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出门吃烧烤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池钺绝望, 非常的绝望。
原本他以为颜与说的吃烧烤就只是吃烧烤,结果她吃着吃着居然喝上了。
“你一个未成年,喝什么酒, 拿来”
颜与抱着啤酒瓶扭了一下身,背对着他“不给”
“你信不信我给你哥打电话。”
“你打呗,离得那么远,等他回来,我都睡醒了。”颜与抱着啤酒挪到池钺对面的凳子上,仰头喝了一口酒, 然后拿起桌上的烤肉大快朵颐起来。
“”池钺拧着眉,欲言又止。
颜与见他干瞪眼, 便招呼道“快吃啊,吃完回去休息。你放心,我酒量好的很,一瓶啤酒不会醉的。”
十分钟后。
颜与浑身无力地趴在池钺膝盖上,揉着眩晕的额头, 眯着眼睛, 含糊不清地说“你是不是往酒里下安眠药了我怎么这么困”
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池钺一脸无语,垂眸看着趴在他大腿上扭来扭去的人, 心累的叹了口气, “还吃吗”
“吃。”颜与感觉身体像打了麻药一样, 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皮越来越沉, 大脑越来越晕,几乎就要睡着了。
池钺无奈地抿着嘴角,从桌上那堆烧烤里,选了一串烤鸡柳放到她嘴边, “张嘴。”
颜与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嘴边张开,却只咬下来一块黄豆大小的鸡肉。
池钺看着烤鸡柳上浅浅的牙印,皱了皱眉,怀疑她睡着了,弯腰一看。
颜与趴在他的膝盖上睡着了。
池钺看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鬼使神差地用指腹轻轻摩挲她柔软的脸颊,指尖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的喉咙像火烧一样,又疼又痒。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颜与身上移开,拿起那串被她咬了一口的烤鸡柳,张嘴咬了一口。
他像打仗似的,面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剩下的烧烤。
他将颜与扶起来,然后背对着她蹲下,勾住她的膝盖窝,将颜与背起来。
月亮藏在云里,星光暗淡,晚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池钺背着颜与,沿着熟悉的街道,一步一步地走回家。
第二天。
颜与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摸到响个不停的手机。
本以为是闹钟,关掉就好了,睁开眼睛却发现是电话。
看见程翊的大名,颜与立马想到了还在icu的苏童,眼睛瞬间睁到最大,倏地一下坐起来,“怎么了是不是苏童又出什么事了”
“没有,苏童好着呢。我”程翊犹豫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医院我有事儿和你商量。”
“什么事儿”颜与困意重重地眯着眼睛,发现身上穿的居然是昨天的衣服。
我怎么穿着t恤和牛仔裤就睡觉了怎么连睡衣都没换
等等,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从医院出来,和池钺去吃烧烤,喝了点酒
“我我想把苏童送到你爷爷那里,让她在郊区好好养伤。”
颜与一怔,“咱们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是吗”程翊声音里透着一丝兴奋和喜悦。
“嗯。我昨晚也在想这件事。”颜与说“医院人来人往,我们不可能24小时守在苏童身边,也不可能阻止别人探望她,如果有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对她下手,苏童可能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颜与认为万事都要小心为上,郊区的庄园不仅有完备的安保系统,更有舒适宜人的养病条件。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没有颜政的允许,即使是颜济成,都无法踏足那座庄园。
这能在很大程度上将居心叵测的冯莉母女拒之门外。
“那我去跟医生说转院的事了”
“你去问问医生,苏童现在的身体条件能不能转院。我给我爷爷打个电话,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行,辛苦你了。”
程翊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颜与都有些不适应了,“应该的,谁让我是她姐呢。”
正如颜与预料的那样,爷爷知道苏童受伤的事情后,勃然大怒,她哄了很久,才让老人家冷静下来。
为了老人家的身体考虑,颜与没有提冯莉母女是头号嫌疑人的事,更没有告诉爷爷从苏童到现在,颜济成这个父亲只去过医院一次,总共待了不到十分钟。
爷爷说转院的事,他来安排,颜与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电话挂断后,她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池钺听完,沉默两秒,“所以,你也要去你爷爷那了”
颜与点头,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向他们形容爷爷的庄园有多豪华壮观,“那个地方超级大,里面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完全是一个私人度假山庄”
沉浸在喜悦中的颜与没有发现,她说得越多,池钺的表情就越冷淡。
最后,她摸着池西的脑袋,对池钺说“要不然,你们和我一起过去吧就当是去放松一下。”
“不了,今天我要带西西去博物馆。”
