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彦面色淡漠的走到船边,旁边的皇帝还在回忆往事。一字一句于他是闺房玩乐,于身旁的青年却如利剑毒药。
夜色沉沉,湖水平静无波。卫卿彦眸色闪过波涛锦袍下的手蓦的微动。
忽而一阵风袭来,船上几个黑衣人一番而下立在了皇帝身旁,个个面色防备警惕的望着近处的卫卿彦。
“退下。”皇帝猛然惊醒,面上的笑容微顿,厉声吩咐着。
黑衣人得令虽是担忧主子,但也只能退下。只不过走之前还警惕告诫的看了卫卿彦一眼。
“卿彦勿怪。他们是朕的影子,任何人靠近朕都会警惕拦着。”皇帝见卫卿彦不语笑声解释道。
卫卿彦俯身拱手请罪道“微臣莽撞坏了规矩。”
他眼眸微垂,脑中闪过那张媚脸神色清醒了许多。
今日若是出事,不出一个时辰武成王府就会血流成河,谁都逃不过
“哎,严重了。今日是好日子,莫坏了心情。”皇帝笑着打量了他一番,上前将人亲自扶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知怎的,对卫卿彦总是少了份怀疑和猜忌,多了几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慈爱。
“朕记得你是五岁那年回的京是吧,一转眼这都十三年了。你娘也是个苦命人。当年前朝余孽围城,一城的老弱妇孺,援兵又未到,若不是她组织率领娘子军死死抵着荣儿也不能顺利生产”
皇帝今日真的想找人说说话,一遍遍的回忆着往事。旁边的卫卿彦锦袍下的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拿着桌上的酒一杯杯的灌着。
一个时辰后,皇帝喝醉歇下后卫卿彦才回了王府。
不是皇帝没给他准备房间,而是经了一晚上平淡的面容下早是波涛汹涌。他脑子中昏昏沉沉的,若是再待下去不定发生了什么事。
卫卿彦回到府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林童奉了皇命将人送来忙赶了回去。
房间熄了灯,卫卿彦躺在榻上,俊秀的脸上布满了红晕,桃花眸中含水带情模模糊糊的,显然早已经醉的不知什么了。
忽的他像是想起了甚,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大手在枕头底下摩挲着,一会儿抓了那红的艳丽的珊瑚步摇笑了。
他生的好,只平日里人性子沉闷、身体孱弱像是白白的增长了几岁。
现在醉酒眼神懵懂含情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只不知他想起了什么那清亮的眸子暗淡了,俊脸也有些郁郁的。
片刻后那人才像是想通了,起身从床上下来了。他步子有些晃悠,凭着脑中仅存的记忆进了竹林
这边郁欢经了几日思索,终于有了些眉目。白日里让人准备了材料准备按着方子制香。
那方子格外的刁钻,不说药材用的都是些难寻的,且还贵的出奇。小小的一把就已经花了几百两银子。
郁欢手中切着药材手都有些颤了,这万一不成功那可就是白白的浪费了几百两的银子了。着实得小心着些。
只是事与愿违,越是小心谨慎,手中越是颤个没完,一个不当心那手便被锋利的刀蹭掉了一块肉。
莹白的玉指不停地冒着嫣红,包上了手绢染出了痕迹。
“姑娘也不小心着些,若是留下疤可是了得。”青莲忧声道。姑娘体质不同,受了伤不论大小总是能留下疤痕,而且那疤痕凹凸不平很是难去除。
幼时从树上摔下来膝盖上留了疤痕,到现在隐约还有些痕迹呢。
这莹润白腻的皮子添了道疤痕岂不是如美玉微瑕遗憾的很。
“行了。哪有这般娇气,一小块肉而已过两天就长出来了。”郁欢有些不在乎的道。
虽然手上很疼,但是她更在乎那金贵的药材沾上血会不会影响药性。
花田见她这神色便知姑娘是心疼银子了,不禁笑着打趣道“奴婢和厨房说声多准备些猪蹄汤好生的给姑娘补补。”
“你家姑娘伤的是手,再打趣仔细了你的嘴。厨房今日送来的蝴蝶糕一块儿都不给你。赶紧收好生的收拾了。”郁欢起身斜睨了她一眼。
她伤了手又得耽搁上些时日了。
时辰不早了,这几日她看书都是睡的尤其晚,今日托了受伤的福不到亥时末便躺在床上了。
郁欢刚闭上美眸便听窗子响了响。她心中一惊,手上摸出了枕头下藏着的精致小刀子。
之前出过事所以她警惕性也提高了不少,总是贴身藏着一把小刀子。
果真片刻一道晃悠的身影便往床边靠近。郁欢心中慌乱想唤人又怕那歹徒会狗急跳墙杀她灭口。
正在她焦急的不知怎么办之时那身影弯身似是放了个东西在床榻旁的矮桌上,然后定住了身子愣了会儿便晃悠的转身走了。
等外面没动静了郁欢才狠狠的舒了口气,大着胆子掀了一角床帘子摩挲着将那矮桌上的物事拿进了帐子。
窗外月色正好,月光洒进帐子凑近了看正是她恼羞成怒之下扔给那人的步摇
