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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寺庙2
    时间不早了,两人先回了侧院。只是两人不知远处大树下一双阴鸷的眸子恨不得将一切摧毁了。

    等两人走后,那暗处的身影才走出来,这人不是小亭子中的张瑜还是谁。

    张郁氏已经病亡,但郁欢却还好生的活着,且和旁的男人眉来眼去。

    他第一次见她这般对男人。梦中她虽长着一张倾城面,但温婉贤淑,从不和旁的男人说话逗趣,更不用说这般步步紧逼的撩人。

    再说那病秧子,都是男人那点心思谁还看不懂

    只梦中明明毫无牵扯的两人,现实中怎的成了这般

    他虽不喜女色,但他的东西谁也不能抢了去。即便是他不喜欢的。

    张瑜眸色一转,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转身远远的跟上了前面的二人。

    天色已晚,两人身份摆在那里毕竟是要避嫌的。之前的地方隐蔽还能说几句话,外面有人瞧着自是不能走在一块。

    卫卿彦看着她进了院子过了一会儿才进去。

    青莲和护院说了声便让花田跟着回了王府取衣物了。

    她则回了侧院帮着李文收拾房间。两人速度还算快,郁欢到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被子都是刚刚晒过的并没有味道,摸着软乎乎的。

    郁欢坐了半天的车也有些累躺在床上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着的郁欢自是不知外面的风起云涌。

    郁欢刚进院子卫卿彦便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虽行人多,但这脚步却不似常人沉重,显然是个练家子且轻功不错。

    卫卿彦神色清淡肃穆,这人不知跟了他们多长时间了。只当时他精神不集中没发现。

    这人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定不是因着他。至于因着谁不言而喻。

    难道是那封信的主人

    卫卿彦眼眸微敛进了院中,那后面的人也紧随着进了去。

    侧院环境清幽,多树木。白日里遮阳阴凉,到了晚上就比较隐蔽了。

    身后那人进来了却跟丢了,不得不摩挲着放慢了脚步。

    他刚迈步一软剑便抵住了他的脖子。月色洒在尖锐锋利的剑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

    卫卿彦一双清泠泠的眸子打量了那人一番,淡声问着,“张二公子来侧院做什么”

    “这寺院又不是王府,我还不能随便走走了卫世子,不,武成王管的也太宽了吧。”张瑜阴鸷的眸子笑的嘲讽。

    “半夜三更逛院子二公子好雅兴。”卫卿彦手中的剑为让分毫,淡淡的看着他。

    “管你什么事再说先武成王不也爱逛院子。不仅爱逛院子还爱惦记有夫之妇呢。武成王怎么当初不管管”张瑜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若不是那天煞的卫元谦他能沦落为一个笑话。

    卫卿彦眼眸一冷,那剑越发的贴近了他的脖子,“时过境迁,她已经是武成王府的人。”

    张瑜讽刺的笑了笑,“她曾经不还是我张府的人倒是武成王病病殃殃的没想到这般会讨女人欢心。还是已故亲爹的妾室其心何居”

    卫卿彦眼睫微眨,瞧了眼他脖颈间仅顶点的血流出且片刻便凝在了剑上,“张二公子近来身体可好。是否夜半惊醒,满身大汗。时常头晕目眩,诊治却毫无病因。”

    张瑜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也没否认,“武成王府的探子果真厉害,都能探到我张府去。难不成是武成王暗中给我下了毒”

    卫卿彦伸手将那剑抽了回来,淡声道“是不是本王张二公子心中不清楚吗张二公子有这个逛院子的功夫,还不如回家琢磨琢磨枕边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张瑜挡住了他的去路忙声问着。

    “不知道。只张二公子若是想活命,还是速速去寻解药吧。”卫卿彦一闪他连衣角都没碰着。

    张瑜伸手摸了摸脖颈,疼痛感仍旧在,但是血却是不怎么出。

    脑海中一时浮现出梦中之景。梦中她身体日渐衰弱,却寻不到病因。太医只说思乡心切,安心休养即可。

    那日请安母亲刁难,茶杯碎了一地,她一双手被扎的血肉淋漓。

    但奇怪的是那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干了,伤口也未再流出血来。

    太医又说她体质特殊,无甚旁的病情。

    只是后来他母亲生病也是这般。

    那日他半醉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听那人道永远不会伤害他

    张瑜想起与那人的相识眼眸一暗,翻身出了院子。连夜便回了家。

    郁欢第二日听着外面的敲钟声早早的便醒了。她既然在寺中住下了且一时半刻也见不上大师,便先诚心吃斋念念佛吧。

    郁欢刚出去便和院中的卫卿彦遇到了。

    只不知为甚他神色清淡,不若平时的温润模样。

    “王爷昨日没睡好”郁欢俯身微微行礼关心的问道。

    美人面近在眼前,湿漉漉的美眸中满是担忧和关心。

    只卫卿彦脑中却全是昨夜张二公子的话。

    两人身份有异,而他却的确是其心何居。

    他眸子清泠泠的看着人,“没有。”

