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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首饰
    徐知双眸直直看着下面的花轿,直到它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视线内。

    “真学会孝顺长辈了”良久徐知回头看着身后喝着茶水的卫卿彦笑着道。

    只是那笑容硬扯着怎么看怎么别扭。

    卫卿彦打量了一番,凉凉的道“你可以哭出来。”

    “哭什么,我有什么可哭的。最后的心愿满足了,我就算现在死了也值了。”徐知掩去眸中的神色,拿着桌前的茶水便灌了一口。

    卫卿彦也没安慰他,只接过那见底了的茶杯又给他倒上了。

    “喝茶没啥意思。陪着长辈喝点酒。”徐知笑着拿起旁边酒壶便给他满上了,兀自的便拿起那酒壶自己灌了。

    让他喝酒卫卿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又喝了口茶水。

    “平日不让你喝是有不让你喝的道理。你听长辈的话就是。”徐知白了他一眼淡声道着。

    卫卿彦也听话端着那酒杯便饮了一口。

    “下一步怎么办”良久徐知才正色的问道。

    卫卿彦见他说正事,缓缓地道,“清君侧。引蛇出洞、请君入瓮。”

    徐知点了点头,淡声道,“皇帝近两个月服用的丹药越发的多了,看着身强体壮,实则外强中干。前两日我得了御林军一半的兵权,宫里行走方便些。”

    也许是除了半辈子最计较、最忌惮的敌人,皇帝这两个月越发的沉迷享乐了,也越发的怕死了。

    这些日子一直服用丹药,花天酒地、酒池肉林。只随之而来的便是心中空虚猜忌。

    徐知也是费了好大得劲儿才稳住皇帝的信任取得了御林军的一半的兵权。

    虽然是一半,但是有这一半兵权也好办事了。

    卫卿彦点了点头又倒了杯酒。

    两人又说了些计划布防的话,各自喝了半壶的酒。

    房中很静只能听到喉咙滚酒的声音。忽而卫卿彦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月前李家孀居的长媳匆匆进了庄子佛堂休养。那庄子上的粗实婆子说隐隐有妊娠之相。”

    徐知愣了一瞬,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妊娠李家长子不死了好几年了”

    只这话说出来徐知脸便红了,嘴角喏喏动了动又喝了口酒水。

    卫卿彦也没忍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徐知想骂他但还指望着他下面的话,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听说前段时间李家发卖了一批下人。说是为了新少夫人特意发卖了些没规矩的。”卫卿彦笑归笑还是说了出来。

    徐知一只大手紧紧的捏着那酒杯,另一只大手紧紧攥成拳头。

    卫卿彦说的模糊,只是凭他的性子,那种捕风捉影的事他说不出来。现在这般说想来是拿了什么证据。

    “我也是今日刚得了消息。李家公子昨晚深夜去了庄子。”卫卿彦轻声解释道。

    “你将她交给了别人,只是那人却不是什么可靠之人。这般你还能放心吗”

    房中仍是沉静,香炉中的烟弥散着,只听着卫卿彦脸色有些红润,声音幽幽,意味深长。

    徐知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我知道了。”

    这样没脸皮的脏事师父那般磊落的人自是不会想到的。夫人一生都活在师父的保护圈里,更是没受过那等的腌臜事。

    这李家人倒是会钻着空子欺负人。徐知一双眸子红的吓人,大手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

    他心中又是悔又是心疼

    “行了,你别喝了,回去吧。”良久徐知抬眸便见桌上的几壶酒已经空了,又见卫卿彦脸上红润,赶忙拦了下来。

    卫卿彦半眯着眸子点了点头,翻身站了起来。只是动作一大,袖中的那精致的物件一下子便掉了出来。

    卫卿彦一下子便清醒了不少,弯身便将那荷包捡了起来然后重新的放到了衣袖,一气呵成。

    这般紧张的样子若是换了平日徐知察觉,然后狠狠的调侃一番。只是今日他心中烦闷倒是没有注意到

    这边郁欢又收了两封凤阳的信。

    一封是郁夫人的。之前郁欢送了信给傅家舅母,她既是想占便宜。郁欢便先满足了她。反正画大饼谁不会,就忽悠呗。

    那边写信给了在江南做生意的舅舅揭了她的老底,买了卖惨。

    那傅家舅舅一气之下回了府将傅家舅母送回了娘家。

    郁夫人在信中说她滑头,却也没责备她。

    只说了病情缓解了些,吃的好养的好让她不要担忧。还嘱托郁欢要好生的照顾自己,一番温情的话看的不爱流泪的郁欢都有些鼻间酸涩。

    另一封仍旧是来自魏嬷嬷的。一如上次,郁夫人信中都是安抚之词,报喜不报忧。

    魏嬷嬷则是开门见山,道了实情。魏嬷嬷之前在宫中待了半辈子,多少见过些世面。

    郁夫人那病久久的诊不出来个所以然,倒像是中毒了。只是这毒霸道无色无味检查不出来倒是让人忽视了。

    郁欢心头一凛,黛眉紧皱。

    她娘当年小产身子就留下了病,又加上正逢郁家家破,她娘也没时间休养,每日奔波劳累。

    大夫诊治也是说积劳成疾,她也没有多想。现下想来确实有些可能。

    只是若是中毒了这毒又该是谁下的

    郁欢抚着额,心拧成一团,恨不能有双翅膀能飞去凤阳亲自瞧瞧母亲。

    青莲倒了杯茶水放到她面前,轻声安抚着,“姑娘,算起来大师应该快到凤阳了。大师医术精湛夫人定是能药到病除。”