不知怎的郁欢心中猛地升起了一股子邪火,玉手一下子将那步摇扔出了帐子,不由得冷笑道“谁稀罕要这破物事,巴巴的偷偷的送来,既是抹不开面,瞧不上我这陋室,何苦来的。”
郁欢披了件纱衣出了帐子,美眸似嘲非嘲的望着未关严实的窗子。
她之前受了凉,每日天黑了青莲总是提前将窗子关上,就怕再进了凉气。
现在这窗子留了个缝在她还有甚不明白的,且依着她的直觉这人应该还未走远。
窗外的男人眼眸微垂,面上布满了红晕。一幅被训的样子莫名的有些乖巧。
待过了会儿下面没了声响他脚下刚动作,一个不小心衣袖中的玉佩便掉了下去。
也不知是撞到了什么竟是发出了一道清脆的声响。雾蒙蒙的眸子中升起了一丝恐慌懵懂,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清隽的脸上多了些心虚。
只听房中那道娇音又讥讽道“屈尊降贵的送了来,怎的不敢光明正大的见人妾看错了,您和旁的男子也无甚不同。不过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辈”
郁欢听着那声响心中更是确定他在外面,只无论她怎的说那人就像是长在了上面似的怎的都不给回个声。
她心中的邪火越发的重了,说出的话也越发的没了顾忌,就差像街巷里的妇人一般开口大骂了。
郁欢说了会话气的口干舌燥,走到桌子旁倒了杯冷茶便往口中灌。
直到身后带过一阵风,月光下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郁欢才恍然转身。
只见他一双温柔的桃花眸子像是带着雾气一般直愣愣的望着他。那神色不知怎的郁欢竟是感觉有些像她幼时养的小狗子
当时她家道中落,和母亲住在一个破小腌臜的小房子里。邻居家的大狗生了一窝小崽子。她和一群小孩围着那窝小崽好奇的看。
旁的崽儿见了人就躲在母亲的身后,只那只瘸了腿的小黄狗又害怕又好奇,湿漉漉的眼睛一直打量她。
她很喜欢经常省下半点的饭食背着母亲去喂他。后来母亲发现了之后便花了点银子从邻居手中买了下来。
只可惜的是后来小黄狗走丢了,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找到
片刻后郁欢回神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盯着那人看,俏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美眸带着些许羞涩嗔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来这作甚不是说避嫌吗还是说王爷喜欢偷偷摸摸的”郁欢红唇微勾,娇媚又讥讽的笑着。
她原本就应是妩媚鲜艳的,就像园中烈日下也开的张扬的红芍药。
只是她平日一幅贤惠打扮硬生生的压下了那份张扬鲜活。
不过这娇艳的模样卫卿彦也见过的,梦中她就是那般
酒意入了脑,一时竟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卫卿彦抚了抚额,只觉眼前人越发的朦胧。
他不由得伸出手想触碰一下,只是不知怎的头晕的更很了脚下也微微有些踉跄。
“你,你看甚,怎么不说话”郁欢又气又羞,美眸一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只那人像是听不懂话似的,那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丝毫不若平日的正经模样。
郁欢垂眸望了望自己,俏脸一下子便红了,赶忙裹了裹披着的纱衣往后躲了躲。
只她躲着,身前那人修长的身子蓦的上前一步抓着那莹白玉臂便不松开了。
郁欢又羞又惊,另一只手使劲推着他。
只那人平日看着弱不禁风一本正经的,现在竟是像是那街头无赖二流子死活的不松开。
不仅如此还更加过分的揽着她的肩便往怀里带,将她的额头按在怀中抚着她的头发。
郁欢美眸圆睁又惊又吓,死活的推着他。只他到底是男子力气到底比郁欢一个女子大的多,毫不费力的将人箍在怀中,耐心的像哄小娃娃一般道着乖。
郁欢硬生生的被这人气笑了,这是趁着酒劲发疯呢平日又是避嫌又是名声,现在借着酒意又抱又搂的,可真是翩翩公子呢
只她气也不管用怒也不管用,那人将她抱在怀中走到榻旁便躺了上去。温香软玉在怀酒意正浓沾了枕头便睡了过去。凭她是再大的劲儿都挣脱不开。
此时深夜虽说院中人都是管事细选的,只到底人多眼杂大半夜的也不好唤人来。纵使郁欢心中万分委屈气闷也只能憋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事太多了。追的小可爱真的万分抱歉追的评论兔兔发红包哒