“啊”颜与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笑容逐渐消失。
“哥哥,你不是说”池西话还没说完,就被哥哥严厉的眼神吓住了。
“回房间收拾你的小背包,一会儿我带你去博物馆。”池钺不容置喙地看着妹妹。
池西低下头,哦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往房间走,她明明记得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哥哥说要带她去医院看望童童姐姐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颜与看看池西,又看看池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你想多了。”池钺转身往厨房走。
颜与趿着拖鞋跟上去,“真的没有吗我感觉你们今天很不对劲诶。”
池钺洗了手,拿出前两天给颜与送午餐时用的饭盒,洗净后,从锅里舀了几勺皮蛋瘦肉粥进去,盖上盖子递给她。
“这是昨晚答应你那个朋友的早餐,一会儿你带给他。”
颜与愣愣的接过饭盒,“我昨晚是不是做坏事儿了”
池钺神色一顿,旋即又恢复正常,“没有。”
“那你今天怎么这副样子好像我欠你钱了一样。”颜与越想越郁闷,眼睛都红了,抿着嘴,心里有一丢丢说不上来的感觉。
池钺低下头,不去看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从兜里摸出钥匙,当着她的面,从钥匙环上取下一枚钥匙递给她,“这是备用钥匙,你收好。晚上要是不回来了,打电话说一声。”
颜与能感觉出来,池钺做这些事,说这些话,都是在和她划清界限,把她从这个家推出去。
但是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一觉醒来,天就变了。
池钺等了两秒,见她不打算接钥匙,便将钥匙放到旁边的料理台上,抬腿往外走。
颜与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球被蠢蠢欲动的泪腺挤得胀痛不已。
“诶,对了。”池钺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
颜与心中一喜,飞快地转过身去,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中午我们可能不回来了,你要是想吃饭,锅里还有粥,要是不想吃那个,自己叫外卖。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
说完,池钺没有任何留恋和迟疑的收回视线,大步流星地走出厨房。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颜与脑海中浮现出当年母亲把她扔在爷爷奶奶家门口后,坐上轿车,和那个男人一起离开时的样子。
她,又被人抛弃了么
鼻子蓦地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西西,收拾好没有”
“好啦”
池西背着小书包从房间里出来,拉着哥哥的手往外走,路过饭厅,兄妹俩不约而同地朝厨房看去。
看见背对着自己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的颜与,池钺喉咙一紧,垂在身侧的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姐姐再见”池西和颜与打招呼,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便好奇地看向哥哥,用圆溜溜的大眼睛问
姐姐怎么了
池钺假装没有看见妹妹眼中的好奇,推开防盗门,走了出去。
当门在身后阖上,池西不解的问“哥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医院看望童童姐姐吗”
“不去了。”
“为什么”
池钺低头看着妹妹,“你不想去博物馆吗”
“想。”池西说“但是我想跟姐姐一起去。”
池钺脚步一顿,转身,蹲下,双手握着妹妹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西西,你要记住,不是所有你叫姐姐的人,都是你的姐姐。”
“”池西小朋友一脸懵逼。
“她是咱们家的客人,只是过来暂住几天,过几天她就要走了。”池钺不想过早的给妹妹灌输成年人复杂的思维方式,所以没有将话说得太直白。
“那姐姐以后还会再来我们家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池钺说“她有她的事,咱们有咱们的事,不一定非要凑在一起,明白吗”
池西好像懂了,但又好像没懂,一脸迷茫地看着哥哥。
池钺抿嘴笑了笑,捏了捏妹妹的脸蛋儿,站起来,牵着妹妹的手继续朝前走。
与此同时,颜与抹掉最后一滴眼泪,回到卧室,拿出衣柜里的书包,拉开拉链,从中取出纸和笔,跪在床边写了一封简短的留言
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们的生活。
属于我的东西,我全都带拿走了,剩下的是送给西西的礼物。
颜与
她将这张纸,放到客厅的茶几上,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将昨晚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一股脑儿的塞进书包里。
离开前,颜与将池钺留给自己的备用钥匙放在一进门的鞋柜上,她背着书包,提着沉甸甸的饭盒,静悄悄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发刀子的技术越来越娴熟了bhi
我是个甜文写手我是个甜文写手我是个甜文写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追妻火葬场可以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