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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092.
    她原本也以为,  一切就会这样结束。

    直到第三十六只,也就是最后一只魔兽血量过厚,她命中十字,  却没有一击毙命,而是使它残血时,它发了疯似的红眼朝着阮笙冲过来,  阮笙脑海一片空白,  端起弩弓,  拼命发射弓箭。

    中不了,太快了。

    尤其是大地都在震动,那团魔力膨胀几百倍的物体高速移动着,她吓得浑身发软,  脸色惨白,  双脚钉在地上了一般。

    “呃呃”

    仿佛能够嗅到灼热的血腥和腥臭气息,阮笙忍着恶心的冲动不停地放箭,  不知道是哪一支射中了它,  它狂吼一声。

    阮笙没站稳,跌倒在地,  恰好被石子绊倒,整个人从山坡上骨碌碌滚下去。

    好痛、好痛

    魔兽发出嘶吼声,  狂躁地踩踏着大地,  朝着她一路奔来。

    阮笙抹掉额头猩热的血,  吃力地发出呻吟,从地上支起来,端稳弩箭,手却在不停地发抖。

    镇定,镇定一点

    她不得不用另一只手端着使弓的那只手,  狠狠压住,让它不再颤抖。

    深呼吸,放轻松。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剩下的所有的魔力凝聚成一支金色的弓箭,箭身流畅漂亮,像是贯日的长虹,直直地瞄准了那只腥臭的、凶恶的野兽。

    去死吧。

    为了能让我活下去,请你去死吧

    长箭发出破风之声,如同一道金光,摧枯拉朽之势穿破了空气,扭曲了它身周的时空。

    贯穿了十字。

    长啸一声,魔兽抬起前蹄,轰然倒下。

    山面塌陷。

    碎石纷纷滚落,卷起灰尘,如同茫茫大雾,蒙蔽了她的视线。

    阮笙松手,弓矢从手中跌落,化为一团魔力,转眼之间消散。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团棉花,软绵绵,轻飘飘,浑身都不着力,跟着那些碎石一起滚落山坡,不停地磕磕碰碰。

    她体内的魔力已经被完全抽空了。

    3636

    确认到这个数字之后,阮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山洞里发出滴滴答答的水声。

    一瞬间,阮笙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她还在刚掉下悬崖时的那个洞穴里,身边也有一团暖烘烘的身体,她的头枕在那人的大腿上,发丝间插进五指,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被慢慢捋直、捋顺。

    那人的另一只手则窸窸窣窣地,阮笙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只手似乎是想解开她的马甲钮扣。

    她浑身乏力,连话都说不出来,呼吸都显得贫弱,眼皮子也掀不开。

    好难受。

    浑身像是发了高烧一样难受,四肢如同橡皮泥一样软塌塌的,内脏都像是要化掉、沉下去。

    不久,她的潮湿的皮革马甲被解开扔了。那双冰凉的手把她的衬衣扯平,手却从她的内衬里伸进去,攀过她凸出的分明肋骨,去解她的吊带。

    阮笙实在忍受不了,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沉沉的嗓音,试图制止他的行为。

    手的动作一顿。

    很快,却变本加厉起来。

    那人俯下身,脸鼻埋在阮笙的下颌和锁骨处,轻轻磨蹭,冰凉的舌尖带着潮湿的水汽亲吻着她的胸口和露出的肩膀。灵巧的舌头很快又来到她的耳廓处,绕着耳垂打转,用牙尖轻咬,发出暧昧的水声。

    够了。

    海蒂,够了。

    阮笙拼命恢复自己脑海里的清明,想要支起一点精神,制止这种行为。

    然而,她却猛然间顿住了。

    面前的这个人,他不是海蒂。

    他是一个男人。

    阮笙不知道自己是花费了怎样大的力气,才把那个人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一推开,她就再也坐不住,往后倒去。

    脊背磕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浑身被冻得抽了抽,难耐地“唔”了一声。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身前的是一名男性,不是海蒂。

    她的魔力消耗太大,几乎没法看到对方。

    只是从推到的部位的手感感受出来了而已。

    对方扯着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拽了回来,她像是被拎起耳朵的兔子,被对方单手掐着腰,扶到他的怀里。

    甜丝丝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

    阮笙才想起来,这是海蒂当时留在她身上的魅魔的独特香气,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散去,并且在与异性相处时变得更加浓郁起来。

    她浑身的肌肉使不上劲,只能软趴趴地伏在对方的肩膀上可怜地喘气。

    那只手很快解掉了她的内衬。

    阮笙把指甲用力地扣进他的脖子里,试图让他停止动作。

    他却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一边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抚她,一边把内衬抽出来,紧实有力的手臂滑进她的衬衫里,一路蜿蜒向上。

    阮笙眼睛发红。

    她张嘴咬住了他的肩膀,狠狠使劲、用力,想要让他尝尝痛苦。

    只是那样的力度实在说不上是撕咬,在这种旖旎的氛围和缠绵的喘息之中,反倒如同恋人之间交颈的吻一样暧昧。

    对方的动作稍稍停顿。

    他很快更加热烈地回应了她。他用牙齿轻啄她的下颌和耳垂,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呼噜”声,浑身的皮肤都在发热,发烫,把阮笙灼烧得忍不住往后瑟缩。

    他却死死地按住她的腰,随后,继续之前的动作。

    掌心却停在她的肩膀上。

    随后,魔力汩汩不断地涌入她的伤口,开始治愈。随着伤口的恢复,她的体力也开始一点一点地回升。

    她感觉到四肢从尖端开始涨起了一点暖意。很快,像电流一般涌进心脏,暖烘烘的,力气恢复慢慢使她的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不少。

