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20、蜘蛛
    “嘿别学我,专利动作。”罗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那个奇怪头罩下彼得正挤眉弄眼做着怪相,她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可不是你的专利动作。”他轻快地说,“我叫蜘蛛侠,你是新来的大晚上坐在顶楼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你呢”罗茜反讽,“大晚上坐在顶楼上有什么想不开的吗等我买了手机之后或许可以给你联系一次心理诊疗,好让他们搞清楚为什么会有人穿这么一身飞来飞去。”

    “哇哦”蜘蛛侠摊开自己的双手作投降状,“吃了炮仗啊,年轻小姐。”

    罗茜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的眼神让彼得的脊背产生一种长筒袜脱丝的感觉,他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面罩是不是还乖乖呆在自己脸上。“试图从我的面罩下看出我真诚热情的心吗”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没有理会他的烂笑话,也无暇问他为什么穿上一身新衣服就从可爱的邻家小男孩变成一个油嘴滑舌的话痨鬼。

    “唔,道歉倒是很自然嘛。”不知道他是不是七秒记忆,接收到道歉之后立刻就将自己的紧张忘到脑后,“我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好让你从这危险的顶楼上下来回家睡大觉去”

    “我知道一个办法。”罗茜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从这儿下去,走到四楼的401室,推开大门找到自己的房间,躺下睡觉。那样说不定我也会回房间睡觉了,小朋友。”

    蜘蛛侠紧张地笑了两声,不做声了。他们俩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罗茜得意地抬起了自己的下巴。

    “我不住在401室,我甚至都不住在这儿。”他像炮弹似的一溜说完,“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姐。你之前见过我吗我可是这人的明星人物,你懂得吧蜘蛛侠,劫富济贫,帮助弱小,遇见什么纽约警署干不来的危险情况就打我电话,不过要是什么大型刑事案件最好还是先打911”

    “真的吗”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证明给我看吧。”“怎么证明”

    罗茜张开了自己的双臂,迎接着撞进自己怀里的风,蜘蛛侠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要干嘛”她背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让你证明啊。”

    蜘蛛侠伸出手臂想要拉住她,但罗茜已经向后踏了一步,以仿佛向后倒进床单和被子里那样的动作优雅地倒了下去。

    “不罗茜”

    一直到下落的时候罗茜才真切地感受到无时无刻存在的重力,和科维坦星相比,地球的重力实在有点看不过眼,就好像站在一团轻飘飘的云上,就如同一只将心交给了风的鸟儿,时刻不注意就能随风而去。

    但她白天的时候又完全没有注意到地球超乎寻常的重力。习惯真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她方才想起来距离上一次踏上家园的土地已经过去一个世纪,而且她再也无法感受那些萦绕在她耳边的风。地球上的风是不存在的耳语,没有重量,没有触感。风就只是风而已。

    但应付这些重力对于那个用自己沉重的步伐拖着沉重身躯上楼的男人而言可不是那么轻松。他一无所知,不知道有个违反紧急避险原则的外星人住在他们单元楼里,就住在蜘蛛侠对面,不知道有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孩从顶楼跳下来,不知道她的口袋里还揣着一根吸管的塑料包装袋。他头脑中有的,就只有即将把他拉下地狱的重力,而对他来说这一点也不公平。

    当然她不是在试图责怪他。他仅仅是不知道罢了。知识在这个年代是很贵重的东西。

    紧接着她注意到了蜘蛛侠紧追上来的身影。他年轻的身体包裹在那套紧身衣里的样子很不错,而且他真的有一对很好看的棕眼睛,在望进那双眼睛的时候罗茜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情绪,就好像声音放大之后的播放器,将他的情绪转化成空气中的声音,肌肉的运作,各种各样的信号,向她展示着他的情感波动。

    罗茜观察着蜘蛛侠面罩下彼得惊愕的面容,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好像要把自己嘴唇咬下来一样。她的脑海里开始出现另一幅画面,某一个凉爽的清晨蜘蛛侠从自己的床上醒来,梅婶叫他起床吃早餐,而他只能用一种闷声闷气、含混不清的方式说话,因为他昨晚没能救回一个试图跳楼的女孩,自责和愧疚之下就把自己的嘴唇咬了下来。