    郁欢念了句佛祖保佑,无奈的点了点头,希望大师能治好母亲。

    “姑娘,后门有张府的侍女送东西来了。奴婢去取,那侍女直说主子交代亲手给您。”花田匆忙的从外面进来回着话。

    她昨日让外面采买的小厮捎了些吃食。今日去取便见后院门口站着一熟悉的丫鬟,离的近了打量正是张府二公子院中的。

    “让我去”郁欢眉眼疑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张府人到底是意欲何为

    那后门虽是来往少,但也不是没的人。张二公子就这般将自己的脸放在地下踩

    他不要面皮她还想要呢。只是旁的首饰也就罢了,那红珊瑚首饰是母亲陪嫁

    郁欢气的银牙紧咬,她这辈子定是和那张府人犯冲,自打进了他家就沾惹上了这一连串的破事。

    “花田,你与我换衣服。放下帘子躺在床上。”郁欢吩咐了一句便自顾的解着衣服了。

    花田见她这般只能也跟着解了衣服。郁欢在院子也没梳妆,现在只稍稍的梳了个丫鬟发髻,又在额角扯了几撮头发挡住了点侧脸。

    低着头不仔细看倒是发现不了。

    揽心阁后面是竹林,竹林之后便是那小后门角了。

    郁欢翻身从后窗出去了。

    刚跳下去又见青莲正也想跟着,赶忙叮嘱道“你去外面守着,有人问起来便说我生病了。”

    青莲摇了摇头担忧的道着“奴婢跟着,姑娘也有个照应。”

    “在武成王府劫人,想来张府还没那个本事。”郁欢讥讽的笑了笑。

    如果张府真有那个实力,何必让出明媒正娶的儿媳。不是郁欢觉得自己重要,而是这本就是面子问题。

    如果张府真有那个本事何必自己打自己脸。今日非要见她无非是想羞辱一番罢了。

    她也可以让章管事帮她,只这非亲非故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烦别人,着实不妥。

    反正再难听的话她从小到大也不知听了多少了。大可以当做犬吠就可以了。

    郁欢安抚的笑了笑转身便去了后门。

    郁欢做生意得需出门和外面有消息往来。所以对后门的看门小厮都是很大方的。

    现在到了那后门也不小气,伸手便从袖中取了一锭银子递给了他。

    那小厮也是个知趣的,笑嘻嘻的收了银子也不多问便打开了门。

    一开门果真便见一熟悉的丫鬟在门口等着。

    那丫鬟见了她这副打扮愣了一瞬,反映过来弯身行了一礼请安,“给贵人请安。”

    郁欢摆了摆手抬眸看了看那不远处的马车,不过片刻那马车上便下来一公子。

    不是那张二公子还能是谁

    他手上拿着一首饰匣子,步伐不紧不慢的走至郁欢身前。

    张瑜先是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人,又笑着调侃道“武成王府这是苛待了你不成怎的还穿了侍女的衣服”

    他笑的温情,和之前在云隐寺亭子中的笑容相似。只是这笑容却着实让郁欢疑惑和不适。

    她也不想寒暄,只淡着小脸问,“张公子既是来送首饰的。那便还我吧。”

    “不急。一日夫妻百日恩,欢欢别这么不将情谊嘛。我们先叙叙旧。”张瑜见她这俏冷脸眼中满满都是兴趣。

    梦中她也是这般,明面上温柔贤淑,是个好妻子、好儿媳。实则冷心冷情,谁都入不了心。

    可真是有趣的很,他自来便是个装的好的,遇到同道中人可是欣赏的很。

    现在虽是不装了,只越是不装越是想让人扒开她的心来看看真实的想法。

    郁欢嘴角微勾,讽刺的笑了笑,“我和张二公子有什么旧情可言张二公子快快还了我东西,于我等都好。不然一会儿被旁人瞧了去,你我脸上都无光。”

    张瑜也不生气,阴鸷的眼眸满是笑意,“自是会还你的。只是我最近听了一则消息,不知真假,欢欢听听”

    郁欢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听说欢欢母亲身体抱恙”张瑜打量着她轻声道着。

    郁欢一双冷眸望着他,“你从哪里听的”

    张瑜笑着道,“欢欢管我在哪里听的。反正我知道就是了。我手下有一名医,若是欢欢需要可以求我呀。”

    郁欢神色一亮,转瞬便淡声道“没有的事。家母身体康健,不劳烦张二公子担忧了。”

    张瑜一直盯着她自是没有错过那美眸中一闪而过的光,心中微颤,嘴边笑意越发的深了。

    他眼疾手快上前一下子抓住了郁欢的玉臂,“欢欢,你总会有求我的一日。”

    他身子凑近美人,鼻间满是幽幽芍药香。张瑜第一次觉得女儿香也挺好闻。梦中没有完成的事现在完成也不错。

    郁欢猛地一甩出了那人桎梏,美眸冷冷的望着他,“多谢。”

    张瑜也没再为难她,好酒就得放的陈一些才美味。

    只笑着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了她。

    他嘴边的笑和那势在必得的阴鸷眼神着实刺到了郁欢的心,犹如一种被林中毒蛇紧紧盯着一般。

    郁欢接过盒子便跑着进了后门,直到那门关了上阻断了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才好了一些。

    郁欢进了竹林深深的吸了口气,玉手紧紧的抓着那竹子,小脸苍白,惹人怜惜。

    她不知那张二公子怎么变得这般疯子,只是那眼神着实吓人。郁欢心中忽而有些发毛,心中慌慌的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兔兔很有些虐文的潜质。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