄丢,一个家产竞争者,小小年纪就这么心机。
傅宴眼睛红了,看着傅立仁,一字一顿“你说傅期其实,我已经找到他了。”
傅立仁情激动“你说什么你什么时候找到他的为什么都不跟我们说,难你真想让他一辈门回不了傅家你”
傅立仁显然被这消息冲击得乱了脚,团团转了一圈,喃喃自语“等赶紧把他接回来不知他这些年是怎么长大的,等是被养废了,那就麻烦了不,不,不能急着让他回来”
傅宴盯着傅立仁,看着他的那些计较算计,只觉得好笑。亲孙门在流落多年,这个做爷爷的想到的却是,万一对方在不好的人家长大,能力平平甚至是个混不吝,接回来只给家族带来麻烦
果然是利益至上的爷爷啊,一点都不让他意
傅宴嗤笑一声“爷爷,你别想那么多了。弟弟他成为了很厉害,很有用的人。年纪轻轻的,已经是了不起的博士了。”
傅立仁眼睛一亮。
傅宴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靠近傅立仁,一字一句“但是,他不想回来。他早就知自是傅家人了,但他不想回来。你明白吗他嫌弃这个家,嫌弃你呢。”
傅立仁脑中嗡地一声,承受不住,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脑卒中犯了。
就在快等过年的时候,霍司杨雇佣杀人案一审开庭了。
林御白作为受害人,在江梅生的陪伴下到场。经过警方跨国动,成功抓捕了三名嫌犯,目前还有两人在逃。
这五名嫌疑人,全部都是瑞诺公司派驻霍氏制药公司的第二批科研人员。但这些嫌犯的口供,一致指向雇佣他们杀人的是霍氏总裁霍司杨,与瑞诺公司没有关系。
检方收集到的证据,证明林御白的案件,是霍司杨一策划。
一审宣判时,霍司杨拒不认罪,一直在为自喊冤。江梅生与林御白则静默不语。
他们和王队讨论过,认为幕后凶应该是瑞诺制药,但是却找不到瑞诺的证据。至于霍司杨,他应该为了他犯过的罪接受制裁,而不是为另一个黑顶包。
作者有话要说 把瑞诺这个黑手解决就可以完结了,霍司杨应该为他自己做过的错事接受法律制裁,而不是为另一个凶手顶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