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之巅7
鬼使杏“也没一根手指那么夸张啦。”
“哇靠,这和一根手指差不多了好吗喂啊啊啊疼疼疼疼”汤杏激动地要跳起来,结果悲剧得理所应当,扯动了全身的伤口,又瘫了回去。
鬼使杏一言不发,手点点太阳穴,默默看着她造作,一时间心里有些恼。
“你再不老实一点,我可就要往你身上再多打几个窟窿,让你痛得再刻骨铭心些没精力看他们的动态咯”
“”汤杏打了个激灵,突然感觉伤口更疼了。
竟然笑得如此温暖得说如此凶残的话。
汤杏这回是心有余悸了,不敢再造次,默默躺下接受疗伤,但两眼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像。
谷梁君昱难掩惊讶之色,睁大着眼盯着消散于空气中的灵力炮,两手不由的握紧。
他虽然来不及躲开那灵力炮,但肉眼却能跟得上变化,更是看得清南月回突然闪现,并如何射出一只箭将灵力炮打碎的。
这个南月回,究竟何方神圣
在谷梁君昱的记忆里,南月回不过只是个热爱逛窑子,且总是喜爱招惹他和李簌的人,嘴里基本没一句能当真的话。
或许在谷梁君昱的记忆中,唯一没有大变动的就是南月回了。
汤杏当时在得知这一点的时候,还极为不解地与鬼使杏讨论起来究竟是为何。
她曾经胆大得猜测道“是不是因为,君昱的真爱其实是这个一直喜欢骗他下山逛青楼的师兄”
“那你算假爱吗”鬼使杏斜眼道,“毕竟他唯独没记得你。”
汤杏的小心肝儿被这话狠狠插了一刀。
汤杏捂着小心脏,吐着血道“少女说话太直接太恶毒是要遭人恨的哎。”
现在想起来,汤杏还觉得心哇凉哇凉的。
不过后来,鬼使杏一句话又把她从濒临死亡给拯救了回来,满血复活,堪称神医。
“应该是因为南月回本来在他心中的形象就已经糟透了,所以再怎么逆转也达不到更糟糕的效果了。”
汤杏开心了。
“不过,这也说明是另一种别有一番韵味的特别刻骨铭心的爱情”
“你闭嘴吧。”
汤杏又被插刀,旧伤刚平新伤再起。短短几秒,汤杏感受了人生的起起伏伏,死去活来。
故此,南月回在谷梁君昱的心中,也算是一种比较特别的存在。
所以现在的谷梁君昱看着南月回的脸,产生生理性的嫌弃。
谷梁君昱脸色又黑又臭,见到来人南月回,下意识得后退了半步,想要出口碎他一口,却一时词穷起来。
南月回收回了弓,挂到背后,悠悠哉哉地踏空而行,步步生烟。
李簌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后的木弓上,这木弓实则体积极小,南月回朝着李簌跃来时,李簌只能见到弓上挂身的绳索,却连弓弭尾的尖儿都看不到个影。
但这把小小的木弓,却是烛阴派的唯一神器。
这把弓只有烛阴派内室弟子及历代掌门知晓其存在,普通弟子是全然不知的。即便偶尔见到这木弓,不过也只是以为是把给小孩子把玩儿的普通木头弓,无非就是做工精致了些。
百年前,烛阴龙与人类达成协议,以钟山为介,栖身此地。多年后,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烛阴派的初代掌门人突然特意寻找了当时最顶尖的工匠制作,用上了钟山之巅处由于烛阴龙的神力所致的湿冷之气下,毅然生存的千年古树木制作而成,弓弦则是用烛阴龙阳体上的胡须制作。
后来才得知,把弓的诞生,便是为了防止烛阴龙的龙神之魂再被召唤出来之时,能够压制它。毕竟,烛阴龙说到底是上古的神兽,神兽骨子里有着不服从的任性傲气。
这万一闹气脾气来,在这人间大闹一番,还不得惹来大灾难何况,人心难测,龙心难解,人与龙跨越了种族的情谊究竟可以维持多久,这都是不得而知的事。若是有一天因为想法不同立场不同,从此分道扬镳,甚至成了敌人,这都是需要考虑进去的。
故此,烛阴派的初代掌门便制作出了足以可压制烛阴龙的神器,予以抗衡。
烛阴龙的招数,只能用被烛阴龙的力量浸染过的武器才可以化解,所谓负负得正嘛。
