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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六十五、恩幸
    六十五、

    这一瞬, 萧熠才明白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贺云樱当然是他见过最美的美人。

    而这恩,更像是恩幸。

    她右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略略踮了一点脚, 左手搂在他脖颈上,那柔软甜美的嫣红嘴唇, 居然有一点点的霸道。

    深深的绵长亲吻, 甜蜜的唇舌交缠,亲了又亲, 那从心底生出的火, 比最醇的美酒还要烈。

    萧熠整个人都热起来, 想一把将贺云樱揉进怀里,却又不敢当真太过放肆。既是怕她不喜欢, 也是怕闹出更大动静, 或是留下更明显的痕迹。

    可她却不肯放过他。

    贺云樱无声地推着萧熠向后退了一步,让他的背脊抵在墙上。

    她其实气息也有点不太稳了,还是凶巴巴地继续抓着他衣领低声问他“你, 有没有每天都想我”

    萧熠低头, 看着几乎要趴在自己怀里的贺云樱,心里恨不得直接将自己脱光光, 让她随意蹂躏。

    但偏偏此时此地, 终究不能。

    只好点头应道“想, 每天都想。那你呢,有没有想我”

    “当然没有, ”贺云樱脱口而出,答得十分坚定,“你烦死了,在我身边就会搅事, 没一刻消停的。你走得远远的,我才能专心做事。”

    萧熠不由笑道“我这么让东家分心吗”

    “那当然了。”贺云樱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又听话,又俊俏,还能挣钱,我怎么能不分心呢每天都想抱着亲一亲。”

    说完,又亲在他嘴唇上。

    这下虽然只是一啄,但萧熠居然听出了旁的意思“你明知道我很快就要再次离京”

    贺云樱笑的得意“是呀,所以我才得让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你,多想每天抱一抱,亲一亲。”

    萧熠叹了口气“欺负我,便这么开心么”

    贺云樱点点头,同时张开了手“抱抱。”

    “小妖精”萧熠这次再忍不住了,只是到底顾忌着身在暗巷,声音低到了极处。

    同时一把将贺云樱抱起来,举高高。

    贺云樱笑着抱住他的头颈,在他耳边微微吹气“知道骂东家的后果吗”

    言罢,灵巧的舌尖掠过了他的耳垂,轻轻咬啮上去。

    萧熠此时都只能庆幸天色昏暗,不然让贺云樱看见他满脸涨红,真是不知道要笑话到哪一年

    眼下只好紧紧抱着她,好一会儿才勉力平静下来“东家这样欺负人,实在太过分了。”

    贺云樱倒是笑得很开心“你要是不想让我欺负,可以直说啊,我去欺负别人就是。”

    萧熠嘴角抽了抽,霎时间心里滑过一百八十种狠狠欺负回去的法子。

    但再看看怀里的人,终究还是败下阵来“那也不必,你还是单欺负我一个吧。这福气,我可舍不得分给别人。”

    “知道就好。”贺云樱又轻轻挑了萧熠下颌一下,才从他怀里出来,悄悄走了。

    再转日,便是除夕。

    靖川王府的新年过得喜气洋洋,亦忙忙碌碌。

    果然如萧熠所说,他接下来数日借着拜年走动的由头,往来拜访了不少同僚,其中有几次还带着贺云樱。

    倒也不是为了多些时候说话,而是他单独以靖川王名头送拜帖,并不如贺云樱这文渊书院学生的身份好用。

    而往来匆匆,几家同僚家宅相距不远,车程也没多长,萧熠甚至生不出什么动手动脚的旖旎心思,最多跟贺云樱随口解释几句他拜访这几人的原因,彼此的关系,接下来外任的安排等等。

    其中唯一一次最长的车程,是出城去拜访已经卸任,在家养老的卢太傅。

    去的时候与贺云樱讨论了有关如何与卢太傅谈诗论文说书画,再谈正事与他的学生。结果到了之后才知,卢太傅致仕醉心下棋,这当然是萧熠最擅长之事。

    可卢太傅棋艺不过平平,只是兴致很高,萧熠这棋便下得更步步谨慎,要让,却又不能让得太过明显。一连三盘杀完,比前几次放手屠杀蒋际鸿要累得多。

    最终卢老太傅很高兴,拍着萧熠的肩直说后生可畏,随口谈论几句书画,又对贺云樱大加赞赏,送了两人一对并蒂莲笔洗做回礼。

    卢太傅的孙子有些尴尬,悄声提醒祖父“这是小王爷的义妹。”

    卢太傅闻言一笑“义妹,又不是亲妹妹。老朽瞧着,王爷与县主才学相当,很合适嘛。”

    萧熠心中不由一哂,果然是急流勇退的老狐狸,目光如炬。

    面上自是礼貌含笑,接了那对笔洗“多谢太傅。”

    两人告辞离开,登上马车,回府的路程要有大半个时辰,终于算是一点点消停时间。

    萧熠却很疲惫了,他再是年轻力壮,连轴转了数日,终究也有受不住的时候。

    上了马车,习惯性地先笑问贺云樱“东家可要再恩幸一二”