    想回来,仅仅在下落的这几秒间想了这么多未免奇怪。幸好坠落很快就会结束。

    确实该结束了。蜘蛛侠的手腕翻转过来,不知从何处发射出一条白色的蛛丝样绳索,朝她的腰肢袭来,但是已经太晚了,就算蛛丝扯住了罗茜的腰,她的脊柱也会因为惯性而折断。

    所以罗茜轻飘飘地翻身躲开那条蛛丝,让自己在半空中慢下来,最终悬停在地面上四英寸高的地方,蜘蛛侠用另一只手发射出蛛丝将自己倒挂在她面前。

    “你刚刚是不是叫了我名字,蜘蛛男孩”

    “是蜘蛛侠。我已经快成年了。”他强调着毫无意义的事情。

    “以及我真的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你名字,除非你是住在401号室的那个小朋友。你是住在401号室的那个小朋友吗,彼得”

    他沉默下来,而罗茜上下打量着他倒挂着的这幅样子。“嗯。确实有点像蜘蛛。”她想起那只吃掉甲虫的白额高脚蛛,“你吃甲虫吗,蜘蛛男孩”“没人会吃甲虫。”他争辩道,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最后一次更正法官嘴里说出的无关紧要的细节。

    “真正的蜘蛛就会吃甲虫,那证明你不是真正的蜘蛛。让我猜猜,肯定是和基因有关的事情给了你飞檐走壁的能力,”她说,“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会飞呢。”

    “这招挺酷的,下次有机会教我。”蜘蛛侠故作轻松地说,“从什么时候起发现自己会飞的变种人,对吗”

    “不不不,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你在我这已经不算是个秘密了,彼得。”罗茜轻柔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当个好男孩,九点前睡觉。”说完,她旋身飞上四层,钻进自己的房间,顺手又拉上了窗帘。

    那晚之后,罗茜有好几天都没有碰到任何她认识的人。当她说认识的人,那指的是包括彼得在内的所有地球人。没有复仇者联盟的人来找她,彼得每天都躲着她出门,晚上回家的时候才会在她窗口前逗留一会儿,没有人来认领这件旧夹克,估计是不在乎它的命运了。除了地球人,就连普罗米修斯也毫无音信,也许是因为她将那个电话拆成了一个会发绿光的小象,根本就接不到电话。

    她开始认真地考虑给自己买一个手机之前,一道突然出现在皇后区的彩虹桥打破了她的无聊。

    “罗茜你在家吗”

    没日没夜地在家里看了两天电视之后,她听到楼下有一个熟悉的爽朗声音大声呼唤她的名字。说实话,她觉着曼哈顿都能听到这声呼唤,能发出这样呼唤的也只有一个人。

    “托尔”她从自己的窗户探出头去,楼下果然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金发神明,完全没有注意到来来往往的路人已经开始拍照和围观。他爽朗地大笑着张开双臂,“下来我带你去阿斯加德”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意识到哪怕你小声说我也能听到对吧”

    外面围着那么一大群人,她不可能像几天前的晚上那样跳下楼去。事实上,仅仅有托尔站在她楼下就足够人们热议她的身份了。这简直违反了每一项紧急避险原则规定。她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他的吧,反正都已经违反了最重要的一项了。破窗效应,罗瑟琳,破窗效应。一旦打破第一扇窗就再也回不去了。

    她从窗口钻出来,穿着那条她最喜欢的鹅黄色裙子,在人们的惊呼中跳了下去,扑进阿斯加德人的怀里。下一刻,彩虹桥从天而降。

    “罗瑟琳,调皮捣蛋的小鬼。”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双手执剑的海姆达尔默默笑着,“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噢,别那样说,海姆达尔。就是我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刻。守了那样一个世纪的门,无聊得很吧”罗茜仰视站在中间的海姆达尔,在他说出自己总是说出的话之前抢先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责任高于一切。致以我崇高的敬意,海姆达尔。”

    顶着身后高大的守门人无奈的眼神,罗茜和托尔大笑着往里走去。

    阿斯加德最为辉煌宏大的宫殿完全由金色的不知名金属构成,紫罗兰色和亮黄色的高大灯盏哪怕在白昼也亮着,使宫殿内镶嵌的大量完整的钻石闪烁着目眩的光芒,那奇景只有它自己才能与之媲美,人类的愿望与梦想皆不能及。

    众神之父奥丁在这座宫殿里接见了她,而神后弗丽嘉站在一旁,虽然见到她也温暖地拥抱了她,却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在环顾四周一圈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洛基人呢”她对托尔悄悄话。

    “呃”他为难地挠了挠头,“他被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