    郁欢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只这态度着实奇怪,还以为他生病了。刚想出言关心的问问。只那人转身便出了院子。

    他步子又大又密,便是她想追也追不上。

    郁欢还有甚不明白,他这怕是故意躲着她的。

    “姑娘,这王爷是怎么了,生怕是后面有人追似的。”花田感叹道。

    “你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青莲瞧了瞧旁边的郁欢,将那傻不愣登的拉到一旁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她跟着姑娘出来的时候多,这几次遇到什么事王爷都能出现。且上次姑娘那衣衫褴褛的样子他都见了,两人之间若是没什么定是不可能的。

    只身份在哪里摆着,便是再怎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昨日两人之间看着还好,只今日成了这样也不知为甚。只不管怎样,这般也好。

    王爷是个谦谦君子,但却不一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他不理她,郁欢也犯不着现在上去问个三四。不说两人身份差距,再说旁的她也没立场问。

    郁欢想通了又恢复了往日神情,径直去了大殿。今日大殿讲经。她既是决定虔诚拜佛,便好生的听听。

    接下来几日两人即便是住在一个院子,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态度淡的就像是顾着身份的陌生人。

    时间慢慢的过着,第十日闭关的济华大师终于出来了。

    济华大师虽是和尚,但是却是个代发修行的,并未剃发。若不是穿着一身袈裟出去了定会有人以为他是一富家老爷呢。

    只现在那饱满的面上一片灰白,看着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大师受了重伤”卫卿彦担忧的道着。

    “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南疆那家人早在两年前便不知所踪。回来的路上一批一批的暗杀黑衣人。想来那家人早就被人杀了。”大师叹了口气,想起回来的路上到处血流成河心中便是心如刀绞。

    这个世道和二十几年前有什么差别。君主沉浸在一统江和的喜悦中,却不知这外表花团锦簇的江山内里早就是一团乱麻了。

    那黑衣人寻他们却是到处不择手段的杀人。人命就像是路边的一颗野草一般低贱。

    “这一趟多谢大师了。人的阳寿自有定数。卿彦只求在生前能为天下苍生多做些。”卫卿彦坦然的笑着,像这话中人说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

    “不过也不全无线索。凤阳李家世代太医,有当代华佗之称。医术可生死人肉白骨。可二十年前一夜之间男丁全部锒铛入狱,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后来全部死在了牢中。主枝上唯一的血脉嫁了一皇商。那皇商依附权贵暂且避过一劫。

    后那皇商也渐渐淡去,家道中落。此趟老衲听的一些传言。当年动荡不安,李三爷收留了好多重伤的流民,其中一人便是毒医秦青。半年之后流民恢复离去,毒医便再也没现过世。”大师沉吟片刻淡声道着往事。

    大师提及凤阳,鬼使神差之间卫卿彦忽而想起一人。

    “卿彦如何看”大师看了看像是出神的弟子淡声问道。

    忽而被点名,卫卿彦忙回了神淡声道着,“世代药家被人惦记无非是为了医药有关的东西罢了。毒医一生只会制毒,却不会解毒。李家怕是引狼入室了。”

    “卿彦所言不虚。只不知那李家有甚传世经典值得他这般惦记。”大师眼眸微眯,有些讥讽的道着。

    凤阳李家不仅世代出名医,且世代为善。

    当年凤阳瘟疫,那李家三公子废寝忘食的救助百姓,李家众人施粥放粮。后瘟疫接触李家偌大的屋子中只剩下了医书。

    只善人没有好报,医药世家一夜之间都没了,连个后人都没留下。

    能将那蛊毒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下入重重保护的容夫人体内,想来是那毒医入了贵人阵营

    “大师说这些是想说那李家医书中说不准有关乎我的病的”

    “说不得还真有,有一线生机也得寻寻看。”大师叹了口气淡声道着。

    “大师受了重伤便好生休养吧。”卫卿彦笑了笑亲手倒了杯茶水递给了他。

    活了十八年,每一日都活在病痛中,早一日没了也是解脱。

    只那双担忧的狐狸眸浮现脑海,卫卿彦眼眸微闪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