    贺云樱看着他那发沉的眼皮,直接啐道“你都累成什么样了,还想东想西。抱个软垫睡一会儿吧。”

    萧熠确实是困得狠了,也没有多少的心猿意马,点点头依言拿了软垫倚着,但怀里却是空空的,又望向贺云樱“东家,软垫不太好抱。”

    贺云樱白他一眼,但看着他那个疲惫的样子,终究叹了口气,靠了过去。

    萧熠将贺云樱搂在怀里,终于心满意足地倚着板壁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回到王府,两人刚下车便听下人禀报,又有客人送礼上门云云。

    萧熠打起精神迎了过去,贺云樱便自己回去如意轩。

    按着萧熠的说法,他再一两日就要又离京了。

    贺云樱也计划着等送他走了,自己就再回荣业大街宅子去,好好筹划一下年后铺子继续卖书卖字画的生意。

    萧熠有自己的大事要做,她也有自己的生意要想。

    不过这两天,略略娇纵一下自己的俊俏听话外室,倒也无妨。

    贺云樱自己暗暗想着,却也觉得有些荒唐又好笑。

    她跟萧熠,怎么就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时看看外头天色不早了,她也有些累了,便去沐浴泡澡,舒舒服服地在热水里好好放松了一下,随后才换了新的素罗寝衣,擦干头发,准备躺下睡觉。

    几乎就是刚刚熄灭灯烛,帷帐才拉下一半,她忽然听到一声略有些耳熟的“鸟叫”声。

    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这是萧熠与几个心腹之间的暗号,她前世是听过的,不过她与萧熠之间没用过。

    而此刻这声鸟叫,竟是在后窗处传来的。

    贺云樱有些好奇,又觉得好笑,难道萧熠预备在离京前一晚过来翻窗子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到了后窗处,缓缓推开。

    果然,只穿了一身单衣的萧熠正在后窗处。

    贺云樱登时便想骂他,可是正月里天寒地冻的,不管他又是发什么疯,总不能真让他再这样冻着。

    只好蹑手蹑脚再退半步,看着萧熠顺势彻底打开窗子,翻身而入。

    你

    贺云樱这次连声音都不敢出了,比在那暗巷还谨慎,只是指着萧熠,瞪他。

    萧熠却露出个温良无辜的笑,靠近贺云樱,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求宠幸。”

    他这是恃宠生骄了么

    贺云樱有点生气,回手便掐在萧熠手臂上。

    萧熠吃痛,却不敢出声,只是继续带着先前的温柔神色,继续望向贺云樱。

    贺云樱更生气了。

    但这次却不是气他,而是气自己。

    因为,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心软了。

    先回手揉了揉自己刚掐的地方,随即指了指那窗子,也用极低的声音道“你现在走,我就亲亲你。听话。”

    “我明天就走了。”萧熠这次是真的很不想听话了。

    贺云樱也有一点犹豫,要不要让他多呆一会儿呢

    就她这一迟疑的功夫,萧熠已经自己往里走了两步,拉着她的手去坐在床边“我就是想抱抱你,真的。”

    贺云樱还没说话,忽然到外头剑兰一声禀报“小姐,您睡着了吗”

    贺云樱这才是真魂飞天外,让萧熠滚去翻窗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将他往床内侧推,随后自己也上了床,侧躺在外侧,又将床帏彻底放下来,才应声“有什么事”

    更没想到的在后头。

    “樱樱,你要是没睡,母亲就进来了。”

    义母霍宁玉在外头

    贺云樱几乎要哭了,恨不得一把掐死萧熠,而萧熠这时候已经自觉地钻进了被子里。

    但是没办法,贺云樱也不能让母亲霍宁玉这么冷的天在外头等着,只好应声道“母亲怎么来了,快请进来。”

    下了床,点了灯,确认床帏拉紧,床边没有萧熠的鞋子,才过去将门开了。

    只见霍宁玉的披风下也是简单披着长衣,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才临时过来的。

    贺云樱忙引着霍宁玉到桌旁坐下,房里本就备着蜜露,给母亲倒了一盏,又叫丫鬟们不必在房里伺候。

    霍宁玉低头抿了一口,才握着贺云樱的手叹了口气“樱樱,有件事,我最近一直在想。可能是荒唐了些,所以一直没有开口。但这次,伯曜回来过年,我瞧着,他确实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贺云樱心头猛地一跳,背脊都在发紧,含糊地点了点头“嗯。是。兄长如今,很和气。”

    霍宁玉又道“我这一辈子,为自己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当年离开王府。对家族,对丈夫,都没有什么挂虑。但对伯曜,终究是有亏欠的。”

    这话比刚才的还难接,贺云樱既不能应,也不能否,便也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在义母的手背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将来母亲与兄长的日子还长。”

    霍宁玉笑了笑,抬手去抚了抚贺云樱的鬓发“或许,不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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