李簌冷眼对南月回道“南月回。”
南月回立刻嘚瑟接话道“哎呀,李簌你看我来得多么及时,是不是此刻感觉我无比可靠,特别高大啊”
李簌拽了拽袖子“哼。擅闯禁地,私盗神器,触犯烛阴派第十三条训诫,罚扫西阁十日。”
“”南月回的脸都白了。
没想到的是,谷梁君昱这吊天吊地的家伙竟也跟着动容了。
西阁
汤杏陷入回忆。
她在钟山上居住的那段日子,并没有见过什么西阁啊。
鬼使杏道“西阁,就是茅厕。”
汤杏“”
哇靠,茅厕就茅厕,说得那么高雅干什么
“大概是你读书少吧。”鬼使杏插了她一刀。
汤杏顿时激动地跳起来,仿佛身上的伤都不疼了“谁说我读书少了我知道的厕所叫法可多了,什么厕所啊、便所啊、沃头、茅厕、茅房、茅坑、粪坑”
鬼使杏捂耳朵大喊“啊啊啊停别说了,我的脑子里开始有画面了”
“可是厕所的名字本来就是这么有画面感的啊”汤杏不以为然道。
鬼使杏翻个白眼,又把她按下去“闭嘴养伤还有,就是因为这些叫法太简单粗暴,因此这些修仙求道者不愿意直言,选择了这种听上去比较隐晦的说法。”
汤杏眨眨眼。
鬼使杏“你能想象李簌嘴里念出,我要上粪坑或者上茅坑这种话或者,想象一下李簌上厕所”
“”汤杏抖了抖,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敢想象,感觉画面好恐怖。
这种感觉就像是现代社会的偶像文化一样,粉丝哪会愿意去想象自己的男神女神上厕所的样子。
不对啊
汤杏转念一想,拔着嗓门说“我为什么要想象李簌先生上厕所啊你当我是变态啊”
“咳咳咳”鬼使杏清清嗓子,笑笑。
南月回清清嗓,镇定道“李簌,凡是好商量,比如,我来个将功补过如何”
李簌撇他眼,没答话,目光看向谷梁君昱“君昱你走吧。”
最后那三个字,他说出口时,就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沉重异常。
谷梁君昱临空站立,衣玦被风吹得呼啸翻飞,他双手握着拳,冷森道“不报此仇,我绝不会走”
李簌微微一顿,片刻惊讶后,垂眸轻叹,似是了然了些什么。
南月回听到这话,就感到一头雾水了,对谷梁君昱道“君昱,你小子对着你师傅说什么梦话呢”
这孩子这会儿下次山该不是跌了一跤,搞得脑子都撞坏了
“婆婆妈妈,废话真多”谷梁君昱一声冷哼,出手便冲来攻击。
南月回和李簌虽然未想到会来这一出,但都反应过来做出了相应的躲避回闪。
南月回稳住身子道“哎呦,这臭小子,早知道就不将烛阴龙的灵力炮分解,一炮打死他得了”
李簌“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说着,二人又开始连连躲避谷梁君昱的攻击,显得挺游刃有余。
南月回“哦,刚刚薛柠那小子屁颠儿屁颠儿跑上山来通风报信,同我大致说了下你这儿的状况。”
李簌“”
南月回又道“到底是你调教多年的弟子,这师徒之情好说歹说也还有,可比你对面这位可有良心呢。”
李簌仍旧是沉默回应,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可谷梁君昱的耳朵不聋,他可是将南月回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师徒之情
谷梁君昱讽刺地冷笑一声,长剑掉转直朝南月回的脖子上刺去。
南月回并非省油灯,眼明手快,弹指之间拨出一道琴音,挡住了剑锋的逼近,得来片刻的缓冲时间,朝后退。
谷梁君昱眨眼间便将这道琴音截断,朝着南月回连连进攻,反倒是将李簌丢在一旁不管不顾了。
南月回“喂喂喂,小子你到底打谁啊别认错人了啊”
“砍得就是你。”谷梁君昱朝他左劈右砍,上割下划,动作之快,凡人肉眼根本看不清二人的身姿招式,只可见得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千变万化着。
南月回仰脖子看了眼李簌,拔高音量道“喂喂喂李簌你就在旁边这么看着”