    他接着治愈她的伤势,胸前三处,小腹两处,大腿四处,小腿一处,后背五处。

    他把她带着血污、脏兮兮的衣服剥掉,给她围上一件宽阔的丝绒披风,口鼻却借机蹭她的头发和肩窝,发出安逸的喟叹。

    “够了。”

    系统提示她魔力值和体力值已经恢复到红线以上了。

    “我说够了。”

    动作没有停。

    他依旧眷恋地隔着布料,摩挲她的背、颈、肩,双腿也自觉地分开她的脚踝和膝盖,小腿蹭着小腿,像交颈的天鹅。

    也可能只是那只雄性天鹅单方面这么认为。

    “帕斯塔莱,你闹够了没有”

    阮笙大喝一声,起身把他狠狠地推了一下,后退几步,冷冷地凝视着那团模糊不清的魔力阴影。

    “”

    青年沉默半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他吸了吸空气中甜丝丝的香气,轻叹一声“我以为只有狗认主人,没想到主人也认狗呢。”

    阮笙冷汗下来。

    “你不是帕斯塔莱,你是谁”

    “我倒是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他的”

    “”

    阮笙并不十分理解他的意思,她拧起眉头,抿紧唇线,好一会儿察觉到对方正朝着她走来。

    阮笙很快后退,右手虚虚一握,手心端起一架弩弓,对准帕斯塔莱。

    “别过来,离我远点。”

    “好吧。”

    那青年挑眉,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么,请先回答我的问题。”

    “”

    阮笙咽了咽喉咙,她看着那团模糊的影子,慢慢地、慢慢地说道,“因为你的身上,与生俱来的奴性。”

    沉寂的十秒。

    十秒后,帕斯塔莱笑出声来。他捂着脸,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最了解狗的,还是他的主人”

    青年抹掉了眼角的泪花,走上前,抬手捏碎了弩弓,把她搂在怀里,按着她的后脑勺,贴在她的耳边,轻声。

    “海洛茵,我跟那家伙不同,他懦弱无能,只想被你支配,臣服于你。”

    他静了半秒,才接着道,“我不一样,我想让你臣服。”

    阮笙牙齿忍不住发颤。

    是这样的,没错了。

    她抬起头。

    这个青年的头上没有代表羁绊值的爱心数值,说明他不是她要攻略的那个人。

    即使瞎了,系统面板和羁绊值也一样可以看得到。这是让阮笙第一心安的。

    只要不立刻离开帕斯塔莱,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就可以任意驱使、支配他。这是让阮笙第二心安的。

    可是现在。

    “原来,你也会害怕。”

    他仔细地端详着阮笙的神情。阮笙看不到他,却能感受到他两道灼热的视线。

    “你到底是谁”

    “我是帕斯塔莱,怎么,你不信吗”

    青年爱恋地把她揉进怀里,完全不顾她浑身惊惧僵硬,“也是,我跟那个败犬完全不一样,你会觉得不敢置信也很正常。”

    “”

    “我是魔王血脉在他的血统里衍生出来的新的人格。虽然出生的时间不久,但是只要他还在位,我的力量就会无限地膨胀下去,控制力也会越来越强大。”

    “那个人魔混血,骨子里天生奴性的、只会下跪的狗,最终会在和我的竞争中失败。”

    帕斯塔莱慢吞吞道“这就是千年来魔王血脉的真相。他们都是祭品,都是垫脚石,都是滋补血脉的贡物。否则,血脉怎么可能选择他这个肮脏的贱种嘻嘻”

    阮笙已经头脑有些发昏。

    她迷蒙着扒开帕斯塔莱的手臂,踉跄地后退,扶着墙壁才稳住身体。

    破案了。一切都知道了。为什么游戏剧情里帕斯塔莱的人设割裂感那么强烈,当时在黑市的火灾上,阮笙给出了两种推测。

    一是帕斯塔莱的意志在和魔王血脉与生俱来的狂妄邪恶作斗争。

    二是他人格分裂。

    当时,阮笙推测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她才知道,她错了。虽然没完全错。

    帕斯塔莱确实抗争了,然而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短暂地在这场斗争里失败,让魔王人格占了上风。

    “”

    阮笙的嘴唇动了动,她直直地看向那团影子,摸索着,找到可能是帕斯塔莱双眸的位置。

    她记得,他的眼睛应该是猩红色的,像血月一般可怖又动人。

    帕斯塔莱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他似乎在等待,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看着她漂亮的湖绿色双眸,等待她的开口。

    “帕斯塔莱”

    阮笙兀自摇了摇头,拍了拍脑袋。

    “不,我不应该那么叫你。”

    她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地,表情发生变换,眉梢凛冽地挑起,脊背挺直,长长的红色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的气质发生了什么微妙的变化。

    帕斯塔莱之前说过,他才被孕育出来不久。刚分出的人格绝不会拥有太过强大的力量,他只是恰好抢到了某一个契机而已。

    所以

    “跪下”

    帕斯塔莱在听到这个熟悉的词汇时,就全身一抖,腿本能地发软,头下意识地低下去。

    而少女眯着眼睛,歪头看着高挑的青年

    “帕因,你的主人都被这样无礼地对待了,你还不出来吗”

    “五秒钟之内,弥补你的过错,你还有可以请求我的原谅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修狗跑得快

    一只没有良心,一直没有脑袋,真奇怪,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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