李簌毫不动容,摊手。
南月回低咒一句,心里已经把李簌骂了个狗血淋头。
此时,钟山脚下一片狼藉,经过一片腥风血雨、地动山摇,可这钟山之巅还一片祥和安平,和往日一般,充满了朝气与清幽。
薛柠从南月回的内阁走出来,仰头便能看见几里之远处藏在白云之间若隐若现的烛阴派门匾
以天合天。
此时,他脑海中浮出多年前李簌没比他成熟多少的声音
以天合天,顺天致性。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此间每一种生灵,哪怕花草,也都是独一无二不可缺少的存在。而我们都是生存在人世间这个大自然世界之中,我们就和他们一样,要遵循自然的规则,也要尊重此间任何一生灵。
因此,君昱,你可不能再这么欺负你师弟了,知道吗
幼时的谷梁君昱充满敌意道“师傅这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您前几日教我如何看面相,这不,今日我就看出这小子是个坏小子了”
一旁幼时的薛柠身子直打哆嗦,身子骨饶是披着烛阴派的衣服都显得单薄,仿佛风吹就倒,衣袖下的手腕尺骨突出,看着就像是个营养不良的五岁小孩,但其实薛柠那时候已经十岁了。
而谷梁君昱只是比他大一岁,饶是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这样的画面,在旁人看来,薛柠就像只受了惊的直颤抖的筷子精,还是被谷梁君昱欺负的。
但薛柠心中即是不屑又是心虚,他将自己弄成这样全是为了能顺利进入烛阴派,拜入戊戌真人的门下。
可谁知,戊戌真人这辈子只收这三个弟子,多了想拜师,那就只能做徒孙。
顾名思义,就是把他顺理成章的推给了李簌当徒弟。
而李簌不过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凭什么当他师傅
呵,他在妄月宫的死士下经受那些生不如死的特训时,他大概还在这钟山之巅翘着二郎腿啃着大西瓜背诵那些修真心法吧
薛柠对于这些小道士,极度没有好感。
但为了完成逐劾殿下的命令,他在不情愿也必须留下,即使是成为了李簌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的徒弟。
但,这却成了现在薛柠最庆幸的事。
君昱,胡闹也要适可而止。李簌严厉道,不过十六岁的少年郎,气势却同逐劾殿下有着相似的威呵力,让人不由心头一紧。
但幼时的谷梁君昱显然胆儿可肥了“师傅留下他会成为我们烛阴派的祸害的”
此话一出,谷梁君昱就被李簌拎着后衣领带到了悔过室忏悔去了。
薛柠望着那块匾额,内心有些惆怅。
“祸害吗”薛柠兀自低语道,随即冷笑道,“现在来看,成为这烛阴派祸害的人,究竟又是谁呢”
薛柠摸了摸自己还留着血痕的脖子,将心中最后一丝情谊给拧灭了。
忽然,钟山之巅一阵颤动,山石之间发出龇牙咧嘴的声音,搞得还在日常修炼的弟子们都跌了个人仰马翻,连薛柠都差点儿没站稳。
“怎么回事”薛柠惊道。
仰头看去,原本的晴空突然汇集来团团浓稠的阴云,且在山中央的上空处迅速旋转起来,形成一片恐怖壮阔的黑洞洞、看不见底的漩涡。
仿佛随时随地,这个好漩涡深处,会爬出什么来。
此时,烛阴派的弟子们还被蒙在鼓里,纷纷议论道
“今儿个天气到底怎么回事刚刚突然狂风又是暴雨的,结果眨眼转晴,这会儿又怎么了”
“不知道啊,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师傅一定会和我们说的吧。”
“你说得对,我安心一点儿了。”
“可是,这天色看着着实怪异,掌门师傅也不在山上,看着总有些不踏实。”
就在大家都还在迷惑揣测时,这天空又一次突然发生异变化完全不给任何人逃脱和反应的机会,漩涡深处突然如同火山一般喷发出漆黑的火焰,瞬间的功夫就将整个钟山之巅覆盖了去
不少弟子中了这黑色火焰,顷刻间就被燃烧成灰烬,只留下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嚎惨叫,在空气中无法散去。
不少胆小没怎么下过山历练过的弟子吓得跌坐在地上,腿脚发软,一些和前辈下过山驱过妖魔的弟子心里虽害怕得发颤,但人就取出了自己的武器准备上前迎战。
毕竟,前一秒平时还会在一起嬉笑打闹,一起晨间训练,一起用膳背诵心法的同门,眨眼间就被这不知名的黑色火焰给烧成了灰烬,心理素质早就已经崩得一塌糊涂了。
这时,几位较为镇定的弟子凑成一个圈,取出自己的剑,开始施展阵法,很快的,空中生出一道白光屏障。
其中一人道“快,立刻使用太清六变升起结界”
听到有人发号施令,许多人都镇定下来,立刻照着做,也算是保全了不少人的安全。
一些惊慌且不会阵法的弟子皆躲到了里头去,纷纷安了心,这时有一人大叫道“毛毛毛毛到哪里去了”
毛毛才来到烛阴派不过半年的时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阵法的学习,且毛毛还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乃上陵师兄先前下山制服北方水鬼时带回来的一个孤儿,且一条腿常年被人殴打而瘸了,行动极为不便。
“天呐上陵师兄要是回来发现毛毛出事儿了怎么办”
几名平时照顾毛毛的弟子四处张望,总算在不远处找到了摔跤了的毛毛。
好在毛毛现在还没被这黑火伤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毛毛快过来”
毛毛原本就是个瘸子,这会儿摔了一跤,另一条腿也摔破了皮,渗了血,白色的裤子上血红的印记尤为刺目。
毛毛艰难地爬起来,想要跑到呼唤他的人的那边儿,好不容易站起来了。
没想到一团黑火像是有着视力、有着人的思想一般,朝着毛毛袭击
那几名弟子大喊着不要,可那黑火距离毛毛不过只有毫厘之远,仿佛下一刻,眨眼后,毛毛就会被黑火吞噬了。
而毛毛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被人给抱了起来,浮在了空中
那几名弟子惊愕地愣了几秒,亢奋叫道“上陵师兄是上陵师兄”
“上陵师兄回来了”
毛毛抬起头,看到了上陵师兄的脸,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清灵俊秀,眉间点血,乌发入木,肌肤如雪。青色道袍,白色衣裳,映月颈巾缠于颈间,随风缥缈,手上缠着漏指衿带护手,腰间一把笛中剑。
宛若神名降世。
此等气魄,唯有徐上陵一人。
徐上陵与谷梁君昱的年纪差不多,亦是同辈,但徐上陵却不属戊戌真人一脉的弟子。当年戊戌真人不顾他人反对,一意孤行地决定让李簌接掌掌门之位后,当时那些长老们纷纷气得离家出走。
这也导致了,此时烛阴派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钟山之巅留下的,不过仅有戊戌真人一脉系的弟子,只剩下了剑仙一系。而戊戌真人,也不过只有三名关门弟子,其中一名因为某些原因已经退出门派自立门户,剩下的也就只有两个。
这俩,一个不收徒,整日游山玩水逛窑子享乐人生;另一位则是和他师傅一个臭脾气,关门弟子不收多,就收俩,比戊戌真人还少,简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而当时那些长老中,也有个别最后回来了的,不过是让自己的弟子回来。
而徐上陵,便是其一。
徐上陵降落,看了眼毛毛膝盖上的伤,问道“可还能走”
“嗯。”毛毛点头,自己从他怀中跳了下来,一下子没站稳。说到底,这膝盖破了还是疼的。
徐上陵像是无事人一般,牵着毛毛将他带到了太清六变的灵阵中,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走过来时,黑火只要靠近他半径五米处,变像是被熄灭了般消散了个干净。
薛柠坐在某个屋檐上,一边闲散的躲避黑火,一边看着好戏,将他这一切都收入眼底。
这个徐上陵,平时不怎么出手,也不怎么回钟山,一年到头就见到个两三次,实力还真是未知数。
灵阵中某弟子崇拜道“啊,鬼灵系真的是太厉害了”
另一个弟子手肘捅了捅他小声道“你找死呢”
那名弟子立刻捂嘴。
谁都知道,现在是剑仙系主掌着烛阴派的大权,且整个烛阴派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剑仙系。这么说,这一得罪可得得罪一座山头的人了。
徐上陵像是没听见一般,将毛毛安置好,便离开了灵阵中。
一名弟子叫住他道“上陵师兄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徐上陵仰头看了看这片诡异可怖的天空,缓缓道“凶兽降世,天降奇灾。”
这话说得大家都懵了,什么凶兽,什么奇灾,好像再说远古神话似的。
可是他们却忘了,钟山有神兽守护,那么自然这世间也会有凶兽了。
徐上陵说完,便闪身离去。
而此时,一直与谷梁君昱肉搏了个天长地久的南月回正粗喘着气,长发微乱,额间已经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扶着剑半跪在地。
“好小子”
他粗喘着说着,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子的力量仿佛没有极限一般,一直在爆发,明明刚刚二人实在近身肉搏,但谷梁君昱刺过来的每一剑都没有收到时间的束缚而渐渐被削弱,反而越来越勇,每一剑都像是发了疯的狮子在乱咬,剑气在他周身横冲直撞,将他逼得除了闪躲之外无从下手
尽管他本就不打算对谷梁君昱下手,但即便他有这心,恐怕也不可能做到
此时已经换成李簌上阵,方才就在南月回体力透支重心不稳要摔下去的时候,险些就要被谷梁君昱一剑刺中眼睛,要不是李簌冲上来挡了一剑,恐怕他就该瞎了。
现在南月回想想自己的眼睛都感到有些后怕呢。
要是这眼睛瞎了,以后可就不能好好逛窑子看美女了啊
还有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
啧。
他突然有些烦躁,直起身子站起来,飞过去加入战斗。
李簌见他闪现,愣了一瞬,险些被中伤,被割下了几缕头发。
“你来干什么”
南月回“我不能来吗”
李簌狠狠道“你少拖累我,滚”
南月回调笑道“我说你让我休息就休息,别那么别扭行不啊哎呦好险”
显然,谷梁君昱对于二人在他面前唱二人传极为不满,怒火更甚。
但同一时间,谷梁君昱却也停下了攻势,停在远处,面目阴森,嘴角挂着如同野兽见到猎物般兴奋的笑容。
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吹开他眼前细碎的乌发,露出他那双往日透亮的双眸,可此时,却泛着猩红的血光。
李簌道“不好”
南月回
“他的意识已经被体内的凶兽之血控制了”
南月回一惊,顿时发现不对,仰头看了看仍旧晴空万里的天空,感觉有一丝丝不协调的感觉。
南月回扬手将琴翻过身来,在上迅速弹拨了一道琴音,琴音便化为利刃朝着天空划去果真,划开了道裂缝
汤杏望着幻境,也同样感受到了这种不协调感,且特别熟悉
汤杏一下子坐起来叫道“我和君昱结婚那天的结界也是这种感觉”
话刚说完,天空的裂缝随着李簌和南月回的攻击变得愈来愈大,最终彻底破裂
而此时,整座钟山早已是一片硝烟弥漫,顶空乌云密布,告诉旋转着,像是一张怪兽的口,要将这天地之间统统吞噬掉
汤杏一面震惊,一面却又想起来那日成亲,李簌的出现和南月回破除结界的模样。
难、难怪他俩那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